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昨日重現
第17章 醉卧沙場君莫笑

但是這也不代表她蠢的沒腦子,對方如果多那麼幾個,或許她會生著悶氣走掉,就像之前在報刊亭遇到的那群大叔一樣。那不是害怕,笑話!她24k純爺們會怕么!?那是識時務者為俊傑!
她從中東戰場回到國內的時候,除了滿身的彈痕和創傷外,還患上課一種名為「戰後心理綜合症」的精神疾病。
她年少時也曾像一個正常的孩子那樣的去追星,但是並不專一,似乎只要哪個歌手唱的對口味,她就會喜歡聽誰的歌。
如果有一天!我老無所依!請把我留在,在那時光里。
或許白曉笙並不能算作是追星,而是單純的追歌而已。
有時候和老同學聚會唱K的時候,她這位被戲稱的麥霸也偶爾也唱過幾首皮褲汪的歌。
不過白曉笙倒是沒有管這些,依然不管不顧的唱著,她是唱給自己聽,又不是唱給別人聽的。
「可當初的我是那麼快樂,雖然只有一把破木吉他。
但這片綠油油的森林,在那個血與殘骸亂飛的夜晚,在反坦克炮接二連三爆炸的聲音陣陣響起來的時候,被烈火燃燒殆盡了。與之同樣消散殆盡的,還有白曉笙hetubook•com.com幾十個戰友。
每一個自覺瀟洒帥氣的美男子,都覺得自己是個安安靜靜的文藝青年。
很明顯,大部分路人並不喜歡這種類型的歌曲。
不過文藝大叔吃驚的表情截然不同的,只是那些路人一臉冷漠的神色。雖然沒像之前大叔唱歌那般厭惡,但也僅僅稍微好一些而已。
她忘不了他們的笑。
白曉笙熱淚盈眶。
白曉笙從國外回來之後,做過幾年的報社總編,華國娛樂圈的事情她也接觸過不少,知道裏面的水又亂又污,但這並不妨礙其中出現的好作品。
因為在自己的歌聲里,她想起在中東美索不達米亞平原,在整個兩河流域東奔西走的打游擊戰,並且與武裝份子進行激烈交火的場景。她想起她那些白人和黑人戰友,在那個血肉橫飛地方拋卻了膚色的歧視,將手與手緊緊的牽繫在了一起。
在街上、在橋下、在田野中,唱著那無人問津的歌謠!
可這畢竟不是原本時空的中國,這是個1995年後都無法升起文藝新星的華國,這裏的普羅大眾,和原本時空的審美觀完全不同。
不過白https://m.hetubook.com.com曉笙並沒有疑惑這些的時間,她在歌曲唱罷之後,就把吉他還給了還在驚訝的大叔手裡,然後整個人則是非常艱難而緩慢的半蹲了下來。
本來回國之後她找了專門的心理醫生,已經恢復的很好了,這些年都很少發作過。
她額頭和手背的青筋不自覺的鼓了起來,在雪白的肌膚上如同一條條蜿蜒扭動的細蛇,她的雙眼在一瞬間密布了血紅的絲線,口裡無意識的發出「嗬嗬」的喘息聲。
《春天裡》是特別滄桑的歌謠,沒有跌宕起伏的生活經歷的人,是唱不出那個意境的,但即使唱的應該說是非常好聽的白曉笙,卻並沒有吸引其他人的注意。
也忘不了生死線上她狼狽不堪的身影。
白曉笙是個喜好音樂的人,從小就特喜歡唱歌,雖然因為先天條件太不好,歌唱的並不太好,最多只比五音不全的級別高那麼一個層次。
她想到什麼,就做什麼。
皮褲汪的人品雖然不咋滴,但對方的歌曲還是有幾首是很不錯的。
白曉笙從小到大,就是這麼一個無法無天的人,小混混一個。
在白曉笙並不漫長m.hetubook•com•com的生命里,她的生活比任何一場文藝片、任何一場戰爭片還要誇張,還要猙獰恐怖。
