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點破海老公的陰謀

韋小寶則滑頭了許多,剛有些累便想起身,卻被辛寒在肩頭一按,怎麼也站不起來,又想倒地賴在地上卻被辛寒在腰間一戳,頓時痛入骨髓。
海老公道:「不餓,不吃,你自己吃好了。」
想起茅十八與人訂約比武,雖在獄中,也要越獄赴約,雖然身受重傷,仍是誓守信約,在得勝山下等候兩位高手,這等氣概,當真令人佩服。
韋小寶便把跟著茅十八從揚州一路到京城的事情說了一遍,又把海公公形容的如地獄里的惡魔一般邪惡,又說海公公雙目失明把自己錯認成小桂子,自己將計就計等等。
先不表辛寒,單說韋小寶再辛寒的指點下回到海老公的住處,剛走到門口,便聽到海老公的咳嗽之聲,問道:「公公,你好些了嗎?」
海老公問道:「贏了多少?」韋小寶道:「贏了十幾兩銀子,不過……不過……」海老公道:「不過怎麼?」
辛寒拉著他行到一處偏僻的地方問道:「小寶你怎麼到皇宮裡來了,還當了太監?」
康熙騎在韋小寶背上,叫道:「投不投降?」
想起與小玄子約定比武的事,小玄子的身手貌似比自己強上那麼一小點點,自己和小玄子明日便都和辛大哥學武,自己學的他肯定也得學,那自己豈不是很吃虧,沒什麼勝算。
韋小寶道:「或許他眼睛瞎了耳朵又不靈光,沒有發現我也是正常。」
海老公哼了一聲,道:「殺個把人。有什麼了不起啦?不過你年紀小,沒殺過人,那也難怪。那部書,你沒有忘記?」
韋小寶道:「服個屁!不……不……服,一百個……一……一萬個不服。你不過碰巧贏了。」
小玄子痛哼一聲,彎下腰來,韋小寶自后撲上,雙手箍住他頭頸兩側。小玄子一陣暈眩,伏倒在地。韋小寶大喜,雙手緊箍不放,問道:「投不投降?」
辛寒現在可是沒想把他和圖書弄出去,當即臉上做出一副為難的表情:「小寶現在你也知道這裡是皇宮了,我雖然在這裏當差卻不是什麼官,你又沒有出宮的腰牌想要混出去太難了。」
海老公一番詢問,兩人對答之後果然指點了他幾招,韋小寶心中大喜,幻想著自己贏了小玄子的情形不禁心裏喜滋滋的。
辛寒又道:「教你們的人也沒用心,教的都是些皮毛,對付普通人還有些作用但對習武之人卻根本不行,別說習武之人,就算身體強壯之人你們都不是對手。」
要是旁人這樣對他,早在心裏罵了對方祖宗,奈何他把辛寒當做大哥,師父,知道辛寒這是對他好,便強迫著自己心裏不要去罵辛寒。
韋小寶便將遇見小玄子的事說了出來,只說小玄子欺負他攔路管他要錢,然後兩人動手誰都沒贏過誰,最後約定明日再戰。
「你說那海公公武藝高強,就連茅十八都在他手裡走不上一招半式,就算他雙目失明又怎麼可能發現不了你真正的身份呢。」
等自己吃的時候,海老公吃過的菜他放心的吃,海老公沒動的菜他便假裝吃了,都放在碗里不動。
韋小寶把這件事告訴了辛寒,辛寒想了想告訴他暫時與海公公虛與委蛇,看看這老太監的真正目的,自己會儘快把他救出去的。
掙了幾下,始終難以掙脫,只得叫道:「好,降你一次!」
吃完飯躺在自己床上,想到明日便要跟辛寒習武,心裏不免激動起來。
韋小寶喜道:「謝謝師傅。」
韋小寶一想心裏大驚,仔細想想確如辛寒所說,那小桂子說的一口官話與自己相差極大,可那海老烏龜怎麼卻假裝不知?
