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晴明怒瞪著眼睛，「都死到臨頭了，還說這些莫名其妙的話，少廢話，簽字！」
沒想到這次先出聲的卻是辛怨師太，她正獃獃看著巫苗婉擺在桌上的錦帛，目光悠遠，更加強烈的記憶正在她腦海深處覺醒。
罷了，九大聖城輸得不冤。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哪怕是間諜，進來這白城怕是都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了。
只要對方有反應，便證明她們的猜測沒錯。
趁著兩位師尊失神的當兒，巫苗婉只用了短短不到兩分鐘的時間，就先將辛沁的臉畫在了錦帛的背面。
陳光納悶道：「都這個時間了，聖者大人還要接見我？」
也正因如此，每一個真武界中人都可以更自由的選擇自己想要什麼樣的日子，因為實在沒什麼可以強迫他們去做自己不願意做的事情。
說完，巫苗婉便將新鮮出爐的畫作拿將起來，兩手扯開，平平舉起來，正對著巫晴明。
陳光有點想不明白為何在漫長的歷史中，九大聖城都沒能將間諜滲透到這裏來。
這顯然是不可能的。
正因為兩人功力堪稱武帝最強，所以覺醒的記憶卻又越多。
反正整個遊戲系統都不能用以前的常理度之，死者復生在這兒，又有什麼好奇怪的呢？
那邊兩位師尊終於強自讓自和*圖*書己冷靜下來。
雖然這世界里沒有相機，更沒有照片，也沒辦法用PS畫像的手段將人的容貌表現出來。
這就讓人難以理解了。
如今兩人又終於在這一世修鍊到整個真武界一人之下，億萬人之上的程度，不少前世記憶間斷蘇醒，這一世更見多了世態炎涼，人情冷暖。
那邊巫苗婉和辛沁見自報名號似乎將這兩名和師尊長得一模一樣的人給鎮住了，對視一眼，難掩喜色。
巫苗婉卻眨眨眼，又將錦帛翻了一面，然後便以極快的速度在上面作起畫來。
兩人並未發現這有什麼好奇怪的，認為這都只不過是突然之間的靈感迸發。
這傳話人點頭，「兩位聖者來自上面，時間緊張，素來枕戈達旦分分必爭。聖者大人的隻言片語的點撥也對修行有益，機會實在不可多得，當武尊還請快些做決定。」
但這一次，兩個看似平平無奇的門派名號，卻莫名的給自己造成如此之大的觸動，兩人明明已經高居陰鬼派之巔，即便放眼真武界江湖地位也難有人出其右者，心志早已被打磨到堅如鐵石，正常情況下哪怕響起某些前世記憶也不應該這般動搖。
辛沁只看了第一眼就明白到她的意思，不禁眼前一亮。
呆在陰鬼派中，既https://m.hetubook.com.com能感到幸福，同樣卻又能研習武道。
陳光分文未花，便在集市裡被琳琅滿目的美食撐了個滿肚，回了自己的房間，他終於明白了。
此時雖是夜間，但白城的集市上依舊人聲鼎沸，熙熙攘攘的人群甚至讓他想起現實世界中五京大學後面的小吃一條街。
「熟悉？我看看呢？」
但巫苗婉卻在醫術之外還有一手絕技，正是這速寫畫，只需要用線條勾勒，就能在寥寥數筆間讓一個人的容貌躍然紙上。
這辦事效率和工作能力，未免也太低下了吧？
巫晴明不解問道，「怎麼了？」
巫苗婉眼珠一轉，又有了主意，拿過方才巫晴明擺在桌上的錦帛和骨筆。
換上蒼穹武霸為自己準備的白袍，陳光推開房門，他打算在白城裡四處走走，也算是增長見識，順便也能假模假樣的為九大聖城刺探一點情報了。
在整個真武界里，還沒有能擋得住他的牆壁，哪怕是白城的冰牢。
不是九大聖城沒有動用間諜，但在人人都能復生，人人都知道自己可以轉世的真武界，往往沒什麼家人和正常的友誼的羈絆。
除此之外，無論是巫晴明還是辛怨師太卻又都有一種感覺，自身人格的形成似乎並不如此簡單，但更深層次的緣m.hetubook.com.com故，但兩人找不到答案。
