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七章 單刀赴會

鬼頭王吐出一口氣,遏制大開殺戒的衝動,緩步向血大嘴走了過去。
「呼!」
毫無疑問,她吃了不少苦頭。
特別是白霜霜,腦袋耷拉著,凌亂秀髮遮住她半張臉,露出來的半張臉滿是淤青。
鬼頭王陰狠的臉一沉,眸子殺機迸現,掃過白霜霜一眼,又看看被數十人隔開的血大嘴,心中異常難受。
下午三點半,鳳來把化驗報告傳了回來,鬼頭王跟白霜霜兒子存在著血緣關係。
沙啞的聲音又傳了出來,帶著一抹淡淡戲謔:「原本我對你在殯儀館一戰大殺四方充滿懷疑,你這樣酒色掏空背後捅刀子的老傢伙,有什麼能耐在紅一刀和紅義安兄弟的圍攻中,殺進殺出安然脫身,現在一看,我確實有點小瞧你。」
十多米的距離,鬼頭王幾乎轉眼間到達,一身套在風衣裏面的身體驟然發力,直接沖向最前面敵人。
「血大嘴,欺負女人,還是男人嗎?」
此刻,血大嘴居高臨下凝視鬼頭王,冷笑一聲開口:「單槍匹馬,的確挺有種,看看那邊是誰。」
我給你一份她兒子的基因報告,你可以拿自己的基因去比對。
下午五點前,我會給你一個地址,如果你想要他們活命的話,到時單刀赴會。
「不錯,不錯,鬼頭王就是鬼頭王,不愧是當年和記第一紅棍。」
鬼頭王沒有在意對方的圍攻,只是抬頭望向前方湧出的一批人,一個腦袋碩大剃著光頭的中年男子,被十多個壯漢簇擁著獰笑現身,他脖子上,手上,戴著拇指大的佛珠,乍一看去,跟沙僧差不多,只是塗著口紅的大嘴破壞和諧感。
這時,來路又冒出兩輛不同款式的商務車,車門拉開,嘩啦鑽出十二名黑衣男子,手中提著一把短斧,冷眼看著鬼頭王,鬼頭王嘴角勾起一抹戲謔,輕聲拋出一句:「辛苦各位一路跟著,怎樣?我沒有玩花樣吧?沒有帶人和_圖_書過來吧?」
最讓鬼頭王殺機四起的,是血大嘴最後那一番話:鬼頭王,想要白霜霜他們活著,就早點趕赴過來,我一幫兄弟漂洋過海,有些日子沒有碰女人了,你如果來的慢了,只怕你白|嫩嫩的女人都要被|干壞了,搞不好,你救人會變成收屍。
鬼頭王丟掉手裡的一把短斧,拍拍身上風衣走入了進去,在鬼頭王雙腳觸碰地面的剎那,頂上幾盞大功率射燈全部開啟,把曾經血戰過的大廳,照的雪亮,雜亂腳步聲隨之響起,下一秒,兩側湧出五六十人,人人手中緊握鋒利斧頭。
鬼頭王眯起眼睛,順著血大嘴所指方向看去,一個被清空的焚燒爐,差不多二十平方米左右,爐子插著電源,蓋子被撬開了,熱源正對著上方,而懸在半空的有兩人,一大一小,正是白霜霜和她兒子,兩人衣衫破爛,身上有著血痕。
鬼頭王喃喃自語:「老弟,如果我掛了,和記就拜託你了。」
緩緩靠前的血大嘴狂笑,不置可否,欺負女人的男人多了去了,多他一個不多,他誇張笑容中也帶著深深恨意,當初他跟鬼頭王也算是平起平坐的人,只可惜十幾年過去,鬼頭王已成香港黑道霸主,而他依然只是一個紅義安的元老。
血大嘴舔一舔嘴唇,眼裡湧現一抹快|感:「這個焚燒爐,現在剛剛重啟,正在熱身,但十五分鐘以後,它會變成高溫火爐,能夠把骨頭都燒碎的火爐,到時不僅會斷了綁在爐子的繩索,也會讓霜霜和兒子掉下去,全部變成舍利子。」
他相信,即使他掛了,和記也不會散,一樣有人會扛起責任。
沒等霜霜出聲回應,爐子就騰升一抹燙紅,熱量叢生。
兩人來不及躲避,被他一斧頭砍中脖子,慘叫一聲向後跌飛出去,隨後,鬼頭王身子一轉前沖,那雙如刀鋒般銳利的眼神和一名敵人迅速接近,和-圖-書兩個人身子撞在一起,對手的身子向後飛去,在半空中發出骨骼破碎的爆響,口鼻噴血。
鬼頭王冷哼一聲:「謝謝!」
奔行途中,一道暗影閃過,不知是誰對著他拋出一把短斧,想要來個暗箭傷人,鬼頭王身子一偏,斧頭擦身而過,劈在旁邊的車上,玻璃破碎,隨後鬼頭王左手一揚,一道斧影在燈光中一閃而逝,向襲擊的敵人射了過去,又快又急!
