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兄弟

當初為了在陳惠跟前『爭寵』,他可沒少對著老爹胡吹大氣。陳崗萬萬沒想到的是高氏竟然把這個當真了,還一次次的在外顯擺。「愚婦,真的是愚婦!」
當然,這報信之人如此怒氣沖沖也有另一個原因,陳崗竟然連一個銅板也沒賞他。這真的讓人是可忍孰不可忍。或許說,這才是報信人這般憤怒的主要原因。
汝州通往魯山的官路上,一輛馬車在秋雨中不快不慢的前行著。馬車內坐著三個人,其一正是陳鳴那便宜大哥。
「這哪裡知道。小弟最近些日子雖然多少涉略了一點家族之事,但要查人,就說笑了。這事還要父親出面才行。對方只要出手,就肯定會有蛛絲馬跡留下。這般惡徒,不能饒了他們。」
說起這次遭遇,陳鳴心裏就覺得后怕。如果自己真的被綁了票,還能活著回去嗎?對方倒是說只求骨瓷的配方,可綁匪口中的話要能信,老母豬都能飛上天。
「這是父親吩咐的。背後黑手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斬斷,你即便回了土門集,也不能說一定安全放心。https://m.hetubook.com.com這支手銃你拿著防身用。千萬別束之高閣,回到土門集了,自己到抽空到山裡練一練手。」
三十人的衣物和飯菜,即便前者是舊的,後者是簡單的,也把店家爺三兒高興的樂呵呵的。算上他們跑腿僱人陳鳴給出的賞錢,今天一天的收益頂得上往日一個月了。
陳崗對這事也很有震撼,煌煌太平盛世,竟然出現這種事情,打破了他對社會的固有認知,簡直不可思議。所以陳崗對那背後之人絕對憤怒。
但是沒有最惡劣只有更惡劣,當陳崗一行趕到了四通客棧,沒有看到陳鳴的迎接時,周身的氣壓都要凝固了。還好,報信的出現讓陳崗沒有徹底變成冰人。
這話說的一字三頓。報信的人暗暗翻了一個白眼,這陳家的崗少爺與鳴大少差的也太大了。好歹鳴大少在碰到劫匪之後,立刻就派人來辛集報信,這陳崗說一句關心的話都頓了又頓,連親兄弟都如何涼薄,虧得他沒能考中,最好以後永遠也考不中,否和_圖_書則做了官后也是要老百姓遭殃。
「崗少爺,鳴少爺來辛集的路上碰到了劫匪,萬幸打退了來人。」報信的將手中的信遞給了陳崗,陳鳴在信中並沒有多說任何的話,只說回土門集的道路不安全,他已經派人回城去報知父親,又派人去了田莊叫人了。要陳崗在他沒有帶人到辛集之前,玩玩不可冒險回土門集。
在老孫和劉武找客棧安排住處的時候,陳鳴在四通客棧的一間上好客房裡第一次見到了自己的便宜大哥。兩個人的見面氣氛真的很冷,陳崗恨屋及烏,不鳥陳鳴;陳鳴呢?更不會鳥陳崗。知道的說兩人是兄弟,不知道的還以為倆是才見第一次面的生人呢。
陳崗這時又想起了恨事,罵起了高氏,渾身上下寒氣更勝,隨從和僕人立刻明白這個時候陳剛的心情又惡劣起來了。
當然了,陳鳴不是作者,他也沒心理感應能力,更不會他心通,他是不知道陳崗這時的真實態度的。只是順著陳崗說話。
陳鳴相信這個時候的便宜老爹一定在咬牙切齒的盤算著是和_圖_書誰乾的這件事,正恨之入骨的發著誓要十倍報之。陳惠對於陳鳴和陳崗的感情,現在陳鳴可是不懷疑的。
「鳴弟可知道是誰在背後搗鬼?」
「兄長,這是一柄手銃。你自己收好。」
一行人踩著泥水擁護著兩輛馬車走進了辛集,天已經黑了。
自從襄縣見到了老家人,看了父親的那封信之後,這幾日里陳崗渾身上下就跟被點開了寒冰光環一樣,自骨子裡散發著逼人的寒氣。就像現在,馬車裡的陳崗就跟一個大冰塊一樣,他左右的隨從和老僕,不自覺地就做到了馬車尾端了。
陳鳴覺得時間應該是下午的四點左右了,雨已經停了,一行人這才重新出發。
陳鳴已經決定今天不走了,吩咐帶人來的兩個庄頭,各帶十人去安歇,剩下的十個跟著陳鳴一行到了四通客棧。當然,馬車裡的兩具屍體現在已經消失了,否則陳鳴可沒膽子帶著兩具屍體來客棧。
三十條大漢吃飽喝足,還得了一套衣服,每個人都高興的很,都道鳴大少爺大方體貼小人。陳鳴之前讓劉文在莊子的佃戶里招人,本和_圖_書就刷了一遍印象分,現在這些人對陳鳴大少爺的好感是更加鞏固了。
「那背後之人既然做出了綁票之事,小弟恐怕兄長回土門集一路上也會不安全。」綁票的手段已經突破了『規矩』的下限了,誰敢打包票對方只會綁陳鳴而拿陳崗當空氣啊?要是陳崗獨自上路被人綁了,那就糟糕了。萬幸陳崗不是意氣用事之人。
可是陳家的三個莊子距離就有點遠了,等三十條拿著棍棒的大漢趕到小店,下午都過了一半了。陳鳴吩咐店家備好了一切,雨天里這些人辛苦趕來,怎麼著也要歇一歇,暖和暖和,換身衣服,吃兩口熱乎的飯菜肉湯,再走不遲。反正陳崗已經到了四通客棧。冷不著他,也餓不著他,更不會有危險。
倒沒有『怎麼沒成功呢?』這種腌臢的心思。雖然陳崗現在對陳鳴的母親高氏恨之入骨。
陳鳴把一桿燧發手銃和相應的葯葫蘆、鉛彈袋子遞給了陳崗,這下把陳崗嚇了一跳。他一個秀才書生,四書五經才是他的專長,那裡見過這大殺器。嚇得不敢接了。
「兄長也知道的。小弟之https://m.hetubook.com•com前曾於某一殘本中得一瓷器配方,趁著回鄉修養之計說于了二叔,咱家的做瓷師傅試著燒制,不期而成功,近倆月來銷路甚是旺盛。就礙了小人,竟然想趁小弟外出的機會,綁了小弟,問那瓷器之配方。卑鄙可恨!」
陳崗渾身的冰寒之氣消散去了一些,低頭對報信的說:「回去告訴鳴弟,我是不會意氣用事的。嗯……讓他自己……多加小心。」
在陳崗趕到辛集的時候,時間已經接近辰時末刻,也就是快11點了。陳惠的回信已經送到了陳鳴手裡,就像陳鳴給陳崗心中寫的一樣,陳惠也讓陳鳴必須帶足了人才可以去辛集。如果不是陳鳴要這個便宜老爹鎮定,不要出城驚動了外人,陳惠現在早就帶人奔來了。
陳崗心頭恨死了嘴上不把門的高氏,但是他內心裡要說不懊悔自己當初在父親和高氏面前頻頻顯擺的『吹牛』,那也不可能。「幹嘛把話死了呢。」
陳崗從來沒想到自己會突逢這般『大難』,這讓自己在魯山如何還有臉見人啊?要是再被哪個缺德的小人傳揚出去,自己就成了整個汝州的笑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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