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篇 林承澤
第三十二章 乾虛禪僧

言畢,年輕人緩緩走到法相古塔門前,抬手一舉,所有古門前的禁制在瞬間瓦解,他就這麼跨進古塔之中。
法相古塔周圍的空間漣漪散盡,似曾千萬年未開啟的透著濃厚壓抑的黑色古門緩緩打開了……
「對了,老三。」乾虛禪僧忽然開口道:「你可想要進入那法相古塔內閉關?」
「是的!」
「嗯!不錯!」乾虛禪僧眼中有著些許讚賞:「倒是沒有辜負我祖寺的良苦用心!看來,這小傢伙說不定還真能靠著自己,血當年家族之恨呢!哈哈哈哈!」
難不成,這年輕人也是祖寺的某一任方丈?
這要是讓當今祖寺那些長老高層們看到,真的要嚇得三屍暴跳七竊生煙的。因為,沒有方丈所特持有的血脈,那些空間禁制,是不可能被打得開的!
是林承澤的氣息!!!
「有這心就好!」乾虛禪僧笑道:「對了,那個絕塵宗宗主的獨子林承澤好像不在寺內嘛?私吞www.hetubook•com.com了『舍利子』后,還沒有回來?」
大明祖寺,法堂。
微風帶起老者胸前的長須,自由翻飛著。他身著一件玄色僧袍,腰際系著一根麻繩,腳穿粗布白襪,上套一雙破舊的麻鞋,以緩慢穩重的步履,沿著古塔外的石磴拾級而上。
老者蓄著一撮長而柔軟的仙須,一雙棕褐色的眼睛深陷在眼窩裡,讓人訝異的是那對飽經風霜的眼眸中,似乎沒有一絲生氣。長長的道眉掩蓋著他那雙沒有生氣的眼睛,壓得低低的。布滿了魚鱗紋的眼角也有點發黯,這是一個人勞倦過渡的證據。
「哈哈!」覺空笑道:「以師傅您渡劫大成,基本與天地同壽,還有還有安享晚年這個說法?」
「去吧。」那光頭年輕人的眼睛,黑得深不見底。左手拍拍老者的肩膀,輕聲說道。
「我的修為也算是到頭了,很難再有寸進,」乾虛禪僧嘆和圖書道:「既然如此,又何必呆在法相塔內?還不如遊山玩水,安享晚年。」
所謂法相古塔,正是大明祖寺所有前任方丈將禪位留給下任方丈后,才可進入的閉關之所。那毫無疑問,這位瘦弱,毫無生氣的老者儼然也是祖寺的前某一任方丈。
老者走到古塔沙丘下的河畔一動不動,後頭荒丘上是死一般寂靜。
乾虛禪僧眯眼看著覺空,點了點頭:「老三,不錯。這些年你將祖寺大小事務執掌的井井有條,倒也沒將修行落下,也到渡劫中期了,很好。我倒是眼拙,當年還以為你們四兄弟中,你的成就會最低一點呢!」
「看來,得儘快把林承澤這小子從絕龍嶺帶回來了,省的他在玄州出了什麼意外!」就在覺空心中這般暗想著的時候,一股熟悉的氣息出現在了祖寺門外。
一個瘦弱矮小的身形,顫顫巍巍,似乎邁著極為沉重的步伐從黑的深不見底的塔內,慢慢走出,渾身和-圖-書上下不帶一絲氣息。
覺空面前之人儼然就是方才跨出法相古塔的那位瘦弱老者,祖寺上一任方丈:乾虛禪僧!
乾虛禪僧笑笑:「天地同壽?渡劫大成不過區區百萬年的元壽,與天地億萬年相比較,何足掛齒,哪來同壽之說?」
「呵呵~」乾虛禪僧微微一笑,似乎也不想在這個問題上多做解釋,說道:「老二呢?」
乾虛禪僧搖搖頭,道:「不必,由他去吧!老二經歷了內亂,似乎心緒還沒有調整回來,真是可惜了。」
這個瘦弱的身形終於跨出了法相古塔,一縷慘淡的夕陽斜斜照耀在他臉頰,分明可以看出這是個年逾古稀的老者。
「唉~你無需勞謙虛己。」乾虛禪僧揮揮手。
「師傅謬讚!」覺空低頭頷首,言語之間滿是崇敬:「倘若沒有當年內亂之事,弟子確實不如三位師兄弟。」
「呵呵~」乾虛禪僧聞言,嘴角一彎,眼中一道異樣的目光一閃而過,道https://m.hetubook.com.com:「那祖寺便還要老三你多勞心勞力了。」
待得老者消失,年輕人長長舒了一口氣,輕聲暗嘆:「自當年佛門內亂起,一百二十二年了,時間過得還真是不慢啊……」
當今祖寺方丈覺空看著面前之人,幾乎驚訝欲絕,不禁失聲道:「師……師傅?!!」
「師傅,」覺空開口問道:「您在法相古塔內傳音給我,說是還有一兩年才出關,可怎麼……」
覺空趕忙回答:「是!這林承澤確實不是這麼好掌控的人。」
覺空回道:「老二大約還在主供佛殿內打坐靜修,可要弟子傳他過來?」
老者聞言,木訥的點點頭,化作一道青煙,消失在了祖寺後山的河畔邊上。
「師傅這說的是哪裡話?」覺空誠惶誠恐道:「我們兄弟四個都是受過師傅您的大恩情的!如今為祖寺盡點責任,絕對義不容辭!」
「嘿嘿~」覺空尷尬一笑,恭維道:「師傅如今的佛道造詣,已然深不可測,就hetubook.com.com是站在弟子不到一尺距離,弟子完全察覺不到一絲氣息啊。這修為,就算是師傅您的上一任方丈,也不可企及。」
覺空愣了一下,倒是沒有料想到自己師傅突然提起這麼一茬,猶豫了片刻,道:「師傅,弟子自知愚鈍,對於修鍊一途倒沒有太大野望,一切順其自然。而且,如今祖寺並沒有驚艷絕倫之才,可以勝任方丈之席,故弟子還是希望再等等,待得祖寺有後繼之人時,再退位進入法相古塔內閉關。」
「潛龍大會?此子回來不過兩年不到的時間,已然踏入了意散期!不錯!」乾虛禪僧說道。
當老者踏上最後一階石梯時,他那雙不大的棕褐色眼珠中似有一輪殘月閃過,偶一轉盼間,毫無生氣的眼神頓時變得冷峻威嚴,眉宇間帶著凜不可犯的煞冷之氣。
就在這位祖寺前方丈佇立在河畔舉目凝望之際,他的身邊突兀的隱現出一個光頭年輕人,站在老者右首邊,嘴角掛著一絲意味深長,難以捉摸的詭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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