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機。」鄧培憲接道：「不能用這種倒推的邏輯看問題，先確認動機，白玉京怎麼有機會參加派對，他又怎麼知道派對上子林會說那些話，從而提前準備錄音筆？他這麼做又是為什麼？不惜得罪萬石，不惜毀掉自己的大好前程？」
散會之後，郭力把林棟叫到自己辦公室，先轉達了一下會議精神，然後說：「首先確認方據的真實用意，如果真是他跟白玉京聯手拿孟齊炒作，這件事就告一段落，如果不是，那就要更深入地調查白玉京了。」
林棟想了一下，搖搖頭道：「不是太蠢，就是太有城府！」
「在我們找到白玉京之前，他已經替王廬山寫過《精忠報國》，他去燕京和王廬山見面，在王廬山的介紹下，跟某家實力不輸于萬石和聚星的公司秘密簽約，恰好那家公司也有意收購白加黑，就讓白玉京做中間人，於是白玉京就約見白加黑，無巧不成書，在我們派出李巧去接觸白玉京的時候，白加黑全體成員也集體到了荊璞，去商談合作。」
「鄧少錄音的事情，他有條件參与，去年小年他參加了鄧少的派對和_圖_書。」
「好的！」
如果說他見多識廣，那他怎麼愚蠢到既拒絕萬石又拒絕……」
「年輕的人事情，很難講吧。」
「這個倒可以做一個突破口，不過如果真是為了白加黑哪個女孩，他這個人身上的價值也就要打折扣了，目光太短淺。」
現場一陣沉默，在確認白玉京跟白加黑沒有任何關係的前提下，白玉京花力氣整萬石和聚星，完全說不通。
鄧培憲皺眉打斷道：「就不要說這些模稜兩可、前後矛盾的話了，這是內部會議！」
「火柴？」
這個可能性以前就被提出來過，後來因為沒有任何證據和跡象，被擱置不議，如今白玉京被懷疑參与整件事，那麼證據和跡象似乎都要呼之欲出。
「而且資料顯示，白玉京的家庭並不富裕，算是城鄉結合部的孩子吧，對於這樣一個人來說，能同時把名和利一起拋之不顧，為什麼？」
公關總監被鄧總看得一陣心虛，因為他從總經理眼中看出對自己企圖推卸責任的責備。
那三天也成為萬石去年最黑暗的三天。
「鄧總，這件事我會再做詳wｗw.heｔｕｂｏｏｋ.coｍ•ｃom細調查，掌握充足證據后再向您彙報。」
萬石公關部總監把自己了解到的消息彙報出來，然後看著坐在首位的總經理鄧培憲。
講到這裏，郭力突然怔住，沉思半晌，好似自言自語說：「他跟王廬山是朋友，他參加過王廬山的飯局……他老闆到底是誰？」
「嗯嗯，我思維慣性了。」公關總監忙自我批評。
「就以白玉京挑撥方據和孟齊以及他練過幾天功夫這兩點來看，不足以證明白玉京就是幕後黑手，如果他真有那麼深沉的心機，那麼老辣的手段，他完全可以繼續待在萬石，跟我們簽長約，然後謀求更大利益，不至於那麼衝動就跟我們撕破臉，還直接跟林棟說他要去白加黑，連出道專輯和30萬廣告費都不要。明顯就是正義感爆棚，不經大腦思考的小孩子舉動。」
「我們懷疑那朱華鳳……」
過年前後，萬石為了轉移視線、消除影響，不惜主動丟出公司主力培養的某位人氣新星的戀愛緋聞，現在全公司上下，已然是談「音頻門」色變。
「30萬說不要就不要，付出那和*圖*書麼多心血的專輯，那麼多流行的歌曲說不要就不要，林經理你覺得這像是年少衝動做出的無腦決定嗎？」
郭力一鼓作氣說出自己的推測，林棟聽得臉色微變，因為郭力每一環節的推測都精準無比，包括李巧被拖到第二天詳談，包括白玉京撒謊說他是馮小荷的表弟。
郭力皺了皺眉，道：「越是這樣，他越是可疑。」
鄧培憲說出自己的判斷，頓了一下，續道：「三天之內組織起了那麼龐大的水軍團隊，把我們和聚星兩家打得措手不及，這種手筆會是一個高中生？」
郭力點頭，說：「除了他們，還有一個思路，就是實力可能還不夠強，但是後台強大。」
郭力冷笑一聲，說：「我也是這麼跟鄧總說，結果被訓個狗血淋頭。」
林棟猶豫了一下，說：「女人？」
京城，萬石VIP會議室。
因為公關不利，就把一系列事情安排到白玉京身上，然後再輕而易舉把白玉京打趴下，接著宣布贏得了這場戰爭的最終勝利，這種冒功的做法最為公司高層反感。
「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們還怎麼查？」
被鄧培憲質疑之後m•ｈeｔuｂｏｏｋ.ｃｏm•cｏｍ，郭力不敢據理力爭，心裏有疑問也只能暫時壓下去，現在面對林棟，當然要一吐為快。
林棟怔了一下，隨即明白郭總監的意思，白玉京當然沒能力沒動機和萬石聚星斗，但如果他背後有老闆呢，或者說白加黑背後有老闆呢？
「就是，老老實實待在萬石，假以時日功成名就，什麼樣的女人沒有，這也是小地方出來的局限性。」說到最後，語氣頗為惋惜。
「白玉京，18歲，荊璞石庄人，目前就讀於荊璞一中，已經被江海戲劇學院提前錄取。這是白玉京的基本信息，另外一個比較值得玩味的信息是，白玉京跟白加黑任何一個人都沒有親屬關係，仔細算起來，反而是我們經紀人部的林棟更早與他取得的聯繫。」
郭力越說面色越沉重：「他們的談判很順利，本來就想這麼達成合作，不料李巧隨後見到白玉京，白玉京先敷衍了李巧，說第二天再詳談，當晚跟他背後的老闆彙報這件事，他老闆隨後想到一條打擊萬石和聚星的毒計……」
公關總監本來是想說朱華鳳給白玉京施了美人計，這是他做公關的職業習慣，他們把和-圖-書白加黑幾個女孩設定成那種到處施展美人計的角色進行公關，以至於自己都相信了這個設定，這時候鄧總問到，他不由自主地想如此解釋，被訓之後才猛然意識過來。
「秘密的，小心的查。」
鄧培憲舉起手掌搖了搖，說：「現在先要確認那些事是不是他白玉京做出來的。」
巧妙地留白，彙報的意思到，剩下的交給領導。
「那他背後究竟是誰？實力上能跟萬石、聚星不相上下的娛樂公司……萬有引力？」
而且，這個推測也合乎邏輯的解釋了白玉京的一切行為。
「可以針對性地調查，但不要再有任何舉動一切都在暗地進行，這件事，最好永遠永遠不要再提起。」
「這也是整件事最矛盾的地方，如果說白玉京是個沒見過世面的土鱉，他如何能在短短三天內組織起那麼大規模的網路水軍？而且幾乎是信手拈來地挑起萬石和聚星的戰爭，他一個鄉下孩子能懂那麼多？
「嗯。不過郭總，我這邊得到確切消息說，白玉京跟王廬山導演關係很好，以前還一起吃過飯，飯局上都是各行各業的大佬，而且據說都給了白玉京私人名片，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