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7章 怎麼一下子就都反了?

陳鳴、陳聰為什麼對吞武里發生的劇變感到匪夷所思?那就是因為之前的暹羅真的很穩定。
而且這最終的權利怎麼被通鑾這個泰族人給拿到了?
這一切還都是個秘,還需要更詳盡的情報傳來。雖然這不耽擱陳鳴下令西南軍區和南洋水師準備動手。
不怪陳鳴忘了時間,他自己也覺得不可思議。要知道,自己的侄子可好不容易要放暹羅一馬的。緬甸之戰讓陳鳴對鄭信的感觀變得大好,斟酌再三,絕對還是不打暹羅的主意了。哪裡想得到,這邊剛剛定下了新調子,暹羅就自己出事了。
陳鳴現在隔一天被御醫號一回平安脈,這些個御醫號完脈象了還會開食補藥補的方子,陳鳴看多了,自己都能記下不少東西了。
士氣早就低落的禁衛軍被南洋水師的大炮一轟,就無心抵抗了。他們都沒心思抵抗通鑾,又怎麼有心思來抵抗自己的老師呢?所以,水師陸戰隊很輕鬆的就奪取了整個曼谷港。
雖然鄭信與緬甸不斷的發生對外戰爭,使暹羅得不到休養生息,民生一直沒有恢復,戰爭還使得鄭信不得不越來越依仗軍功貴族們,助長了大批軍功貴族勢力的膨脹,削弱了中央集權。
這場事變中很難說暹羅佛門沒有插手,那麼陳漢將新人推上王位后,必然要對暹羅佛界展開一番清洗的。而作為一個佛國,和尚在暹羅的影響力很大很深,這期間無數的暹羅泰族人很容易被煽動起來反對中國。一個沒有任何威望的新王,幾乎就是陳漢的傀儡,可供攻擊的地方太多太多了。
這種政治體制甭管有多麼的落後,對於社會的生產力有多麼大的束縛,但在最初期的時候『體制』絕對是穩固的。
軍情軍報來的只是大致情報,很多細節陳鳴還不知道。
這是一處天然的深水海港,水深三到四丈,外有小島作天然防波堤,自從開埠之後,這兒就迅速成為了金邊的富華之地。
南洋水師打出來的是炙紅的縱火彈,嗆人的濃煙被海風卷著在曼谷港上空搖晃。
鍋子端了上來,煮得牛肉和圖書清湯,陳鳴就讓人先盛一碗湯上來。味道真的很不錯,聞到牛肉湯的味兒他就想喝一碗。
碗里的清湯放上一點胡椒粉,喝下后渾身冒汗。再挾一片切得有半個巴掌大的肥瘦相間的牛肉片往鍋子里涮下,挾出來放在料碗里蘸一蘸。
鄭信王背後有中國做依靠,鄭信王的嫡孫和幾個兒子都在中國求學,通鑾即使抓住了鄭信王,也罷昭水王子握在了手中,他照樣放心不下。
雖然這股香味打了一個岔,陳鳴積下來的火氣雖然依舊在翻騰——他么的,吞武里竟然有人搞造反。
就在陳鳴與陳聰為暹羅突然發生的政變目瞪口呆的時候,葉廷洋帶領著手下的驅逐艦支隊已經收復了曼谷港了。
現在曼谷都被暹羅軍給控制了,通鑾還封閉了港口,你說陳鳴氣不氣?
嗯嗯,這味道真好。
通鑾在曼谷港放了大概有兩千人,但是這四個營的軍官有小半被剛剛拿下不久,新任長官威望根本沒有建立起來。而這些禁衛軍士兵昔日被信仰情緒鼓動著,推翻了鄭信的統治,等到通鑾帶領大軍逼近吞武里的時候,狂熱的信仰情緒低落後,清醒來的他們根本就兵無鬥志,幾乎是束手就擒一樣被繳了械。
陳鳴愛吃湯鍋里的鮮豆腐,他不喜歡往裡頭下凍豆腐,他還往裡頭下了土豆片和年糕,「倒是怪我一說起事兒來就忘了時辰。二叔,你多吃點牛肉,這東西暖胃,補中益氣、滋養脾胃。」
可想而知這些人的鬥志都低落到什麼程度了。
在格龍坤阿奴拉頌堪和謀披耶訕卡造反的時候,曼谷的華人曾經組織了一支部隊拚命增援吞武里,但是被是被披耶訕卡帶領的一部分禁衛軍給擊敗。
在移民大開發被提上日程的情況下,糧食就變得很重要很重要了。因為北美也好,南洋也好,南明州也罷,要再開大規模的移民,糧食保障就是第一位的。暹羅的『價值』是很重要的,這是中國在國外的第一大糧倉。亂不得!
