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短短的一番對話，讓趙澤君驚出了一身冷汗。
「關門，有個事要說說。」
比如說，刷一百塊錢一萬幣，他給宣偉5塊錢，至於他賣多少錢，宣偉就別管了。
宋雲有沒有攙和到這件事里？
如果這兩人聯手在背後搞鬼，自己主動問起宣偉，宋雲應該撇清關係才對，他能這麼說，應該是不知道宣偉所作所為。
藉著這次機會，彌補漏洞，最大程度上斷掉公司內部員工伸手的機會。這個問題不解決，處理了一個宣偉，還會有張偉楊偉。
「出什麼事了？」宋雲微微一愣，趙澤君很少有這麼嚴肅的時候。
財帛動人心，感情和錢都是經不起考驗的東西，包括趙澤君在內，道德品質再好的人，常年守著一座不設防的金山，也難保不會動異樣心思。
周娜吃得正爽，就覺得趙澤君臉色忽然沒了動靜，抬頭一看，只見他沉著一張臉，一言不發。
好一條生財之道。
趙澤君差點沒一板磚砸過去，王八蛋，澤閱花這麼多錢養著你，你他媽推薦別人看盜版？
「私交？還不錯啊，https://m.hetubook.com.com他平時為人挺場面的，是我學長，工作也還算認真負責。」宋雲聽出來趙澤君話里的不滿，「他怎麼了？」
見宋雲主動承認和宋雲關係不錯，又為宣偉說好話，趙澤君又放心了一層。
『刷澤閱幣』，這幾個字像是針一樣，扎進了趙澤君的耳朵。
一次兩次，三次四次，一旦開了個頭，就會越來越頻繁，拿得越來越多。
公司的管理有大漏洞。
如果一個月刷個幾萬塊錢，幾百萬澤閱幣的數據，短時間內很難被發覺。
趙澤君聽了一會，臉色漸漸沉了下來。
周娜趙澤君在一起時間長了，知道趙澤君的脾氣。要是他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比如剛才在車上訓人，反而沒事，跟他怎麼鬧都行。
只聽另一個聲音說：「你先別管我要幹什麼，我問你，你能給我刷多少？」
這些管技術的人，等於守著一座金山。
「一萬太少了，才一百塊錢，宣偉，我請你吃這頓飯，都不止這個價錢吧。」
還有，宣偉最初能一口答應給刷一萬https://www.hetubook.com.com幣，這就說明什麼？說明他之前很可能就已經刷過，否則絕對不會回答得這麼輕鬆。
把周娜送回學校，又從車上給她搬了一箱子板藍根送到宿舍大門口，叮囑了一番最近盡量少出門，然後開車回了公司。
一個人把思路捋清楚了之後，趙澤君打開門，把宋雲叫了進來。
從這個角度看，宋雲應該沒參与。
哪怕是控制在自己手裡的刷子，也絕對不能直接接觸資料庫，資料庫這是澤閱最核心的東西，是網站的技術根基所在。
「下次再帶你來吃。」趙澤君揉了揉她的腦袋。
但是這是給趙澤君提了個醒。
周娜搖搖頭，放下餐具，抽了張餐巾紙擦了嘴，說：「我吃好了，咱們走吧。」
海鮮店的小卡座之間下半截用木板隔著，上半節掛了半透明的薄紗，風一吹看上去像是海浪一般，除非是趴在上面瞅，否則根本看不見旁邊隔間的人的相貌和動作。
澤閱的一個實習生，叫宣偉。
澤閱幣的功能很多，訂閱正版只是其中的一項。
宣偉目前就具和*圖*書體負責澤閱的資料庫管理，絕對的核心的崗位，趙澤君也沒虧待他，一個月開了三千塊錢，過年的時候拿了三個月的獎金。在技術這一片，除了宋雲，就屬他收入最高了，單純從收入上看，很多在建武市工作的碩士生都不如宣偉這個『實習生』賺的多。
女人撒嬌得會選時候，平時花點錢惹點半大不小的禍都沒問題，但是男人有正事的時候，最好不要去撩撥他。
倒不是說就一定不能容忍刷子的存在，刷子也有能為網站帶來好處的一面，可以製造虛假繁榮，做出漂亮的數據，抬高小說的價值和網站的估值。
第一批跟著創業的人，能留到現在的，都已經是公司骨幹。
再者，有個更重要的問題，不僅僅是錢，趙澤君從裏面嗅到了未來的淘寶刷子的氣味。
「這個不好說，資料庫你也知道，技術操作起來簡單，增刪查該語句而起，理論上只要不超過資料庫數據長度範圍，幾十個億幾百個億都沒問題。不過刷太多了，會引起公司的注意。你要是想看書，我給你刷個一萬幣，足夠你看很長時間ｍ.hｅｔuboｏk•ｃｏｍ.cｏm了。」
可是像現在這樣，面無表情，還露出很平靜的微笑，那就是真有事。
那人要宣偉幫他大批刷澤閱幣，他給宣偉帳號，宣偉按照帳號刷錢，之後按照澤閱幣價格的5%付給宣偉現金。
……
網站的後台資料庫浩瀚如海，不要說趙澤君、日照、宋雲這些高層，就算是專門負責維護的技術人員，都不可能沒事去一條一條看，更不會把每天入賬的銀行記錄和資料庫記錄逐條比對。以澤閱的讀者基數，這項工作基本不可能完成。
最近一切都發展的太順利，在管理工作上，自己疏忽了。如果不是偶然聽到這次對話，澤閱會出現一個大大的黑洞。
趙澤君笑笑，低聲說：「沒事，你吃你的。」
「你坐。」等宋雲坐定，趙澤君問：「宣偉和你關係怎麼樣？私交。」
現在最大的問題，還不是宣偉。
這座金山目前不算太大，但畢竟是錢，只要他們想，很輕易就能從這座山上偷偷摸摸的挖下一塊放到自己口袋裡。
宣偉有些警惕，低聲問：「你到底什麼意思？」
……
但即便有刷子，也必須是控制ｍ•heｔｕbｏoｋ.ｃｏｍ.ｃoｍ在網站自己手裡，按照趙澤君意志行事。
「哥，你怎麼了？是不是有事要去辦？」
推薦票、粉絲值、以及現在推出的月票，等等關鍵數據，都和澤閱幣直接挂鉤，如果某個人手裡掌握了一批有大量澤閱幣的帳號，就可以進行暗箱操作，在某種程度上，控制一部分書的成績。
雖然看不清對方相貌，但這個聲音，趙澤君很熟悉。
只聽宣偉在隔壁繼續說：「你要澤閱幣幹嘛，現在網上到處都是盜版的小說，你直接看盜版就是了。」
「我跟你說，我有一條生財之道……」
聽宣偉和對方聊天，對方是第一次找宣偉刷幣，宣偉本人一開始都不知道對方的真實目的，等對方挑明之後，開出了價格，宣偉並沒有說他後面還有人需要打點。
回到辦公室關上門，趙澤君一個人坐著，詳細的把整件事想了一遍。
澤閱幣在澤閱公司內部，就是一堆數據，可在市場上，是真金白銀，可以換錢的東西。
說是實習生，其實算是澤閱最早的老班底了，在澤閱開發完成內測的時候，就加入了項目組，一直在技術部，跟著宋雲後面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