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我說得對不對？」
這念頭一從心底冒起來，眨眼就以極快的速度說服了他自己。
雲象天杯中界的難度極大，無論是人類玩家還是神族玩家的折損都十分厲害。
但從最近這段時間的發展情況判斷，他心裏倒是踏實不少。
按照琉璃的說法，通天聖杯存在了已經不知道多少年。
我到底還是不是我？
他總覺得，還有更多的文章在這個與杯中界平行的遊戲空間里。
但事實就是這個過程壓根沒有任何感覺，彷彿就像每天的清晨一覺醒來之時睜開眼睛那麼簡單隨意。
陳光通過通天聖杯查探了幾個任務過程，發現遊戲系統給人類與神族玩家提供的考驗完完全全是參照著自己闖關的順序而進行。
自己似乎一直都弄錯了一件事情，當自己進入杯中界時，雖然主體意識的確已經離開身體，但這並不代表自己的身體就成了沒有靈魂的空殼子。
陳光起初以為是通天聖杯為每一個被選中的玩家設定了替代者，在這幾個月的時間里替代者接替玩家身軀原本的主人，扮演了玩家在現實生活中的角色。
以往他沒發現此事只不過是因為他進杯中界時外界時間近乎停滯，在裏面呆的時間太短，外界尚未來得及有什麼變化，他的身體也不需要有任何行動就又出來了而已。
但當陳光真正查探出來過去發生的事情后，尤其是看到那些關於自己的報道之後，他又改了主意。
聖杯之hetubook.com.com靈存在的時間應該與通天聖杯基本一致，那麼也必定是老古董中的老古董。
如果這個理論正確，那麼就有個悖論。
之前他本以為在自己批量闖蕩杯中界之後，人類玩家的遊戲系統應該崩潰又或者直接中止了。
但現在看來事情沒那麼簡單，兩套系統竟能平行存在，並且相輔相成。
這狀況與他本人十分相似，先直接拿出高難度的任務來拔苗助長，完事之後卻又送回到新手村去打牢基礎。
等他們完成雲象天杯中界之後，接下來他們還會按部就班的重新回到見靈天層次的杯中界里闖關。
不對，這種絕對冷靜的情緒狀態怎麼似曾相識？
他越想越是覺著有這種可能，現在自己與杯子完全融合，原本的聖杯之靈直接消失。
幸好自己復活時那段記憶也被同步傳輸了過來，不然怕是要失落一段記憶。
這次卻不一樣，自己與眾多玩家都被困在了杯中界里，主要意識離體時間太長，外界時間卻又繼續推進，次要意識便不得不接過指揮身體的意識來。
沒錯，一定就是這樣了。
到現在為止，雙方玩家裡多的已經闖過了十余個杯中界，少的也有五六個，完全遵照自己之前完成的雲象天杯中界的順序。
等等！
他還發現了一些事情，之前自己在通天聖杯中經歷十億年復活時，外界的時間並未停滯，被抽取成為玩家的人類在外界也並未表現出
和_圖_書太過明顯的異常。
這不就和通天聖杯里的電子提示音表現出來的性格一模一樣么？
另外，如果我真是什麼大能轉世，那麼我前世的記憶應該十分強硬，意志也應該無堅不摧才對，可為什麼直到現在我也什麼都想不起來？
到那時候，玩家中大約又會再次出現重大傷亡。
這就很不合理，很不科學嘛！
次級意識才是這個位面里最完美的演員，明明感情上永遠也沒有任何波動，彷彿一潭死水，可在別人眼裡卻與自己本人幾乎毫無區別，就連最親近的人也能瞞過。
難怪琉璃好歹也是個神皇，對我這屌絲卻這麼「友善」，很明顯琉璃就是我在神界里的老相好嘛！
這人以前是什麼身份，在現實世界中是怎樣的性格，他的社交圈是怎樣，在這幾個月時間里都沒有發生任何變化。
主體意識倒是會有些感覺，甚至略感怪異，心裏都不太確定之前那一段時間的自己究竟是否真的自己。
他認為這些替代者意識並非真正的人類，應該是通天聖杯衍生製造的虛擬意識，類似於人工智慧，但更加高級，完全可以以假亂真。
現在倒是好了，別人都回去了，可自己卻完全不見了。
等他們補完兩千零九十三個見靈天杯中界之後，就會像現在的自己這樣，直接跳躍到第四重上青天杯中界的層次。
但這無傷大雅，反正……陳光本人的次級意識沒有任何某些少兒不宜的
m•hetuboｏk.cｏm.coｍ念頭，甚至簡直像是個聖人，在這幾個月里沒有與任何一個異性那什麼過，相當的純潔。