剛剛走出兩三米,一個壯漢就上前一步,一巴掌扇在鬼頭王臉上:「媽的!讓你跪著爬過去,誰讓你走的?」
「咔嚓!」
面對十二人圍攻,鬼頭王不退反進,腳步一挪身影一變,高大的身軀,在慘白的燈光中閃耀,身形爆沖。
鬼頭王形單影隻矗立車前,人如標槍,挺拔雄健,黑色風衣在冷風中飄蕩擺動:「不夠我塞牙縫。」
電話那頭的血大嘴說完,放聲狂笑,有著說不出的陰狠。
「別廢話了,跪下,爬到我面前,磕頭,磕滿意了。」
這些殺氣騰騰的漢子,虎視眈眈盯著鬼頭王。
鬼頭王,我是血大嘴,白霜霜在我手裡。
猛然出手。
他也無所謂自己今天會死在這裏,上次遭受圍攻見到葉子軒的舍利子手套以來,鬼頭王早做了兩手準備。
血大嘴淡淡出聲:「我饒他們一命。」
但期間他發出幾條信息,還把血大嘴發來的資料傳給鳳來,並讓她拿自己的毛髮去醫院化驗,跟白霜霜母子比對核實,一頓酒雖然喝了兩個小時,但鬼頭王卻索然無味,送走葉子軒后,他就像是困獸一樣,等待鳳來傳回來的消息。
見到鬼頭王忍氣吞聲,數十名如狼似虎的敵人,更加變本加厲,對著走過的鬼頭王拳打腳踢,有人還專門對著他的膝蓋和小腿猛踹,想要把鬼頭王踹倒在地,可鬼頭王只是踉蹌了幾下,硬生生扛住他們的打擊,面色不改和圖書的繼續前行。
這時殯儀館的燈光瞬間亮起,一個沙啞的聲音從裏面傳了出來:「十分鐘,殺我十二名兄弟,很好。」
這讓他對白霜霜母子無比愧疚之餘,也對血大嘴他們恨之入骨。
「砰!」
殯儀館一如既往的安靜,特別是即將黑夜時分,整個建築更加安靜的嚇人,洞開的大門更像是張開嘴巴的野獸,隨時準備吞噬走進去的人,不用靠近就能讓人感受到陰冷氣息,血大嘴顯然對這裏清理過,鬼頭王發現,不見一個人影。
她的兒子,也就是你的兒子,也在我的手裡。
鬼頭王很快辨認出,這就是血大嘴,當年的老對手了。
「篷!」
「砰!」
鬼頭王臉色鐵青,雙手緩緩握拳,關節啪啪作響,對白霜霜的深深愧疚轉化為對血大嘴的滔天恨意,轉臉,怒視:
自己的不如意,讓他恨上鬼頭王。
下午五點,鬼頭王的電話響起,血大嘴給了他一個地址,還再三警告要他單刀赴會,一旦發現他帶著保鏢或者暗中調人,他就會讓白霜霜和她兒子變成一鍋肉粥,他還不忘記提醒鬼頭王,他安排了探子暗中盯著,後者最好小心行事。
「啊——」
鬼頭王輕揉一下腰部舊傷,拍拍身上衣服,舉頭走向陰森森的殯儀館。
鬼頭王殺伐的情緒終於殘酷的展示出來,左腳一踢,又是一道寒光閃過,不遠處衝來的一名男子,身軀一震,捂著腹部噔噔噔的後退,在他倒地時,鬼頭王又像是利箭般爆射過去,躍起,一個剪刀腳,夾住一名揮斧砍來的敵人脖子。
「如果我是你們,肯定會讓目標進入指定車輛,更換指定衣服,這樣才能讓我真的孤立無援。」
十分鐘后,地上倒著十二人,沒有一個活口,鬼頭王很珍惜公平出手的機會,他清楚,今晚很可能無法再出手。
「鬼頭王,別廢話了。」
敵人脖子瞬間扭斷,氣孔流https://www.hetubook.com.com血倒在地上……
見到鬼頭王如此強硬,十多人一擁而上,對著鬼頭王使勁招呼,鬼頭王依舊不閃不避。
這就是鬼頭王跟葉子軒喝酒時接到的電話,聽到內容心裏就一驚,似乎沒想到白霜霜的兒子跟自己有關,只是當時存在著疑慮,擔心這是狡猾敵人玩得花樣,加上不想讓葉子軒擔心自己,所以強加鎮定壓制此事,輕描淡寫敷衍過去。
