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崛起的86年
第170章 暗流涌動

陳平安更加肯定自己判斷,只要自己一聲召喚,袁潔瀅必定會回到自己身邊,陳佳玲恐怕是懸了,黃白鳴的人格魅力不容小視,而羅美微……他有點看不出來。
記者們也知道這一點,所以才極力攛掇二女合影,如果二女拒絕合影,或者合影時笑容不自然,記者們就能以此大做文章,明天的娛樂版可就精彩了!
而那時候的胡惠中年輕氣盛閱歷較淺,面對別有用心之人設下的圈套不但沒有識破,反而配合對方。
嘉賓席一角,林青霞、胡惠中、林以真和伊能婧這四個來自台灣的女明星被記者包圍採訪,只是此刻林以真和伊能婧已經被冷落到一旁,記者們圍著林青霞和胡惠中,要求二女合影。
哪怕二女私下裡並無芥蒂,可在有心人的推動下,以及媒體唯恐天下不亂的報道中,每次見面怎麼可能會不尷尬?
「新藝城遇到什麼麻煩?」
腹誹歸腹誹,沒有記者敢說出口,拍了三人合影草草了事,林青霞一言不發離開,陳平安看著胡惠中苦笑道:「多少年的事情了,至於嘛?」
觀眾互動環節過後,終於輪到記者發問。記者們很守規矩,先是按照慣例提問一些普通的問題。走完過場,第一個尖銳的問題出自《星島日報》記者之口:「請問王導,你執導的上一部電影創造了貴公司最低票房紀錄,不知道你認為這部跟風片能取得多少票房?」
陳平安好懸沒被自己的口水嗆到,等到記者照完和圖書相離開,他借口袁潔瀅不熟悉太平戲院後台,親自送她過去。走到人少處,他壓低聲音說道:「以後別那麼叫我,你可以喊我陳先生,也可以喊我安哥。」
「我也不知道。前些天有些人來公司,三位老闆在會議室接待他們,他們關著門談了兩個多小時,好像談的很不愉快。我記得那些人走後,三位老闆在會議室又待了很久,麥先生把椅子都壞摔了呢。」
「我都把賀歲檔和復活節檔票房冠軍讓出去了,暑假檔票房冠軍我還能再讓嗎?」
胡惠中的回答是:「你們說我像林青霞,這是在抬舉我。但是,我是胡惠中,你們說我像林青霞,這似乎又是低估了我。」
順道提一句,自從年初陳平安在梅艷芳的演唱會上一鳴驚人後,羅大右就為他製作了一張專輯。雖然專輯收錄歌曲不多,只有《明天會更好》、《神啊救救我吧》和《愛如潮水》這三首歌,但銷量突破三萬,居然達到金唱片標準。
看著袁潔瀅像小兔子一般,蹦蹦跳跳朝著後台跑去,陳平安搖搖頭。他發覺時下影壇暗流涌動,不知道是不是蝴蝶效應開始擴散,許多事情都跟後世不一樣了。
「你想要什麼獎勵?」
我沒你說的那麼好。我對記者那麼說,誠然是抬高你的身價,可記者報道出去后,你還會跟別的電影公司簽約嗎?陳平安笑笑:「要不要我幫你和青霞姐說合說合?」
黑馬國際的電影首映式,一和_圖_書直都有為下部電影做宣傳的習慣。因此《霸王花》劇組女性成員幾乎全部到場,為首映式增添了諸多青春靚麗氣息。
調整姿勢的時候,袁潔瀅小聲在他耳邊說道:「大佬,新藝城可能出問題了。」
報紙上的常客?會是什麼人?是時候讓袁潔瀅這個卧底發作作用了!「你回去之後,幫我盯著點,如果新藝城有什麼變動,及時通知我,聽到沒有?」
「那些人你認得嗎?」
簽完名,又跟兩個十八九歲的女影迷擁抱一下,陳平安發覺了異樣。
他和黃白鳴的聊天很愉快,沒有主動再提出讓黃白鳴拉出來單幹的事情,反倒是黃白鳴自己,有幾次挑起話頭,都被他巧妙避過。他不打算就這個問題再跟黃白鳴深入討論,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黃白鳴會怎樣選擇跟他無關。不過,如果黃白鳴肯離開新藝城另扯一攤,他可以把這三個種子先留在黃白鳴身邊,幫其把攤子拉起來。
劉德驊、林青霞、Beyond四子、林以真、伊能婧、開心少女組相繼上台演唱,現場氣氛熱烈。就連陳平安都在觀眾的吶喊聲中,登台演唱了《愛如潮水》這首歌,引得台下觀眾尖叫連連,諸多女觀眾高呼他的名字,台下的周海眉幸福的眼如彎月倒在旁邊的吳君茹懷裡。
拍照很簡單,戲院內記者一抓一大把,尤其是陳平安和袁潔瀅合影是獨一份,這種便宜陳平安肯定給了《東方日報》記者。
袁潔瀅眼和-圖-書珠一轉:「等我想到再跟你說。」
時間接近七點,隨著司儀張蔓玉走上舞台,《幽靈斗殭屍》首映式正式開始。
聽著唱片中陳平安並不專業的演唱,三萬多的銷量令港台眾多三四線歌手滿是羡慕嫉妒。
「你們男人不懂。」胡惠中隨便解釋一句,感嘆道,「青霞姐命真好,遇到你這樣的好老闆,難怪她肯跟你簽約。」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兒?」
「為什麼這麼說?」
陳平安笑而不語。胡惠中說的沒錯,但他不能承認啊,不然就太傷人了。
「安哥。」袁潔瀅改口很快,臉上露出開心笑容,「我什麼時候能回公司啊?」
「在新藝城待得不開心?」
什麼時候出來不好,偏偏這時候出來,不是找事嘛!
