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烤好的,可香了,你也吃點。今天一天,你都還沒有吃東西呢。」
皇帝犒賞,有酒有肉,大家吃好喝好。
張超和青鸞並肩而行,漫步于河邊。
雖有八個名額,不過暫時張超也沒有胡亂授人的意思。
對於她來說,這簡直就相當於張超當上了開國縣公。
杜採薇的肚子還沒顯懷,她臉上滿是紅韻,跟喝了酒一樣,坐在張超邊上,溫柔萬分,很高興的替張超和崔鶯鶯倒酒倒茶。
張超做到了國公,擁有八個媵的名額,崔鶯鶯沒忘記自己的好姐妹紅線。
「我挺喜歡這種變化的,咱們家越來越興旺了,等明年,咱們家添幾個小的,就越發的熱鬧了!」崔鶯鶯滿臉的笑容。
「沒什麼。」
媵也稱為下妻,側室,或者小妻。地位跟妻相差極大,但也比妾要好的多。一般的妾不說娶,而說納,說買。唐人多稱買妾而不稱娶妻,家中有妾而無妻則仍稱未婚。甚至律法也嚴格規定,不許以妾為妻。
「十三娘,你看採薇和紅線抬舉做媵了,不如把阿麗紗和黛安娜兩個也抬舉一下,抬為妾。」
離開的是張超,回來卻成李三了。
「東女國的請求,我一定會替你們跟皇帝陛下說明,還會幫你們促成此事的。」
「就是洮州到長安的距離!」
張超拿著刀子給崔鶯鶯片了一片羊肉,笑著道。
「今天謝謝你,謝謝你那麼為我拚命!」
崔鶯鶯主動給杜十娘抬舉,又要抬紅線和_圖_書,這都沒關係。但崔鶯鶯沒提要抬兩個胡姬,張超也不好說。
崔鶯鶯看到張超跟著青鸞出去,很晚才回來,也沒有問。只是端來一盤烤的金黃的羊肉,還有一壺酒過來給他。
渭水河邊。
「我們去冰上玩吧!」青鸞突然道。
駙馬知道公主在楊素府上,就天天拿著半塊銅鏡到楊素府邊上叫賣,其古怪舉動,終於讓公主知道。公主便找機會逃出來與駙馬逃跑,楊素派人去追,後來聽說了這個故事後,大為感動,還贈送了金銀給公主和駙馬讓他們離開。
兩人下到河面冰上,冰很渭,張超摔了幾次,青鸞卻真如一隻鳥一樣的靈巧,雖然沒有溜冰鞋,她卻走的很穩,甚至還能來個飄逸的旋轉。
那邊,張超看到老爹正和七娘有說有笑呢。七娘一個普通的農家婦人,還是二嫁。現在丈夫是開國伯,她也得到了誥封,被誥封為郡君。因為她不是張超的親生母,所以之前張超一路加官晉爵,都只有崔鶯鶯得到了誥命,現在憑著丈夫的功勛爵位,她也得到了誥命,自是喜不自勝。
擁有三品官,如果沒有爵位,也是沒資格有媵的,他們只能納妾而不能納媵。
「聽說你又陞官了,還沒有恭喜你呢。」
在這種森嚴的等級下,杜採薇從原來的通房丫頭,一下子升為了媵,這種身份的提升是巨大的。
「不算遠吧,只有一千二百里。」
兩人玩了許久,青和*圖*書鸞才戀戀不捨的拉著摔了不知道多少下的張超回去。
皇帝特許張超納媵八人。一般人把媵和妾並稱,但在唐朝,媵妾其實是有區別的。公侯之家,媵是正室之外的側室,按品級擁有側室。比如親王可有媵十人,二品八,三品六,四品四,五品三。這個品級,不是普通官員品級,而是爵位品級。
「三郎,紅線那丫頭在家裡也挺辛苦的,這次你也得抬舉她一回。」
三千里,快馬只有十天半月。但如果是個商隊,那邊的道路又難行,往返一次卻是得半年的。
唐人蓄養家伎成風,而且還喜歡把家伎送人。
張超看著渭河上的冰似乎很厚,看她想玩的樣子,於是答應了。
「好,我記住了,我等著你的冰鞋。到時,我一定穿上它,跳最好的舞給你看。」
給杜十娘抬舉為媵,就是崔鶯鶯主動提起的。張超知道她會主動提起,因此沒有先說,一直在等著。
營地里,一片熱鬧喜慶。
「長安好熱鬧!」
她知道,後院的事情,崔鶯鶯看的比較重。不是說她喜歡攬權霸事,而是這是對一個女主人的肯定。
杜十娘沒有誥命,但她這次也得了好處。
有客來,叫家伎上來歌舞助興,若有客人看到喜歡的,直接就把人送給客人了。這種行為,唐人稱為豪爽大方。
青鸞的笑容減少了些,一千二百里,從女王國的王城到達洮州,足有一千六百里,而現在從洮州和-圖-書
到涼州還有一千二百里,那就是兩千八百里了。
