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魏菩提回來了，匆匆扔下一張紙幣，沖石磊使了個眼色，讓他跟自己離開。

「眨眼就快一年了。」魏菩提如是說，說的當然是她和石磊上次見面的時間。

石磊笑著點了點頭，問：「想吃點兒什麼？」

石磊簡直能從魏菩提的臉上看到急不可耐四個字。

石磊點了點頭，這的確是他考慮的不夠周全。

難道是擺渡人醒了？算算時間，的確也差不太多了。但是，石磊非常清楚擺渡人的狀態，就算他醒了，也需要再有一些時間才能下床，想要自由活動，至少還得兩三天的休養。

「能查出一個人是不是在裝失憶？那豈不是即便擺渡人失憶了，你們也能讓他恢復記憶？」

「但是，如果讓擺渡人自己的屬下把他帶走了，這始終會是個隱患吧？」

透明的電話亭中，魏菩提明顯展現出吃驚的模樣，顯然，電話里傳遞給她的消息，讓她大感驚訝。

「他應該是在用這樣的行為迷惑你們，你可千萬別上當。」

石磊明白，點點頭，魏菩提急匆匆的朝著一個電話亭走了ｍ•hetｕbook.coｍ.coｍ過去。

「隨便吧，反正英國的飯菜總是那麼難吃。還真是懷念吳東的小龍蝦啊！」魏菩提雙手枕在腦後，偏頭望向泰晤士河上的船隻，無限感慨。

魏菩提搖搖頭，說：「如果他是裝的，那麼在組織的人接觸到他的時候，其實就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他絕不可能允許我派去的人把他帶回來，因為那有可能在半路上真的讓他失憶。」

魏菩提頓了頓又道：「但是，根據我們組織傳回來的消息，擺渡人醒來之後，卻彷彿忘記了很多事，他甚至還把自己當成一個在校的大學生，很不解的問護士，他為什麼會回到馬爾地夫。這個擺渡人，竟然是馬爾地夫人么？」

「會不會是裝的？」石磊根本不相信這一點，哪有那麼好的事？如果擺渡人失憶了，那對於石磊而言，簡直就是個再好不過的消息。

石磊依舊笑了笑，做主幫她點了一份牛排，又要了一瓶紅酒，說道：「你懷念的不是小龍蝦，而是你家的死士吧？」

石磊不再吭聲，給魏菩httｐs://ｗｗｗ.hｅｔｕbooｋ•com.coｍ提倒了一杯紅酒。

魏菩提不滿的瞪了他一眼，說：「在這裏談我們內部的事情？你是不是腦子秀逗了？」

「擺渡人醒了。」

「你……是說……擺渡人失憶了？」石磊遲疑著，小聲的說到。

魏菩提的聲音又快又急，壓得很低，石磊必須全神貫注，才能聽得清楚。

石磊回答說：「一點公事。你們內部的事情怎麼樣了？」

魏菩提剛吃了一口牛排，就皺著眉頭咽不下去，乾脆又吐了出來。

「你到倫敦來幹嘛？」魏菩提問到。

石磊來不及跟她解釋，只是在分辨魏菩提話里的意思。

看著臉上已不復往日青澀，而是多了幾分凝重和成熟的石磊，魏菩提坐在了他的對面。

果然是這個消息，但是，醒了的擺渡人，也不至於讓魏菩提這麼緊張吧？沒有個三兩天以後，他不可能回到暗夜之瞳總部。

魏菩提又一次搖了搖頭，說：「你對我們的組織還不夠了解，換成其他公司或者組織，你的思路是沒錯的。但是在我們組織里，除非和-圖-書已經形成既成事實的叛變，否則，即便是擺渡人的直接下屬，也不可能公然違背我派去的人傳達給他們的命令。更何況，這個星球上沒有任何一家醫院或者研究機構能做到對人類的記憶動手腳，除了我們。所以，擺渡人失憶如果是真的，即便是他的屬下，也只能將其帶回總部，至少還有一絲希望可以試試看能不能恢復他的記憶。所以，效果其實是一樣的。」

「所以，除非擺渡人打算在這兩三天內出點幺蛾子，否則，只要他被你派去的人帶回你們總部，他裝失憶就毫無意義了？」

魏菩提在英國沒有朋友，她這一年，連離開暗夜之瞳的總部都很少，幾乎全都在接受各式各樣的訓練。電話會響，除非是國內打來的，否則，就一定是暗夜之瞳在聯繫她。

「還算好，你的方法雖然有些胡鬧，但竟然出乎意料的好用。我先找幾個可以確認身份的人試探了一番，竟然發現他們跟你說的如出一轍。我會抓緊的，儘可能把這些人都分清楚。」

掏出手機一看，魏菩提站起身來，壓低了聲音說ｍ•heｔｕｂook.cｏm•ｃｏｍ：「我得去接個電話。」

是什麼讓魏菩提如此憂心忡忡？

魏菩提點點頭，說：「根據那邊傳回來的消息，應該如此。」

石磊聳聳肩膀，說：「我只是想問你上位的如何而已，不會露出什麼馬腳吧？」

魏菩提不滿的看著石磊，說：「反正我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回國，而那些死士也無論如何都不可能離開華夏，你跟我說這個有意思？」

在泰晤士河畔的一家餐廳，石磊和魏菩提見了面。

石磊明白了。

石磊點了點頭。

石磊的身體微微一僵，很快意識到這是魏菩提為了防止路人看他們覺得奇怪，釋然下來。

石磊看到她在電話亭里，拿起了公用電話，撥了幾個號碼，便開始了通話。

魏菩提搖了搖頭，說：「目前無法確定，不過根據傳回來的情報，應該不像。不過，擺渡人的偽裝能力一向是這個世界上最強的，演技也極為出眾，誰也不敢百分百的確定。」

石磊稍稍安心，開始期望擺渡人是真的失憶了。

「那麼，三天後，一切就見分曉。如果擺渡人回到了倫敦，他就是真失和*圖*書憶，而如果他沒有失憶，他絕不會跟著你的人回來？」

剛想取笑一下這裏的牛排難吃，魏菩提的電話卻響了起來。

魏菩提翻了個白眼，說：「就你聰明？擺渡人沒什麼理由這麼做的。如果他只是裝的，那麼他就該明白，用不了多久，組織的人就會把他接回總部。以組織的能量，想要弄清楚他是不是真的失憶並不是什麼太難的事情，他的這種偽裝毫無意義。」

石磊看著魏菩提，心裏想的卻是難道真的是連老天都在幫他？居然讓擺渡人失憶了。

魏菩提擺了擺手，說：「那倒不行。組織現在能做的，只是用大量無用信息去覆蓋有效信息，將那些本應被記住的信息徹底的掩埋起來，從而達到類似於消除記憶這樣的效果。但是想要把一段記憶從大腦皮層深處拯救出來，目前還做不到。消除記憶，是一個可順不可逆的過程。」

跟在魏菩提的身後，石磊和她沿著泰晤士河走了很長一段，眼看著附近沒什麼人了，魏菩提才挽住了石磊的胳膊。

菜沒吃一口，酒也一口沒動，魏菩提這麼著急，一定是有大事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