別以為他們是小兵就什麼都不懂。
這會讓暹羅從對中國彌足和_圖_書有益的糧倉變成污水翻滾的泥潭。
陳聰轉過來替陳鳴斟了杯米酒。
通鑾不管是如何掌握暹羅軍政大權的,只他派兵進入曼谷,這傢伙和他的家族就在閻王爺的閻羅殿上掛了名了。
鄭信作為驅逐了緬甸入侵軍的英雄,威望很高。
驅逐艦依舊不敢靠岸,但他們能放下小船,將一個營的海軍陸戰隊送上了曼谷港口。
在暹羅大軍于緬甸戰爭勝利三四個月後,大批的繳獲【人、財物】紛紛被送回暹羅的時候,按理說這是鄭信在暹羅的威望將達到最高的時候——暹羅和緬甸是不共戴天的死敵,可鄭信卻被手下的人給推翻了。
暹羅軍進入曼谷的動作雖然快速,但還是有華商扯帆離開了曼谷港。他們的目的是金邊的新口港,也就是原時空位面中柬埔寨的第二大城市西哈努克港。
格龍坤阿奴拉頌堪是鄭信的侄子,披耶訕卡是鄭信的心腹大將,還有吞武里的禁衛軍,之前的多次調查都表明,他們對於鄭信的忠誠是很高的。
這倆人都是鄭信王的親信大將,汶嗎與通鑾更是政敵,當初鄭信王剛剛起兵反抗緬甸人的時候,汶嗎就是鄭信手下的大將,向鄭信王狀告通鑾有異心,只是鄭信王沒有相信罷了。
同時,這兒也是南洋水師戰船可以隨意出入的地方。好死不活的,葉廷洋這活兒就率著一支小艦隊停留在新口港。
鄭信想完全控制佛教的想法根本就沒有對南京隱瞞,在暹羅,他用跳火堆、潛水等方式來檢驗僧侶們的「純潔度」,要求和尚們尊自己為佛陀,不從者施以酷刑,可以說是深深的開罪了佛教。作死作出了新花樣。但對歷史不甚了解的陳鳴也不知道歷史中的鄭信是不是也這麼干過,原時空位面的鄭信可沒有中國給他做後盾啊。而最終鄭信是被手下大將給推翻的,可是現在不是歷史上的那一回事兒了,鄭信卻還是被反對者推翻了,也不知道他在暹羅究竟坐下了多大的孽。
南洋已經徹底落入陳漢的手中,陳鳴的眼睛就轉向了印度、俄羅斯和_圖_書和北美,中國就要進行真正意義上的擴張了,這個時候連暹羅對他的吸引力都變得渺小。他當然不想看到暹羅陷入混亂,然後還可能波及到緬甸、安南等等。
鄭信王已經被通鑾從寺廟裡接回來了,可是大權依舊掌握在通鑾的手中,鄭信王依舊是被囚禁。
簡直是滑稽可笑。
別以為他們就都是傻瓜。現在鬼都知道通鑾起了異心,不然他把兵權奉還鄭信王,暹羅的動亂轉瞬就能消除。可通鑾不僅沒這麼做,還轉而發兵讓自己的弟弟和侄子進攻汶嗎和陳聯。
戰爭的一方是控制了曼谷的暹羅軍隊,戰爭的另一方是葉廷洋緊急帶隊趕到曼谷的驅逐艦隊。
一個中士軍官一槍撂倒一個舉著火槍、企圖反擊的吞武里禁衛軍士兵后,居然從紙彈盒子里逃出了一枚檳榔,扔進嘴裏舒服的嚼了起來,「剛才的時候,咱們根本就不需要炮擊,只要一個衝鋒,就能把他們全抓住!」
兩千禁衛軍被俘虜了一千二三百人,最稀奇的是,這些俘虜不僅僅是水師陸戰營俘虜的,還有不少是曼谷的華人丁壯俘虜的,最好笑的是,當地的一個警察——曼谷港口的警察,雖然槍子被收走了,但憑著一把砍刀,竟然俘虜了二三十個手中握著槍的禁衛軍。
陸地上戰鬥的順利讓船上的人都興奮了起來。
看了一下時間,已經兩點多了,確實是該餓了。
炮彈輕易地就摧毀了暹羅軍隊的炮防陣地,然後將距離拉到五百米之外,對著暹羅軍隊的營地全力轟擊,炮彈不僅命中了營地,還落在了周邊建築上頭,很快就燃起了大火。
怎麼一下子就都反了呢?
