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6章 中伏?

「袁章可是還在陳州呢!」剛才說話的那名參謀不以為意的搖搖頭,顯然沒有將他的提醒放在心上,「陳州距離此處最少也要有五天的路程,烏薩里絕對沒辦法趕到那裡,就算袁章得知消息從陳州出來接應烏薩里,咱們也不同怕他。」
在他身後,李悠和羅世績率領的中軍也漸漸追了上來,兩支軍隊輪流休息、追擊,這一路上並非沒有波折,沿途不斷有袁章派出的小股軍隊進行騷擾,烏薩里也時不時的返身衝擊一陣兒,試圖擊潰這支嘉州軍。
與此同時,前方數十里處,袁章正在山頂上靜靜地仰望著西方不斷盤旋的獵鷹,這隻獵鷹在空中用獨特的飛舞軌跡給袁章傳遞著自己所看到的信息,當然獵鷹的智慧有限,縱使經過了艱苦的訓練也沒有辦法傳遞更細緻的東西;但是袁章已經從它的飛舞軌跡中知道了李悠的大軍已經在前方不遠處,這對他來說已經足夠了。
「最多m•hetubook•com.com再有三日,烏薩里就徹底跑不動了,到那時候只要我嘉州軍能夠追上他們,甚至不用怎麼動手,就可以收穫大量的俘虜和首級了。」行軍途中,一名參謀信心滿滿地說道,周圍響起了一片贊同聲,唯一的分歧只是烏薩里能夠堅持的時間而已,甚至有人認為烏薩里絕對堅持不到三天,最多兩天就會徹底筋疲力盡。
可是李悠、羅世績和潘鳳等將領沒有絲毫大意,無論是中途殺出的伏兵還是烏薩里派出的騎兵,都沒有絲毫延遲嘉州軍的追擊速度,迅速被如同潮水一般的大軍淹沒,甚至連一朵小小的浪花都沒有濺起。
「是啊,到時候只要擊潰烏薩里大軍,用潰兵衝破袁章的陣型,就連這位國師大人也會淪為咱們的俘虜。」這些人早就做過無數次推演,只要不是伏擊,袁章的四萬兵馬並不足以改變眼下的局勢,最多不過讓烏薩里他們多活一和*圖*書兩天而已;如今的嘉州軍已經可以算得上是天下最為強大的軍隊了,在兵力相仿的情況下,他們自信足以戰勝任何對手。
太尉大人也是這麼想的么?看著前方不遠處李悠和羅世績等人放聲大笑的樣子,這名參謀實在沒有多少信心,在這個關頭上前潑冷水,要是局勢沒有照著自己預料的方向發展,太尉大人或許會很不高興吧?他有些猶豫,畢竟從截止到目前搜集到的種種消息來看,並沒有任何證據表明袁章可能出現在中途,但思慮再三,李悠在武學中的種種教導和參謀的職業素養還是讓他下定了決心,咬緊牙關打馬向前奔去。
「哈哈哈哈,兒郎們,再快些!這些北虜就要跑不動了!」潘鳳揮舞大斧一馬當先左劈右砍,那些不幸落在後面的北元騎兵紛紛落地,然後瞬間就被緊隨其後的嘉州騎兵踩成肉泥,然後繼續向這支掉隊的北虜騎兵攻去。
兩天後,眼看著和圖書烏薩里大軍馬上就要接近極限了,對於戰功的渴望讓嘉州軍似乎有些失去了冷靜,他們的隊形漸漸變得散亂起來,爭先恐後的促動胯|下戰馬追向落跑的北虜,似乎並沒有察覺到他們現在已經進入到一個對他們極其不利的地形之內。
白日追擊敵軍,夜間安營歇息,同時還派出小股兵馬不斷騷擾前方的烏薩里大軍,隨著時間的流逝,烏薩里的軍隊日漸疲憊,他們每日逃跑的距離越來越近,掉隊的兵馬越來越多,幾乎每一里路都可以在道路兩邊看到累死倒斃的士兵和戰馬;看到這些,嘉州軍的將領們對最後的勝利越來越有信心了。
半個時辰之後,這支一千人的小部隊已經被潘鳳盡數殲滅,他們稍微休息一會兒,又繼續沿著烏薩里退去的路線進行追擊,就像跗骨之蛆一般死死地黏著烏薩里不放,讓他們一刻也不得休息。
「是,國師大人!」這幾人明白,袁章的意思是將和_圖_書其處死,這些日子里已經有不下百人死在了他們手中,這也是隱瞞消息必須付出的代價。
袁章已經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於是收回了獵鷹,轉而親自審問起這個倒霉的採藥人來,此次伏擊能否成功的關鍵就在於能不能瞞過李悠,所以就算是這點小事他也要親自過問;經過一番審問,袁章確定這隻是一個倒霉的傢伙,而並非嘉州方面的細作,於是揮揮手道,「帶下去照此前一般處理了吧。」
「國師大人,抓到了一名姦細!」正觀察間,幾名北元哨探推搡著一名五花大綁的採藥人走了過來,這幾天里此處方圓十多里地都已經成為禁區,但有誤入的都被袁章的手下當場處死或者活捉審問。
「可事到如今袁章的大股兵馬依舊不見蹤跡,這卻是個重大隱患。」高興之餘,仍然有少數人保持著警惕,「這些日子烏薩里雖然累得夠嗆,可咱們也不輕鬆,行軍的隊列也漸漸越來越長,若是被袁章和-圖-書瞅準時機迎頭一擊,此戰依舊有可能被他們翻盤。」
什麼時候我也變得這般冷漠無情、草菅人命了?一陣山風吹過,袁章的腦子稍微冷靜下來,他忽然回身想要修改自己的命令,將其關押起來,可不等他開口,遠處就傳來一聲慘叫,顯然這些士兵已經下手了;袁章的手在空中無助的空抓兩下,最終只能徒然收回。
「轟!」山頂忽然傳來一聲巨響,無數北虜士兵從山林間冒了出來,呼嘯著沖向嘉州軍。
兩條綿延起伏的山脈夾著一道並不寬闊的谷地,進入谷地中的嘉州軍的隊形也被拉的很長,看起來極其脆弱,只要有一支軍隊從兩側殺出,就能迅速將他們截成兩段。
「可從這裏到陳州之間依舊有不少適合埋伏的地點,先前的陳州乃是咱們推算出來的結果,可究竟是不是袁章心中所想,就誰也不知道了。」這人依舊有些擔心,可在這個全軍都信心滿滿的適合,他的話語並沒有引起多少人的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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