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萬界風雲
第439章 高歌竇娥冤的作死犯

當莫煌徹底轉換體質的一瞬間,如同老眼昏花的眼睛驟然好了,如同一直耳聾的耳朵好了,他看見,也聽見了許多的「真實」。
這個世界的每一點造物,一切物質亦或非物質的存在,都只是水晶原力的不同表現,這橫跨上百光年的水晶都市,其本質,無非是歷年來薩爾納迦人用水晶原力堆砌起來了。
濛鴻的氤氳黃光在閃爍,帶著一股至厚至剛的韻味,混沌息壤鎮天地這一式經過莫煌多番鑽研,威能也隨著修為與日遞增,一個豎掌,便將方圓數十萬里大地之勢借來,加持在方寸之間,隨後更是妙韻天成,將這大地之勢演繹出無窮威能,于無間中凝練出十數萬層的防禦體系。
聽見星神的解釋,神秘人不為所動:「我當然知道,就憑你們兩個小傢伙,怎麼可能給我遞挑戰信……不過,就算我知道,有些事情不是你說想避免就可以避免的,當年因,今日果,縱然是我都難逃這因果循環,你們兩個小傢伙早就陷身其中,因果臨頭,就別指望逃避了,老老實實和我做過這一場吧。」
鋪天蓋地的黑暗湧來,在這一片黑暗的中心,神秘人的身影漸漸出現。
撲面而來的毀滅威勢讓莫煌連話都說不出來,在這一刻,莫煌唯一能做的就是豎起自己的右掌擋去。
正因為這份執拗,薩爾納迦人成為離巔峰只有一步之遙的存在,也因為這份執拗,他們倒在了大宇宙意志無情的抹殺之下。
並沒有反應,莫煌懶得去思考囚犯是不是打算漁翁得利,是否還有其他算盤,既然囚犯不打算出來,莫煌就打算逼他出來。
難以言喻的宏大,無法形容的神聖,永無止境的壯闊,莫煌的目光觸及到構成這個世界的博大法則之海上。
焚燒著天空,也焚灼著大地。
但星神眼下的情況卻不是太樂觀,胸膛中心破了一個大洞,左手自手肘之下不翼而飛,嘴角溢出一絲金色的血液。
側耳聆聽,耳邊迴響著宛如山呼海崩一般的狂熱奏響。
沒過多久,漫天繁星一動,無數流光匯聚,星神的身影再度出現,璀璨群星為服,舉手抬足都有一股支配浩瀚星空的威嚴,星神在這一刻自然不可能留手,便展現了自己的星神真身。
「大宇宙意志是如此的殘酷,輕而易舉抹殺了我們,但大宇宙意志又是如此的慈悲,在無窮的歲月中始終為我們網開一面,但是,這又有什麼意義呢?薩爾納迦人是高貴而強大的,我們的執著是永恆不變的,縱然是至高無上的大宇宙意志,也永遠別指望能改變薩爾納迦人的道。」
「到底是什麼樣的扯蛋因果,才要我們一個天威聖者一個永恆聖靈和宇宙巔峰神極做過一場啊,天理何在!?」
漫天繁星違反法則,詭異的降臨天穹,無數道流光瘋狂轟擊大地。
整個世界都是水晶原力構築而成,呈不同和圖書面目徵兆顯現,莫煌之前以為這就是真實,但眼下莫煌又窺探到了更深層次的「真實」。
混沌火焰衍天地這一式天階戰技,是莫煌窮究大阿修羅魔族戰技,神武界武學,地球戰技等等畢生所學融匯而成的,而這一式的最終目標,便指向一擊殲星。
莫煌看清楚了囚犯眸子深處那一抹哀意,心頭微動,他已明了。
穩定的物質世界,彷彿被丟到瘋轉的洗衣機滾筒中一般,時間,空間,能量,物質,一切都在瘋狂而無序的顫抖著。
絲絲縷縷,星星點點,宛如無窮的火花自莫煌身上飄落,瞬息之間,天空大地染成無止境的炙熱之紅。
萬事萬物的表象在莫煌的視角中開始分解,法則構成了世界,當表象被撥離之後,展現在莫煌眼前的是這個世界的一切法則。
「你以為我燒不動這個世界是嗎?你太小窺我了,這個世界的本質我已經看透了。」莫煌手一翻,水晶原力在其掌心翻覆沉浮,閃爍不定,而後漸漸沉澱為一顆實體的水晶。
分不清,也理不明。
星神搖身一晃,化作漫天繁星朝那連綿毀滅黑暗迎去,莫煌沒說什麼矯情話語,而是轉身離去。
那顆水晶原力形成的晶石在薩爾納迦人文明中有個專門的稱呼,名為晶靈核,在薩爾納迦人的認知中,是比心臟乃至於大腦更加重要的身體器官,也是薩爾納迦人文明科技的根基所在,具備無窮無盡的玄妙威能。
