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我這是禮送出境，不會把他怎麼樣的。」向天亮道，「讓汪鵬去清河市工作，與清河市公安局副局長周必洋對調，照樣從正科級升到副處級，汪鵬還是沒有吃虧嘛。」
余勝春又是一聲哼，「你別太得意，等張小雅從香港回來，你小心兩個娘們火拚。」
不過，蔡春風不說話，邵三河和方雲青也沒開口。
「說話。」
「沒什麼，還那樣。」向天亮道，「大家都有自己的活法，你老許可以勾結別人，像老譚，還有市委宣傳部部長李雲飛、副市長陳瑞青和東海區區委書記高永卿等人，你和他們打得火熱，人家許西平也可以勾結別人，像市紀委書記方道陽、市委組織部部長肖子劍、副市長王玉成和副市長張行，他和他們快搞到一塊去了。」
「變色龍？」
「你小子，不但狠，還毒。」余勝春苦笑道。
方雲青說，「你問老邵。」
「好吧，誰讓咱倆是一根繩上的螞蚱呢。」余勝春一聲輕嘆，「說實在的，我可不想因為一個劉威龍，而破壞了你我之間的友誼，你小子太壞，我真的得罪不起，我的兩個前妻張小雅和孔美妮都成了你的玩物，我可不想讓劉露步張小雅和孔美妮的後塵。」
余勝春說，「這倒也是啊，你支持我？」
向天亮笑了，「這才像一個副書記該問的問題。」
向天亮說，「讓劉威龍取代羅正信，不可能的事，你這不是瞎折騰嗎。」
余勝春忽問，「許西和*圖*書平最近是什麼動向？」
向天亮說，「說對太對了，省委組織部考察組來濱海市是走過場的。」
蔡春風說，「那麼，這事還有挽回的餘地嗎？」
「你少裝。」余勝春道，「狼走千里吃肉，狗走千里吃屎，女人放在你身邊你能不吃？」
蔡春風說，「汪鵬剛在這裏安了家，他捨不得這裏。」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邵三河的辦公室里，除了邵三河在，還有副政委方雲青。
方雲青將一份傳真遞給了蔡春風，態度有些生硬，「老蔡，你自己看吧。」
蔡春風說，「這麼說，是柿子撿軟的捏了。」
「哎哎。」余勝春搖著手說，「我再次聲明，我並沒有你想的那麼壞，請你就事論事，別浮想連翩好不好。」
「真吃了？」
※※※
「別怪我事先沒提醒你。」余勝春又補了一句。
「真的很棒，那媚勁那騷樣，嘖嘖，極品，絕對的極品啊。」
「孔美妮。」
「看來，你是早有預謀了。」余勝春頜首道。
「呵呵，老余你真懂我。」
方雲青說，「具體的情況，我也不清楚。」
余勝春說，「你支持我，就等於陳書記支持我嘛。」
余勝春問道：「你要把他弄到哪兒去？」
「市公安局政委兼常務副局長蔡春風。」
向天亮說，「你捋一捋你的人，有多少能從正科升到副處，有多少能從副處升到正處，又有多少人最終能升上去，這才是你要乾的正ｈttｐs://ｍ•hetuｂoｏk•com•com事。」
「是這樣啊。」余勝春說，「跨市調動，總得經過市委組織部同意吧，你確定有把握弄走汪鵬嗎。」
向天亮說，「我支持你頂個屁用啊。」
「不錯，這本來是我的第二手準備。」向天亮也在微微點頭，「按理說，讓汪鵬回家休息幾個月，已經是對他最大的懲罰了，可老譚不仁，想動我的人，我只好不義，我得向老譚表示一下我的強硬態度，算他汪鵬倒霉吧。」
向天亮笑道：「你是個老組織，不會把慣例給忘了吧，公檢法系統的人事調動，以上級機關的決定為主，省公安廳要調動一個基層幹部，你分管的市委組織部只有同意的份。」
「呵呵。」
蔡春風火氣不小，「老邵，老蔡，你們怎麼回事，搞突然襲擊，也太不夠地道了吧。」
余勝春說得一點都沒錯，聽到汪鵬要被調走的消息，蔡春風臉色大變，一分鐘都不耽擱地跑到了局長邵三河的辦公室。
「呵呵，我這也是在幫著老譚。」向天亮笑著說，「我這麼一搞，老譚的立場就會更加堅定，你的那個糟老頭劉威龍就當不了市政府辦公室主任，犧牲一個汪鵬，卻能粉碎你的陰謀詭計，這帳算下來還是老譚賺了吧。」
余勝春說，「我先謝謝你，但有一個人，你得答應我，無論如何不能動。」
「天亮，有一天你會下地獄的。」
余勝春說，「那照你所說，什麼才是真正的有用的折騰和圖書？」
