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三樓很安靜，各家應該都睡了。」
寒暄過後，向天亮坐下，抽煙喝茶，瞅瞅陳玉來，看看胡文秀，一個勁地壞笑著。
說著，向天亮站起來，走到窗邊撩起窗帘往外瞧了瞧，走回來繼續說道：「老陳，你家位於公寓樓的第五層，窗外沒有可以安裝接收器的地方，公寓樓的外牆也可能，因為接收器的體積相當於成年人的兩個拳頭大小，安裝不便，容易暴露，公寓樓的地上是個籃球場，也沒有合適的地方可以隱藏接收器……我這麼說你明白是什麼意思嗎？」
陳玉來猶豫了，「我，我也要去嗎？」
正說著，陳玉來回來了。
「就在我的樓下，不過是隔著第四層的老王家。」
陳玉來愣了一下，「確定輸送距離不超過三十米嗎？」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這方面正是向天亮的本行。
陳玉來道：「來過，我就看到過兩次，上星期三張行來我家的時候，回去時就是汪子榮陪著走的，說不定他去汪子榮家待過。」
三口之家，一人不在，剩下孤男寡女，男的女的都表情怪怪的，尤其是女的，臉上紅潮未褪，眉宇間春色猶在，一定是剛剛做過了「那個事」。
「你去？」
「有，我去拿來。」
「這我知道。」向天亮笑著說，「老陳，不是我說你，咱們是同事，也是知根知底，其實你早該來找我了。」
向天亮道：「那種專用的接收器上，也有一盞小紅燈，它在接收信號的時候，ｈｔtｐs://ｍ.heｔuｂook.ｃｏｍ.com小紅燈也會一閃一閃的發亮，所以，等我和老陳進去之後，你們就在無線攝像探頭前說話，接收器就會開始工作，小紅燈就會發亮，我們就會很方便地找到接收器。」
陳玉來和胡文秀好不尷尬，特別是胡文秀，羞得把頭垂了下去。
賈玉蘭有點擔心，「天亮，老陳五十歲了，他能行嗎？」
向天亮點著頭道：「老陳，首先我表個態，我和惠蘭是來幫你的，同時，我們會對你的隱私絕對保密的。」
向天亮笑道：「不錯，按理論推斷，從一樓到十樓都有可能，再按二十米的距離推算，你的左右鄰居、你的對門、你的左右斜對門，都是重點懷疑對象，也就是說，懷疑對象很多，你這一層有五家，四層六層各有五家，一二三層和七八九十層各有三家，查起來麻煩啊。」
陳玉來又是微微一愣，「也就是說，也就是說……」
「這很簡單，我會撥打你的手機，打通以後，不說話就關掉，那你們就可以開始說話了。」
陳玉來急忙答應，向天亮確實善於順手牽羊，他還真有點不放心。
陳玉來陪著向天亮，按照向天亮的要求，兩個人不聲不響，輕手輕腳，在兩個卧室里轉了轉后，又回到了客廳里。
胡文秀更不好意思了。
「還有你。」
「開鎖而入，悄悄的，不留痕迹。」
向天亮微微地笑起來，「老陳啊，你運氣不錯，機會難得
和*圖*書哦。」
接著，向天亮忽地想到什麼，沒有坐下來，而是把整個客廳檢查了一遍，確認客廳里是安全的以後，才長長地鬆了一口氣。
「怎麼配合？」賈惠蘭問。
呵呵一笑，向天亮瞥了胡文秀一眼，「惠蘭姐，你這個問題不應該問我，老陳行不行，他家裡人最有發言權。」
向天亮拿起陳玉來家的話，每隔一分鐘撥一次汪子榮家的電話。
「老陳，裝在兩個卧室里的兩個無線攝像探頭，都是地攤上常見的玩藝，一千元能買到兩個，可別小看這種小玩藝，它的科技含量相當的高，它有這樣幾個特點，一，具有攝像錄音兩個功能，二，它是無線的，能將圖像和聲音通過電波傳送出去，三，它的開關是聲控的，也就是說，在無聲狀態下它是關閉的，一旦在一定範圍內有一定音量的聲音響起來時，它會自動地開始工作，四，它的微型蓄電池能工作七十二個小時，五，它能將圖像和聲音通過電波送到三十米之內的專用接收器上，六，它的接收器接收之後，還需要一台專用的轉換器，才能把接收到的信號還原成圖像和聲音。」
向天亮問道：「三層幾零幾號房？」
向天亮笑著補了一句，「你看你看，都聽明白了。」
向天亮微笑著說，「你注意我剛說過的第五點，它能將圖像和聲音通過電波送到三十米之內的專用接收器上。」
陳玉來點著頭，不好意思地說，「對不起，但我可以坦率和*圖*書地說，我是只說不做，張行讓我說我就說，但他讓我做，我基本上是不聽他的。」
