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天亮微笑道：「我相信周必洋的判斷是對的，如果這個劉露與咱們的案子扯得上關係的話，那她根本就沒有安生的日子可過了。」
向天亮強詞奪理，「既然是吹，怎麼溢美都不為過，英明一詞當然可用，我還沒說自己天才和偉大呢。」
向天亮說，「你看看，你看看，還說什麼完滿結案，這能叫完滿結案嗎？」
「不會吧。」向天亮疑道，「太漂亮的死亡，本身就值得懷疑，再說你僅僅花了十幾個小時，你的工作做得是不是太糙了？」
向天亮說，「還有其他收穫嗎？」
周必洋道：「你上次送給我的你老師的幾本書，我全看過了，其中有一本書里引用了一個比喻，叫做盲人摸像，你老師把盲人摸像改成了盲人抓蟻，咱們現在查的這個案子，就很符合盲人抓蟻這個說法。」
周必洋說，「你猜對了，劉五案當時的結論是完美結案，其依據是其團伙成員共十一人無一漏網，八死一殘二判，看著的確是完滿，但這一殘二判的結局令人懷疑，殘者在案結三個月後自殺，一判在四個月後于獄中死於鬥毆，緊接著一個月後另一判因心臟病而猝死，你認為這一殘二判的死是個巧合嗎？」
「喲，觀察得挺仔細的嘛。」向天亮咧著嘴樂道，「我正在發動群眾呢，我的百花樓藏龍卧虎，而且我認為，讓女人去追查女人，說不定比咱們這些男人還管用呢。」
向天亮道：「關於這個劉露，現在不hetubook.com.com需要你親自上陣，你的任務還是做好準備，時刻準備著，養兵千日，用兵一時，招之即來，來之能戰。」
向天亮說，「難道沒有這種可能嗎？」
向天亮問道：「你緊張了？」
周必洋大笑，「哈哈，正確是對的，劉五的案子必須翻出來重炒，可是吹自己英明，這有點過了吧。」
「你行，這一點我最佩服你。」周必洋衝著向天亮翹了翹大拇指，「關於你說的讓女人追查女人比咱們這些男人還管用的道理，我深表贊同，那叫身同感受嘛，不過我可要提醒你，咱們追查的是一個販毒團伙，你讓一幫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參與是很危險的。」
杜貴臨不解道：「既然如此，那你為什麼還要我派重兵秘密保護她，你要知道，我派了十二個警員，三班倒，保衛級別都趕上省委書記了。」
周必洋說，「沒有，也許這也可以叫隔行如隔山，走私和販毒也算是兩個行業吧。」
向天亮說，「還有一個。」
「保護劉露是例行公事，用不著勞你局長的大駕嘛。」向天亮說。
送走周必洋，向天亮沒回百花樓，而是開著車來到劉露的茶館附近。
「還說，你交待的任務我敢怠慢嗎。」杜貴臨埋怨道。
向天亮樂了，拿出手機撥通了杜貴臨的手機，電話通了，他又馬上關掉了。
向天亮說，「卷宗里沒有出現過老K和龍大兩個名字嗎？」
向天亮得意地笑了https://m.hetubook.com.com笑，「女人嘛，天生是歸男人領導的，我發話，陳美蘭書記和楊碧巧秘書長也得屁顛屁顛的服從。」
杜貴臨道：「大師兄，你在下一盤大棋啊。」
向天亮說，「那麼，就只剩下一個疑點了。」
杜貴臨略作思忖，「你是說莫須有吧？」
周必洋說，「卷宗上有記錄，是有人舉報。」
周必洋說，「還有疑點？」
向天亮道：「所以，我回家睡覺，你就繼續辛苦吧。」
向天亮說，「必洋兄，你知道劉五案是怎麼破掉的嗎？」
杜貴臨道：「大師兄，你還不了解我嗎，我這人就這樣，這就是你常說的性格決定命運，天賦決定人生高度吧。」
向天亮說，「可是，你自己說的，一殘二判的結局令人懷疑。」
向天亮又是點頭，「對，是無中生有，但不是現在。」
不一會，杜貴臨像幽靈似的，悄無聲息地鑽進向天亮的車裡。
街道的黑暗處，向天亮瞄到了一輛車，那是濱海區公安分局局長杜貴臨的車。
周必洋說，「天亮，你別糊弄我啊，你根本就沒有看過劉五案的卷宗，你怎麼確定劉五案還存在著一個疑點？」
「謝謝你的提醒，我對這一點不是沒有考慮過。」向天亮笑道，「必洋兄，還記得里三層外三層這個說法嗎，一個組織嚴密的販毒團伙，其保護層必定是里三層外三層，咱們現在是在搞它的外三層，而咱們搞它外三層的時候，它一般是不和-圖-書會有所反應的，這也就是說，咱們現在就是翻江倒海也沒有問題，所以讓女人們去折騰一下，女人們也是安全的。」