當即說道:「公公,你要我去上書房拿幾本書,這中間卻有一樁難處。」
海老公又將事情說了一遍,讓他借錢給溫家兄弟,好藉機會進入上書房謀取《四十二https://www•hetubook.com•com章經》。
韋小寶這才想起海老公早上跟他說過的一句話:「我教了你幾個月,幾百兩銀子已輸掉了,為來為去,便是為了這件大事,你不聽我吩咐么?」
韋小寶道:「我……我昨晚殺了這小孩子,嚇得什麼都忘了。要借給溫家哥兒,不錯,不錯,你老人家確是吩咐過的。」
海老公道:「沒向你借,你不會想法子借給他嗎?我吩咐你的話,難道都忘了?」
「你年紀尚小,見不得死人,原不怨你,我就再說一遍,你定要牢記於心,要是走漏了風聲別怪我不客氣。」
這一覺直睡到傍晚時分,跟著便有一名粗工太監送飯菜來。韋小寶服侍海老公吃了一碗飯,他則牢記老烏龜吃過什麼菜,什麼菜沒有動。
至於什麼麻煩他卻沒說,康熙眼中精光閃爍不知想到什麼,韋小寶則認為辛寒是怕海公公加害自己自然也無異議。
韋小寶道:「不降!」欲待挺腰翻起,驀地里腰間一陣酸麻,后腰兩處穴道已被小玄子屈指抵住,那正是海老公昨晚所教的手法,他自己雖然學會了,卻給對方搶先用出。
辛寒和韋小寶分開以後去找牛永錄,兩人結伴又去賭錢,這次辛寒依然輸的很慘,故意輸給張庚年和趙齊賢二十多兩銀子。
韋小寶道:「不過借給了老吳。」其實他贏了二十幾兩,除了借給老吳之外,還有八九兩剩下,生怕海老公要他交出來,不免報帳時不盡不實。
韋小寶點點頭,心裏暗自琢磨,怎麼不吃還不能讓老烏龜發現呢,老烏龜真的會對我下毒嗎?
不知不覺中他已經把辛寒當做可以信任的人了。
海老公又哼了一聲,道:「當真什麼都忘記了?」
辛寒笑了笑:「那倒不至於,你今天在皇宮裡混了一天不也沒事,你先安心跟我學武,等找個機會再把你弄出去。」
和_圖_書韋小寶被他一問愣住了:「皇宮?這裡是皇宮?不是北京城的大青樓?」
辛寒搖搖頭:「你想的太簡單了,那小桂子身在皇宮定然說的是官話京片子,想來你與那小桂子年齡相仿聲音都是童音,要是你在這皇宮裡混上幾個月學了滿口官話,這樣還有可能瞞過去,可你一口的揚州話,除非聾子,否則那海公公與小桂子朝夕相處如何又發現不了!」
臨別之際辛寒又鄭重提醒道:「海公公既然沒有揭穿你,想必暫時不會傷害你,不過江湖上控制人的手段重出不窮,他不明面上傷害你,但要小心他在飲食里下毒,你和他吃飯的時候,他動了哪道菜你便吃哪道,他要是讓你多吃的,你千萬不要吃,但也別讓他發現你沒吃。」
賭局散了以後,辛寒拉住二人說昨日兩位哥哥請他吃飯,今日一定要回請,張趙二人都不好意推脫不去奈何辛寒就是不肯鬆手和牛永錄兩人拉著張趙二人便去了昨日那家館子。
二人一愣,互相看了一眼都點點頭。
韋小寶不明緣由,道:「溫家哥倆兒沒向我借。」
康熙自己走了,韋小寶跟著辛寒一路,等康熙走遠,這才拉著辛寒的手道:「辛大哥,你可得救救我。」
他有心看看海老公的態度,果然海老公沉默半晌語氣溫和了下來。
海老公沉聲道:「好你個屁!快進來!」
「吃」完飯後,只怕海老公起疑,便拿著六顆骰子,在碗里玎玲玲的擲個不休,擲了一會,只覺眼皮漸重,昨晚一夜沒睡,這時實在疲倦得很了,不多時便即睡著了。
一頓飯吃了下來幾人感情又近了一步。
海老公臉一沉,說道:「借給老吳這小子有什麼用?他又不是上書房的。怎麼不借給溫家哥倆兒?」
辛寒先教會兩人樁功,等兩人記住要領,又交了一趟八極小架,先讓兩人記住招式,說等兩人練得差不多了再教別的https://m•hetubook.com.com