這十幾年期間,他曾經試圖回香港發展,只可惜都被鬼頭王圍殺和驅趕。
鬼頭王上次被基哥他們圍攻的殯儀館,當初好不容易在葉子軒援手下逃得一命,如今又要單槍匹馬主動跳入凶多吉少的火坑,鬼頭王不由感慨真是命運使然,只是上一次有葉子軒這個救星,這一次只怕有來無回,老天不會眷顧兩次。
凌厲眼神,昭示著他的兇狠。
鬼頭王下意識低喝一聲:「霜霜——」
鬼頭王沒有在乎臉上的指印,咬咬牙沒有還手,繼續挪移腳步上前。
沙啞聲音哈哈大笑起來,隨後悠悠回道:「進來吧,等著你呢。」
鬼頭王心頭一緊,低聲喝道:「血大嘴,你要幹什麼?」
但想到白霜霜,想到見過幾次的兒子,鬼頭王就心頭一柔,給他選擇十次,他也會出現在這裏,除了他欠兩人太多太多之外,還有就是對霜霜確實有感情,這些年,唯一喜歡過的女人,如不全力以赴的營救,鬼頭王這輩子都難心安。
風衣飄飄,無人能敵!
爐子旁邊,還坐著一個白髮青年,他手裡拿著一把水果刀,漫不經心的削著一個蘋果。
四周一片安靜,只是鬼頭王清楚,暗中一定有不少眼睛盯著自己。
這一個消息,頓時把鬼頭王劈得目瞪口呆,他怎麼都沒有想到,當初跟白霜霜只是醉酒一夜風流,卻陰差陽錯留下了自己的血脈,白霜霜還瞞著自己生下孩子並撫養至今,而自己卻一無所知,一直認hetubook•com.com為那是白霜霜跟其餘男人的孩子。
開著車子的鬼頭王深深呼吸,克制殺意凝聚的情緒,隨後加快油門向目標地駛去,鬼頭王駕著車子一路向南疾馳,穿過繁華市區,上了沿海通道,行駛十公里,又拐入一條幽靜小路,最終看到一個殘存兩盞燈光的建築,熟悉的地方。
除了兩盞慘白的路燈之外,根本見不到工作人員或者保安,連只老鼠都沒有,雖然殯儀館上次一戰毀損的面目全非,至今都還處於裝修階段,但也不至於像現在一樣一片死寂,毫無疑問,血大嘴早就布局,今晚就是叫自己有來無回。
鬼頭王沒有絲毫的滯阻,繼續向前奔行。
他不忘記補充一句:「抓緊時間,你只有十二分鐘了。」
「你們?」
「媽的!還不跪!」
鬼頭王腳步不停,毫無凝滯的擠進敵群,短斧翻飛,肆意傾瀉!
一個粗獷漢子扭扭脖子上來,臉上綻放一抹獰笑:「我們大哥說了,你要想進這門,見你的兒子見你的女人,要拿出一點真本事來,很簡單,撂翻我們十二人,你就可以進去了,如你連我們十二人都無法撂翻,你也不用找他們了。」
殯儀館!
鬼頭王神情平靜的訓導著他們:「只是你們這樣好像沒多少用處,雖然可以判定我現在身後沒人,但萬一我車上或身上有追蹤器,過十分鐘或半小時,約好的和記兄弟就循著追蹤器殺過來,你們讓我單刀赴會的算計豈不一樣落空?」
他猶如一把破土而出的長槍,眨眼間出鞘,鋒銳無匹,殺意盎然!
斧頭像是長了眼睛一般,狠狠地沒入一人脖子,鮮血迸射,死得不能再死。
十二人冷哼一聲,齊齊揮舞短斧喝道:「殺!」
鬼頭王拍拍身上風衣,舉步向殯儀館走了過去:「廢話少說,把人交出來。」
「嗖!」
奪斧,肘部撞胸,震開!一米八的敵人轟然間倒飛出去,胸骨咔嚓聲響墜地,鮮血飄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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