「這鬼天氣，真他媽的冷啊。」杜貴臨發著牢騷。
周必洋道：「僅憑劉五的日記就認定存在著一個販毒團伙，這本身就極不靠譜，像捕風捉影，如手抓空氣，即使這個販毒團伙真的存在，僅憑劉五的日記記載去追查更是極不靠譜，咱們除了分析推理什麼都沒有，兩手空空，白手起家，就像一個盲人，讓他趴在地上去尋找一隻微小的螞蟻。」
周必洋說，「我不糙，劉五專案組的人也不糙，劉其明，余中豪，肖劍南，三大高手的活兒你也敢說糙？」
周必洋說，「不過，我炒了一遍，確實沒有發現劉五案與咱們這個案子有什麼能聯繫起來的地方，哪怕是一點點蛛絲馬跡都沒有。」
向天亮說，「這世上絕對沒有絕對的巧合，所以，那是殺人滅口。」
周必洋說，「有，相當有。」
周必洋說，「明白了，我馬上繼續。」
周必洋說，「是的，但是兩個小嘍羅，因為失蹤太久，我一個人，沒法查，也無從查起。」
周必洋笑道：「好極了，我現在也是這樣想的，可惜我思維的速度還是不如你啊。」
向天亮說，「必洋兄，你又有活可幹了。」
給向天亮打電話的是市公安局副局長周必洋。
向天亮怔了怔，接著嘆道：「知我者，必洋也。」
向天亮微笑頜首，「繼續說下去。」
周必hetubook.com.com洋說，「還有一點，劉五走私團伙還有兩個人活著，但已失蹤五年之久。」
周必洋說，「你是說，劉五走私團伙的覆滅，有可能是因為老K或龍大的舉報？」
向天亮說，「這就是典型的燈下黑，但是我認為值得一查，據劉五的日記記載，他沒做老K的生意，沒過幾天，劉五就被人舉報，並受到警方的打擊，結果全軍覆沒。」
「對，是莫須有。」向天亮點著頭笑道，「咱們是知道這個劉露與咱們的案子扯不上關係，但是，他們卻不知道這個劉露與咱們的案子扯不上關係，假如，假如咱們製造假像，讓他們認為這個劉露與咱們的案子扯得上關係，你想想那會是什麼狀況？」
杜貴臨笑道：「我明白了，無中生有，引蛇出洞。」
向天亮道：「所以，我要虛張聲勢，打草驚蛇，把這個販毒團伙逼出來，咱們的動，是逼迫它動，只有等它跟著動起來，咱們才能找到它並消滅它。」
「呵呵，既然怕冷，那你還溜出來幹麼？」向天亮樂道。
「但是，你的效率還不算差。」向天亮笑著說道，「如果我猜得不錯的話，你一定是有所收穫，同時也充分證明，我讓你把劉五的案子翻出來重炒一遍，是一個英明的正確的決定。」
「真沒出息，還是局長呢。」向天亮道，「貴臨，這就是你與三河兄和必洋兄的唯一差距，也是最大的差距。」
「必洋兄，你深夜來訪，必定是有所收穫。」向天亮鑽進周必洋的車裡，m.hetubook.com.com
重重地帶上了車門。
周必洋說，「是啊，我也疏忽了。」
向天亮笑道：「貴臨你不懂，這個劉露有用，有大用。」
「但是。」周必洋苦笑道，「他們的死完滿無缺，死得太漂亮了。」
向天亮說，「這不是疑點嗎，是內訌？是同行？還是其他人？」
「你也沒閑著，百花樓四樓還亮著燈么。」周必洋笑著說道。
周必洋笑著問道：「連陳美蘭書記和楊碧巧秘書長也被你發動起來了嗎？」
周必洋的車停在南北茶樓老闆戴文華家的後院，這裏不大引人注目，所以向天亮把這裏當成與公安局幾位頭頭見面的臨時地點。
周必洋說，「匿名的電話舉報，沒找到具體的人。」
向天亮說，「舉報人呢？」
杜貴臨實話實說，「緊張了，這也沒辦法么，我的心理素質就是這個水平，有事就會緊張。」
周必洋說，「僅僅只是懷疑，因為太巧合了，除此而無法正常解釋。」
周必洋若有所思地說，「天亮，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你的總策略是打草驚蛇？」
杜貴臨搖著頭道：「可是現在不一樣了，這個劉露可能與咱們要搞的案子有關聯，她現在成了香餑餑，萬一出點什麼岔子，你和邵局還不得扒我的皮啊。」
「這你放心，我組織了七個，都是自己人。」杜貴臨問道，「不過，我剛和周必洋副局長通過電話，據他說，這個劉露應該與咱們的案子扯不上關係。」
向天亮說，「這兩個活著的傢伙不在劉五走私團伙的十一人之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