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號稱要「拆台」的男生忙道：「李貝姐，我不是那個意思……」
「等開演唱會的時候再去也不遲。」馮小荷接道。
突然聽到有人叫自己，回過頭愕然看到一隻白貓蹲在旁邊，嚇了一跳，抬頭髮現卻是那四個女孩。
「不可能，就是湊巧。」
「噢，有事嗎？」李貝認真起來。
「好啊。」
李貝擺手道：「趕緊去吧。」
三人一狗剛走，馮小荷就大笑起來。
李貝笑出聲，然後點頭嗯了一聲。
正在擺電子琴的朱華鳳這時抬頭問：「李貝姐，電子琴放這張桌子上可以嗎？」
「那，明天結束之後，我請你們去吃香鍋吧。」李貝不擅長說謝謝，只好用行動表達。
「李貝學姐。」
李貝肯定地頷首微笑。
紫霞點頭。
饅頭忽然仰著頭對著李貝這邊吠了起來。
李貝點頭道：「這幾張桌子都是用來裝飾檯面的，隨便用好了。」
上午八點半，當李貝正在布置演講台的時候，隔著豐園和一條馬路的俱樂部門前已經排起隊伍。
幾位幹事象徵性地檢查了一下，然後說：「那李貝姐，我們先過去了，等我們看完陳媛媛學姐立即回來幫你拆台。」
和圖書陸陽見狀忙道：「咱們——從那邊走吧。」
半個小時之後，終於有人提著早餐慢悠悠地走過來，看到306那四個女孩，微微詫異了一下，然後跟李貝打趣道：「我們放棄了一場價值上千的演唱會門票來支持你，怎麼樣，夠意思嗎？」
一切準備就緒，只等觀眾入場。
李貝來找楊老師之前就清楚自己不可能獲得答案，也不可能改變任何事情，但是她堅持過來，因為她想自己的態度被老師們看到。
他要做李貝的第一個觀眾，一如當年看《喜劇之王》時，代入感清晰到想進去屏幕里坐在台下看周星馳表演《雷雨》。
馮小荷接道：「我們等下也有演唱會。」
李貝誠實地搖頭。
「我肯定是無任歡迎，不過，你們明天不去聽陳媛媛學姐唱歌嗎？」
白玉京看著李貝，忽然想到《喜劇之王》中周星馳第一次公演《雷雨》的場景，他也是一個人站在舞台上，不停地看手錶，台下空空蕩蕩，沒有一個觀眾。
「大家都速度點，等下隊伍越來越長，我們就可能進不去了。」幫李貝搬東西的學生會幹事們互相交流道。
李貝道：「這和-圖-書不是有沒有意義的問題，而是這種方式是錯的。」
楊儀笑著搖頭不語，臉上的表情卻很清晰地傳達著「你還年輕還有很多不懂啊」的意思。
李貝看著陳媛媛那則消息，眼睛里閃著含義不明的光芒，她覺得不舒服並不是因為被安排或者被設計到了12月15這一天，也不是因為她由衷地欣賞陳媛媛學姐，而是她察覺到有老師參与了這件事。
朱華鳳思索了一下措辭，道：「我們想借李貝學姐明天的舞台唱一下紫霞新寫的歌。」
「嗯。」
三人從豐園路口進來，走到小拱橋上也發現了這邊幾個人，程璐和秦墨怔了一下，在橋頂上停下，秦墨輕輕用腳踢了下哈士奇饅頭。
李貝正準備在穿過園子的石路旁的椅子上坐下，忽然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抱著書從圖書館方向過來。
「……」
馮小荷笑道：「跟學姐開個玩笑。」
「是你們啊，我還以為這隻白貓開口說話了。」
朱華鳳道：「我們幾個正想找您呢。」
白玉聞聲輕身一躍，跳到椅子靠背上，對著叫嚷的饅頭低沉地回應一聲「Mia嗚～」
「嗯，明天陳媛媛會在俱樂部唱歌。」
