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86章 殺氣

眾人對視了一陣,都看向了李植。
吳三桂臉上有些發白,撫著馬鬃默然不語。
李植淡淡說道:「黃得功螳臂當車,我大軍將其擊潰便是。」
這黃得功,怎麼會帶兵出來阻攔自己的大軍的?
「我們以大軍逼迫天子,卻被區區一萬人攔住,天子豈有為我們掃清道路的道理?」
李植正閉著眼睛養神,聽到祖大壽的這句話才打開了眼睛。看著前面的京營兵馬,李植沉默了一會。
原來是黃得功的兵馬,難怪看上去頗為精銳。李植想起安慶大戰剿殺張獻忠時候和黃得功打的交道。那時候黃得功還是一個副將,自己只是一個游擊,打完仗黃得功還硬是和自己討了燧發槍去,說要回去仿造。
「至於攻擊京營的罪名,諸位放心,本公一力承擔。只要李植一日在天津,就不會讓諸位因此受到牽連。」
眾將聽到王朴的話,卻都沒有說話。
王朴愣了愣,才想明白其中的道道。這調兵和-圖-書文官的心思,當真是毒辣。
吳三桂喝道:「帶兵攻擊京營,這是重罪,朝廷一定不會輕饒!我們說好是率軍請命的,若是鬧到和京營開戰,便偏離了本心,和我們入夥時候的說法大不一樣了!」
「幾個奸臣的伎倆,在本公的虎賁師面前仿如愚人把戲一般!」
曹變蛟往李植這邊騎了幾步,大聲說道:「津國公,此等大事,豈能不讓曹變蛟露一手?」
祖大壽冷笑了一聲,說道:「私調京營,不是輕罪。這一定是此次涉及太僕寺藏銀一案的高官狗急跳牆,鋌而走險調出兵馬來阻嚇我們。」
王朴吞了吞口水,問道:「津國公,這黃得功的兵馬攔路,怎麼辦?」
祖大壽看著黃得功的兵馬,沉吟說道:「派一萬孤軍出來阻攔我十六萬大軍,這不像是天子的手筆。」
眾人直直看著李植,等了一會,才聽到李植一字一頓地說道:「太僕寺陳繼善藏匿糧餉www.hetubook.com.com、戶部李待問欺瞞天子,如今又有內閣次輔吳甡私調京營試圖逼反請命大軍,此三人三族可誅,我必為天下人殺之!」
然而李植手握強兵,兩萬兵馬拉出怕有十萬明軍的戰鬥力,也確實有這樣的實力。眾人暗道這樣的殺神當真可怕,輕易不能得罪。
李植這麼說,就是要挑這個頭,獨力承擔攻擊京營的責任了。
曹變蛟沉吟說道:「這定不是天子的命令。我大軍十六萬人武裝請命,並不是造反,天子怎麼會派區區一萬人來阻攔道路?若是這一萬人逼得我大軍攻擊京營,豈不是升級事態?天子一定不願看到這樣的結局。」
十六萬大軍停在京城東面六十里的通州境內,被一萬京營士兵攔住了去路。那一萬京營士兵明盔眀甲全副武裝,在原野上列出進攻的陣勢面對李植的十六萬大軍,卻又不攻過來。就像是一隻張牙舞爪又原地不動的野獸阻擋在道路上。和圖書
李植手握重兵雄踞天津,就算打垮一萬京營,只要他出頭,天子能拿李植怎麼樣?眾將對視了一眼,一下子又躍躍欲試起來。就是猶豫不決的吳三桂,也無話可說,騎在馬上不再發言。
李植一揮手,朝虎賁師諸將問道:「誰人上前,為我擊潰這一萬京營?」
「我大軍只有半個月的糧草,若被拖上十天,軍馬就要潰了。」
山海關總兵馬科惱怒地喊道:「一不做,二不休,既然已經到了這裏了,便打潰這支京營,殺到京城腳下兵諫!」
聽到李植殺氣騰騰的話,眾將都是臉上一凜。
李植冷冷看了吳三桂一眼,說道:「朝中奸臣做崇,十七萬將士險些被謀害得全軍覆沒。我等興師請命,只殺奸臣不問朝政,堂堂正正無可駁斥。這吳甡敢私調兵馬阻攔大軍,罪該萬死,我等豈能在此等伎倆面前偃旗息鼓?」
吳三桂被馬科噎得說不出話來,下意識地看了看李植。
選鋒團代和*圖*書團長薛三庫搶在眾人面前抱拳出列,大聲說道:「我為師長炮轟這些土包子!讓他們見識見識什麼叫做火力!」
遼西軍閥祖大壽拱手說道:「津國公,你是我等武夫領袖,此時是戰是走,津國公做個決斷吧!」
吳三桂臉上更白,勉強說道:「我大軍率大軍上京攻擊京營,這恐怕已經算是造反了!到時候朝中百官交章彈劾,恐怕我等都討不了好!」
李植淡淡問道:「這算什麼罪名?」
吳三桂臉上一白,拱手說道:「津國公,我等本是來請命的。這攻擊京營的罪名,可是不小!」
馬科眼睛一翻,大聲說道:「十六萬大軍在手,只要我們不攻城,哪個敢說我們是造反?」
楊國柱看了一會,撫須說道:「楊某人認得這支兵馬,這是京營總兵黃得功的人。」
祖大壽哈哈大笑,說道:「祖某人麾下八千騎兵,不能作壁上觀!」
李植帶領的九個總兵騎馬站在大軍前列,用望遠鏡觀察著這支兵馬和_圖_書,一個個皺眉不語。
馬科哈哈大笑,說道:「吳三桂,你想溜了嗎?那些京官差點把你害死,你就做一個縮頭烏龜?」
王朴呸了一聲,罵道:「這一定是文官私調兵馬,想用造反之名嚇住我們,讓我們知難而退!」
王朴一揮手,說道:「我們上奏天子,讓天子把這支孤軍收回去。」
最後還是盤踞錦州的軍閥祖大壽說道:「天子輕易不會調動京營阻攔我大軍,然而此時黃得功已經在這裏,京營出兵一事木已成舟。我們若在京營面前畏縮不前,兵諫一事就成了一個笑話,天子一定會樂觀其成,拖延遲滯,繼續讓黃得功的兵馬拖住我大軍……」
一直沉默不語的吳三桂突然發聲,厲聲朝馬科喝道:「馬科,你這是造反!」
這李植,似乎什麼都不曾放在眼裡。只要是禍國殃民的罪人,似乎多有權勢都攔不住李植殺人。什麼尚書巡撫,什麼內閣次輔,在李植眼裡似乎都是紙糊的一樣。
曹變蛟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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