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84年的尾巴
第5章 兩千萬票房高么?

「老尚,雖然咱倆認識的時間不長只有幾個月,但這幾個月來,咱倆天天在一起,我覺得應該是朋友了。你對我也應該比較了解,你覺得我會是那種人么?」
尚各雲頓對這個答覆很滿意:「陳,我相信你,就像我一直相信你會成為一名國際矚目的大導演一樣。不過這樣的事情我希望越少越好,我不想我的朋友墮入魔鬼的懷抱。」
他以前的確是個律師,事務律師。但是出道以來只打過九場官司,而且是九連負,得了「就不贏」的綽號,自此再沒人找他打官司。他是家中獨子,要贍養父母,還有老婆和兩個孩子要養,因此日子過得非常拮据,全靠老婆在外面打零工賺錢養一家六口。
張子揚黯然搖頭。
臨近中午,門鈴聲響起,尚各雲頓把一個中年人帶到陳平安的房間:「陳,他說是來找你的。」
張子揚滿臉失落,站起來很禮貌的說道:「對不起陳先生,打擾您了。」
隨便聊了兩句,尚各雲頓就被陳平安打發去客廳看電視學習粵語,他自己則是抓緊時間寫劇本。
尚各雲頓皺著眉頭坐在陳平安對面,沉默許久終於忍不住說道:「陳,你今天的舉動,讓我很失望,很不紳士。」
「您就是陳先生吧,在下張子揚,是祥哥讓我來找您的。」
「那就好。我這人很容易相信別人,不過當有人背叛我的信任時,我會讓那人生不如死。相信我,我絕對有那個能力。」陳平安的語氣很平和,可聽m•hetubook•com•com在矮牛耳中卻有種不寒而慄的感覺。他不停點頭,甚至以關二爺名義起誓,保證不會說出半個字。
「演電影?」矮牛從來都是打打殺殺,哪想過有一天會有人會請他拍戲,一時間不知該怎麼回答。旁邊的尚各雲頓急了:「陳,你不會忘了對我的承諾吧?」
「找我?」陳平安停筆,疑惑打量對方。
陳平安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日上三竿,看著懷裡兩個白花花嬌軀,回想起昨晚一皇二鳳的瘋狂,他忍不住又加賽一場。
這個中年人瘦瘦高高身形單薄,戴著副金絲眼鏡一副文質彬彬模樣。西裝雖舊但很乾凈,看得出應該是來之前特意捯飭了一番。
「劇本。」
王京在無線拍過電視劇,對他的經歷多少有些了解。當他從王京口中得知陳平安要成立電影公司,缺少司法方面人才時,他就意識到自己的機會來了。
王京和張蔓玉這檔子事兒,折騰了快兩個小時,現在已經十一點多了。對於矮牛來說,這個時間睡覺顯然太過奢侈,但他不確定從美國回來的陳平安的作息習慣如何。
矮牛規規矩矩坐在一邊,心裏震動不已:陳先生果然是有背景的,難怪向先生對他那麼好。聽說他好像是從洛杉磯回來的,難道他與美國那邊的幫派有瓜葛?
至於說張蔓玉剛才不答應……那不可能。只要矮牛把十幾個壯漢叫來往那一戳,張蔓玉必定崩潰。
和-圖-書……
「你哪位啊?」
雖然是新成立的公司,但總算是份正當職業,總比群眾演員有一天沒一天的要好。所以他特意翻出了當年的西裝,洗乾淨熨平,精心捯飭一番來見陳平安。
「外瑞古德!陳,我很慶幸自己當初做出了正確選擇,跟你一起來到香港,東方女性的魅力太棒了。」
新戲票房兩千萬,是陳平安和王京以及張蔓玉立下的賭約。之前張蔓玉被陳平安逼得沒有退路時,是王京當和事佬,提出自己和陳平安之間的賭約,把張蔓玉也算進來。如果今年聖誕檔期陳平安的新戲能夠上映,而且能達到兩千萬,他們兩人一起加入陳平安即將成立的電影公司。
陳平安這番自我貼金的話,對尚各雲頓多少還是有幾分觸動的。他思考片刻,問道:「陳,我再問你最後一個問題。假如那個Maggie小姐剛才不答應你,你是否真的會讓人對她做出那種殘忍的事情?」
「沒錯。薪水暫定兩千,視能力決定升降,年底另有分紅,你有沒有問題?」
兩千萬票房高么?
不過也好,食髓知味的尚各雲頓痴迷東方女性,這讓陳平安長出一口氣。他回到香港,並沒打算立刻為這廝開戲,至少明年不可能。他曾較為擔心這廝會因此炸刺,最後撂挑子返回美國,不過現在顯然沒必要那麼擔心了。
一個多小時后,兩個小姐一左一右送上香吻離開,陳平安立刻找來紙筆開始創作劇本。
「今晚還沒喝和圖書酒唱歌馬殺雞呢,正好也讓老尚領略一下東方女性的魅力。」
陳平安沒有點破王京那點小心思,他是鐵了心要把兩人簽到旗下,至於票房……要是連兩千萬都達不到,那他乾脆找盆水淹死得了!