「你先別忙著贊他。」余勝春笑道，「你信不信，你把汪鵬弄走，蔡春風一定氣死你了。」
向天亮贊道：「老蔡聰明吶，走鋼絲的本領肯定世界一流。」
向天亮說，「誰啊？」
「感謝你和老譚的培養，孔美妮棒極了。」
方雲青說，「這得去問譚市長。」
看了看，蔡春風一言不發地將傳真放回到辦公桌上，他心裏罵道，狗日的傳真，還不是早就設計好了的，把汪鵬弄走，將周必洋調過來，那周必洋本來就是你們的兄弟么。
向天亮急忙糾正，「喂，孔美妮現在還是你的老婆，你可別搞錯了。」
「什麼怎麼樣？」
余勝春說，「大局已定，垂死掙扎只會死得更快。」
邵三河默然。
知道蔡春風指的是什麼，邵三河說，「老蔡，這是省廳的決定，我們也沒有辦法，下級服從上級嘛。」
「唉，怎麼說呢？」頓了頓，余勝春道，「這麼說吧，一方面，蔡春風既是我的人，又是老譚的人，也是其他人的人，而另一方面，蔡春風既不是我的人，又不是老譚的人，更不是其他人的人。」
向天亮點著頭說，「這也很正常嘛，肖子劍現在是四面楚歌，能搭上誰都會當作救命稻草，王玉成最特立獨行，在現在這個時候也需要尋找盟友。」
「怎，怎麼樣？」
「你有那麼好心嗎。」向天亮笑道，「你就放一百個心吧，我的女人都聽我的，我讓她們幹什麼，她們就會幹什麼，張小雅和和圖書孔美妮打不起來。」
向天亮笑道：「那就是我的家事了，用不著你為我操心。」
余勝春哼了一聲，「你這招可真夠毒的，敲山震虎，投石問路，殺雞儆猴，老譚只有打斷牙齒往肚子里吞。」
「你笑什麼？」
「好，那就就事論事。」向天亮道，「調動汪鵬的手續，在下班之前會送到你這裏，你必須簽字同意。」
「你小子會不會說人話？」
動槍動炮？這話說者向天亮是有意，四個字說得重重的，聽者余勝春著實被嚇了一跳，「天亮，你沖老譚的人下手了？」
蔡春風看向了邵三河，「老邵，你給個明確的說法吧。」
「最佳說法是老好人，一貫如此，誰也拿他沒辦法。」
向天亮瞅著余勝春問道：「老余你給句實話，蔡春風到底是你的人還是老譚的人？」
「汪鵬。」向天亮說得輕描淡寫的，「他上次不是要搞我和陳書記嗎，我正好以此為借口把他弄走。」
余勝春有點不相信，「肖子劍和王玉成也會與許西平搞到一塊去？」
蔡春風說，「不是說好了只讓他在家休息一陣子，怎麼能出爾反爾呢。」
向天亮說，「老余，你很明白，就不要瞎折騰了。」
「春風化雨，如魚得水。」
「說說？」余勝春有所期待，他已經把許西平列為他最大的對手。
「呵呵。」
向天亮說，「說定了，但你也要同時贏得老譚的支持。」
蔡春風說，「老方，你別扯得太遠了，這和譚市長有什麼關係啊？」
wwｗ.hetuｂoｏk.cｏｍ.com「下手太重？重個屁。」揮了揮手，向天亮不以為然地說道，「兩縣合併成市以後，你帶過來的人不多，所以像劉威龍那樣的糟老頭子，你都當成寶貝似的，可老譚不一樣，他在原南河縣混了二十多年，正科級以上的幹部中，他的人少說也有上百個吧，區區一個譚俊，傷不了老譚的筋骨。」
「不吃白不吃。」
還是蔡春風先開的口，「一定是向天亮的主意吧？」聲音里透著頹然。
方雲青說，「這是他自找的，怨不得別人。」
方雲青說，「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余勝春說，「真正的爭奪是接下來的處級人事調整，那才叫動槍動炮。」
「哼，便宜你這混蛋了。」
余勝春微微一笑，向天亮搞譚俊的人，他心裏其實高興著呢，「天亮，汪鵬可是老譚重用的人，你這下手也太重了吧。」
余勝春說，「胡說八道，我幾時又瞎折騰了？」
在市公安局，邵三河、蔡春風和方雲青，被手下人私下稱為三巨頭，三個人里，方雲青排位第三，年齡卻最大，雖不是專業出身，從警資歷卻最老，邵三河對蔡春風很尊重，方雲青則不然，他倔起來的時候，是不講究尊重二字的。
「你又沒什麼損失，你苦笑個屁。」向天亮笑罵道，「你老余也沒什麼損失，你不但沒什麼損失，你反而也賺了不少，因為你這招虛虛實實，成功地在陳書記和老譚之間釘上了一個楔子，我搞了老譚的人，從此以後，老譚對我肯定是不待見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