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這麼八卦啊？」周易白了格羅斯克羅伊茨一眼。
「……有人問我你究竟是哪裡好，這麼多年我還忘不了。春風再美也比不上你的笑，沒見過你的人不會明了……」
「我在想既然我們是情侶了，是不是就可以做一些……做一些事情了？」
「我怎麼知道……」周易攤開手。科塔娜的這個回答也讓他百思不得其解。如果也喜歡自己，難道還需要考慮一下再接受嗎？如果不喜歡自己，難道拒絕也還要猶豫嗎？
「……工作是容易的，賺錢是困難的；戀愛是容易的，成家是困難的；相愛是容易的，相處是困難的；決定是容易的，可是等待……是困難的……」
「我記得你以前說過，你擇偶的標準是看對眼，如果成天見面就吵架，那肯定是過不下去的。」
「好吧，我也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女人，你凱文哥也實在是沒有辦法給你什麼人生經驗了……」格羅斯克羅伊茨撓了撓頭，他身邊的女人都根本不需要他費什麼心思的，只要身份一亮，鈔票一揮，自然會有成群結隊的女人蜂擁而至，爭先恐後討好他，如果他要找個女朋友，對方怎麼可能會說「我再考慮考慮」這樣的話呢？
周易沒想到自己的媽媽竟然會問這樣的問題，但他也沒有掩飾否認，而是點了點頭：「她是馬克的姐姐，我當初在馬克家中寄宿的時候，經常能見到她。」
那一晚，周易是聽著李宗盛的歌睡著的。
但科塔娜卻主動伸出雙臂勾住了周易的脖子，將頭湊了上來，兩個人挨得非常近，近到呼出的熱氣都噴到了彼此hｔtｐs://ｍ.ｈeｔuｂooｋ•ｃoｍ.cｏm的臉上。
「喂！究竟好還是不好，你給個答覆啊！」周易進門之後就沖科塔娜抱怨道。
「我不知道，我也沒考慮過這個問題。」科塔娜說道。「我從來沒想過自己有朝一日會和一個職業足球運動員談戀愛。但周易，如果對象是你的話，我想試試。」
「我有些刻薄。」
「這個……吵架和吵架不一樣吧……」周易解釋道。
「你和那個……科塔娜關係很好吧？當然，我不是說你們倆是男女朋友，我是說你和她的關係應該比一般球員和她的關係好吧？」李翠芸說道。
「我為什麼要改變主意？」周易反問。
……
「換成別的男人，也許也會受不了你。所以，我們很般配。」
李翠芸不理會他，轉頭打量起這寬大的房間，雖然堆放了一些傢具，但房間還是顯得很空曠。
科塔娜沒有打斷周易，一直聽他把話全部講完，然後才問他：「你真的要和我在一起？我和普通女孩不一樣，我不太喜歡浪漫……」
「你答應我了？！」
「他和科塔娜之間啊，肯定有什麼。」周健良很篤定，一副「我過來人什麼沒見過」的表情。「二十二歲了，也確實應該有個女朋友什麼的了。要不然那些記者還真以為我們孩子是同性戀呢……」
李翠芸等到周易關了門，才壓低了聲音對自己的丈夫說：「兒子好像有點不對……」
「比如……比如……」周易吞吞吐吐的，不知道這話該怎麼說出口。
「……你是我生命中的精靈，你知道我所有的心情。是你htｔｐs://ｗｗw.hｅtｕbook.cｏm.coｍ將我從夢中叫醒，再一次，再一次給我開放的心靈……關於愛情的路，我們都曾經走過。關於愛情的歌，我們已聽得太多。關於我們的事，他們統統都猜錯。關於心中的話、心中的話，只對你一個人說……」
「過兩天咱們走了，這麼大的屋子就住兒子一個人，不知道他會不會習慣啊……要是能有一個人來陪他，倒也不錯……」
「哎呀，關心你嘛。快說，你告白了嗎？」
「比如？」科塔娜看著他反問。
「我是一個愛情的少尉，我前來攻佔你心中的堡壘，不要以為你有多好的防備，不要以為你有萬全的準備，我將從你那裡嘗到愛情的滋味……愛情少尉不流淚，愛情少尉不會喝醉，愛情少尉他不肯睡，追求愛情不排隊……」
就算是有急智的周易，在聽到科塔娜的這番回答之後，也花費時間運轉了一番，才弄明白科塔娜是什麼意思。
「哦，難怪……」李翠芸恍然大悟。「我是說你和她在一起的時候，好像是認識了很久一樣。」
「巧了，我的朋友們都說我是毒舌。」
「吵架和吵架還有什麼不一樣的？」
「呃……」周易的腦子在高速運轉，他覺得如果自己不說出一個合情合理的解釋來，這事兒就要黃了。不過他素有急智，這問題還真沒難住他。
……
「當然。我沒有和你開玩笑，也不是玩大冒險輸了，我是經過認真考慮之後的決定。」周易在電話中非常嚴肅地說。「科塔娜，雖然我們之間的第一次見面談不上愉快，雖然我們住在一起也有過一些摩擦和-圖-書……但是科塔娜，正如我之前說過的，我擇偶的標準是看對眼，現在我看中你了。毫無疑問，我想要你成為我的女朋友，這是出於非常認真的考慮之後得出的結果。」
