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87年的風暴
第311章 《監獄風雲》殺青

……
「黃師傅跑步啊?」
「燈光組控制好光線,不要讓外面的陽光照進來。」
下午四點多,隨著陳平安的一聲「卡」,宣布電影殺青,演員們終於長出一口氣,工作人員則是迅速送上毛巾,所有演員都渾身濕漉漉的。
「黃師傅能教我兩招嗎?」
《監獄風雲》整部戲中的最高朝的監舍內大亂斗,從上午開始拍攝。
好容易回到屋裡,李連杰終於知道為什麼那麼多人喊他「黃師傅」了。
「嗯?誰?」姬朋飛的聲音帶著幾分疑惑。
「再等幾天吧,我還有件事需要做……」
「黃師傅早啊!」
「不論陳平安是美籍華人,還是香港人的身份,亦或是不久前自稱的『中國人』,他都脫不了華人的範疇。對於任何華人而言,大中華才是中國人真正的精神皈依,所以黃飛鴻所隱喻的更多還是整個中華民族的處境,這點從黃飛鴻身邊的角色就可以看得很清楚。
「那我去聯繫他?」
「他拍的《黃飛鴻》上映了。」
黃飛鴻是在一種特定的歷史下,陳平安所希望的中國人形象。
「咔吧!」
他少年老成,平和持重,但歷史的局限使他的眼界註定是狹小的,然而他的人格和心境,卻使他可以本能地選擇一條光明正確的道路。
自少林三部曲之後,他主演的第一部港片無疑是成功的,這離不開他自身的努力,但也離不開陳平安那雙「神賜雙眼」。
「朋朋,後面的事情就交給你了。」陳平安脫下和-圖-書膠鞋,換上自己的皮鞋,跟關錦朋隨口說道。
「我覺得不錯,而且主角是李連杰,就是眼《少林寺》的那個年輕人。」
作為打星出身的李連杰,在片中的標新,以其矯健的身手和俊朗的外表完美詮釋了代表著俠義精神的黃飛鴻。雖然李連杰今年才24歲,但在片中不苟言笑,不解風情,內斂深沉,從精氣神上演繹出了黃飛鴻的一代宗師風範。
想當初,陳平安帶著黑馬國際三大巨頭趕往醫院,只為簽下李連杰時;想當初黑馬國際簽下李連杰后,不著急讓他拍戲反倒花費大批醫療費用讓他療養;想當初陳平安決定啟用「內地小子」李連杰和「搪瓷花瓶」關之林,拍攝已死的古裝武俠片時……
關之林穿洋裝打扮的海報,成為今夏銷售最好的海報,其在屏幕上展現出來的美艷大方,令眾多男人痴迷。甚至是有人在購買海報的時候,小聲問老闆,有沒有關之林被抓進碼頭倉庫,險遭強|暴時裸背的海報。
陳平安從沒想過跟情治部門接觸,一國兩制的原則從某種程度上對香港人始終保護,成為華夏另類的第五十七個民族。而在華夏,少數民族的地位,是排在漢族之上的。
她和李連杰都住在陳平安提供的宿舍里,不是同居而是鄰居。每天早上,黃秋雁都會買早餐到李連杰這邊一起吃,有時候還會替李連杰打掃房間,洗衣服,因此有李連杰這裏的鑰匙。
六月底,最新一期的《電和圖書影雙周刊》對黃飛鴻進行了深度剖析,直言「影片在以大寫意式的畫面確立影片的主體精神之後,將視角投向現實」。
新華社香港分社。
「阿傑。」放下早餐,黃秋雁走過來,把報紙遞給李連杰,「剛才出去買早飯的時候,我順便買了幾份報紙,每份都有你的報道,你的夢想馬上就要成功了,恭喜你!」
關錦朋說道:「沒問題,那些需要補拍的鏡頭,交給我好了。你什麼時候去美國?」
「師姐早。」
要不然路人見到他,也不會主動喊他「黃師傅」。
沒有人想到《黃飛鴻》能夠取得如此成功,亦沒有人想到李連杰加關之林的搭檔,居然引起觀眾追捧。
張敏對關之林的羡慕,不是毫無來由的。
「好。」
《黃飛鴻》上映三天來,關之林接到的商業活動邀請明顯增加,還有一些片商提前約定檔期,目前正在趕製劇本。除了她之外,還有李連杰,已經有片商把片約抵到張國中手中,想要邀請李連杰拍戲。
「攝像組埋位,等會注意我的手勢。」
許家坉壓低聲音:「不是說他跟kmt……」
「不用。他既然是電影人,那就通過電影圈跟他接觸好了。這件事我會安排,你不要跟他接觸,此人的政治立場還不能確定。我問你,你那個公司是怎麼回事兒?」
在美國,雖然強調民主自由,但佔據人口絕大多數的白人,仍然凌駕于其他人種之上;但在華夏,情況恰恰相反,佔據人www.hetubook.com.com口絕大多數的漢人,反倒處於最末等。