莫煌默默品味,這種百折無悔,寧在直中取,不在曲中求的意志,到底是一種無法言語的愚蠢,還是一種高貴無暇的強大呢。
短短十數秒,莫煌已然成為這個宇宙最後一位還活著的薩爾納迦人。
囚犯同樣很認真的看著莫煌,用笑語說出了堅決無比的話:「我不願意。」
十萬八千里之外,莫煌狂嘔出一口鮮血,雙臂顫抖不已,眼神微凝,右臂已經近乎寸碎。
末日的火焰熊熊焚灼,將視線中一切物質分解吞噬殆盡,莫煌冷然不語,如果這都無法將囚犯逼出來的話他也無話可說,反正這也有助於他提升修為。
若論堅固,這一擊堪稱莫煌生平的巔峰之作,而接下神秘人右拳一擊之後,莫煌就好像一根稻草被十四級飆風席捲了一般,咻的一聲便被轟到九霄雲外。
萬里之地焚燒殆盡,莫煌的眼光掃向無止境的遠方,而滔天魔火也隨著莫煌的意志向前涌去。
「我似乎有些小看你了,時間空間能量物質靈魂五大法則齊聚,初步搭建基礎循環,你離點燃法則源火,進階究極神域只差一步了吧,而且還有這麼精湛老辣的法則戰鬥技巧,在永恆聖靈中你也應該是個有名的角色,為什麼我從未聽說過你這麼一號人物呢?」
十二萬億薩爾納迦人最後的靈魂和意志,一直都在這裏,根本沒有「囚犯」這個存在,而莫煌和m.hetubook.com.com星神之前所見的那個面目不詳,性別不詳的存在根本就不存在,和莫煌兩人交談的,只是十二萬億薩爾納迦人對外界交流的一個「窗口」而已。
「呵呵,之前您老窺探我們的心頭所想,我還以為你那個時候便知道我的身份了呢,不過追究這一點也沒什麼意義,您老應該知道,我們無意和你為難,那所謂的挑戰信也並非我們所寫的,直到這一刻,我依舊在這裏真誠的呼籲和平。」
【榮光……榮光……榮光,薩爾納迦人的意志永不動搖,薩爾納迦人的榮光永不凋謝!】
無盡魔火衍生無窮的魔火巨靈,這些兩三米高的魔火巨靈在吞噬了足夠的能量之後,瘋狂暴漲,化作十數米高,而後再抵達某種閥值之後便融合在一起,化作一頭高達數百米的魔火巨靈,而後這頭數百米高的魔火巨靈便又通過吞噬來進行分裂。
一個天威聖者看他是否成熟,是要看他是否擁有和自己位階相匹配的戰技,而天階戰技的評判標準只有一條,那就是……一擊滅世!
莫煌低頭,眼神很認真:「如果我說,薩爾納迦人還有一線真正的生機,一絲可以復甦的希望,你願意聆聽嗎?」
因為執拗而成就,也因為執拗而沉淪,但是正因擁有這份執拗,他們才能驕傲的向諸天億族宣告,他們是擁有無盡榮光的……薩爾納迦人!
和這份執拗和榮光同在,莫煌淡淡笑著,心頭湧起高昂的戰鬥意志。
見風就燃,就物就燃,就算沾著虛空,只要有能量都能燃燒,莫煌此刻放的這把火要比道家中的叄味真火要厲害多了。
囚犯很認真的點頭:「沒錯,某種意義上來說,你就是天字第一號作死犯,大宇宙意志抹殺了薩爾納迦人的文明和道路,但是你卻推翻了這一點,不管有心還是無心,總而言之你和大宇宙意志站在了對立面,你知道我看到你領悟水晶原力時是什麼心情嗎?我只能說我很佩服你。」
莫煌之言,自然是對囚犯所言,真要和神秘人作對,這個星軌萬象儀的實際掌控者才是不能缺席的主角。
浩瀚宇宙星河,諸天億萬族,薩爾納迦人能夠脫穎而出,成為四大巔峰之下的存在,靠著的與生俱來的天賦,智慧,勇敢,運氣,還有三分誓不低頭,一往無回的執拗,在薩爾納迦人拼搏的無盡歲月中,多少磨難,多少劫難,都是這般闖了過來。
聽完這番話,莫煌神色獃滯了一下:「簡單點來說,那就是我自己作死了?」
熊熊魔火肆無忌憚的焚燒,水晶大地開始龜裂,由水晶原力構築而成的物質開始反向被分解為能量,而後被無盡魔火吞噬。
囚犯伸出柔荑,似在邀請,莫煌手放上去,囚犯的身影漸漸變得虛幻,只有那抹透徹空靈,芳華無雙的笑容如此濃烈的綻放。
