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理由太籠統，缺乏說服力。」
稍作停頓，陳瑞青問道：「天亮，你是不是認為咱們濱海市已經天下太平了？」
向天亮笑問，「對老許進行密查？」
市委大院看似一切如常。
「一天同學也是同學。」
向天亮裝模作樣，「讓我秘密調查一個市委常委，是把我放火上烤喲。」
在頂樓辦公好處很多，至少來打擾的人很少，而且這裏還有陳美蘭、楊碧巧和六姐妹。
「你想做學問？」
向天亮一臉的謙虛，「怎麼查，查什麼，查到什麼程度，請書記具體指示。」
向天亮勉強打起了精神，「請進。」
「我呸，我警告你，你這是在誣衊一個副處級調研員。」
與此同時，向天亮還兼任市政策研究室研究員。
「呵呵，你看我像個做學問的人嗎？」
向天亮強調道：「是黨校時的同學，一個月又零兩天的同學。」
向天亮心領神會，「我知道，心怡這丫頭很敏感，我怎麼可能告訴她呢。」和*圖*書
向天亮故作遲疑，「美蘭姐，老許畢竟是心怡丫頭的親爹，要不要我旁敲側擊地提醒他一下，算是咱們的仁至義盡么。」
「很簡單，她不合適唄。」
「天亮，我提議任命林霞同志擔任市一中校長兼校黨委書記的提議，被市委組織部否決了，我找市委組織部常務副部長孫自在談過，他說這是的要求，當然，也是林霞同志本人的再三要求。」
而這個時候，正是各級學校開學的日子，作為分管全市教育工作的副市長，他應該出沒于各個學校，特別是嶄新的濱海市職業技術學院。
陳美蘭嗔了向天亮一眼，「你是聰明人，用不著我解釋吧。」
「為什麼？」
「這是我上輩子修來的福份，我高興，喝茶抽煙，自己動手，有事坐下，沒事自便。」
「嗯，是我的要求。」向天亮點著頭。
向天亮淡淡地一笑，「他們怎麼了？」
「呵呵，難道我說得不符合事實嗎？」向天亮和*圖*書大笑。
推門而進的是副市長陳瑞青。
陳瑞青說，「你怎麼把矛頭對準我了？」
向天亮笑著說道：「濱海市是不是天下太平，你還不知道嗎，你，還有李雲飛和高玉卿，你們是力量最大的反對派，只要你們不與陳美蘭書記和譚俊市長對著干，濱海市的天下就基本上太平了。」
陳瑞青笑道：「天亮，你好清閑啊。」
臨近中午，終於有人敲門。
體會到陳美蘭的心情，楊碧巧等人知趣地退開，只剩下向天亮和陳美蘭面對著面。
陳美蘭說，「記住了，從今以後，關於老許的所有事情，都不要告訴丫頭。」
陳瑞青笑著坐下，「沒什麼大事，我是來看望我的老同學的。」
向天亮有些好奇，最近的日子，陳瑞青比較安穩，還有她的兩個盟友，市委宣傳部部長李雲飛和東海區委書記高永卿，都沒幹什麼出格的事。
現在的辦公室在最高的十樓，被女人們笑稱「高陞」了，因為是從一https://www.hetubook.com.com樓「升」到了十樓，而且還同市委主要領導「平起平坐」。
「這倒也是，他媽的被你給賴上了。」
「哈哈，我道歉，我道歉。」
陳美蘭拿手指點了一下向天亮的腦門，「不要裝蒜，敢爬到市委書記的床上，難道還不敢去調查一個市委常委？」
「好吧，我聽你的。」
陳美蘭反問說，「你傻呀，老許向來是眼高於頂，現在有季老爺子撐腰，更加的有恃無恐，他能聽得進你的勸告嗎。」
嗯了一聲，陳美蘭說，「首先，你不能打草驚蛇，要聲色不動，其次，要特別注意老許與市紀委書記方道陽和市委組織部部長肖子劍的關係，這是重點，還有，從現在開始，要做好對付三元貿易公司的全面部署。」
向天亮道：「首先，林霞是我干姐姐，我了解她，能力上絕對沒有問題，要不然，當初在清河市時，組織上也不可能讓她擔任清河市一中代理校長，其次，我是不想讓林霞姐太累，現在https://m.hetubook.com.com她是副校長，每星期還堅持上課十二節，她太累了，第三，也是最重要的，市一中有教職員工五百餘人，我認為我林霞姐還難以駕馭。」
陳瑞青說，「還有，調研員，研究員，你這是什麼意思？」
但至少向天亮是有變化的，而且變化頗大。
卸任濱海學院籌委會常務副主任一職后，向天亮被正式任命為副調研員，歸屬市政府辦公室領導，待遇相當於市政府辦公室副主任。
向天亮默然，與許西平的對立和衝突，儘管極不情願，但肯定是難以避免。
向天亮斷定，陳瑞青有事。
向天亮最大的變化，莫過於他辦公室位置的變遷，原來在市委大院主樓的一樓大廳，牌子又高又大，與電梯幾尺之遙，進出市委大院的人，想不看到都難。
陳美蘭繼續吩咐，「還有，你要把事情調查清楚。」
老熟人了，向天亮懶得起身，只是抬起眼皮瞄了一下。
陳瑞青問道：「那麼其他人呢？比方說市紀委書記方道陽、常務副m.ｈeｔuｂｏok.ｃｏｍ•cｏｍ市長許西平、市委組織部部長肖子劍和副市長王玉成？」
向天亮又拿眼睛瞅著陳瑞青，「你就為了這個事才跑到我這裏來的？」
向天亮攤著雙手道：「所以么，我建議你別動老校長，我了解老頭子，市一中那幾百個教書匠，大部分是他的學生、學生的學生和學生的學生的學生，也只有他能管住那一大幫人，你要是不想讓市一中的升學率下降，就想老頭子留守，一邊慢慢地找個合適的接班人。」
讀報紙，看文件，喝茶，抽煙，向天亮一個上午無所事事，哈欠連連。
「我看也不像，壞學問還差不多。」
陳瑞青微笑著說，「市第一中學，小知識分子最集中的地方。」
向天亮帶回來的信息，當然引起了陳美蘭和楊碧巧等人的重視，尤其是陳美蘭，作為許西平的前妻，其心情更是五味雜陳。
又一個新的日子。
「調研員，研究員，這不好嗎？」
陳瑞青盯著向天亮，「你想聽嗎？」
「這還差不多，要不然，小心我搞你的小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