向天亮：「既然想說，就別賣關子了嘛。」
「嗯，這個這個……水至清則無魚，水至清則無魚嘛。」羅正信不好意思地笑著。
「這麼重要的情況，我能不向你彙報嗎？」
羅正信：「嘿嘿，不但說明得了問題，問題還大了去了。」
清晰的草體鋼筆字，沒有日期，沒有落款，其中的款字還被塗改過。
向天亮：「你這個判斷我同意，陳瑞青其實為人處世非常謹慎小心，而且是謹慎小心得過分，這也是他當初沒向咱們靠攏的主要原因，性格問題，性格決定命運嘛。」
向天亮：「老羅，這有點牽強了，老話還說對面相逢不相識呢，你家離孫長貴家不到一百米，孫長貴是死刑犯，能說你也是嗎？」
這是一張xx冷凍廠的發貨單，但上面的內容是空白，向天亮將發貨單翻過來，發貨單的背面寫著一行字：
羅正信：「我不是有能力挖人家牆角的人。」
羅正信：「當時我不相信這張發貨單上的內容和-圖-書，所以，悄悄地託人查了一下。」
向天亮：「哦，有點對上號了，陳瑞青調到咱們濱海市工作之前，正是濱海市龍橋縣司法局局長。」
羅正信收起那張「發貨單」，端起他那個大茶缸，大口大口地喝著。
向天亮：「你行，你老羅還兼任著紀委的重任哦。」
噢了一聲，向天亮呵呵地笑起來，「老羅，羅胖子，死胖子，原來你是另有所圖啊。」
「事實勝干雄辯。」
羅正信：「不錯，我從陳瑞青辦公室出來，趁他的秘書還沒出來，我來了個順手牽羊。」
羅正信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紙，皺巴巴的，起身走到向天亮的辦公桌邊，遞到了向天亮的手裡。
羅正信：「還有，據濱海市龍橋縣那邊反饋過來的信息可以判斷，在濱海市龍橋縣期間，陳瑞青和xx冷凍廠廠長關係不一般。」
向天亮：「這個當然，只要是人，沒有不食人間煙火的，陳瑞青也不能例外嘛。」
「真的沒和*圖*書有這方面的想法？」向天亮笑問。
「那我該如何理解你的舉動呢？」向天亮有點明白了。
羅正信：「xx冷凍廠規模不算大，從創辦到現在不到一年半，在咱們濱海市的幾十家冷凍廠里，頂多排在中游。」
羅正信：「海產品冷凍業現在是很紅火的行業，陳瑞青不會不知道。」
羅正信急忙搖手，笑著說，「我可沒說，是你說的哦。」
向天亮怔了怔，「不大可能吧，中央有明文規定，禁止幹部經商，以陳瑞青的謹慎，他怎麼可能做這種事呢，以我對他的了解，他是一個看重仕途而不重視鈔票的人，再說他各方面都不錯，關鍵是年齡不到四十，前途無量啊。」
「你再這樣笑，我就踹你了。」
羅正信嘿嘿笑著，「沒什麼意思，沒什麼意思。」
拿起發貨單又看了一遍，向天亮道：「這字跡好眼熟……對了，這不是陳瑞青的字跡嗎？」
羅正信：「還有，陳瑞青分管文教科衛，與和-圖-書xx冷凍廠八竿打不到一塊，但據我所知，他每月都去拜訪陳瑞青一二次。」
向天亮斜眼瞅了瞅羅正信，「老羅，你把陳瑞青這點破事告訴我，是怎麼個意思？」
「真的沒有。」羅正信點頭。
向天亮問道：「老羅，這應該是張寫廢了的收條嘛。」
「舉報他？」向天亮看著羅正信。
羅正信笑著說道：「今天晚上，老徐作東，設宴款待你老弟哦。」
「不錯，你再仔細看看，看看這字跡。」羅正通道。
向天亮：「哦，你這個有心人，是絕對不會刻過任何一個機會的，哪怕是廢紙簍里的東西。」
羅正信：「後來，我查了查xx冷凍廠廠長的經歷，發現他曾在清河市龍橋縣做過生意，五年前到一年前，他在龍橋縣開了一家海產品門市部，生意還做得不錯。」
點了點頭，羅正信笑道：「咱們市委大院里，能寫得一手好字的秀才不少，但將鋼筆草體寫得這麼漂亮的，陳瑞青是獨一份，我一眼就ｍ•heｔｕboｏk.coｍ•coｍ能認得出來。」
向天亮：「能輕易讓你查出來，那就不叫陳瑞青了。」
羅正信：「我的意思是說，像xx冷凍廠這樣的規模，一年的利潤頂多隻有二三十萬，所以我判斷，陳瑞青吃的是獨食。」
羅正信：「是個人才啊，聰明得很，賺小錢而不撈橫財，像小雞啄米，不奢望一口吃成胖子，不會因為胃口太大把自己吃撐了……」
「一行字，沒有日期，沒有落款，說明不了什麼問題。」向天亮將發貨單折起來還給了羅正信。
……
羅正信：「還能對號入座的是，xx冷凍廠廠長的家海產品門市部，與濱海市龍橋縣司法局門對著門。」
向天亮：「這還算是個說得過去的理由，至少說明他們很熟。」
向天亮：「嗯……好吧，我同意你的推斷，陳瑞青和xx冷凍廠廠長關係不一般，陳瑞青在陳瑞青和xx冷凍廠有股份，看不見的乾股。」
向天亮：「怎麼，你想挖人家的牆角？」
羅正信：「有一次我去https://www.hetubook.com.com陳瑞青辦公室讓他簽個字，正好碰到xx冷凍廠廠長從他辦公室出來，我進門前，無意中看到xx冷凍廠廠長將一個紙團扔在外間的廢紙簍里。」
向天亮：「你想說明什麼問題呢？」
羅正通道：「說陳瑞青撈錢是有點言重了，確切地說，他在背地裡與人合夥經商。」
羅正信：「但是，表面上看，陳瑞青與這個xx冷凍廠沒有關係，八竿子也打不到一起。」
續上一支煙，向天亮仰望著天花板，好久沒有開口的意思。
向天亮：「呵呵，原來這張發貨單是這樣得來的啊。」
「收條：今收到xx冷凍廠四月至五月利潤款三萬七千五百元整。」
羅正信：「所以，陳瑞青投靠了李雲飛，並與高永卿等人結成了同盟關係，但我認為他們的同盟關係並不牢固，說不好聽點，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小九九。」
向天亮：「李雲飛後面站著省委書記黃正忠，多大的牌啊，陳瑞青不傻，他已經背叛許西平一次了，不會也不敢做三姓家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