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不會看一眼嗎？我是那麼無聊的人嗎！」周易一本正經地說。
不過他並不在乎這個問題。
在第八十四分鐘，楊牧歌的室友勞爾為沙爾克04徹底鎖定勝局，3:1，在比賽只剩下六分鐘的時候，勝負已經沒有了懸念。
不過絕大多數的沙爾克04球員們的評價都差不多：「他是一個好人，很好相處，雖然話不多，但臉上總會掛著微笑……」
「老楊會感覺到壓力山大吧？」何影問。
接著他就再也不吭聲了。
雖然說是五小龍，但之前他們對於楊牧歌的了解是最少的，都或多或少的忽略了這個人。而且其實楊牧歌身上也真的沒什麼好讓他們關注的東西。論性格，他比如孫盼突出，論成就，他當然比不上周易，論天賦，他也不如很早就出名的何影。就連在切塞納踢球的郭怒，身上也是有噱頭的——以他一米七八的身高，在意甲卻可以坐穩一支球隊的主力中後衛，他身上充滿了爆炸性力量的肌肉，就足夠讓媒體好好炒作一陣子了。
在第六十六分鐘的時候由後衛克里斯蒂安·福赫斯為沙爾克04將比分超出。
慶祝之後，勞爾專門還跑去摟住了楊牧歌：「怎麼樣，的年輕人，還緊張嗎？」
這些中國記者又在混合區攔下來楊牧歌的隊友，希望能夠從他的隊友口中聽到更多有關楊牧歌的評價。
「看，你還能在群里說話，說明記者壓根兒沒給你打電話嘛。看來咱們五個當中最沒有存在感的『隱身俠』不是老楊，是老郭啊！」果然，周易緊跟著就黑上來了。
隨後他在群里和孫盼閑聊：「我覺得老楊一定要請我們幾個人吃頓好的，才對得起我們
heｔubｏoｋ.ｃom•com在記者面前拚命幫他說好話。我都快把老楊說成中國足球救世主了……」
楊牧歌笑了：「我已經忘記了緊張。」
楊牧歌最引人矚目的一幕就發生在他突然出現在奧埃爾面前，然後把足球鏟下來的時候。
沒了。
孫盼在群里笑得很開心：「哈哈哈哈！記者幹得漂亮！」
但隨後，光芒散盡之後，他就像是一塊漆黑的石頭一樣，安靜地躺在地上，毫不起眼，如果不仔細找的話，可能壓根兒就找不到。
於是在郭怒毫無準備的情況下，他又被周易黑了……
楊牧歌站在球場上，電視轉播的特寫鏡頭在那一次防守之後就再也沒有給過他了。
奧格斯堡不就已經說明了這一點嗎？
就算媒體要吹，也沒法從這點上吹。
接下來比賽完全進入了沙爾克04的節奏。
楊牧歌的比賽結束了對於他來說，這場比賽其實沒什麼值得媒體炒作的空間，他既沒有在比賽中進球，也沒有送出助攻，沙爾克04的三個進球和他都沒什麼太多的關係。
於是結束了通話之後，周易在群里吐槽：「我靠，剛才接了個電話，竟然是為了老楊來找我的，十分鐘電話里全都是在問有關老楊的問題，一個和我有關的都沒有！堂堂多特蒙德核心竟然做了老楊的綠葉啊！」
「哈哈！」勞爾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是一個后腰，楊。也許你這個位置並不風光，沒什麼風頭好出，但卻很重要，就這麼踢下去吧。」
結果十分鐘之後，孫盼又在群里說：「靠啊，我也接了個記者電話，同樣是來問老楊的！」
「呵呵。」周易冷笑道。「現世和-圖-書報來得真快！」
他本人也十分低調，在賽後接受採訪時都可以看得出來他的靦腆和內向。對於自己在比賽中的表現他不願意多提，而是說勝利是全隊努力的結果，他很高興能夠獲得出場……
奧格斯堡的反擊氣焰這才被徹底打了下去。
所以楊牧歌再一次被隱藏了起來，或者說他把自己有意識地隱藏了起來。
「這個時候老郭你一定在忐忑不安地期待著記者給你電話對不對？」周易突然將話題引向了郭怒。
史蒂文斯如此說道。
什麼都沒有。
「是！」郭怒毫不猶豫地回答道。
「媽蛋！」郭怒發了一個捂著臉笑著流淚的表情，然後說，「這都能中槍！」
奧格斯堡的反擊被遏制住了。
這樣的回答也太普通了嘛！
「楊？他的表現很好，沒什麼好挑剔的。我們在大部分時間里防守都沒有承受什麼壓力，但是當威脅突然到來的時候，他保持了良好的注意力，做出了正確的反應，我對他的表現很滿意。」
想來想去，有記者想到了五小龍中的其他四小龍。周易說過他們五個人是很好的朋友，那是否可以從他們的那裡得到更多有關楊牧歌的細節呢？
他是一個司職防守的后腰，他始終牢記自己的任務是什麼。
他不需要那種打個后腰還要不斷往前沖，去組織進攻，甚至搶中鋒活的球員。
他只是在比賽中完成了幾次防守任務，但是對於后腰來說，這不是基本要求嗎？
但他們顯然低估了史蒂文斯對楊牧歌的喜愛。
最後就只在德拉克斯勒嘴巴里得到了一些其他的補充。
……
在奧埃爾差點反擊成功之後，沙爾克04的開始注意到了他們後防線上的www.hetubook.com.com問題，於是打的更均衡了，在防守上也並不需要楊牧歌一人只手擎天。