而且造反的格龍坤阿奴拉頌堪——鄭信的侄子,鄭信義父的孫子,但一直來鄭信都待格龍坤阿奴拉頌堪極厚;合謀的披耶訕卡——吞武里的禁衛軍統領,鄭信的心腹大將之一。暹羅軍中的華人教官、教習全部被拿下,給關了起來,但不會有性命危險。而這兩根出頭椽子又都被暹羅軍中重將昭披耶卻克里(通鑾)——鄭信的便宜岳父之一,和*圖*書大奇王妃之父,雖然他的年紀比鄭信還小三歲——給拿了下,暹羅如今的大權竟然被通鑾這個泰族人給掌控了。
暹羅施行的制度是之前大城王朝的老規矩——薩克迪納制。這所謂的薩克迪納制就是一套按等級授田的土地分封制,在中國都是兩千年前就被掃進垃圾堆的玩意兒了。在薩迪納制度中,國王擁有全國的土地,官員和王室成員無俸祿,但國王按爵位賜數量不等的土地。王儲佔有土地高達10萬萊,親王、公爵、侯爵、伯爵、鑾、比丘、萬戶候、沙彌、文書逐級遞減,人數較多的平民有25萊,奴隸也有5萊。【一萊等於2.4畝】
當然通鑾不會白白放著這支暹羅最精銳的部隊而不用的,轉而他們就又成為了吞武里的禁衛軍,可是這名號是回來了,但實質哪能還變得回去?
得報后,葉廷洋立刻帶領艦隊奔赴曼谷港。
不過天大地大吃飯最大,被香味一逼,之前不知跑到哪裡去了的飢餓感猛然湧上了陳鳴的心頭,「都說了這麼長時間的話了,咱們先吃飯。」暹羅的事兒雖然要迅速解決,可也不急於這一時片刻。
在主要目的已經將被轉移的南京角度看,這是一個很不好很不好的消息。
反正南京方面看鄭信在暹羅搞的一些事兒,真心感覺著他有點在作死。
鄭信真的很親近華人,特別是他祖籍廣東潮州地區的移民,他們都被泰族人被稱為「王族華人」。
如果暹羅的鄭信被殺,留在暹羅的兒子也紛紛被殺,陳漢雖然能把格龍坤拉普擺,或者是另外兩個在南京求學的鄭信之子推上王位,但暹羅很可能會從中國的大糧倉變成一個大泥潭。
「現在最重要的是鄭信的性命。」鄭信子嗣眾多,但是眼下時候在暹羅國內真正掌權的只有王子昭水,他是暹羅軍後勤部的主管,大兒子格龍坤拉普擺正在成均公學求學。鄭信屬意於昭水接位,只是還沒有向南京求封世子。
稀疏的槍聲,但聲聲催命,港口空地上到處都是血肉模糊中彈死去的吞武里禁衛軍士兵,少數還m.hetubook•com.com沒有斷氣的則發出了嘶啞而虛弱的呼叫。
然而陳鳴並不知道的是,就在他跟陳聰在這兒嘀嘀咕咕的時候,陳漢與暹羅軍隊的第一場戰鬥已經打響了。
陳聰肚子里也是空空的,今天的事兒真的很大,很出人意料,他一上午連茶都沒喝兩口,此時聞到這股味真是餓壞了。讓人上來小饅頭,他就著湯先吃了兩個小饅頭解了餓勁,才慢慢開始吃肉。
「統帶,剛才有士兵發現,不少吞武里禁衛軍跳過河跑了。咱們是否需要派出部隊追擊?」
「陛下,依老臣看,能激得自己侄子、親信大將和忠誠的禁衛軍都一塊造反,鄭信一定是在信仰上出了問題。」
已經制定的計劃出現了亂子,這是讓陳鳴最不痛快的。
整個曼谷的戰鬥只進行了不到半個鐘頭,一千多吞武里禁衛軍士兵就變成了俘虜。
但是通鑾始終不敢殺了鄭信王,這又是為什麼?
曼谷是暹羅最重要的港口啊,大批的華人華商聚集在那裡,雖然面積狹小,可要論繁榮度比之一河之隔的吞武里只在其上,不在其下。
作為一個不設防的港口,曼谷港對於艦隊的威脅完全是零。暹羅軍隊草草設立的幾門火炮,打的還沒有驅逐艦上的八斤炮遠。
人被送進了廟裡當和尚,這算什麼事兒?
「只能是信仰,鄭信與很多僧侶的關係緊張,他一直想控制暹羅境內的佛教。一定是佛門的反噬,否則不會連大批的禁衛軍都背叛了他。」
可是暹羅后陳漢撐腰啊,暹羅的大米在無限制的湧入中國,這讓暹羅在一段時間內甚至成為了全世界僅有的一個對華貿易出超國。暹羅國的小日子整體上過的還是很舒服的。
所有人也都清楚。
乾清宮東暖閣里蕩漾著濃濃的酸辣香味兒。陳鳴和陳聰幾乎是在聞到香味兒的第一時間就饞了。
上百名穿著吞武里禁衛軍服裝的士兵如沒頭蒼蠅一樣在曼谷港口大呼小叫的奔來走去,更多的華人老弱婦孺則緊緊摟著親人蜷縮在屋裡,臉色蒼白。但是曼谷的華人男丁的臉上,則全都浮現出了興奮,不可抑制的興奮。
上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