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陳，這你又不懂了，從數學上說，這個世界是由無數數字組成的，任何人任何事任何物，其實都不過是數字的組合而已，人類的任何活動，最終不過是數字的變化，比方說，你從副處級升到現在的正處級，是藉著撤縣設市的東風，其實不然，假如你的能力是一，你當個副處級需要你能力的零點八，而當個正處級所需的能力是一點一，那麼，你當個正處級所需的能力就差零點一，這個零點一意味著什麼呢？意味著你作為正處級的風險，也許你認為零點一可以忽略不計，其實不然，這個零點一會隨著環境和形勢的變化，有可能以十倍甚至百倍地放大，因為當官是有風險的，在數學上風險也叫風險係數，你的風險系如果是十，你那個零點一就會變成一，以此類推，風險係數越大，那個零點一就越被放大，於是，你的危機就越來越大……」
向天亮：「還是不夠，但你的本錢已經有零點五了。」
向天亮：https://m.hetubook.com.com
「對。」
向天亮：「不對，買賣是需要本錢的，我要看看你有沒有這個實力。」
陳瑞青：「怎麼樣？夠了吧。」
「不不不……天亮，你這個理論很新穎，值得學習值得研究。」
陳瑞青：「我們會做出書面承諾，保證以後有問題放在濱海內解決，而不動用其他力量。」
向天亮：「對。」
陳瑞青：「天亮，你的要價實在是太高太狠了。」
向天亮：「好，買賣就是交易，有進有出，等價交換，你是買方，我是賣方。」
向天亮：「在你的全部承諾兌現之前，你的小舅子得在看守所里待著。」
向天亮心裡有數了，包廂里有錄音竊聽之類的裝置。
陳瑞青：「哈哈，也是也不是，你既然說是，那就是了。」
向天亮：「不對，應該這樣說，我不相信你們。」
陳瑞青：「我同意，我是買方，你是賣方。」
陳瑞青：「倒也是，賣方市場么，開價肯定ｗｗw•hｅｔｕｂook•ｃoｍ.cｏｍ是高的。」
向天亮：「還不夠，你這個本錢只能算是零點三左右。」
陳瑞青：「李雲飛部長和高永卿有。」
陳瑞青：「這個……」
向天亮：「你能指揮得了他們？」
陳瑞青：「我們撤走那個調查組。」
陳瑞青：「還算不錯？」
向天亮：「誠信。」
向天亮：「誰先開價？」
向天亮：「也是，李雲飛長和高永卿會幫你的。」
「理論？」
向天亮：「還有，他要交出所有非法所得，以及必要的罰款。」
向天亮：「老陳，對不起。」
陳瑞青：「你不相信我？」
陳瑞青：「天亮。」
向天亮：「老陳，你同意咱們現在要談的是一樁買賣嗎？」
陳瑞青：「天亮，你的要價太高了吧。」
陳瑞青：「你說吧。」
這種袖珍型的電子探測器，能探測出直徑十米之內的空間內有沒有錄音竊聽之類的裝置。
「這你不懂了吧，買賣買賣，有買有賣，有虧有賺，生意場上講究的
和-圖-書是親兄弟明算賬，你我也一樣，既然是買賣，那我就得算仔細了，你的便宜我不貪，但我也不能吃虧，多一分不要，少一分不行，因為我數學學得不好，所以我總是帶著一個計算器，以備不時之需，老陳，多多理解，多多理解啊。」
陳瑞青：「我們？」
陳瑞青：「支持你在這次幹部調整中實現大小通吃。」
陳瑞青：「你還想要什麼？」
陳瑞青：「這樣……這樣，零點一就算湊齊了？」
向天亮：「老陳，你的本錢帶得不夠多啊。」
「呵呵，老陳你也甭大驚小怪，我這是歪理邪說，我姑妄說之，你姑且聽之。」
向天亮：「聽起來還算不錯。」
向天亮：「怎麼支持？」
陳瑞青聽得哈哈大笑，「天亮啊，咱們的買賣可以用計算器算嗎？」
這要分兩種情況，一，陳瑞青知道，二，陳瑞青不知道。
一邊點著頭，向天亮一邊還打開隨身帶著的公文包，從包里拿出一個小巧玲瓏的計算器。
向天亮：「和圖書呵呵，這買賣你不做也行，有人搶著要做呢。」
呵呵，咱是來做買賣的，一分錢一分貨，「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光明正大，沒什麼見不得人的。
向天亮：「哎，現在是賣方市場，供不應求哦。」
陳瑞青：「嗯，這次幹部調整，我們全力支持你。」
向天亮：「零點七了，離一點零還差零點三。」
陳瑞青：「我明白了。」
陳瑞青：「我們三位一體，如果沒有把握，我也不會拿此當作本錢。」
向天亮咧著嘴直樂。
向天亮：「綜上所述，你的本錢就夠了。」
其實，向天亮手上拿著的這個計算器，一方面它確實是個計算器，另一方面它卻是個電子探測器。
陳瑞青：「你還想要什麼？」
陳瑞青：「還差零點一？」
現在，袖珍計算器上有個小燈一閃一閃地亮著。
向天亮：「加零點二。」
陳瑞青：「也對，我要是沒有本錢，你也不會和我做買賣。」
向天亮心裏一笑，這兩種情況，對自己來說都無所謂。
陳瑞青：和-圖-書「你是賣方，當然是你先開價。」
向天亮：「說吧。」
如果錄音竊聽裝置不是陳瑞青裝的，那很可能是陳瑞青的合伙人李雲飛和高永卿裝的，那就是李雲飛和高永卿對陳瑞青不放心。
如果錄音竊聽裝置是陳瑞青裝的，那就是他對向天亮不放心。
向天亮：「那要看你還有什麼。」
「對啊，是個新理論，可以叫官場風險學，或者叫風險數學。」
向天亮：「你不是常委，你沒有投票權。」
陳瑞青：「當然，調查組撤走之前，會做出你滿意的結論。」
向天亮：「這個你懂的，市場經濟，市公安局也是要講經濟效益的嘛！」
向天亮的長篇大論，讓陳瑞青聽得目瞪口呆，因為他聽到的是一個聞所未聞的「理論」。
陳瑞青大惑不解，「天亮，你拿個計算器幹嗎？」
陳瑞青：「誰？誰啊？」
陳瑞青：「市公安局那邊，不會為難我小舅子吧？」
向天亮：「這個你大可放心，好吃好喝，單間，還有空調，誰敢欺負副市長的小舅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