記憶越多，經歷的人生便越多，越豐富，這也造就了兩人格外與眾不同的世界觀與處事方法。
尤其是千絕門與萬花谷這兩個名字，在辛怨師太與巫晴明心中恍若黃鐘大呂被狠狠敲響，簡直振聾發聵，如雷貫耳。
萬萬沒想到，雙方實力完全不成正比的兩次審訊，竟連連無疾而終。
陳光正打算睡去，房門卻被人敲響，站在門口的是個陌生人，他對著陳光躬身道：「當武尊，兩位聖者剛剛忙完了公務，要接見今日新加入的武尊大人，您有興趣去嗎？」
只不過時不時的如同巫晴明那般，弄出個傳銷教材來，又或者起一個叫城管的職務名。
時常在路過一些店家時，店老闆都會分外熱情的從裏面沖將出來，或是招待他幾串燒烤，又或是請他喝上一杯拿手的好酒。
辛怨師太微微嘆了聲，一把拉住巫晴明就往冰牢門口而去。
與此同時，在自己的房間中休息的陳光又默默的散掉自己運轉到了極致的功力。
聽起來是那麼熟悉，可在腦子裡仔細挖掘卻又覺得遙遠陌生，想要將這兩個名字給忘記又或者無視掉呢，卻又發現在聽見的那一瞬間便被刻進了心窩的深處，即便拿個楔子來拔，也拔不出來。
辛怨師太用顫抖www.hetubook.com.com的聲音說道：「這個小女孩，我看著覺得很熟悉。」
兩人離去時順手帶走了巫苗婉所畫的兩張畫，倒並非一無所獲。
雖然只是簡單的線條描繪出來的人像畫，但卻將辛沁真實的容貌表現得淋漓盡致。
難不成九大聖城的腦子真就那麼耿直，壓根就沒有搞點地下工作的念頭？
這兩人，的的確確就是自己的師父！
雖然巫晴明講出來的話顯得很是凶厲，但她的語氣和表情卻出賣了她完全動搖的心境。
「等一下……」
巫晴明一把從桌上抓起畫了辛沁的錦帛，眯縫著眼看了片刻，「不可能啊，你認識的人，我應該都認識才對。」
「好了，自己畫自己反倒比畫別人更難，都怪我以前不夠自戀，照鏡子照少了。」
更令他覺得不可思議的是這集市中的人們。
在現實世界中時，巫苗婉身為天部副部長，倒沒多少機會展現自己的畫技，不過技藝在手並沒有遺忘。
如果巫晴明和辛怨師太打算對辛沁兩人下殺手，或許一秒鐘都要不到，陳光便能從這房間里直衝而出，出現在冰牢之中。
除此之外，陳光身穿的白袍上也有特殊的標誌表明了他武尊的實力。
甚至，豪俠能在街面上行隨時找上武尊求問武道感悟，武尊除非實在忙不過來，否則絕不會有半分的不耐和圖書煩。
事情的因果已經不再重要，重要的是眼前正在發生的結果。
辛沁抬手就想按住她，以為她要簽名。
巫苗婉這一手技藝依然達到大師水準，雖然時間短暫，她只來得及畫出些線條，但卻將辛沁臉孔上最為明顯的特徵勾畫得淋漓盡致，比陳光在第九聖城中自己口述，再找人勉強畫出來的樣子逼真多了，簡直達到見畫如見人的程度。
巫苗婉的眼睛頓時紅了，「師父！這是徒兒真正的模樣啊！這就是我啊！」
巫晴明往後步步退去，彷彿見到了莫大的恐怖。
雖然不知道她們為什麼會以這樣的身份出現在這兒，更不知道她們為什麼會失憶，但這都不重要。
這裏通行的貨幣依然是大陸通用的聖幣，但沿途走去，人人臉上掛著笑臉，洋溢著友善與祥和的氣息，無論是武尊還是武君，甚至連修為最低的豪俠也能被人友善以對。
是了，這的確是個辦法啊。
巫晴明又低頭看了眼巫苗婉，她又在第二張錦帛上奮筆疾畫。
但約莫兩個小時后，他大約有了點體會。
辛怨師太與巫晴明在真武界中不知道輪迴了多少生生世世，雖然以前的無數世都蹉跎了歲月，但總會有些刻骨銘心的過往。
巫晴明的瞳孔一下子就縮緊了，「這……你這是！這到底是誰！為什麼會給我如此熟悉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