可現在回來,他卻忽然之間已經成了大唐的高官重臣了。
大唐等級森嚴,妻、媵、妾,還有那些沒有名份的,通房、姬侍、家伎、歌舞人等,其實地位就跟奴婢是一樣的,只是一般不需要幹活而已。而那些被主人所用,卻依然還要幹活的丫環,連邊都沾上不,依然是丫環。
據說宋朝時也有這種風氣,蘇東坡送掉的一個妾,據說走的時候還懷著孕。
「嗯,我年後去涼州。」
張超笑面相陪。
張超呵呵一笑,手任她牽著,跟上她的腳步。
離開的時候,他還只是一個整天在想著抄書修史要辦大唐第一份報紙,要搞作坊,搞酒坊印刷坊,要賺錢買地的逍遙地主呢。
青鸞扭頭看了眼張超,微微一笑,伸手牽起他的手,拉著他往前走。「你是我的阿夏,我當然要為你出頭,要不然,我會被人嘲笑的。」
張超轉身,望著她道,「怎麼會呢,以後每年年底的時候我都會在長安,平時在涼州,距離你們女兒國都不到三千里,也就一個多月路程吧,你若有空,隨時可以來長安或者涼州找我。」
「那我以後再看不到你了。」
「這個自然,到了家裡,給她們都補辦一個席面,採薇和紅線都可以請一些自己的姐妹好友過來,我就不打擾,讓她們給你敬杯茶。」張超笑著道。
臘月的渭水河邊,其實沒什麼風景可看。寒風很大hetubook•com.com,河上結冰。邊上的草也早就枯了,河邊的柳樹都光禿禿的。
「既然三郎要抬舉她們兩個,我也沒有反對的理由的。這兩人也是命好,原來本是奴婢的,在一般公侯家也就是做個歌舞人,做個家伎,隨時能送人的,到了我們家,卻成了寶一樣。如今,還給她們抬舉。」
「涼州到洮州很遠嗎?」
甚至楊素府上還有一個破鏡重圓的故事。
青鸞停下腳步,「聽說你不會再回洮州了?」
媵的地位要比妾高,也受到律法保護,有一定的財產權等,一般來說,媵的出身也較高。
張超看著崔鶯鶯,欲言又止,最後只化為了兩個字,「謝謝!」
「青鸞,有一種冰鞋,專門在冰上行走的,鞋底有冰刀,可以讓人在冰上跳舞。如果你穿上冰鞋,一定能在冰上跳的非常好看。」
「這裏離長安還有好幾十里路呢,西渭橋集,只是一個小集市。到了長安,你才知道什麼叫做巍巍長安。到時我帶去你逛東西兩市,那裡有數不盡的商品,天下各地,五湖四海的商貨盡有。」
崔鶯鶯很滿意丈夫對自己的尊重,男主外女主內,家庭各有分工,這才能陰陽調和。丈夫的官越來越大了,但對自己一如繼往的尊重,這令她非常高興。高興之下,那麼丈夫偶爾在外沾花拈草,什麼青鸞之類的,她也就不放在心上了。
張超卻難以接受,自己的人,怎麼能隨便送人呢?別說是自己的家伎,就算是普通的奴https://www.hetubook.com.com婢僕人,也不能隨便送人啊。
唐人公侯之家,喜歡養歌舞伎,也稱為家伎,好些人家一養養上百。比如說隋朝時的權臣越國公楊素,就曾經養有數百年青貌美的家伎,李靖的妻子就曾是楊越府上的家伎,因為是領班,常手執一柄紅拂,於是稱為紅拂。後來跟李靖夜奔,也是一段傳奇佳話。
張超這個縣公,是從二品的爵,可納媵八人。
雖然原則上,妾須以良人為之,不是良人,連做妾都沒資格,只能是奴婢,侍女、樂女、歌伎,家伎這些名目,但妾乃賤流。
楊素平陳,立下大功,文帝將南陳的許多公主分賞諸王和有功將士,自己也留了幾個。楊素就分到一位公主,這位公主在南陳是有丈夫的,到了楊素府上,楊素對公主也很好。但公主的丈夫後來一路找到了長安,當初他們分開的時候,曾經將一面銅鏡摔為兩半,約定將來相認。
「一千二百里有多遠?」
「好。」她只是扭頭對他說了一個字。
而對她肚裏的孩子來說,更加不得了,她的孩子生出后,就是庶子了。
「一晃半年就過去了,再回長安,感覺變化好大。」張超感嘆。
可青鸞卻覺得這一切都挺好的,到了長安附近,已經是人煙密集,一個村莊挨著一個村莊,就好像一個巨大的村莊連在一起。
兩個胡姬在張家本來也只是家伎的,出身非良人。但張超如今的地位,又不是納她們為妻為媵,只是抬舉做個侍妾,倒也沒多大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