之前是四女合影留念,林青霞和胡惠中都沒說什麼,但站位卻頗有意思。四女中名氣最大的林青霞和胡惠中站在兩邊,反倒讓林以真和伊能婧站在中間。這可以解釋為二女照顧後輩,可隨後記者要求二女合影,這就讓二女為難了。
就在林青霞和胡惠中感覺不自然的時候,陳平安插入二女中間,一手一個摟住二女,沖等著看好戲的記者招呼道:「拍照啊!」
眼看首映式就要開始,黃白鳴帶著三女去後台化妝,袁潔瀅纏著要跟陳平安拍照,黃白鳴只好讓她一會去後台匯合。
曾有記者問胡惠中:有許多人認為你很像林青霞,你有何感想?
胡惠中笑道:「我猜,你沒有向我提出m.hetubook.com.com簽約要求,多半是為了青霞姐吧?」
「嗯!」袁潔瀅用力點頭,能幫上陳平安的忙她很開心。雖然時隔一年之久,她還沒有忘記第一次見到陳平安的情境。在她心中,陳平安是她的恩人,貴人。
她俏皮一笑:「安哥,我有沒有獎勵呢?」
這句話具有相當的辯證性和哲理性,用抑揚對比來強調所要表達的中心思想,效果極佳。通過這句話,胡惠中表現出自己的自信和躊躇滿志,聽了這話的人,也都會落下一個印象,覺得胡惠中才華出眾,不可小視。但問題是,她面對的是記者。完全將這句話理解成胡惠中叫板林青霞,並且大肆報道。
胡惠中繼續說道:「你不用否認,我知道你怕傷我,所以你才會對記者說,我不喜歡束縛,拒絕了你的邀請,對不對?唉,你倒是個體貼的好男人,難怪港台那麼多女孩子把你視作最佳男友。有你這樣的老闆,換我是青霞姐,也會願意和你簽約。」
不過無所謂,撒出去的種子未必都要收回來,而且這三女之中,最有價值的就是袁潔瀅,至於陳佳玲這個本家……隨她去吧,她肯留在黃百鳴身邊,也說明此女有情有義,不算他看錯人。
其實二女之間並沒有直接矛盾,完全是胡惠中剛出道時,讓那些因林青霞走紅而掩蓋了自己光彩的人,找到報一箭之仇的機會。他們利用自己手中關係,對林青霞大肆攻擊,並且極力吹捧胡惠中,希望將林青霞打敗。
新藝城有和*圖*書麻煩?麥加幫嘉禾拍戲不至於那麼嚴重吧?
這種報道,隨著79年7月,台灣組團參加第25屆亞洲影展期間,林青霞服藥自殺達到了巔峰。一度流傳出胡惠中逼得林青霞自殺的新聞,在台灣鬧得沸沸揚揚。
「不認得,不過有幾個挺眼熟,好像在報紙上見過。」
林青霞和胡惠中之間有很多傳聞,70年代底甚至有傳聞說林青霞被胡惠中逼得自殺。
說出這句話時,陳平安身上散發出無盡自信,說的俗一點,就叫霸氣外泄,同時以眼角觀察袁潔瀅三女的反應。
還大佬,她不會真把我當成社團大哥,把自己當成我派去新藝城的卧底了吧!
回到前面,戲院里更熱鬧了。觀眾們陸續到場,戲院里嘰嘰喳喳非常熱鬧,不少觀眾跑去找自己心中偶像求籤名,陳平安也給幾個女影迷纏住,找他簽名。這是黑馬國際舉辦首映式的福利,所以票價再貴,也有許多影迷爭相購票入場。
「和兩位美女合影,怎能沒有我這個主人呢?」
「就是《開心鬼撞鬼》上映后沒幾天。」
「不是啊,黃先生對我們很好,不過公司最近好像遇到麻煩,幾位老闆動不動就罵人,黃先生也憂心忡忡。」
袁潔瀅大眼睛滴溜溜轉,目露欽佩,看著他露出俏皮討喜之色;羅美微低下頭避開他的目光;陳佳玲則是面無表情,朝著黃白鳴微移半步。
「我跟青霞姐之間沒有任何過節,那是我對青霞姐的敬意……算了,女人的事,你們男人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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