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89章 湖上會所

腳下是一段建在水面上的路,路的兩旁,皆是環繞著湖水,中央都有一塊平地,上邊種了些花卉綠植。佔地大約有兩畝地的樣子,左右各一畝。
可是,對於魏星月所言,石磊表現的很茫然,或者說是漠不關心,彷彿一句也聽不懂,同時也並沒有什麼興趣的樣子。
此時二人已經走到了小路的盡頭,眼前就是那幢古色古香的小樓了,門前的台階,竟然是用純玻璃製成,下方是靜謐的湖水,沒有一絲波瀾。
「會所是完全建在水上的,打了十多米的水泥樁子,不用擔心安全問題。四周包括頭頂和腳下,都是磚混材質,而且中間都夾有一層一厘米厚的鋼板,光是這個會所本身,造價就超過一個億,還不算這其中比得上博物館的安保措施。」進門后,魏星月又給石磊小聲的介紹。
他相信,以魏家的財富,所謂富不過三代也就是說笑罷了。事實上現在國內富過三代的雖然不多,可也不算乏見。可白家居然是從解放前就是富豪,經歷了解放后種種運動,還能獨善其身,豪門至今,https://www.hetubook.com•com這就十分的不簡單了。
「還挺信任我們的么,我說沒有火源他們就信了?」過了橋,走在石板小路上,石磊隨意的說。
剛才在外邊,還覺得一股水濕之氣,可一進門,卻又覺得這裏邊乾燥異常。幾秒鐘時候,石磊適應了這裏邊的濕度,也就不再覺得乾燥。剛才的乾燥感,是跟外邊相比較而言,事實上這裏邊,應該不會特別乾燥。
饒是石磊對白家幾乎沒有半點了解,聽到這話,也不禁為之咋舌。
石磊微笑道:「我不吸煙,身上也沒有火源。」原以為可能還要像安檢那樣檢查一下,沒想到兩名黑衣男聽完之後,立刻讓開一條路,躬身把石磊和魏星月讓了進去。
只是,大門開啟之後,裡邊並不是他預想的湖水,而是一個小小的院子,跨過門檻,石磊才發現,這院子根本是建在水上的。
「白老喜歡書畫,卻絕不是如同當下的富豪們那樣附庸風雅,他一生花費在收藏上的財富,幾乎能達到他三分之一的www.hetubook•com.com身家。據傳,白家祖上出過戶部尚書,從那一代開始,就是鄉間的紳士,清朝末年又開始創辦實業,戰亂的那些年,白家也是為革命出了大力的,耗資無數。建國后蟄伏了一段時間,後來改革開放,白家又是最先下海的那一批人。白老常說,如今幾乎沒有真正的書香門第了,他們白家也不復古風,但他心裏總還存著這麼個念想,想把白家的門風傳下去。只可惜,白家的子弟並沒有人能繼承白老的衣缽,白老說了,他所有的珍藏,將來等他撒手西去,是要悉數捐給國家的。其實他這個會所,現在也就跟個展覽館差不多,上頭來人,如果不是正式會晤,經常會找白老借這個會所喝茶聊天,說是在文物的熏陶下,再普通的茶水都會變得味道好起來。」
「今天聚會的主人就住在這裏,剛才咱們經過的面積最大的房子就是他家的。我們現在要去的,是湖濱公園裡的一個會所。說是會所,其實就是他個人的藏經閣。會所的主人姓白,在江東省,他的財富應該可以排進前https://www.hetubook.com.com十。不過他的底蘊,卻絕對是所有江東富豪里最為強大的,就連我父親,看到他也要尊稱一聲白老。他們家,是難能可貴的從解放前一直富到如今的,傳說的富不過三代,他們家就是個截然相反的例子。」
魏星月侃侃而談,石磊沉默不語,倆人並沒有著急進去,而是沿著湖邊慢慢走著。
即便如此,也已經很大了,單層佔地接近一千個平方。不過石磊覺得有些奇怪,既然是珍藏書畫的地方,建在湖水之上,這也太裝了吧?就不怕過於潮濕把書畫都毀了?
事實證明,石磊的方位感還是挺強的,哪怕院牆將視線完全隔阻,他也依舊判斷準確。
之所以非要帶石磊來這個聚會,一是今天的聚會集中了長三角區域許多他這個層次的人物,他想看看,除了他之外,還有沒有人跟石磊之間發生過聯繫。二呢,是魏爺想看看石磊有沒有什麼特殊之處,尤其是在藝術方面,因為暗夜之瞳的主人,據傳就是個對藝術品充滿狂熱的傢伙。
上了橋,那兩名黑衣男子立刻迎上前來,微微彎和_圖_書腰,口中道:「魏小姐。」
魏星月輕笑道:「能進出這裏的都是非富即貴之人,他們說那話,也只是因為你是個生面孔,所以善意的提醒一下。此前來過的,誰都知道這裏的規矩,沒有人會自討沒趣。」
看了看時間,魏星月道:「差不多了,我們進去吧。」
邁步上了台階,腳下皆為玻璃,好在跨過門檻進了大門之後,玻璃終於結束了。否則,如果整幢房子都是玻璃地板,雖說知道十分安全,可只要一低頭,總還是會讓人覺得有些膽戰心驚。
魏星月一邊說,一邊觀察著石磊,這是魏爺交代給她的任務。
這高高的院牆,寬廣的大門,給石磊的感覺好像是建在湖邊的,石磊總覺得這門一打開,裡邊就直接是白水湖了。
小橋那頭有一扇門,說是門,其實更像是鄉間籬笆中間的柴扉,象徵意義遠大於其門的意義。不同的是剛才橋上還空無一人,可現在,柴扉的兩旁,卻各自站著一名身穿黑色西裝的壯年男子。
其中一名黑衣男道:「先生您好,會所內嚴禁煙火,如果您身上有任何火源,還請暫留此地交由我www.hetubook.com.com們保管。」
一邊走,魏星月一邊給石磊介紹。
前方是一扇大門,站在門前,石磊覺得有些奇怪。
魏星月點了點頭,說:「這是我的男伴。」
前方則是會所,一幢單層的小樓,從寬度看去,大概二三十米,而根據石磊剛才一路走來看到的延伸到湖面上的院牆,除掉腳下兩旁的院子,小樓的深度應該也就是三四十米的樣子。
石磊點點頭,任由魏星月挽住了自己的胳膊,朝著小區和會所之間的小橋走去。
「張僧繇是南北朝人,擅長於佛畫,南朝時期江南諸多寺廟,都留有他的壁畫。只可惜,這樣一個偉大的畫家,卻沒有一幅流傳的畫作。以前傳說五行二十八宿真形圖被日本的大阪市立美術館珍藏,後來確定那是一幅臨摹之作。如今白老能找到一幅宋人的摹品,也是殊為不易了。」
魏星月並不知道魏爺吩咐她這麼做的原因,她只是按照魏爺所言,觀察石磊的行為,看到石磊漠然的樣子,魏星月撇撇嘴,心說石磊果然還是那個石磊,一個連十四代清酒都不知道的人,你怎麼能指望他對高屋建瓴的藝術有什麼興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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