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素素並不說話，只是趴在對面的陽台上，用亮晶晶的眼神望著白曉笙這邊。
大理的晚上的天空比廣南市要空曠的多，看上去沒有多少雲朵，月明星稀給人一種很純凈的感覺。
說到這裏，蘇素素卻是苦笑了起來。
「其實我更想說的是，你的內心中肯定發生了難以名狀的變化……」
要不是腦袋裡還有一些理智，白曉笙此刻估計要暴起傷人了。
蘇素素眼睛眨了眨，吞吞吐吐了半天：「……你是有……很多的煩擾吧？」
「心靈雞湯……那是什麼？」蘇素素有些疑惑的反問了一句，但隨之卻是自顧自的說了起來，「其實我從小並不聰明，相反有些笨，就像媽媽小時候教我識字的時候，我都要反覆弄個好幾天才會明白，連講個童話故事我都要反覆的聽，才能知道內容的大概意思。」
「難得能見到這麼清澈的天空了……」
大理古城這邊的酒店都是那種頗具古風的建築，而宜風公司安排的更是當地最好的大酒店之一。不只是外觀建築是古色古香的閣樓，連房間小院的結構布局都是「三坊一照壁」的和-圖-書白族風格。
隔壁的房間傳來一聲輕響，然後看到對面的陽台上，一位穿著單薄睡衣的女孩走了出來。
「……」
天空高遠一望無際，可惜人力有窮總生煩擾。
蘇素素喃喃自語著，眸間的光澤在昏暗的房間內顯得有些捉摸不透。
嬌小可愛的少女，有些好奇的望向躺在藤椅上的慵懶少女。
她看向白曉笙的目光柔柔的，彷彿一抹溫柔的秋潭：「我知道的，自己總是做著沒有絲毫用處的無用功，但是就是很不甘心啊……」
蘇素素說的話語並不是白曉笙心中所想的，這讓白曉笙很是放鬆的舒了一口氣。
「白曉笙，你在幹嘛？」
污染在日益加重，廣南市的氣候雖然比後世要好，但是比起這個還未開發太過深入的城市，卻是遠遠不如的。
她對蘇素素在此刻的敏感有些吃驚，似乎也沒想到對方憋半天說出這麼一句話。
「肯定是有的吧。」蘇素素也沒有等白曉笙的回答，而是同樣抬起頭望著那月光下的純凈天空，「書上說了，每個人有每個人的煩擾，每一段煩擾中都有著各自的和圖書故事。沒有煩擾的人，是不存在的。」
白曉笙自然不會說她很在緬懷現在的夜色，這樣會顯得又矯情又莫名其妙。
蘇素素異常堅定的搖了搖頭，她越是往後面說，越是讓白曉笙心驚不已。
蘇素素說完這句話的時候，語氣停頓了片刻，然後低下頭來看著白曉笙：「直到現在我都是這樣，很笨拙，但也很固執。做不好的事情，我就會反覆做很多遍，嘗試很多次。就算是對於戀情，我一樣在想著各種各樣的辦法，我沒有經驗也很笨拙，不知道哪些是對的哪些是錯的。」
「大約在半年前，大約四月十多號的時候，我就覺得你變得和以前不太一樣了……」
沒有煩擾的人，是不可能存在的。
難道，對方發現了自己的異樣？
一行人吃過晚飯後，各自回到了自己的卧室之中。
白曉笙現在內心有些複雜，也是點點頭回應著。
蘇素素也不羞惱，只是有些平靜的點點頭，微笑的望著對面陽台的白曉笙：「那我就用時間來證明吧，晚安……」
「我知道你最近的事情很多，也背負了很多東西，但和*圖*書請偶爾讓自己放鬆下，不要那麼勞累……雖然林幽蘿不能一直陪著你……但是，我在，我一直都在，不論以後如何，也不論你喜不喜歡我，我都永遠是站在你背後的那個人……」
誰也沒有想到，她小小的身子里也有著難以名狀的情感。
她微微眯起雙眼，任由微風輕輕的吹拂，心神也不由放鬆了很多，秋風微微有些涼人，但是也緩解了那種燥熱不安的內心世界。
「你是什麼意思？我能有什麼變化……」
她並沒有在先前說實話，但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份喜歡的戀愛之心，並沒有發生任何的改變。
這個閣樓小院倒是非常安靜，畢竟周圍幾個房間的住客，都是宜風的隨同人員，估計也因為疲憊而早早入睡了吧。
白曉笙掩飾著心中的驚訝，不動聲色的問著。
這個時候的蘇素素，雖然面容依然可愛如同蘿莉，但是平日里的古靈精怪卻是徹底消失不見，溫柔的面容帶著些許的猶豫、怯弱、勇敢，各種矛盾的情緒全部寫在臉上，就如同很普通的戀愛少女。
「晚安。」
她回到過去這幾個月以來，沒和_圖_書有見到過蘇素素這樣傾述內心的情感。
白曉笙躺在藤木椅上，待在陽台上看著在夜色下安靜的天空。
不過這樣的環境中，的確很能讓放鬆自己。
因為時間已經不早了，蘇素素道了聲晚安后，就緩緩的走回了房間內，她輕輕將門闔上之後，就背靠在門邊大口呼吸著。
蘇素素搖了搖頭，阻止了白曉笙的開口，「但就是我這樣的執著，這些年來的暗中關注……所以其實我對你的了解，比你想的要深的多……」
她並沒有正面答應或者回答蘇素素的話語，而是用一句反問說明了一切。
「就是數星星吹吹風什麼的……你怎麼不去睡覺？」
大約被對方用這種純凈無暇的眼神看了幾秒，白曉笙渾身有些不自在的摸了摸的手臂，然後反問起來。
「……你盯著我看幹什麼……」
白曉笙的茫然並不是對於蘇素素本身的，而是對方的情緒引起了她的共鳴。那種對感情帶著悲傷的怯弱感，與她此時對林幽蘿的情緒，是非常相似的。
聽到蘇素素又在說她那本地攤上買的書，白曉笙倒是撲哧一笑：「你那本書還附帶各種心靈ｈtｔps://m.heｔｕｂook•ｃom•com雞湯啊！」
白曉笙依然保持沉默，蘇素素卻是小拳頭微微揮了揮，不疾不徐的開口道：「我知道的，你不想再繼續韜光養晦，在人前裝作不良少女遭受罵名了。雖然我不知道你有什麼原因，但是你早就該回到曾經的那副模樣了……你知道么？你在我的印象里，一直是那個高高在上安靜俯視著我的小女孩。」
蘇素素低聲喃喃著，卻讓白曉笙的腦海里如同驚雷炸起。
嬌小少女的眸光微微流轉著，裏面透露出一種無比堅定的神色。
「是很細微的變化，青春期少女有些變化很正常。但是我的直覺告訴我，你肯定發生了不小的變化。」
「你……」
白曉笙愣了愣，面對進行內心獨白的蘇同學，她有些茫然了起來。
不過若是近距離查看的話，勢必會發現她的手下都微微握著拳頭，開始顫抖了起來。
聽到對方的話語，白曉笙只是沉默了幾秒，並沒有直接回答。
「……」白曉笙沉默了片刻，才緩緩開口道：「世間變化的事情太多，誰能保證以後呢？」
「或許我其他的東西都不可靠，但是在對你的直覺上，我從來沒有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