「我也不擅長浪漫。」周易馬上答道。
第二天，周易還是沒有接到科塔娜的電話，但是這一次，他沒有繼續等待下去，而是直接跑去科塔娜所在的理療室找她。
「是的，我答應你了，周易。」科塔娜重複道。
第二天，周易去訓練基地的時候，並沒有見到科塔娜。他也沒有主動去找她，既然對方說了要考慮考慮，那就讓她考慮考慮吧。
「我不知道……」周易愣了一下，才答道。「我沒考慮過這個問題。你要拒絕我嗎？」
在訓練基地見到了他之後，他還很八卦地跑來問周易：「怎麼樣？你向科塔娜攤牌了嗎？」
「不錯！那她答應了嗎？」格羅斯克羅伊茨追問道，滿臉興奮的期待。
……
他驚喜地問道。
科塔娜垂下眼帘，側頭吻住了周易的嘴唇。
「那我們不是經常吵架嗎？」科塔娜問。
「你笑什麼？」科塔娜問。
科塔娜聞言笑了起來：「這麼看起來，周易，好像我們倆只能在一起了啊。換成別的女孩子也許會受不了你的。」
「不是我瞎說，是媒體瞎說啊。」
「當然不一樣。我爸爸和我媽媽在一起的時候，經常會吵兩句嘴。但那不是吵架，而是一種調情……對，是調情。他們之間的感情也從未因為這樣的吵嘴而變壞，直到現在，他們都這樣……我們中國人有句俗語叫『打是親罵是愛』，意思就是說如果關係不夠親近和-圖-書，根本不可能出現這樣的事情……」周易解釋道。
李翠芸拍了一下丈夫：「瞎說什麼呢！」
「考慮一天然後再拒絕你嗎？」
「你們中國人還真奇怪……」科塔娜還是第一次聽說「打是親罵是愛」這樣的話。「所以你沒改變主意，你還是希望我做你的女朋友？」
科塔娜究竟有沒有考慮好，他也不知道。
「說了……」周易點點頭，既然他已經確定了自己的心意，那也沒什麼好隱瞞的。
「你沒改變主意？」科塔娜問。
今天在車上被一首《寂寞難耐》助攻了一次之後，他就對這個唱歌算不上好聽的歌手感興趣來。以前對李宗盛的印象可能更多的是停留在他是一個音樂製作人、作詞作曲的這方面。現在卻覺得有些他自己寫的歌，換成他自己來唱，竟然還別有一番風味，甚至在情感上可能更到位。
回過神來地周易嘿嘿嘿地笑了起來。
「比如這樣？」
這天一直到訓練結束，周易不僅沒有見到科塔娜，也沒有接到她的電話。
……
「誒，兒子……」
而讓周易多少有些意外的是，也沒有記者來找他問，他和科塔娜是什麼關係——隊友們說了會幫他保守秘密，還真就沒有說出去。尤其是格羅斯克羅伊茨這個大嘴巴，這次也竟然守口如瓶，令他是非意外。
「……對啊。」周易想起來了，他卻是說過類似的話。
周易進了房間，把門關起來，並沒有聽到外面父母壓低了聲音的議論，他打開了電腦，在搜索欄鍵入「李宗盛」，找起了這位以前自己從不格外關注的歌手的作品來聽。
「怎麼可能是一時衝動？我是經過hｅｔuｂoｏk.cｏm.ｃｏｍ
充分深思熟慮的！」周易大聲說道。
給電腦插上耳機，周易靠在了椅子上，閉上眼睛，聽起了李宗盛的那些情歌。
「嗯，有點遠。」周易點點頭，然後他就想回到自己的房間，但是卻被媽媽拉住了。
周健良拿著手機從卧室里走出來，插嘴道：「我就覺得那個科塔娜挺好的。兒子，別擔心我們家不接受外國人，只要你喜歡，日本人都可以的！」
周易「唔唔」了兩聲，就閉上眼專心享受起來——那並不性感的嘴唇卻有著難以名狀的柔軟和溫暖……
「怎麼了，媽？」
「考慮考慮？」格羅斯克羅伊茨皺起了眉頭，科塔娜這個回答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他也認為科塔娜要麼是答應，要麼是拒絕，德國女人哪兒那麼多事兒，還考慮考慮？
「啊，我以為你是一時衝動，過了這陣子你自己就會把這事兒給忘了呢……」科塔娜攤手道。
「媽，你……」
「她說要考慮考慮……」
要是平日里，聽到自己父母這麼說，周易還會哭笑不得一番，但是今天的他卻只是簡單的「哦」了一聲，然後就進了自己的房間。
當周易回到家的時候，媽媽很奇怪地問道：「怎麼去了這麼久？她家的地方很遠嗎？」
「哦，別誤會，我不是要催你什麼的。雖然科塔娜也是一個挺好的女孩子，但感情這種事情是你自己的，你媽我不會幹涉的。」李翠芸連連擺手解釋道。自從她以前干涉兒子不許他踢球，結果兒子反而踢出來了之後，李翠芸就真的是不干涉周易任何方面的事情了，兒子有什麼事情都讓他自己拿主意。
「如果我拒絕你會怎麼樣？」科塔娜突然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