甚至有幾個年輕男生,眼神更是直勾勾的看著白曉笙修長白皙的脖頸,一看就不是衝著歌曲來的。
她想起那些雇傭她的英國軍火商,她想起每一挺擦的油光發亮的機槍,她想起很多很多,都是那些年過的慘不忍睹的日子。
老兵永不死,只是漸凋零。
但此時的她在沒反應的情況下,回到了過去的時光,又深深陷入歌聲的回憶無法自拔,短瞬間迷失自我的白曉笙,無意中重新激發了這種位於潛意識裡的創傷后應激障礙。
不過,這並不妨礙她覺得自己是個文藝青年的事實。
總有人說生活不是電影,然而那只是對普通人而言。
白曉笙迷失了,她迷失在這樣的春天裡。
體內那神經元網路傳來的巨大情緒,那種暴虐的血腥意識,讓她差點暈厥過去,那是無法描述的痛。
即使現在回到過去,連身體都不再是原本的那具,但這種精神層面的疾病,還是跟隨了過來。
如果有一天!我悄然離去!請把我埋在,這春天裡……」
那樣在槍口中喋血的日和-圖-書子,每一分每一秒,都過的異常艱難和漫長。
而年紀的成長,白曉笙聽歌已經完全不關注其演唱的明星,只是更喜歡靜靜的欣賞樂曲。民族、美聲、通俗歌曲她都聽,不一定受大眾認同,但只要對她胃口就會特別喜歡。
比如搶奪這文藝大叔的吉他,自己卻自顧自的唱起了歌。她絲毫不擔心這樣的舉動會被打,因為對方只有一個人她還真的不虛。
她旁若無人的歌唱著,肆意而又快活。而她開口的那一刻起,文藝大叔舉在半空中的手放了下來,露出一副吃驚的表情。
少女唱到後半段,那吶喊般的撕裂,配合她那獨特而有磁性的嗓音,其中涌動著的是非常強烈的不安與深刻的掙扎。
比如,白曉笙現在唱的這首《春天裡》就是皮褲汪的歌曲。
但此刻,在這過去的時光里,在這春意盎然的廣南市,在充滿活力青春的她身上。她的歌喉是那麼的動聽而又迷人,在那絕望和黯啞的聲音,深深的與裏面的歌詞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除了文藝大叔那一臉驚為天人的表情外,大部分路過的行人,都僅僅露出個好奇的表情就走開了。只有一些小年輕,零零散散的hetubook.com•com站在旁邊聽,不時還交頭接耳一番。
這並不是說明白曉笙歌唱的不好,她這具身體的嗓音和樂感是非常好的,再加上本身的感情流露,可以說是遠遠超乎常人。即使比起皮褲汪的原唱,也不妨多讓,甚至還有超過。
她想起在那個春天裡認識的白俄羅斯少女,對方是那麼的英氣勃發,緊身的迷彩服將對方襯得如同綠油油的森林。
白曉笙當年早就想過走,但有些東西卻是奇異的讓人放不下。
那是和平的國度中的人們,永遠想不到的慘烈和可怕。只是電視或者網路媒體報道出來的信息,是遠遠無法陳述那些火焰燃燒飛舞的場景。
歌曲裏面的詞藻並不華麗,遠遠比不上這個年代當紅明星的狂野不羈,隨著黃毛少女的歌唱,非常的純真和質樸的樂曲慢慢的延伸開來。
白曉笙在當年決定出國走向這條路的時候,也想不到那樣的日子會這麼的痛苦而又可怕。
她回過之前的那些轟轟烈烈的日子,遠遠超乎正常人的想象,甚至用言語都無法描述出來,但是那也並不是值得回憶的事情。
她向來不是什麼冷靜的人,行動里特彆強的白曉笙,只要腦海里產生想法,她就會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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