不多時,萬里天地和_圖_書盡數化作一片火海,一頭體長數里的魔火巨靈在莫煌背後咆哮,恐怖火光喧囂天際。
遠遁萬里,隨意降落在一動建築的穹頂,莫煌面對虛空冷喝一聲:「我知道你聽得到,這個時候你還不打算動嗎?」
漫天魔火,彷彿和他處於不同的次元一般,互不相干,悠然漫步在火海之中,囚犯的神態泛著一抹嘆息。
這是聖靈之上的戰爭,莫煌存身其中,卻完全無法插手。
「你最大的錯誤,是不應該讓水晶原力再度重現,如果你不曾重現,你就可以帶走我贈與你的東西,也可以安然離開這裏,但現在也已經晚了,最壞的情況已經發生了。」
靜默的對視,莫煌在囚犯眼中看到了永不悔恨的堅決。
「在外面的真實世界,宇宙法則早就經過微妙的調整,水晶原力至此成為再也沒有存在能夠探究的絕響,沒有了我族根本的水晶原力,我贈送你的那些東西也算不得什麼,但是你卻在這裏,在薩爾納迦人最後意志籠罩之地,在這虛幻法則延綿之地,領悟了不應該存在,也不應該延續下去的水晶原力,這是導致你眼下形勢的主因,因為你和你同伴的存在,讓薩爾納迦人文明出現了再度復甦的契機。」
但在這一刻,莫煌卻想起了那個平凡男子,想起他用平淡話語說的一些話。
雖然莫煌覺得自己口才給力,足以將一切誤會解釋清楚,但前提是神秘人要給他解釋的時間才行。
囚犯漸行漸近,和莫煌面對面而立,白色宮裝裙擺迎著炙熱的風瘋狂的擺動,也許這就是祂的心情,展顏一笑,笑的芳華無雙,透徹而空靈。
悠長的呼吸,甚至撼動了整個法則之海,這不是莫煌的修為急速攀升到了這一步,而是星軌萬象儀的許可權正在向莫煌逐步開放的緣故。
囚犯眼下所用的還是白素貞的面目,眉目含笑,但如秋水般的眸子深處,卻泛起若有若無的哀意。
莫煌並沒有說假話,他確實看透了水晶都市,也就是這個世界的本質。
「當年的失敗已經是定數,薩爾納迦人的道路已經被抹殺,千重劫,萬世難,就算日後薩爾納迦人文明歷劫之後尚有一絲流傳的生機,也早已經並非當年的面目了,這是大宇宙意志早已經決定好的事情,但你的出現打破了這一點。」
就在此時,一聲悠悠長嘆傳來:
明悟這一點之後,莫煌甚至可以想象最初的起始。
「這個話題毫無意義,還是讓我們來進行一些有意義的事情吧,為了對付我們共同的敵人,我想你現在需要力量吧,而薩爾那加最後的意志,恰好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十化百,百化千,千化萬,而後化作無窮無盡,莫煌第一次將混沌火焰衍天地這一招的威能推演到極限。
開門,一句話,而後就是神秘人的一擊右勾拳。
十二萬億的呼喊,十二萬億的共奏,用排山和-圖-書倒海來形容都嫌太過渺小,伴隨著意志奏鳴而來的,是薩爾納迦人文明光輝的歷程,誕生,繁衍,輝煌,落幕,無數史詩般的畫面在莫煌視線中流轉,和這般意志交織在一起,莫煌明白了「囚犯」那一抹無悔笑容背後所代表的一切。
當年被大宇宙意志抹殺之後,薩爾納迦人文明中所有的子民也許肉體已經煙消雲散,但他們的靈魂和意志融入了他們的晶靈核中,在終焉末日的最後一刻,他們和這個世界融為一體。
前翻滾,后翻滾,莫煌不規則的空中打著旋,那永無止境,滂湃無窮的毀滅力道轟的莫煌連身影都無法穩住。
文明早在千古之前已被抹殺,在隕落的最後,將自己文明最後的一些遺澤送走,留個虛幻的念想,但這般想法最後也落個破滅,其中的殘酷和悲哀,也許只有囚犯這個最後薩爾納迦人方能明白了。
在這一刻莫煌明悟了許多事情,難怪以神秘人之通天大能都無法找到「囚犯」的存在,因為「囚犯」就是這個世界,無論是流動的空氣,還是巋然不動的大地,都是「囚犯」的一部分,十二萬億薩爾納迦人的一部分。
這一刻莫煌思緒如大海傾覆,無數念頭此起彼伏,在這一方世界中,和真身的聯繫被削弱到幾乎沒有,就算莫煌想要聯繫真身降臨都沒有辦法,面對神秘人那壓倒性的強大,莫煌還能採取什麼辦法呢?