「放心吧陳先生,矮牛的嘴很嚴的。」
「那你為什麼要把這些告訴我?你完全可以編造一些輝煌的過去來蒙我,反正我剛從美國回來,短時間內肯定查不出你的底細。」
王京的算盤打得很漂亮,他其實並不看好陳平安的新戲,甚至懷疑陳平安的新戲是否能在聖誕節上映。如果陳平安輸了,他們不用再擔心陳平安糾纏;但如果陳平安贏了……能導演出兩千萬票房的電影,這樣的公司倒是值得期待。
陳平安滅掉煙頭:「老尚,我知道你很難理解,不過你想過沒有,咱們回到香港等於是白手起家,如果不用些特殊手段,如何能夠在競爭激烈的香港影壇站穩腳跟?每個人的第一桶金總是充滿了原罪,我也不能免俗。但我可以保證,我的第一桶金中,原罪是最少的,甚至隨著時間流逝,原罪會完全轉化為功德。現在他們倆或許會恨我,但若干年後,當他們功成名就驀然轉身時,會發現今日在我威逼下作出的決定,會是怎樣的正確!」
「哦舍特!」尚格雲頓一激動把漱口水咽了下去,「陳,你這麼快就有構思了?」
陳平安也不想睡覺,他知道今晚恐怕是自己最後的一次瘋狂,從明天起,他就該全身心投https://www•hetubook•com.com入到建立自己的娛樂帝國事業中了。
「當不得當不得,陳先生還是喊我阿揚好了。」張子揚姿態擺得很低,欠身坐下,「我聽祥哥說,陳先生想要成立電影公司,缺少司法方面的人,不知道陳先生有什麼要求?」
陳平安剛回到香港的時候,從沒想過用這種手段來發展自己的事業。但今晚王京的前倨後恭,忽然讓他發現了一條捷徑。他有時間等,可香港電影沒時間等,他必須儘快建立屬於自己的娛樂帝國。
很正常的一句話,卻讓張子揚如坐針氈,猶豫許久,才開始自我介紹。
「陳,你準備拍什麼類型的電影,兩千萬的香港票房恐怕不太容易吧?」
「陳先生,現在咱們去哪兒?」
「哦,是你啊,快請坐。老尚,快去給張先生倒杯茶。」
張子揚吭哧了好一會,才說道:「我覺得您需要的人,主要負責的應該是公司運作方面遇到的法律條令,以及各種制定各種合同範本提防合同詐騙,基本上不需要打官司,我覺得我可以勝任。」
張子揚轉身,激動的看著陳平安:「這麼說,陳先生您肯用我了?」
正確你妹!我跟你說的口都幹了,你還半信半疑,尼瑪找個小姐你就立刻正確了,這都什麼人啊!難怪剛才見那個小姐走的時候,走路姿勢那麼怪異。
「快么?老尚,你要學會香港拍戲的快節奏。」陳平安停筆,打量尚各雲頓一番,「昨晚感覺怎麼樣?」
「等一下!」陳平安叫住他,「作為一名事hetubook•com•com務律師你可能不勝任,但你的誠實打動了我。而且就像你說的那樣,我需要的人,並不需要替我打官司。」
「就不贏?有意思。」陳平安淡淡的笑著,「如果你是我,會用像你這樣連一場官司都打不贏的人么?」
應該會很爽吧?「那就多謝陳先生看得起矮牛。」
王京和張蔓玉離開了,陳平安坐在沙發上得意的笑,香煙快要燒到手指都沒有察覺。
怎麼可能呢?我是那麼壞的人么?
「你先自我介紹下吧。」
「急什麼,我早就把你算進去了。你是我兄弟,我不關照你關照誰?矮牛,你也好好考慮一下,跟我拍戲,不但有錢拿,還能出名。你想想看,將來你的小弟們在大屏幕上看到你,會是什麼樣的心情?」
說白了,別看他說的可怕,但都是嚇唬人的,他的節操還不至於掉到那種份上。
大棒從來都要與胡蘿蔔共同使用,敲打完矮牛,陳平安又丟出了胡蘿蔔:「矮牛,有沒有興趣拍戲?」
「哈哈哈哈!」陳平安放聲大笑,笑得尚各雲頓稀里糊塗。
為此他沒少遭人嘲笑,連親戚朋友都瞧不起他。幾年前他終於想通,不再死抱著律師牌照,通過娘家人的關係,在無線混上了長期群眾演員,雖然掙得少,但總歸有錢賺。
陳平安不置可否的點點頭,然後對矮牛說道:「今晚的事情,你不許對任何人說,哪怕二叔也不行,聽到了么?」
「嘿,陳!」穿個大褲衩滿面紅光的尚各雲頓刷著牙遊盪到陳平安身邊,「你在畫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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