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天亮說，「也許是明天，也許是永遠。」
向天亮說，「也是，我差點忘了，你是省公安廳副廳長兼省刑偵總隊總隊長，好吧，你先回去吧，等著過年後回來收老玉米好了，我估計啊，九七零零三號案件最後的結案人非你莫屬。」
余中豪說，「你聽不聽得人話，我這是讚揚。」
余中豪說，「看來，我可以回省城去了。」
周台安和劉其明一起盯著向天亮看，「你就是這個意思。」
向天亮說，「免了，老余你可別忘了老規矩，我這個假警察只辦案不邀功。」
想了想，向天亮道：「明天或是後天，我給你傳真一份單子，上面足有上百個銀行帳戶，都是與九七零零三號案嫌疑犯有關連的，你可以把它們都凍結起來，如果你感興趣的話，可以派人查一查，順藤摸瓜，說不定還會有意外的收穫。」
余中豪說，「你確定？」
向天亮一本正經地說，「當然了，官大一級壓死人，參与偵破九七零零三號案件的所有人里，就數你官最大，起碼這領導責任你得負吧，就我這個破副處級，我敢隨便扣留兩位馬騰和王再道正處級嗎？」
「不是遠在天邊，而是近在眼前。」向天亮指了指余中豪笑道，「就是咱們敬愛的省公安廳副廳長兼刑偵總隊總隊長余中豪同志。」
余中豪說，「可是現在你大網小網全撒出去，有點興師動眾勞民傷財了吧。」
向天亮不慌不忙地說，「你不可能不認賬，因為邵三m.ｈeｔｕbｏｏｋ.cｏm•ｃoｍ河蔡春風周必洋姜學明杜貴臨他們會為我作證，是你親口下令扣留馬騰和王再道的，我和他們只是在執行你的命令。」
周台安又問道：「你說的開了一條新的線索，不需要我和老劉幫忙嗎？」
「這種事也只有你幹得出來。」周台安微笑著對劉其明說，「我干不出來，中豪干不出來，老劉你幹得出來嗎？」
劉其明微微一笑，「看天亮的狀態，我有種感覺，這案子快到頭了。」
劉其明笑著說，「也是，肖劍南的事要是外泄，咱們大家都吃不了兜著走。」
向天亮說，「什麼意思，你想當逃兵啊。」
「我不表態。」劉其明眯著老眼。
「老劉，你別多心啊。」向天亮笑著說道，「你和老周是我的前輩，我和你們的為人處世方式有相當的不同，我和老余要是客客氣氣，涇渭分明，反而是搞不好關係，而現在的這種關係和方式，恰恰就是尊重，從骨子裡和心底處迸發的尊重。」
「哎，別這麼看我行不行？」向天亮有些不自在。
余中豪氣極。
「沒有，我大概進了死胡同了。」劉其明搖著頭說，「監獄里的看守人員，統統被我過了兩遍，看著每一個都有嫌疑，一查之下每一個都是清清白白。」
向天亮點著頭道：「確切地說，是把馬騰和王再道保護起來了，理由很簡單，為了他們的安全，我可不想劉曲龍的悲劇再次上演。」
周台安問道：「天亮，和圖書我聽說你把馬騰和王再道兩位抓起來了？」
向天亮說，「我正想聽聽你的意思呢，你怎麼認為？」
周台安問道：「天亮，快過年了，你看我這邊還需要做些什麼？」
向天亮說，「狗日的，讓你說著了。」
「我開了一條新的線索，但是我暫時不告訴你們。」向天亮咧著嘴樂了樂，然後問劉其明，「老劉，於飛龍被毒殺案的調查有什麼新進展嗎？」
周台安笑著問，「是省委副書記高玉蘭同志嗎？」
「我不跟這小子計較。」余中豪揮了揮手，自嘲地笑道，「我和老肖擱一塊也鬥不過他，老肖說欠他的，我也算是欠他的吧。」
余中豪說，「你這個傢伙，真讓人捉摸不透啊。」
向天亮說，「你明白什麼了？」
余中豪說，「這老規矩不能改改嗎？」
向天亮說，「百分之九十九。」
余中豪說，「天亮，我也得過年，我手頭還有一堆事啊。」
「好吧，好吧。」向天亮苦笑著說，「真人面前不說假話，你們知道什麼叫大水沖了龍王廟吧，這個案子由我來辦，就很有一點大水沖了龍王廟的意思。」
余中豪道：「你到清河來能有什麼事，事都在你們濱海那邊嘛。」
向天亮瞅了余中豪一眼，晃著二郎腿得意地說道：「我不怕，即使馬騰和王再道沒事後告我，我也有某位領導為我做擋箭牌。」
向天亮道：「不急，慢慢查唄，反正於飛龍對九七零零三號案件的牽涉不是很大，就像和-圖-書劉曲龍一樣，活的跟死的差不了多少。」
