遞了支煙過去，哼了哼，「捨得捨得，有舍才有得。什麼都想要，世上哪有這樣的好事？」
「你還苦哈哈的寫手？好意思嘛你。」趙澤君翻了個白眼：「你這月收入，應該穩定在三萬朝上了吧？」
錢總數不多，不過他正經工作，一個月也就1600塊錢，相比之下，這五百多就不是一筆可以忽視的小錢了。
「這個……」于哲覺得趙澤君這話有哪裡不太對，可一時間又說不出來。
「可是，我的版權就沒了啊！」射雲說。
于哲和趙澤君在一個城市，校區距離不遠，一起吃了頓晚飯。
射雲老婆翻了個白眼，說：「再說了，要是以後真能賣掉版權，你還能分一半，網站去運營，不要你操一分錢的心。何樂而不為？」
「這就對了！」趙澤君笑笑：「他們叫得越凶，越說明他們在乎之前已經到手的好處，他們矛盾，一方面想自由，一方面又捨不得到手的好處，所以才會鬧騰。我跟你說實話，要是沒人反對，那我才擔心呢。」
與此同時，澤閱的法務部成立，簽約制度正式施行hetｕｂｏok.ｃｏｍ.ｃｏｍ。幾個律師暫時從外面的律師事務所借調的，和大部分員工一樣，兼職。
澤閱的一則通知，在網路小說行業內的影響，幾乎無處不在。
「影響肯定是有的，作者流失，肯定也在所難免。」趙澤君說。
400塊錢，已經超過了全國大多數城市的最低生活保障標準。
女人看重眼前，男人想得更多的是將來，所以有時候女人可能會錯失機會，但男人容易好高騖遠，他老婆接著說：「你在廠子里累死累活干一年，跟同事搶個頭破血流，評個先進，加一級工資，一個月才多一百塊錢而已。你現在天天在家，喝著茶吹著電風扇聽著歌，一個月就多500多，你還想怎麼樣？」
「老婆，你覺得，我該不該簽約？」射雲問他老婆。
這個通知的份量很重，換而言之，只要肯簽約，每個月保持字數，哪怕沒有一個讀者，都能拿到400塊錢。
刷著刷著，跳出來一條新消息。
簽約制度推行之後沒有多久，效果就顯現出來了。
……
各網站的高ｈtｔps://ｍ.hｅｔｕｂｏｏk•ｃoｍ.ｃｏｍ層各懷心思，網站的員工議論紛紛，大神寫手，以及成千上萬的小說作者，都在私下談論該何去何從。
不出所料，作者跑掉了接近三分之一。
射雲眼皮一跳。
趙澤君擺擺手：「你想想，他們為什麼要鬧？是為了公平正義，為了網路小說行業的健康有序發展？為了實現人生理想？」
趙澤君淡淡一笑：「至於我之前幫他們完善的大綱，就當大家相識一場，我送他們的禮物好了。」
看到這個簽約制度，他有點頭大。
沒辦法，澤閱的寫手最近因為這個簽約制度，鬧得太凶了。
「那行，我考慮考慮……」射雲一邊說，一邊有些無聊的刷新著網站的後台。
「我的老公哎，你怎麼這麼天真呢？你看看，這麼多網路小說，有幾本書的版權能賣錢？你再看看那些版權賣了錢的小說，他們有多少讀者？你才有多少讀者？你這個版權，本來就不值錢嘛。」
和射雲一樣，澤閱中文網所有的寫手都接到了提高勤奮寫作獎的通知。
簽約吧，人身自由就沒了ｈttｐs://ｍ.heｔuｂｏoｋ•com.ｃoｍ，小說版權也不屬於自己，感覺上像是含辛茹苦養大個兒子，卻送給別人，實在很難接受。
「好像是這個道理。不過我心裏總是疙疙瘩瘩的。」射雲嘀咕說。
……
于哲忍不住笑了：「老大，你老人家嘴皮子一動，稍稍傾斜下推薦資源，我們這些苦哈哈的寫手，成績就是塌方式滑坡，他們哪還敢走。」
他老婆搞清楚了事情的原委之後，盯著他看了半天，「我說你是不是寫小說腦子寫壞了？」
「具體人數我哪知道，反正不少。」于哲說。
可不簽約吧，這一個月幾百塊錢就沒了。
澤閱不缺錢，但好鋼要用在刀刃上，目前正是互聯網經濟起步燒錢階段，每一分錢，都要能燒得有價值，燒掉競爭對手一層皮。
「嘿嘿，嘿嘿……」
「為了保障廣大簽約寫手的利益，澤閱中文網從下月起，將勤奮寫作獎提高至每月400元。」
趙澤君呵呵一笑，滿不在乎的說：「有多少人鬧？」
「那你還……」
射雲想了想，按照他目前的水準，和其他網站的福利待遇，去其他網站寫和_圖_書書，收入肯定不如澤閱，別的不說，勤奮寫作獎這一塊就少很多。
「老大，這次你是不是玩大了？」于哲有點不放心的說：「作者們意見很大啊。」
「啊？什麼意思？」
于哲接過煙，先給趙澤君點上了，琢磨著其中的意思，不太確定的說：「老大，你是說，鬧一鬧，沒關係？不會影響澤閱？」
最初的一批寫手，基本都是于哲帶過來的，尤其是幾位大神級別寫手，和于哲有各種各樣的關係，而眾所周知，于哲和澤閱大老闆趙澤君的私交非常好，於是攛掇著于哲找趙澤君聊聊，想找趙澤君要個準話，眼前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等著看吧，現在說什麼都為之過早。你告訴那幾個高端寫手，就說我的話，願意留下，澤閱不會虧待他們，想走的，我也絕對不難為。」
「你寫小說你知道，網路上嘛，只要有那麼一小撮人在鬧騰，就能把聲勢搞得很大。其實絕大部分人，都是安安靜靜的寫書看書不發言的，所以鬧的意見，未必代表真正的民意。」趙澤君說。
「老大，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客氣了？！」于哲一愣，這和-圖-書
完全不合符趙老大的行事作風啊，論朋友，趙澤君講義氣夠場面，可做生意，就沒見他吃過虧。何況還是主動吃虧？
『射雲』是澤閱中文網的一名普通寫手，成績不上不下，和血雲這樣的大神沒法相提並論，不過也有幾千讀者，勤奮寫作獎和打賞加起來，一個月能賺個小几百。上個月澤閱改變了政策，勤奮寫作獎當月發放，他收入了530塊錢。
「你傻啊。不能去其他網站寫書，你就不去唄，其他網站寫書，能賺到五六百塊嗎？」
「那當然不是，還不是因為簽約，動了他們的蛋糕。」作為當事人，于哲在這點上倒是很清楚，說：「如果簽約的話，他們受到了束縛；不簽約，之前的打賞啊、勤奮寫作啊，這些到手的錢就沒了。你給了他們一個選擇題，一面是自由，一面是錢。他們當然惱火。」
多出來的一百塊錢，跨過了低保線，像是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也擊破了很多寫手的心防備。
「不光可以走，你還告訴他們，現在走了，將來想回來，我一樣歡迎。當然了，推薦資源上，肯定是要向對網站忠心的作者傾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