學生和-圖-書會競選，老師為什麼要插手？這點讓李貝覺得十分不公平。
李貝一聽，立即明白朱華鳳的意思，微笑道：「你們要幫我站台？」
李貝恍然轉身，看到四個女孩，笑容綻開，指著俱樂部方向，說：「去看演出。」
「好。」
幾位幹事狐疑地看著李貝，說話的那個同學略有些不好意思。
12月15日清晨，不止李貝一人，幾乎整個江戲都起得特別早。
熟人笑著點了點頭，然後留了句「加油」跟李貝告辭。
楊儀眼神中帶著笑意，看著李貝說：「如果你要執著于分對錯，你就不適合繼續競選，你明白我的意思？」
幾位幹事離開之後，現場只剩李貝一人，她雙手插在口袋裡，站在背景板前，抬頭看著上面的字，看了一會之後，轉身面向空空如也的「台下」。
所以這才是時間和地點被改變的原因嗎？
李貝明白，但是她不贊同，搖頭道：「這恰恰是我的參与競選的一個理由。」
李貝那麼站了許久，可能是站得太入神，連袁紫霞她們幾個過來都沒發現。
從楊儀辦公室出來之後，李貝並沒有直接回寢室，而是一個人去了豐園，園子里有圍在一起和圖書聚會的社團，有安靜坐在涼亭石椅上看書的女孩，有正在排練的同學。
白玉京從紫霞懷裡跳出，閃電般躥下台，然後面對演講台蹲下。
是那種想哭卻哭不出來的喜感。
汪汪汪……聲音嘹亮高亢，充滿挑釁意味。
「李貝學姐，怎麼就你一個人？」馮小荷人未至，聲音先到。
「會不會擔心沒有學生過來聽你演講？」
馮小荷剛答應下來，忽然看到陸陽、程璐、秦墨和秦墨三個人邊說這話邊朝這邊走過來。
饅頭看到白玉瞬間驚恐，聽到他的回應更是生生將最後一個「汪」咽回肚子里，畏懼地往後退。
李貝笑著說謝謝。
李貝猶豫要不要打招呼，然後那個熟人快步走了過來，笑著問：「明天的演講準備得怎麼樣？」
李貝啞然笑道：「它，它是要做我的觀眾嗎？」
「還行。」
「真是冤家路窄啊。」馮小荷語帶嘲諷道：「白玉，你手下敗將來了。」
「已經準備好。」李貝猛然意識到某條規定，糾正道。
「還行？」
正準備吃早餐的幾個人發現白玉京，驚訝地說道。
「你們的這隻貓，很不簡單呢。」李貝看著白玉，放棄了撫摸他的打算，認真說道https://m.hetubook.com.com。
李貝聞言愣了一下，然後想了想，道：「這邊東西都搬得差不多了，大家趕緊去排隊進場吧。」
朱華鳳微羞不語，李貝看得暗暗納罕：「這個學妹長得真美，這種小舉動，連女生都看得賞心悅目。」
……
李貝盯著那人的背影看了一會，然後轉頭向左，目光穿過樹林，看到俱樂部若隱若現的大門，再轉頭向前，看那片明天自己要搭台演講的空地。
李貝笑道：「不瞞你們說，我都想過去排隊了。你們保證看完表演回來幫我把舞台拆掉就行了。」
「咦，那隻白貓也在！」
李貝解釋道：「俱樂部不可能容納下所有人。」
團委楊儀老師面對李貝的質疑擺手道：「而且這麼多的意義真不大。」
「紫霞，要不先來段solo暖場？」馮小荷望向紫霞。
待了這麼久的學生會，又經歷了麒麟社的選拔考驗，李貝不至於會為論壇上的幾句誹謗就亂了章法，但是當她得知自己的演講時間和陳媛媛的表演時間撞在一起的時候，心裏終於感到一絲不忿。
李貝心中感覺到一陣溫暖，適才那種淡淡而來的孤單感頓時雲散。
四個女孩都皺起眉頭。
那個熟人面露審視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