我的潛意識這麼能耐？
現在玩家們成功離開，主體意識回歸，將次級意識完全吞噬融合，當然也包括了這段時間的記憶。
難怪自己被宇霆神皇等人說成是叛逆。
想來是自己死在混沌主神一掌之下的同時，現實世界中的身軀也跟著崩解到沒有了。
陳光估計等所有玩家都完成雲象天杯中界之後，再回到第一重見靈天之後就會比較輕鬆了。
就算後面傷亡人數出現浮動，也至少還有五百次的余量。
另外，陳光也總有種感覺，或許通天聖杯之前這設定的根本目的，就是在於讓所有人類都當一次玩家。
沒有關係，現在他腦子裡的腦洞正在瘋狂運轉，他正以極快的速度將自己得到通天聖杯以來的點點滴滴進行合理分析。
不過陳光如今自身難保，也只能看著，沒辦法繼續去為人類玩家保駕護航了。
難怪他們莫名其妙的就認為自己會對無盡神界造成重創。
以前的我到底得有多天才，居然能搞出通天聖杯這樣強硬的設定來，就算神界本源想殺死我，也只能按照我的規矩，在聖杯里來找我的麻煩，結果還被我暗算。
或許，當自己徹底看懂這遊戲與杯中界之間的關係時，自己便能明白其中真正的奧妙。
如此空想過一陣之後，陳光又將目光重新投向有眾多人類玩家與神和*圖*書族玩家參与的遊戲任務來。
但並沒有人鳥他，琉璃現在完全沒有動靜。
原來事情從一開始就該是這樣。
不過通天聖杯的設定中似乎要求玩家數量恆定，哪怕人類玩家損失數百萬，在下一次杯中界間斷性開啟時，都會將玩家的總數重新補足到九百九十九萬九千九百九十九個。
地球上一共有七十億人，到目前為止平均每一次杯中界損失玩家兩百萬，那麼就算每次通天聖杯選拔的玩家無法重複，死亡一次就等若被完全淘汰，那麼地球人類也夠扛過三千五百次杯中界考驗。
投胎倒是不至於，畢竟位面等級都不同，但完全有另一種可能，那便是自己原本是無盡神界里的某個大拿，然後……
我咋不上天呢？
到了杯中界的後期，就算難度提升，但玩家的能力卻也在不斷提升，傷亡率未必會持續升高，甚至很可能反過來下降。
所以我選擇先製造出這個通天聖杯來，然後原地自爆，然後又降臨到這個特殊的地球宇宙里來，利用通天聖杯搞搞事情，最終的目的是從聖杯里掙脫出去，順便搞搞神界本源的事情，然後超脫神界？
罷了，船到橋頭自然直嘛。
我人都還沒生出來，我的次級意識就誕生了？
至尊神器的器靈那必須的與神皇同樣等級，甚至可能更強，沒理由就這樣輕易的被自己給吞噬與取代，好歹也得抗爭一下吧？
難不成，我本來就是無盡神界里的大能投胎轉世？
難不成，聖杯之靈從和_圖_書一開始就是我的潛意識？
陳光猛的渾身一震。
可自己從出生到現在才不過二十年多一點呢。
在融合的過程中，次級意識沒有任何知覺，甚至根本不知道自己正在被融合。
這完美的控制力簡直讓陳光嘆為觀止。
準確來說，是自己的意識被一分為二，其中佔主導地位的部分進了通天聖杯，另外的潛意識以及表層意志則留在了身體里。
照理說，既然通天聖杯號稱至尊神器，那必須的有器靈。
在陳光查探這一部分記憶時，簡直為自己的潛意識的正派感到羞愧。
同理，神族玩家也是一樣。
但這次級意識卻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次級的，只偶爾會莫名的覺得空落落的。
這說明聖杯之靈根本就沒有任何抗拒，又或者說，在自己意識復甦的瞬間，聖杯之靈被無縫銜接的接收了，就像那些玩家回到現實世界里時主意識吞併次級意識一樣？
在陳光與混沌主神照面之時，之前從神界里投影下來的三百三十三萬三千三百三十三個神族已經全部陣亡，但緊接著的一次任務開啟就重新補齊了。
陳光越想越是覺得在理，然後腦子裡便又冒出另一個念頭來。
陳光對此又百思不得其解。
他真有一萬個問題想從琉璃的口中得到答案，奈何她現在卻毫無動靜。
既然無盡神界也是牢籠，那麼以老夫的脾氣，肯定是不能忍的。
他在心裏這樣大喊著。
人類玩家表現得沒有那麼不堪，死掉的不少，但不斷升級的同樣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