奧格斯堡再也沒有能力威脅到沙爾克04的球門了，而楊牧歌呢？再也沒有什麼出風頭的機會了。
楊牧歌有什麼？
「就是要給他點壓力！」周易說。「他做人可以低調，踢球這事兒不能太低調了。要不然每次老楊比賽之後，我們幾個不就成了他的秘書客服了嗎？」
基於此，中國記者們有些擔心這場比賽之後楊牧歌又會重新回到替補席上去，或者連大名單都進不去。
有些要求不高的記者，拿著這些東西就才開始回去寫稿子了。
……
沒了？！
大家正先聊著，郭怒重新在群里出現了：「採訪完了。我說了好多老楊的好話啊！」
周易的處|子秀、孫盼的處|子秀都存在噱頭和爆點，媒體宣傳操作很容易。周易有進球和助攻，孫盼憑一己之力幫助弱旅淘汰了強大的多特蒙德。
可楊牧歌的情況卻讓記者們不好弄。
楊牧歌成為了一個讓記者們撓破頭的難題。
要是換成別人，恐怕早就滔滔不絕地宣傳起自己來了……
不是出風頭，而是防守。
聽見他這麼說，中國的記者們第一反應不是高興，而是面面相覷——因為他們很意外，沒想到史蒂文斯竟然會給楊牧歌這麼高的評價。他們原本以為對方能夠禮貌性地稱讚一句，就算是很好的結果了。
因為德拉克斯勒是楊牧歌在沙爾克04的好友。
楊牧歌除了那幾次防守之外，並沒有什麼能讓人在賽後記起來的東西，他不是媒體和球迷眼中的寵兒。
郭怒也笑的捶地：「2333333333！」
郭怒拿起放在電腦旁的手機一m.hetubook.com.com看，來電者姓名那一欄還真是……周易的名字！
「這倒是，老楊確實是一個很低調的人，低調的大家都快忽視他了……」郭怒表示認同。
他也不需要那種在後場拿球還非要賣弄自己的腳法，過幾個人的后腰。
所以在賽后新聞發布會上，中國記者們只問有關楊牧歌的問題，希望能夠讓這個小夥子的名字被主教練史蒂文斯記住。
「對啊，我都忘了這茬……」
「我猜是那些記者們實在是找不到更多有關老楊的東西了，所以才來求助我們的吧。」周易說道。
一接起來，對方自報家門，是記者，周易以為是和自己有關的採訪，沒想到問的問題卻都是和楊牧歌有關的。
他需要的就是楊牧歌這種兢兢業業，沒什麼廢話，但能夠把你交給他的任務都完成的人。
這場比賽是五小龍中最後一個在職業比賽中登場亮相的，按理說是很有意義的，必須要大書特書一下的。
他只是想要完成自己的防守任務，他不在乎是否能出風頭。
「滾滾滾！」郭怒剛剛發完這一條，又緊接著說：「我的電話又響了，不會又是你吧，周易？」
「嗯，看樣子老郭真的在接受記者的採訪……」周易推測道。
緊接著，何影也突然在群里冒泡了：「什麼情況？我接了一個記者電話，問我有關老楊的問題。」
「嗯，老郭你還真是接受一次採訪要半個小時啊，我們都只需要十分鐘的。」周易將郭怒前後兩句話的時間截圖發了出來，正好半個小時。
「對，應該讓老楊給我們工資！」孫盼表示贊同。「老周你是接受一分鐘採訪五百歐吧？那剛才就是五千歐了！」
楊牧歌點點頭：「我會的，勞爾。我和*圖*書會繼續這麼踢的，我也沒想著要出什麼風頭。」
這些忐忑不安的中國記者不知道，其實在沙爾克04主教練史蒂文斯看來，他已經找到了中場防守的最佳人選。
「別高興的太早，老郭，這個電話是我打的。」周易卻說道。
沒想到史蒂文斯還詳細解釋了楊牧歌的表現為什麼好，好在哪兒。
然後呢？
那是他本場比賽第一次讓所有人都感到驚訝，眼前一亮。
這說明他可不是在敷衍中國記者。也說明他對楊牧歌的喜愛是發自內心的。
郭怒突然就有不好的預感：「我才沒有呢！」
但有些要求高的記者，卻覺得這些資料不夠用。
最終，沙爾克04在主場經歷了一番波折之後，3:1擊敗了聯賽倒數第一的奧格斯堡。
「老郭長出一口氣——終於還有人記得我……」孫盼說。
於是，接下來，周易的電話響了。
「靠！」他在群里怒道。「媽蛋，真是你！」
「感不感動？」周易放下手機，在電腦上打字問。「看這個世界上只有我對你好，只有我沒忘記你，有我這個朋友，真是你八輩子修來的福分啊！」
「哈哈哈哈哈！」孫盼笑的捶地，「幹得好，周易！」
但你要是因此而忽略他的話，就會比他絆一跤。
對，這就沒了！
剛說完，他又在群里興奮地說：「我電話響了！」
楊牧歌有什麼？
沙爾克04在主場擊敗奧格斯堡，這本來就是很正常的結果，楊牧歌在比賽中也只是有幾次成功防守，除此之外，什麼都沒。
在全隊都開始不再忽視防守的時候，他也沒必要再出風頭了。
這場比賽的最佳球員給了在比賽中送出一次助攻還有一個進球的亨特拉爾。
「噗！」何影也被逗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