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6章 另類的因禍得福

這個房間里就王三川和朱世海兩個人,王三川考中了工科,他去朝鮮主要的工作是規劃城市建設,修建石灰窯和水泥工廠,外帶給朝鮮南北修路修港口。
「這路啊,是走了一大半了。下一站旅順之後就到朝鮮了。這幾日你可要抓緊時間養身子……」到了朝鮮,王三川擔心朱世海連養病的時間都沒有。
只是這件事兒當中露出的馬腳和痕迹實在太大了,這是一場赤|裸裸的陷害。而且朱世海也不是完全沒來歷的人,他有法科進士身份做基礎就先不提了,他的那些同科,他的那些朋友,還有他在社會混那麼多年溝通的聯繫,最最主要的是他還是《大公報》的法律顧問,那背後主使者也不能完全一手遮天。等到朱世海不服判罰申請上訴的二審期間,法院本身在兩股力量的支配下已經變成了擺設,讓背後一直對這件事表示關注的陳鳴黯然的嘆了一口氣。
罪名是以律師事務所為平台,律師、傳謠者、當事人相互勾連、滋事擾序的涉嫌重大犯罪團伙,律師事務所七名律師和五名辦事人員都因涉嫌犯罪被採取刑事強制措施。
他看過朱世海的簡歷,讓國安專門去找的,這份簡歷給他一個很沒有由來的感覺——這個人不簡單。
雖然這個事務所屬於朱世海所有呢?那他就要對之付全責。
這樣的人適當的接受一些磨練,陳鳴並不認為是壞事。雖然從整體來講這對朱世海真的是不公平。
要是哪次拆遷都有朱世海這樣的人跑出來,這對整個地產公司的利益損害太大了。
這種新鮮出爐的『命運改變器』和-圖-書的基數比科舉要大,比科舉也更保險。就算考不上大學,初、高中結業的學生也一樣能做到一份工作,尤其是一些從技校升格而成的職業高中和更高級的職業學院,想要進去也是需要初高中畢業證的。
成天六年三月,金基大在天津碼頭登陸。先是水師陸戰隊登陸上岸,然後金基大從排水量超過2000噸的中國最豪華皇家帆船——寶船號上前呼後擁的走下來。
中國政治經濟舞台的中心是哪裡?那是江南,那是南京。
現在的結果是朱世海要遠渡重洋到遙遠的朝鮮去了,他當初從西北來到南京,然後從南京去到上海,朱世海就從沒有想過再厲害中國政治經濟的舞台中心。
一群人從南京出發,經過上海、連雲港,到山東的青島,然後是天津。下一站就是遼東的旅順,然後就直接到仁川了。
整個中國像左逢聖這樣的家庭有千千萬萬,他們集中在城市,中國境內的各大城市,各個新興城市。作為新的城市居民,努力積攢著一個家庭傳承的所有一切。
事實上很多大學生畢業后的工資遠沒有那麼高,但是報紙不會報到,很多人不知道,他們只需要去看最頂尖的一批人的薪水就可以了,他們只需要有一個目標去遐想、去期望就可以了。
就算是去科考,大學生不見得就能考中進士,但秀才、舉人考取的可能性還是比較大的。
那個周仕豐,顯然就是故意做出那些事兒的。而這樣的事情按照現在的國家法例,朱世海經營的律師事務所是一定要遭受懲罰的,和-圖-書朱世海本身也要遭受懲罰。
兩個月前朱世海的大律師在上海還活得滋滋潤潤的,可是他自己找死,承接了一件拆遷案件,還是順豐地產的拆遷案件。朱大律師贏了,他讓順豐地產白白多拿出了十萬塊安置費,然後他也狠狠地開罪了順豐地產上海分公司的經理。
那剛剛被金基大和黃兆俊鄙視過的報紙,在教育普及階段,有著它們不可磨滅的貢獻。
現在陳漢的法律相關條例里就是這麼規定的。
這可不僅僅是順豐集團對朱世海的打擊報復,更是為了殺雞駭猴。作為現今中國有數的地產集團,順豐在未來的時間里少不了要做更多地拆遷,除了上海、寧波和福州這三家最初的分公司外,這幾年順豐地產還多了廣州、南京、北京、天津、青島五處分公司,可以說公司整個產業規模都擴大了好多倍。
而且只要是法院審理期間,施工地是不能繼續動工的,這對地產公司的壓力更大。
陳鳴安然接受了這一切。對於法制啥的他有很高的耐心,因為他清楚中國社會的劣根性。何況他也知道歐美世界在近代時期那混亂腐敗的法治,這讓他在面對眼前情況的時候心情好了許多。
「你放心。我這條賤命硬著呢。閻王爺他不收!」朱世海的雙眼中充滿了怒火。他不會死的,順豐,他們之間還沒完!