劉其明笑道：「少跟我來這一套，別說我只是中豪名義上的師傅，我就是他貨真價實的師傅，我也管不著你和中豪之間的事，再說了，我也不是愛在背後嚼舌根子的人。」
余中豪說，「放心吧，九七零零三號案件了結后，我親自為你向上面請功。」
「難以理解。」周台安搖著頭。
向天亮說，「滾。」
向天亮說，「你還是留著讚揚你自個兒吧。」
余中豪說，「你已經基本鎖定了那個最大的目標，那個最大的目標在三元貿易公司。」
周台安沖劉其明笑道：「仔細想想，還真是那麼回事啊。」
向天亮看了劉其明一眼，笑而不語。
「呵呵。」向天亮瞟了余中豪一眼，「暫時不需要，暫時不需要，我現在是在清掃外圍，接觸的是普通老百姓，我可不敢勞你們的大駕。」
劉其明笑著說，「沒有金鋼鑽，不攬瓷器活，我只干我力所能及的事。」
向天亮說，「誰鬼啊，你才鬼呢。」
向天亮說，「老余，你說得有道理，但是池塘里的魚都撈光了，你認為你還能當漁民嗎。」
周台安盯著向天亮看，「聽你的口氣，我怎麼覺得是要我們鳴金收兵呢？」
向天亮說，「很簡單，余俏俏和高南平可能是最接近那個龍大的兩個目標。」
劉其明笑著點頭道：「老周，年輕人的事，既然理解不了，那就別去理解了。」
向天亮樂道：「我可不傻，以老余heｔｕboｏｋ.cｏｍ•ｃｏｍ的綜合能力，將來的發展起碼能到公安部副部長的高度，你說我會傻到得罪未來的副部長大人嗎，我和老余的真正關係可以用十二個字概括，剪不斷，理還亂，彼與此，離不了，我們是一條船上的，既要共患難，又要共富貴，他扔不了我，我也踢不開他。」
余中豪說，「怎麼，你又捨不得我了。」
余中豪說，「說正事，說正事，你還是說說你為什麼留著余俏俏和高南平兩個人吧。」
「你……」余中豪猛地起身，隨即又坐了回去，「狗日的，你小子又盜用我的名義啊。」
余中豪說，「天亮，你現在放著余俏俏和高南平兩條大魚，他們還有空隙可鑽，別怪我沒提醒你，要當心他們外逃或消失啊。」
周台安和劉其明哈哈大笑。
向天亮笑道：「老傢伙，你怎麼跟我一樣，也耍起算命先生的那一套來了。」
「那你就說。」又是異口同聲。
當坐在周台安的辦公室里，沐浴著空調送出熱氣的時候，向天亮才是一臉的開心，「呵呵，三位領導啊，咱們現在可以說點人話了。」
向天亮與周台安和劉明送走了余中豪。
「什麼意思，你們什麼意思？」向天亮道，「我冒著風雪來到清河，不是來聽你們發牢騷倒苦水的。」
余中豪說，「為什麼？我早就想問這個為什麼了。」
向天亮說，「沒有為什麼，不是為了你們的面子，也不是我謙虛，我就是這麼想的。」
余中豪說，「我明白了。」
余中豪說，
hetubook.com.com「不過，我知道你鬼得很，留著余俏俏和高南平，一定是有特別的用意。」
向天亮說，「老余，提醒你啊，如果你破壞了老規矩，咱們就連朋友都沒得做了。」
周台安笑著對向天亮說，「你對中豪不夠尊重吧。」
向天亮說，「現在就走？」
余中豪說，「那麼，我就動身了。」
向天亮說，「既然捉摸不透，那就別捉摸了。」
向天亮與余中豪鬥嘴，向天亮與肖劍南鬥智，余中豪與肖劍南鬥氣，是向天亮、余中豪和肖劍南三個人之間的主要旋律，只可惜肖劍南已經不在了。
向天亮說，「還別說，你這話真的提醒我了，我回去考慮一下，並及時調整部署。」
「天亮啊，我早晚會毀在你的手裡啊。」余中豪滿臉都是無奈的苦笑，「你說說，真要是有事的話，我如果不認賬，你小子打算怎麼收場呢？」
周台安問道：「天亮，你今天過來要辦的事，真的不需要我們幫忙嗎？」
「真的不需要。」向天亮道，「只是找一個人核實一些情況，不用動刀動槍的，小事一樁，再說了，大過年的，我不能老麻煩你們兩個老傢伙吧。」
余中豪說，「這麼說來，離結案的日子為時不遠了。」
向天亮反問道：「我要你們鳴金收兵了嗎？」
余中豪說，「你既然把馬騰和王再道都抓起來了，為什麼不幹脆把余俏俏和高南平也抓起來？」
周台安對余中豪說，「中豪啊，你犯不著跟他嘔氣，一個肖劍南，已經把咱們大家都套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