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乘船，肯定得買票啊，買票上船，或者先上船後補票，船票總歸是少不了的，但是，也有一種情況，是買了票而不急著上船的，可以延期上船，比方說，比方說像我。」

「所以嘛，我估計你難以抵擋他的攻勢。」

「不過，你這八面玲瓏，誰也不得罪的立場，恐怕也難以持久嘍。」

余勝春不好意思地笑道：「那是許西平取笑我的說法，你要是信他的話，那老母豬都會上樹了。」

「哎，不要造謠啊。」

向天亮呵呵直樂，「所以，你一口氣買了五張票對不對，他媽的，腳踏兩隻船已經是勉為其難了，你行，你是腳踏五隻船啊。」

余勝春思忖著說，「老實講，我開始對這個傳說是不相信的，老書記李文瑞讓肖子劍扮演限制你們的角色，這有點匪夷所思，後來我逐漸相信，並理解了老書記李文瑞的良苦用心，總之，我現在不得不相信傳說是真的。」

余勝春笑著問道：「天亮，我發現你很怵肖和-圖-書子劍，這是為什麼啊？」

向天亮咦了一聲，「這個說法很新鮮么，老余，你說說，那船票又是怎麼個說法？」

因為余勝春突然想到，肖子劍成了李書群省長的人後，其後果不僅僅是成為向天亮的敵人，更嚴重的是他背叛了老書記李文瑞。

「絕無此意。」

向天亮盯著余勝春，「老狐狸肖子劍都動起來了，你這隻狐狸還不出動嗎？」

「天亮，你能再確認一下嗎？」

「也是，我都經常感到奇怪你為什麼沒有收拾他。」

「什麼意思？」

點了點頭，余勝春說，「這還得從老書記李文瑞說起，那一次你不是幫我認識了老書記么，用老許的話說，就是買了船票，但沒來得及上船，老書記就離休了，所以，我買的船票改簽了高玉蘭副書記的船，後來，許西平知道黃正忠書記和陳益民副書記都派人找過我，不久以前，李書群省長的人也找過我，因此，用老許的話說，我現在是兜里m.hetubook.com.com揣著四張船票，但還沒有決定上哪一條船。」

聽向天亮問到那所謂的「五張船票」，余勝春也跟著笑起來，「你是真不懂還是裝不懂？」

老書記李文瑞，雖然不再是東江省的一把手，但他還是現任的中央委員，以他老人家的能量，收拾肖子劍就是一句話的事。

「真不懂。」向天亮很是鄭重其事。

「哦……天亮，你說的是真的？」

余勝春點了點頭，「那是已經定了的事，任何人都不能改變我的決定。」

余勝春道：「不過，我還是要衷心地謝謝你，謝謝你的提醒，儘管你不承認，但我還是認為你是在提醒我，朋友式的提醒。」

「呵呵，我沒你說的那麼高尚，如果你硬要說是提醒，那還不如說是警告更為有用。」

「那是小事，另當別論。」向天亮搖著頭道，「關鍵的是，他最早是根據老書記李文瑞的特別指示，假裝背叛我的，沒想到現在他弄假成真，搖身一變成了李書hｅｔｕｂoｏk.cｏｍ•ｃoｍ群省長的人，你說他可恨不可恨，你說老書記李文瑞會怎麼想？」

「提醒什麼？」

「提醒我不要與肖子劍同乘一條船。」

「哈哈，他已經在逼我了。」

「哦，這話怎麼講？」

「傳說是真的？」

與余勝春「同行」，實在是太危險了。

向天亮一點也不客氣，「你別打哈哈，說實話，你是不是準備上船了？」

「你辦公室里的狐臭味太濃了。」

「可以相提並論。」

向天亮輕嘆一聲，「恐怕老書記也沒有想到，肖子劍會假戲真做，乘機搭上了另一條大船。」

余勝春搖了搖頭，「我沒有。」

「哼，少來這一套，以你的能耐，你不可能沒有聽到過這方面的傳說。」

「我警告你，你不要亂來。」

「天亮，你是來提醒我的吧。」

「確認什麼？」

向天亮微微一笑，「真的，我現在最關心的是後天的市常委會議，因為我們需要你的支持，看到肖子劍出入你的辦公室，我有一點點不放心ｍ.ｈｅtubｏoｋ•cｏm•coｍ而已。」

「去你的，老許的話你也相信？他還說老母豬會上樹呢。」余勝春笑道。

向天亮恨恨地道：「怎麼不想收拾他，可老狐狸好歹是個清官，我無從下手啊。」

「就像許西平恨陳瑞青？」

「不，無風三尺浪，我相信老許的話，決不是什麼空穴來風。」向天亮道。

「不是怵，是恨。」向天亮一板一眼地說，「他是我的叛徒，你是知道的，叛徒是最可恨的人。」

余勝春笑著說，「你還幫他兒子調動過工作。」

「沒有，湊巧看到的。」向天亮笑著說，「不過，我不能保證以後不監視你，兩隻狐狸湊在一起，危險性極大，我不得不防。」

「呵呵，我也警告你，你如果和老狐狸肖子劍乘同一條船，我非搞你不可。」

「我就不信你沒有自己的正確判斷。」

「但願如此。」

「當然。」

余勝春臉色一凝，他忽地沉默了。

向天亮瞅著余勝春，「老余，你行，真行，別人是腳踏兩條船，你可是同時踏著四條船https://www.hetubook.com.com，你他媽的簡直就是超人，有四條腿的超人。」

余勝春稍作思忖，「你幫我安排一下，我要見高玉蘭副書記。」

「老狐狸來過了唄。」

「嗯，我還真的聽說過這方面的傳說。」

「肖子劍會對你發動攻勢，逼你就範。」

「不會吧。」

余勝春笑著搖頭，「未必，他有拉攏我的權利，我也有拒絕他的拉攏的權利，我想，他還不至於逼我太甚吧。」

余勝春警惕地看著向天亮，「天亮，你不會是在監視我吧。」

「哦，那是流傳在清河官場的一種說法，官場是個海，苦海又無邊，若是想上岸，還得把船乘，領導是條船，買票上得來，小船也會翻，大船最安全，這幾句順口溜，說的就是靠山的重要性，有了靠山，才能在官場的海洋里安然遨遊，靠山越大，安全係數越高，具體地說，像市委領導，頂多是條小船，省委領導才是大靠山，要是能與京城搭上關係，那就算是乘上萬噸巨輪了，像你還有許西平，你們都是乘上了萬噸巨輪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