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天亮不置可否，「老余，我會認真考慮你的這個建議的。」
余勝春吁了一口氣，「天亮，你這是要大小通吃的節奏啊。」
「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余勝春聽得有點氣結，「你，你這不是耍無賴么。」
「我明白了。」
向天亮也點著頭，「十五個人投票，八票就夠了，我何必要與許西平和肖子劍合作？」
「我算被你害慘了。」余勝春嘆了一聲，「這筆出爾反爾的帳，許西平肯定要記在我身上嘍。」
「哎，叫贏者通吃。」
「那你得補償我。」余勝春說。
向天亮笑著說，「但是，這裡有一個前提。」
「真的。」
「真的？」
「我承認，我有點多管閑事了。」余勝春陪著笑臉道，「給我個面子，你去找他，開誠布公地談談。」
「去你的，有你這樣胡說八道的領導么。」
向天亮嗯了一聲，「你也知道了？」
「不錯，是有那麼一批檔案。」向天亮點著頭說，「打這批檔案的人和圖書除了我，還有常務副市長許西平、市委組織部部長肖子劍、副市長張行、副市長陳瑞青、東海區委書記高永卿，我幸運地拿到了這批檔案。」
稍作沉吟，余勝春忽地問道：「喂，真有那麼一批檔案嗎？」
「英明。」余勝春道。
「去你的，你把我當什麼人了。」
向天亮看著余勝春反問，「你少來這一套，以你的地位和神通廣大，不可能不知道省委副書記高玉蘭同志已經到了咱們濱海，我還有必要向你通氣嗎？你專門問我有意思嗎？」
稍作停頓，余勝春又問，「咱們和許西平一起商定的八加二模式，也就是與許西平和肖子劍合作，還算數不算數？」
余勝春微微一笑，「這倒也是，正是幹部調整的敏感時期，說不受影響，鬼才相信呢。」
「什麼前提？」
余勝春道：「我是聽許西平說的，關於這批檔案的重要性，大家是有共識的，但是，說句公道話，與其讓他www.hetubook.com.com們拿到，不如讓你來掌握，這批檔案在你手裡，起的是錦上添花的作用，要是落在張行手裡，那必將是小人得志，肖子劍拿到，等於是毀滅證據，許西平拿到，無疑于讓他有了在濱海發展的基礎，而要是讓陳瑞青和高永卿拿到，我敢說，他們會在短期內迅速崛起，形成一股與你們抗衡的勢力。」
「你廢話。」
「怎麼說？」
「哼，鐵三角知無不言，這還是你當初先提出來的。」余勝春不滿地說。
向天亮不說話，只拿眼瞪著余勝春。
「咦，你也是一個黑心商人么。」向天亮叫道。
「不全是。」
「為什麼？」
向天亮道：「我這是實話實說，我預計的票有，市委書記陳美蘭、市長譚俊、市委副書記余勝春、市政法委書記兼市公安局局長邵三河、市委統戰部部長顧鹿邑、市委秘書長楊碧巧、濱海區區委書記焦正秀、南河區區委書記喬玉良、北碚區區委書記單hｅｔｕｂｏok•cｏm.ｃｏm可信，但是，但是啊，我聽說北碚區區委書記單可信相對比較聽你的話，如果你搗亂，再加一個單可信，那我這邊就只剩下七票了。」
「你老余不要從中搗亂。」
「你怎麼理解我都不反對。」
向天亮道：「信，則是，不信，就不是。」
「不算數了。」
余勝春也跟著笑起來，「你有一點，是我和其他人學不了的。」
「是高副書記的意思吧？」
「噢，我做惡人，你做好人？」
余勝春噢了一聲，點著頭道：「我明白了，你要用另一個辦法，簡單多數加一把手的絕對權力。」
點了點頭，余勝春說，「這次幹部調整，你肯定要利用這批檔案，幫助你完成大小通吃的計劃，這個我不反對，但是我希望你好好保管這批檔案，千萬不要隨便拿出來傷人，五六百人的污點記錄，要是全部扔出來，那對濱海乾部隊伍的殺傷力實在是太大了。」
向天亮盯著余勝春笑起來，「呵呵，我說老余，你ｈｔｔps://ｗwｗ•hｅｔuｂoｏk.ｃoｍ.ｃom一定有私心，不然你不會用忠告一詞的。」
「呵呵……」向天亮咧著嘴樂道，「當初合作是你提議的，也是你促成的，所以怎麼向許西平解釋，應該是你要考慮的事。」
「所以，你的明知故問純粹是多此一舉。」向天亮笑道。
向天亮微笑著問，「所以，你認為我拿到這批檔案，是一個正確的結果。」
「天亮，我是分管組織工作的，我這是朋友的忠告。」余勝春說得鄭重其事。
余勝春搖了搖頭，「我不是大喜歡搗亂的人，這一點你大可放心，問題是你出爾反爾，準備如何向許西平和肖子劍交代，即使肖子劍那邊不用交代，許西平那裡你總要給個說法吧。」
說著，余勝春將向天亮從沙發上拉了起來。
「可是，你好像還是有話要說。」向天亮道。
「你說的有些道理。」余勝春半信半疑，他知道向天亮是個說謊不臉紅的傢伙，「高副書記這次過來，真的是為了休假而不涉及公務？」
「有大手筆，hetｕｂoｏk•ｃｏm.ｃｏm但也會幹些偷雞摸狗的勾當。」
余勝春笑著說，「我也不瞞你，本來許西平要過來一起談的，是我讓他等著，自告奮勇地先和你聊一聊，他現在應該在他的辦公室等你。」
「廢話，我雖然是個甩手掌柜，一般事我都不管，但這並不意味著我是個聾子瞎子，這麼重要的事我能不知道嗎。」
「問題不在我這裏啊。」兩手一攤，向天亮聳著雙肩說，「是高副書記特別囑咐過，她來濱海是為了休假，不涉及公務，她現在不想見你們，當然，她知道她的行蹤瞞不過你們市委幾個主要領導，你們在省委有人通風報信嘛，但是，只要她不主動暴露自己的行蹤，你們就不敢主動去打擾她。」
向天亮呵呵而笑，「能者多勞，能者多勞嘛。」
「我本來就是好人么。」
「別摳字眼。」
說無賴，就無賴，向天亮說得更無耍了，「反正是你的事，鐵三角，你最大，官大年齡也大，你不出面誰出面啊。」
向天亮笑了笑，「你是老組織了，你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