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美蘭一怔，隨即習慣性地微笑起來，「蘭姐，我是我，他是他，你可不能太慣著他，否則等你回了省城，我就沒法管他了。」
「說出來嘛。」
看到向天亮，陳美蘭柔聲地責備道：「沒個正經，上班時間還跑回家來。」
說到靜觀其變，向天亮也在靜觀其變。
「後悔，但晚了。」
「噢。」向天亮點著頭道，「不過，正好你們兩位大領導都在，能不能請你們兩位暫停討論南北棋牌會所，先幫我分析分析我心裏的兩個困惑。」
「呵呵……你們想得倒美。」向天亮咧著嘴樂道，「你們要是敢打我屁股，我就抗議罷工，我不給你們加油，讓你們渴死、餓死。」
這樣的人，需要大災大難，需要大徹大悟，不然終究還是靠不住，當他的朋友很危險。
上車，關車門，高永卿才不滿地哼起來，「老陳，你真夠可以的，拍馬屁的水平突飛猛進嘛。」
陳瑞青特別如此，他這個人好後悔，容易病急和*圖*書時亂投醫，就如他當初背叛許西平時，本來有兩個選擇，一是李雲飛，一是向天亮，向天亮還幫他免遭許西平的報復，可是，他去最終選擇了李雲飛，選擇李雲飛后又在後悔，現在更是玩起了劈腿的把戲。
「老陳，你不想嗎？」
但是，向天亮並不是輕易相信人的人，對於陳瑞青的示好，他要靜觀其變。
「老陳你一定也想。」
高玉蘭笑著點頭，「困惑，還兩個？好呀，你先說來聽聽吧。」
「我也想。」
「非也，非也，沒有你說的那麼嚴重。」陳瑞青不急不徐地說，「更為重要的是，咱們兩個無法阻止老李的想法。」
高永卿的口氣舒緩了不少，「但你也不該推波助瀾吧。」
高永卿哎了一聲，「我是說，咱們要不要把這個消息透露給向天亮。」
「什麼怎麼辦？」
讓向天亮驚訝的是，市委書記陳美蘭也沒去上班，正在她房間里陪著省委副書記高www.hetubook.com.com玉蘭說話。
「老陳，我的意思是先靜觀其變，看著或幫著老李，然後再在合適的時候對向天亮透露。」
「明知故問。」
陳美蘭說，「我們在商量，如何更好地利用這個南北棋牌會所。」
「老陳你又吃後悔葯了。」
陳瑞青不生氣，微笑著，「我拍馬屁的水平要是好，還不至於落入現在的窘境。」
「不錯，馬前卒，衝鋒陷陣的。」
人在困境時的選擇，往往是權宜之計，往往大部分都是錯的。
陳瑞青希望與自己建立特殊的私人關係，可謂正中向天亮的下懷。
陳美蘭道：「我們在說明天南北棋牌會所開業的事。」
「這個還用得著你們兩個操心嗎？」向天亮好奇地問道。
高玉蘭又笑，「喲，那我可捨不得，美蘭會更捨不得的。」
「好奇心會害死人的。」
陳瑞青又問，「老高，你剛才沒注意到老李很不高興嗎？」
頓了頓，高永卿問，「咱們怎麼辦和_圖_書？」
「你不後悔啊。」
「好，先靜觀其變，咱們就這麼說定了。」
「不能阻扯，也阻扯不了。」
「想歸想，做歸做，明知不可為而為之，要小心那。」
「所以，當初你我跟著他是個錯誤。」
「你說呢？」
陳瑞青說，「當然要幫，非幫不可，當然，要幫得藝術一點，平淡一點。」
一零一號房和一零三號房有暗門相通，向天亮抬抬腳就能到。
高玉蘭笑道：「那好，我授權你們可以隨時懲罰他，他不是喜歡揍咱們的屁股嗎，那你們也可以打他的屁股，而且要讓李玟她們幾個有力氣的打，打得他屁滾尿流，打得他哭爹喊娘。」
「也是，咱倆是買對了船票上錯了船，處在汪、洋大海上下不了船嘍。」
「你這是火上澆油，要繼續助紂為虐。」高永卿一臉的不高興，「舉報的事剛剛過去，舊自來水塔那事尚未了結，你小舅子的事還懸著，現在你還要鼓動他繼續給向天亮找麻煩，你這是要找死m.hetubook.com.com的節奏啊。」
說笑了一會，向天亮問道：「兩位姐姐，你們在商量什麼事啊。」
高永卿笑道：「我也想知道，那個南北棋牌會所到底是不是向天亮開的，我也想找點向天亮的毛病，但不是為了給他找麻煩。」
高永卿點著頭道：「我也注意到了，這正是他要發飈的前兆，他一生氣就想惹事，這是他的特點嘛。」
「我相信，老李到濱海來工作，並不是豎大旗拉山頭，他就是來攪局的，攪向天亮的局，不斷的給向天亮找麻煩，就是他最重要的、也許還是唯一的任務，上面有意思，他不得不照做，否則他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陳瑞青再問，「在那種情況下，你我能阻止他嗎？」
向天亮笑著，一屁股蹲坐到高玉蘭和陳美蘭之間。
「咱倆都成了他的棋子了。」
離開李雲飛辦公室時，為了不至於引起李雲飛的猜疑，高永卿和陳瑞青是分開走的。
「對，咱們要是阻扯，反而會引起他的懷疑。」
和陳和圖書瑞青在那家小茶樓分手后，向天亮沒回市委大院上班，而是直接回到了百花樓。
思索了一下，陳瑞青道：「但是，時機很重要，事情還沒開始，咱們如果就樣做，那會被向天亮看不起的。」
高玉蘭幫向天亮說話，「美蘭，你這是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你這個市委書記都在上班時間跑回家來，人家向天亮同志為什麼不能在上班時間里跑回家呢？」
「想。」
二蘭分坐左右，感覺總是美妙的。
「或者說，咱們上了賊船了。」
高永卿說，「對，太早了也容易讓老李起疑，容易暴露咱們自己。」
高玉蘭說，「南北棋牌會所很重要，那是個很重要的陣地。」
可進了電梯后，高永卿和陳瑞青很快就殊途同歸，雙雙來到地下車庫裡。
「老高，你還有其他的想法嗎？」
陳瑞青問道：「老高，老李說繼續給向天亮找麻煩是上面的意思，你相信嗎？」
陳瑞青輕輕地笑了，「老高，你還想再來一次裡通外國通風報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