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天亮微微頜首，「坦率地說，李雲飛還沒有在濱海站穩腳跟，你比他早來，但我看也差不多。」
向天亮：「不是這一次，我是說以後。」
陳瑞青：「謝謝，我一定代為轉告。」
向天亮問陳瑞青三駕馬車裡誰是頭馬，其實指的是帶路的馬，而不是指誰是老大。
向天亮：「你確認嗎？」
「這個……」向天亮不好意思地笑了起來，「呵呵，這個你們也看出來了？」
擺了一下手，向天亮說，「那麼，現在咱們換一個話題吧。」
陳瑞青：「我是副市長，羅正信是市政府辦公室第一副主任，朝夕相處，應該說是比較了解了。」
向天亮：「那是誰的主意？」
陳瑞青：「天亮，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有所為，有所不為嘛。」陳瑞青笑著說。
陳瑞青：「你不會連省委書記黃正忠的面子都不給吧？」
陳瑞青：「嗯，我承認是這樣，但具體的行動是由高永卿負責，我不很清楚。」
陳瑞青：「大家，我和_圖_書是說我們大家，和平相處共同發展不行嗎？」
陳瑞青：「彼此彼此罷了。」
陳瑞青：「還沒完？這怎麼說？」
陳瑞青：「可是。」
向天亮：「你要這樣理解我也不反對，就算是威脅吧。」
向天亮：「老陳，這事還沒完。」
陳瑞青：「確認，這個細節我沒有必要撒謊，你也可以回去找羅正信問一問。」
陳瑞青：「什麼話？」
向天亮：「事實勝於雄辯，黃書記保不了高永卿，也不會保高永卿。」
陳瑞青：「為了結果，可以不擇一切手段？」
向天亮：「那我要收回原來對高永卿的承諾，把他的舊賬翻出來，我可以明確地說，我要是把他的舊賬翻出來的話，他絕對完蛋。」
向天亮：「呵呵，算是被你們抓住軟肋嘍。」
向天亮：「可以這麼說吧。」
向天亮：「請說。」
陳瑞青：「朋友，政治上的朋友，但似乎不是十分牢靠，不是你和邵三河那樣的鐵標關係。」
在市委大院hetubook.com.com里，有一個關於三駕馬車的傳說，指的就是李雲飛、高永卿和陳瑞青。
「嗯，也算是你們良苦用心啊。」陳瑞青感嘆道，「我不得不佩服你們的安排，把高永卿從市委大院里支出去，既能削弱我們，又能讓高永卿無從發揮，一箭雙鵰啊。」
巧得很，向天亮剛走出陳瑞青的辦公室，就接到了許西平的電話。
陳瑞青：「這個……」
向天亮：「我明白了，是羅正信主動，所以你認為是我們有意而為，從而把高永卿拉下水。」
向天亮：「我如果抓住三江工程公司那個事不放呢？」
陳瑞青道：「東海區是咱們濱海市相對最為落後的地區，高永卿在那裡幹得焦頭爛額，舉步維艱，他和我一樣，都是長期坐機關的人，沒有基層工作經驗，你們這一招確實是高。」
向天亮：「有必要，現在的濱海市，只有你們才是我們最大的威脅。」
陳瑞青：「這個么，我們的分析是，羅正信對你還有用處，https://m.hetubook.com.com你目前是不會放棄他的。」
陳瑞青：「嗯……如果，我是說如果呢？」
向天亮：「用心險惡。」
陳瑞青：「什麼問題？」
陳瑞青：「天亮，這不重要吧。」
陳瑞青：「天亮，有必要搞得這麼緊張嗎？」
向天亮：「別打的人的主意。」
陳瑞青：「那麼，那麼我是不是可以這樣理解，你不是在提醒和勸告，而是，而是威脅呢？」
向天亮：「如果沒有了高永卿，李雲飛和你將毫無作為，你們的好日子就到頭了。」
「你說得很對。」陳瑞青微笑著點頭，「所以，你們把高永卿派到了東海區，讓他遠離市委大院，削弱他的影響力，從而達到變相削弱李雲飛部長和我的目的。」
向天亮：「說得很對，所以你們在打他的主意，想把他拉過去，或者至少離間我和他的關係。」
陳瑞青：「難道不是嗎？」
在李雲飛、高永卿和陳瑞青三個人中，李雲飛不但是市委常委、市委宣傳部部長，而且是省委書heｔuｂoｏｋ.ｃoｍ•ｃｏｍ記黃正忠信和看重的人，無疑是其中的老大。
陳瑞青：「你說。」
向天亮：「我想……我想請你給李雲飛和高永卿帶句話。」
高永卿在濱海工作將近二十年，培植了不少手下，不折不扣的地頭蛇，李雲龍和陳瑞青這樣的「強龍」，也得靠高永卿帶路和扶持，才能得以在濱海站穩腳跟。
因為向天亮知道，陳瑞青在濱海最大的敵人，不是他而是常務副市長許西平。
向天亮：「老陳，你對羅正信了解嗎？」
向天亮：「聰明，我保住羅正信，等於是保住了高永卿，好一個如意算盤啊。」
向天亮：「那麼，你們有沒有想過另一個問題。」
向天亮：「這次的事，也就是高永卿和羅正信的來往，難道不是高永卿主動嗎？」
陳瑞青：「天亮，這翻舊賬，翻舊賬有意思嗎？」
向天亮：「那你忙著，我告辭了。」
威脅也是一種手段，尤其是針對陳瑞青，威脅比利誘更為有效。
但說到帶路的「頭馬」，卻非高永卿莫屬。
向天亮點頭hetubook.com.com承認，「當初也沒想那麼多，就是想著把你你們三駕馬車拆開，算是無心插柳吧。」
陳瑞青：「事實不正是這樣的嗎？」
高永卿雖然享受市委常委的待遇，但他是東海區區委書記，偏於一方，影響力難於波及東海市的其他三個區。
跑在前面的馬負責帶路，但卻不一定是老大。
陳瑞青：「不是，而且恰恰相反，是羅正信主動找的高永卿。」
陳瑞青：「什麼意思？」
「天亮，你說的頭馬，應該是指高永卿吧。」
至於陳瑞青，不過是分管科教文衛的副市長，地位遠不及李雲飛，也比不了高永卿。
向天亮：「不是，與你一樣，如果是，我也沒有必要撒謊。」
向天亮：「你對我和他的關係是怎麼看的？」
向天亮：「老陳，這話好像應該由我來問才對。」
向天亮：「不管有意思沒意思，我要的是結果。」
向天亮卻有些不以為然，他微笑著說，「但是，高永卿還是在做他本來不該做的事情。」
陳瑞青：「噢，這麼說來，是羅正信個人所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