次日辛寒下了差,又找借口與牛永錄分開,這次牛永錄想到辛寒這兩日輸了不少也不好意思叫他再去賭,便自己走了。
辛寒又道:「不過你不用擔心,如今他留你在身邊又不點破你的身份,想來也是將計就計,我思量了一下,你韋小寶如今身無長物他也不可能圖你什麼,想必他定是有事要你去辦,而這件事定然是以前小桂子的差事。」
眼睛一轉看了裏面躺著的海老公心想老烏龜武功是不錯的不知道比辛大哥怎樣,自己要從他這裏學些本領那小玄子肯定不會,自己出其不意豈不贏定了,當即大喜,覺得自己這個主意不錯。
韋小寶心道:「原來他讓我做的事就是去偷這經書,不知道這經書是什麼寶貝回頭定要跟辛大哥商量一下。」
韋小寶一聽著急道:「那可怎麼辦啊,辣塊媽媽,我要是被人發現了那還不被人拉出去咔嚓了,就算不咔嚓上面的頭,也得咔嚓下面的頭,那老子豈不變成真的太監。」
想到這裏韋小寶點頭應是,自己走到桌邊盛了飯,假裝往嘴裏扒了幾口,又夾了菜裝作咀嚼吞咽的樣子,其實都放在碗里未動分毫。
韋小寶問道:「哪件事?」
接下來辛寒讓兩人站樁,康熙性格堅毅,按著要求站在那裡強忍兩腿酸痛,即使兩腿已經打顫也咬牙挺著,看的辛寒不禁暗暗點頭。
韋小寶一聽他說不吃便想起辛寒的話,起了警惕:「莫非他真要下毒害我,所以自己不吃?」
小玄子哈哈大笑,放了他起身。韋小寶突然伸足絆去,小玄子斜身欲跌,韋小寶順手出拳,正中他腰間。
海公公見他不答怒道:「快說,到底忘沒忘?」
韋小寶被他嚇得打了個激靈嘴上趕緊應付道:「那部書……書……我……我……」
小玄子翻身坐在他胸口,這一回合又是勝了,只是氣喘吁吁,也已累得上氣不接下氣,問www.hetubook.com•com道:「服……服……服了沒有?」
海老公道:「什麼難處?」
韋小寶走進屋去,只見海老公坐在椅上。
韋小寶心道:「老子哪知道什麼書。」又想:「辛大哥說他讓我辦事,難道就是指這什麼書。」
韋小寶連忙道:「一定牢記,一定牢記。」
他聽說書先生說英雄故事,聽得多了,時時幻想自己也是個大英雄、大豪傑。
韋小寶說完哭喪著臉:「辛大哥,我可是把你當成我的親大哥啊,你把我救出去吧。」
海老公又囑咐了幾句兩人便走進房中,只見桌上放著碗筷,四菜一湯,沒人動過,忙道:「公公,你不吃飯?我裝飯給你。」
辛寒一路走到昨日那個房間,見韋小寶和康熙兩人已經到了正撕扯在一起。
辛寒點點頭道:「我在旁邊見你們二人今日出手不比昨日胡亂出手,而是都有了些章法,想必都有高人在身後教你們吧。」
兩人罷手之後見辛寒站在一旁都走過來叫了一聲:「師父!」
辛寒見他臉上一臉笑容哪有剛才愁眉苦臉的樣子,便知道他是裝的,當即敲了他一個響頭:「你小子……不過有件事我覺得不妥……總感覺有些不對勁。」
「當然不是,你怎麼就當了太監,你娘知道么?」辛寒裝作一無所知。
小玄子哼了一聲,突然間雙肋向後力撞。韋小寶身前肋骨痛得便欲折斷,大叫一聲,仰天倒下。
看著兩人一臉驚疑的樣子,辛寒道:「今天回去就對你們身後的人說對方爽約了,省的以後麻煩。」
小玄子道:「你不服,便……便起來打過。」韋小寶雙手撐地,只想使勁彈起來,但膻中要害處給對手按住了,什麼力氣都使不出來,僵持良久,只得又投降一次。
韋小寶道:「公公,我……我頭痛得很,怕……怕得厲害,你又咳得這樣,我真擔心,什……什麼都胡塗了。」
之前他不解其意,現在想來果然如辛大哥所說。
上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