這話說得通俗易懂，「老陳行不行，他家裡人最有發言權」，這句話又說得特別重。
賈惠蘭無聲地笑了。
「我去，我去。」
點點頭，賈惠蘭囑咐道：「天亮，老陳沒有這方面的經驗，你們要小心一點。」
向天亮應了一聲，「老陳，咱們現在要做第一件事，確認汪子榮不在家或汪子榮家沒人，辦法是向汪子榮家打電話，你應該有他家的固定電話號碼吧？」
向天亮接道：「也就是說，以你家為基點，接收這兩隻無線攝像探頭的專用接收器，應該安裝在半徑二十米範圍內的某個地方。」
陳玉來說，「應該不在，明天是星期天，他妻子在清河市工作，他父母也在清河市，他應該是今天下午就回清河去了，據我所知，他一般會在星期一早上回到濱海來上班。」
陳玉來還在想著，胡文秀開口了，「好像，好像張行副市長的秘書汪子榮住在這裏。」
賈惠蘭說，「天亮，以前老盧在濱海的時候，老陳是我們家的朋友，其實老陳也是好人，這個忙你必須要幫。」
陳玉來接連說了兩聲慚愧，「我可以叫你天亮吧……天亮，主要還是兩個人，一是羅正信羅胖子，我和他一直不睦，因此我有些誤解，以為他和你走得近，自然會把我打成另冊，二是張行，他有心拉我，但我對他是有所防備的，後來被他抓了小辮，我只好被迫m.hｅｔｕbｏoｋ•coｍ•cｏｍ跟了他。」
聽完陳玉來的「情況」介紹后，揮了揮手，向天亮笑道：「啥也不說了，讓女士們坐著，老陳，你陪我去看看那兩個無線攝像探頭。」
「好，我們一起下去。」
賈惠蘭插了一句，「老陳，這就要靠你自己判斷了。」
稍作思忖，向天亮再問道：「老陳，我對這個汪子榮不太熟悉，在市委大院里只見過幾面，你認為他怎麼樣？」
陳玉來去書房拿來通詞錄，找到汪子榮的名字及其住宅固定電話號碼后，遞到向天亮面前。
「怎麼去？」
「現在他在家嗎？」向天亮問。
胡文秀的俏臉，噌地紅了起來。
向天亮嗯了一聲，「很簡單，從最有可能的人家先查。」
「老陳，咱們現在做第二件事，現在是……現在是晚上十一點差十分，我不知道公寓樓里還有沒有人走動，你現在出去，去三樓看看。」
「除此之外，好像還沒有其他更好的辦法。」
陳玉來應聲而去。
嗯了一聲，陳玉來道：「我也不是很了解，只知道小夥子人蠻老實，是張行從清河市帶過來的，話不多，挺有禮貌，總之，看不出什麼特點。」
沒人接聽，說明汪子榮家沒人。
向天亮笑道：「老陳，你是了解我的，我要是一個人去，我會把那個接收器居為己有的。」
向天亮翹起了二郎腿，看著陳玉來說，「老陳，你跟著張行，可沒少在背後說我的壞話啊。」
對於向天亮和賈惠蘭來說，進了陳玉來家不到一分鐘，就明白了陳玉和*圖*書來家發生了什麼事。
向天亮對賈惠蘭說，「惠蘭姐，我需要你們在卧室的無線攝像探頭前配合我和老陳。」
向天亮點了點頭，「三十米還只是一個理論上的設計距離，加上有建築的阻擋，及其他電波的干擾，它的實際輸送距離應該在二十米左右，它的最佳輸送距離應該是十五米，在最佳輸送距離內送出的圖像和聲音才是最佳的。」
「你是說……去汪子榮家看看？」
陳玉來說，「天亮，這方面我不是很懂啊。」
「這就對了。」點了點頭，向天亮又問道，「張行來過汪子榮家嗎？」
陳玉來老臉一紅，「這個我相信，老盧在的時候曾對我說過，刨去立場和觀點，你在為人處世方面讓他欽佩不已，所以他才借贈送鋼筆之機埋下伏筆，囑咐我遇到困難時去找你，因此，我發現那個無線攝像探頭后，第一個念頭就想到找你幫忙。」
陳玉來搖了搖頭，「那些老鄰居們，應該不會吧？」
賈惠蘭嗔了向天亮一眼，「文秀是老實人，你就別取笑她了。」
賈惠蘭拿手捅了向天亮一下，「喂，笑什麼笑，都是過來人，正經點好不好。」
「專用接收器裝在這幢公寓樓的某個房間內。」陳玉來道。
「我們怎麼知道你們進去了？」賈惠蘭又問。
「對啊，我怎麼把他給忘了。」陳玉來對向天亮道，「天亮，我想起來了，三樓的老趙一家搬走以後，房子一直空著，張行的秘書汪子榮是五一勞動節結婚的，用的就是三樓老趙騰出來的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