就在拆遷案件的補償費用剛發到當事人群手中一旬不到,朱世海律師事務所的員工周仕豐在江蘇某地方法院指著法官和法警,於法庭之上大聲叫罵,將莊嚴肅穆之地變成罵人撒潑所在,致使庭審無法進行和圖書。周仕豐在被法警強制驅除出法院之後,繼續與五名當事人互動,拉橫幅、打標語、喊口號,引來更多的人圍觀,給法庭施加壓力,不以法律為準繩,不以事實為依據觸犯了相關刑事條例,當天就被刑事拘捕。
所以順豐完全有理由出手對朱世海殺雞駭猴。
每一個人都把朝鮮視為一個即將噴發的火山口。
時間還是太短暫啊。要全社會法制談何容易!連司法部門自己都會習慣性的屈服於權勢。縱然後者不能空口說白話,要把一切證據都夯實了。對比之前的各朝各代,這似乎也是一個不小的進步。
這種情況下他們當然要防患於未然了。
朱世海可一點都不知道,他因為這場官司已經進入了皇帝的眼中了。這是不是一場另類一些的因禍得福呢?
這件事兒在上海影響很大。
金基大本陳鳴冊封為廣德伯,同時他也是第一任安東省巡撫。這次寶船號上裝載的可不止金基大一人,很多在華的朝鮮使臣,還有很多內閣『選拔』的各級官員,比如各政治學院的學生,像沈源這類的,足足一百多各級官員,這就要去到朝鮮了。
自然地,這腦子裡就有了點水手一樣的思想,今朝有酒今朝醉,省的砍刀臨頭手裡還有大筆的金錢,白白為叛逆做了嫁衣。
沒到一個停泊靠岸的港口,諸多官員們都會跑下船來,他們一個個都有點放浪形骸,因為他們每一個人心裏有承受著巨大的壓力。誰也不敢說朝鮮就會乖乖的聽話,誰也不敢說他們就不會造反殺人。
雖然小學堂、中學、學院、大學在中國才出現了沒有和-圖-書幾年,可是對讀書特別有感覺的中國人,已然認可了上學考大學這條『青雲之路』。因為這幾年報紙上經常報到出的大學生就業薪水,對於一般家境的中國人真的是有驚喜式的發現。很多被報紙當做典型爆出來的大學生薪水那是讓很多小地主看了都眼紅不已的檔次,所以考大學迅速的成為了中國下層人民出人頭地,改變自己,改變家庭、家族命運的青雲之路。
他不是一個願意服輸,願意承認失敗的人。這是一個倔強、堅強又有能力的人。
這件事的主使者那明顯就是順豐,後者很搞朱世海,讓朱世海把自己的律師證都被吊銷了,二審后五年的有期徒刑是沒有了,卻要給發配去朝鮮至少干三年普通的司法公員。
現在這個節骨眼上去朝鮮,那當官不是享福的,而是冒險的。
但是誰讓他自己手下的兵被策反了呢?
陳鳴沒有插手這件事。
就以上海的哪個拆遷案件來說,按照順豐的原計劃,整個賠償也只有八萬塊,可現在卻又補了整整十萬塊,這可不是一個小數目。再加上這個時代的房地產,所有資金大部分都來自自己的錢包,不像陳鳴上輩子,可以伸手從銀行借款,現在整個施工建設全部是自己出錢,那每一個工程對於地產公司來說都是不小的壓力,那種情況下每一分錢都是珍貴的。
對比生活在小城市或是鄉下,大城市生活所系的一切耗費要遠遠超過前者。但同時他們的收入也比在小縣城或農村更高,並且大城市還給了他們的下一代更好更優越的學習環境和條件。
因為這還是中國第一家律和_圖_書師事務所被政府推上法庭的。而連連叫屈喊冤的朱世海在七名當事律師五人迅速反口指認其『犯罪事實』的情況下,被迅速判處了有期徒刑——勞動改造五年。
結果這個從大西北來到舞台中心的年輕人,他還不到三十歲,現在就要遠去朝鮮了。
不過這人形形色|色,有的人對於朝鮮充滿了懼意,有的人卻認為朝鮮丁點也不可怕,還有的人則是在來之前就已經生了病,不僅不能下船,練到甲板上透透風都難。就比如朱世海朱大律師。
等到朱世海隨後接到報信知曉那明顯不對頭的消息的時候,他所經營的律師所已經被上海法院宣布停止營業,所有律師和相關辦事人員都成為了被告。
王三川捧著一碗參茶扶著朱世海服了下,當年甘肅的一對好朋友,現在又成了同一條船上的人。只是他們的身份有別,在科考中明明早先一大步的朱世海現在的身份只是一個司法公員,要不是他名氣的確不小,同在寶船號上的一百多位官員中也有認識和同情他的人,朱世海都登不上寶船號這艘船,更不要說還有一個相對舒適的小房間了。
上海也可以說包裹在江南這個地理名詞之內,而且上海還有著南京不具備的一些優勢——它這兒更加開放,更加多的接觸一些外來文化,而不像南京。整個氣候都是沉悶和帶著保守的。
朱世海在登上寶船號之前,人在監獄里關了一個多月,雖然沒受什麼拷打,可也虛了身子。再加上西北人就是不習慣坐船,不想王三川,王三川坐船不暈,而朱世海名字里有一個海字,坐船卻是暈船,人立馬就躺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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