「那部電影你看過了嗎?」
再次掛斷電話,許家坉靠在椅子上揉著額頭,自言自語道:「不讓我跟他接觸,公司怎麼辦?那可是一億美元的投入啊……」
《黃飛鴻》的成功,陳平安不僅救活了數年無人問津的古裝武俠片,更是捧紅了來自內地的手拎小子李連杰,以及以美貌在影壇頗有人氣的搪瓷娃娃關之林。
沒等他開口解釋,一輛小貨車停在路邊,車上跳下來一個三十多歲的壯漢,三步並作兩步來到他面前,然後一抱拳:「黃師傅請賜教……」
沒辦法,監舍內的水沒過腳脖子,拍攝過程中他不時進去跟演員講戲,必須穿膠鞋。
黃秋雁拎著早餐走了進來,手裡還拿著幾份報紙。
辦公桌后的許家坉放下手中最新一期的《電影雙周刊》,又一次撥通了港澳辦主任姬朋飛的電話。
李連杰目前還沒有半點明星的意識,早早起來后,一如既往出門,準備繞著樓跑步鍛煉身體,然後再到對面的中心公園裡練拳,誰想到今天的世界和昨天大不同。
「怎麼樣?」
我不姓黃……
……
「放心吧,你是我的老領導了,還不了解我嗎?」
「合適嗎?我是說,這部電影的導演是陳平安。」
樓下的商販,路過的行人,早起的晨練者,見到他后紛紛打招呼,最奇怪的是每個人都喊他「黃師傅」。
或許這就是兩個大國,對重要少數和此次要多數和*圖*書的不同理解吧。
電話另一頭沉默好一會,才響起姬朋飛的聲音:「此人可以稍作接觸。」
書歸正傳,陳平安這幾天可沒閑著,《監獄風雲》就快殺青了,還差最後一場監獄內混戰的大戲,以及少數需要補拍的畫面。
「黃師傅早!」
又是打鬥又是被高壓水槍沖,還要在水中打鬥,不論是群眾演員,還是周潤發、梁家暉、張曜揚這幾個正反派主角,都感到身心疲憊。
二人在抗戰時期與解放戰爭中,一直在蘇中從事地方工作及軍隊政治工作,姬朋飛是許家坉的老上級。
「這樣啊……將來可以通過適當方式,把這部電影引進來。」
他沒有像片中的很多角色一樣,或固足自封,自欺欺人,或完全放棄自我,甚至出賣靈魂,而是不斷學習新生事物,開闊眼界,一旦發現自身的局限與謬誤,即立刻決心改變。
「今天的《電影雙周刊》出來了,裏面有關《黃飛鴻》的影評部分,我讓人複印後傳真過去。」
「前天去看的。」
因為《黃飛鴻》的成功,李連杰的成功,陳平安的眼睛從「天生慧眼」升級到了「神賜雙眼」……這當然是《東方日報》捯飭出來的,不過卻得到眾多人的肯定。
「那就好,你可不要讓我失望。」
他在親眼目睹火槍的強大后,反思之後便說出『一定要變』的話來。在這個人物身上,觀眾可以看到那種『以今日之我打敗昨日之我』的進取精神,也看得到『思則悟,悟則行,行則高遠』和-圖-書的中國人的理想人格縮影……」
「呵呵。」李連杰的笑容帶著幾分憨傻,其實不用黃秋雁告訴自己,他就已經感覺到了。到現在他都沒有從剛才那些路人口中「黃師傅」的稱呼中清醒過來。
「各部門準備,《監獄風雲》第126場第3鏡第1次拍攝,艾克什!」
「公司……只是暫時出了點小問題,我會處理好的,一定不會辜負黨和人民的期望,不會浪費黨和人民的血汗錢。」
除了《星島日報》在報紙上不痛不癢的譏諷兩句,說《東方日報》極力奉承陳平安,丟棄操守喪失報格外,再沒有媒體對這個稱呼表示質疑。
「哦,是他啊。你想說什麼?」姬朋飛不在香港,《黃飛鴻》要想在內地上映,不但需要時間,還需要許多手續,他一時半會是看不到這部電影的。
「道具組最後檢查一遍道具,不許有錯漏!」
「此一時彼一時,他的做法或許並沒有錯,我是說或許。」
「陳平安。」
這一點跟美國截然相反。
豬肉榮是正直,有一腔熱血但卻視野狹小的中國人;牙嚓蘇是接受西方教育,但卻丟失了民族文化根基的中國人;只有從英國歸來的十三姨介於兩種文化之間,成為黃飛鴻覺醒的最大指引者。而對於十三姨來說,黃飛鴻則是她的情感皈依,象徵著無論如何,再先進的文明與思想都應依附於本民族的精神之上……
電話掛斷,許家坉去了趟衛生間,回來后沒一會桌上那部紅色的電話響了,來電話的是姬朋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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