雖然只是這個由星軌萬象儀創造而來法則之海,但同樣是一種凡物難以觸及的終極。
「怎麼說。」
成為星河文明之後,薩爾納迦人不斷精研水晶原力,而後以此不斷改造自己的母星,而後歷經無數年來,便化作了這足有百多光年的空前世界。
之前用水晶原力沉澱而來的那顆璀璨水晶在莫煌掌心綻放光芒,莫煌沉吟了一瞬間,抬掌,將水晶按在了自己的額頭上,放下手,水晶入肉生根,如同第三隻眼一般,隨後,莫煌的身體綻放著璀璨的水晶之光,力量開始急速提升。
神秘人似乎決心已定,身影漸散,化作連綿翻湧的黑暗,這團黑暗中蘊含了不可思議的大肅殺,大滅絕,給人一種萬事萬物都只能在其中崩潰凋零,走向末日的感覺。
一番話,莫煌頓時知道囚犯知道的不比自己少,最起碼,宇宙法則漏洞利用者和宇宙法則漏洞維護者之間的區別,囚犯是應該知道的,前者是大宇宙意志必須抹殺的存在,後者卻是大宇宙意志希望看見的存在。
「你似乎知道些什麼什麼,如果可以解釋一下的話我會很高興的。」
如果走正常途徑,莫煌就算植入晶靈核,而後再苦修那般轉換體質的法門,就算以他天威聖者的實力,少說也許多數月來完工,但在星軌萬象儀的威能籠罩之下,一切都只發生在一瞬間。
能控制星軌萬象儀的存在,只能是純粹的薩爾納迦人,莫煌當然沒有薩和圖書爾納迦人的血統,但在星軌萬象儀許可權向他開放的時候,許多屬於薩爾納迦人文明的知識便灌注了進來,其中便有將其他種族轉換為薩爾納迦人族人的法門。
星神一推莫煌,將莫煌推開百里:「退,神秘人掌握的大道法則是三千天道中最為駭人的毀滅大道,威能恐怖到不可思議,我只能拖延一陣,你快去尋辦法。」
當囚犯消逝之後,莫煌低頭,他聆聽到了這個世界的低語,抬頭,看見了這個世界真正面目。
囚犯悠然出現在不遠處,更確切的說是在無盡魔火燃燒的範圍之內。
餐飲店在這拳頭揮出的一瞬間,便已經化作連原子都難以尋得的顆粒,消散於無形。
戰況的激烈,立刻飆升到一個莫煌看都看不懂的境界,肉眼觀之,莫煌看不到神秘人和星神在哪裡交戰,也看不出他們是以什麼方式激戰的,但神念翱空,卻感應到世界的異變。
抬頭,水晶都市晴朗的天空在這一刻也大變樣,陰雲,黑雲,彩雲連綿交織,宛如無數巨龍在瘋狂廝殺,狂暴的飆風席捲一切,大地在轟隆,天穹在顫抖。
莫煌壓根無法理解神秘人所說的話,神秘人呵呵一笑:「天意註定,你若奈何?這段因果大的出乎你們的想象之外,往前數,這牽連著薩爾納迦人千萬年來亘古因果,往後數,這牽連著宇宙萬古之局勢演變,天機翻覆似翻波,不到最後一刻,誰有說得清呢?廢話就不多說了,來開干吧。」
每一寸大地,每一絲空氣中,蘊含著的都是薩爾納迦族人的意志和靈魂。
形勢至此,星神也不可能坐得住,便悍然出手和神秘人大戰。
事實是非常明顯的,莫煌不可能給神秘人寄什麼挑戰信,而星神更不可能,而唯一可能的,就只有那麼來歷莫測,偏偏又顯得無所不知的平凡男子了。
但眼下平凡男子一如他來時的詭異,走的時候也是神秘萬分,反正看星神那模樣,就知道他也搞不清楚平凡男子是怎麼消失的。
神秘人的語氣有著一抹難以言喻的唏噓和沉重。
莫煌居高臨下俯視著,熊熊魔火在其背後裊繞盤旋,無窮魔靈的面目在火焰中浮沉不定,給他帶來一股強勢的味道,雖然莫煌也知道真要比較實力的話,還是囚犯要強許多,但卻不妨礙莫煌為談話增添三分威勢。
怎可能低頭,又怎可能回頭!
縱然狼狽如斯,但星神的眸子依舊桀驁,不曾向任何事物低頭。
隨著星軌萬象儀的許可權漸漸開放,莫煌的意志也漸漸和這十二萬億的薩爾納迦人意志開始共鳴。
莫煌心頭唱起了竇娥冤,他真的自覺自己比竇娥還要冤,一個不經意間的小動作,卻導致了眼下的形勢。
一隻只魔火巨靈屹立,咆哮著,遊走著,肆無忌憚的燃燒著視線中的一切,而後永無止境的分裂。
「寧願在絕境中沉淪,卻不願在深淵前低頭嗎,至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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