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9章 御劍斗土地

劍靈第一次在高傲的土地神贏蘇臉上看到了難以置信的神色,眼中的驚訝難以掩飾。
對於敢惹怒他的人,他一向都是趕盡殺絕。如今在劍威鎮這一方地界之中,惹惱了他贏蘇還活著的,以前只有當曲河神,如今又多了一個陳功。在他的心中,陳功是一定要死的,這個兩個月前還讓他不屑於多看一眼的山神,如今竟然敢於對他出劍,這讓他心中不僅有著一種惱怒,還感覺到了一股威脅。
在天罪峰山神歸無名被殺那天,他回到了土地廟中,又得知紅水河的紅水大王不僅沒有在當曲河神身上佔到半點便宜,反倒是被當曲河神殺死,把整個紅水河都給吞併了,心中惱怒無比,一氣之下就把這兩個小鬼一併煉入了自己的百鬼獻禮袍之中。
聲音還沒有落下,贏蘇便消失在了幽光之中,融入到了頭頂神廟的影像之中,那神廟影像一融入贏蘇之後便立即膨脹成一座真正的神廟大小,廟門的牌匾之上寫著土地廟三字,閃耀著暗金色的光芒。
陳功不斷地噴吐出太陽真火,手上法訣快速地捏動著,將那些殺氣與束縛之力化為一個個法陣符印重新打入黑石之力,而黑石的模樣也在真火的灼燒之下,漸漸地發生著改變。
劍靈心中一片冰寒,她抬起頭,眼中只看到一道讓人心悸的紅光向著自己刺來,根本就無從躲避。
據傳這巫族的存在還早於修真者和神道神祇,在這虛仙大陸之上也曾經盛極一時,後來因巫術大多惡毒,有違天道,太乙源始大帝建立天庭之後,便下令盡誅天下巫族,就算是m•hetubook.com•com與普通人類通婚之後的人巫混血也大多被殺。不過未等太乙源始大帝清除這些餘孽,天地變發生了大變,整個天庭都消失了。不過這天下間也已經沒有一個真正的巫了。
妖靈們驚訝于竟然有人敢向土地神贏蘇出劍,而且那態勢竟然是想要一擊必殺。
這一個月的時間對於陳功來說,過得極快,可是對於劍威鎮的土地神贏蘇來說,卻是過得太慢了。他這個人陰狠、隱忍,當日在赤焰劍退向天劍峰之時,他就想要什麼都不顧地追殺過去,可是他也知道,就算追了過去,也無法奈何得了身在天劍峰的陳功,只能夠以後再想辦法。
而赤焰劍則在虛空之中一劃,就如切開了道道束縛一般,一個激射,化為流光消失在了黑夜星空之中。
劍威鎮之上有一家吳姓人氏,並不是劍威鎮的本地居民,也不知道是哪裡搬來定居的,只知道一百多年前這一家人突然就遷到此地居住。這一家人在整個劍威鎮身份十分特殊,因為他們一家世代傳承都是劍威鎮的巫師,這一帶所有的祭祀都是由這家人操持著,不過這吳家的巫師卻從來沒有顯露過什麼法術。
同時神廟光芒大漲,凝如實質,漆黑的夜空如水面浪卷,神廟微微震動,就如穿越了虛空一般,出現在了赤焰劍的上空,將劍身罩在神廟之下。剛才還光芒極盛的暗紅劍芒在神廟的鎮壓之下瞬間崩散,露出其古樸的暗紅本體來。
贏蘇心中大怒,根本就不管自己的衣袖碎裂,露出一條光溜溜的手臂。只見他捏www.hetubook.com.com動法訣,引動天地靈力,讓這一方天地突然靜止下來,就連赤焰劍上的光芒都在剎那間黯淡了不少。
這裏的戰鬥產生的法力波動自然早就被這一地界的妖靈感知到了,看似平靜的天地,實際上隱藏著不為人知的東西,只有凡俗之餘才會以為眼睛看到的一切就是世界的全部。
陳功並沒有動,只是一張口,噴出一團白色近乎透明的火焰來,正是他這些時日收集的太陽真火。
在靈眼的兩側,則是一左一右立著山豬精朱投山一那個身為水族卻跑到了天劍峰上的神秘貝殼。
此時的贏蘇獨自一人坐在土地神廟的地下神廟之中,身邊的青面與獠牙不見了蹤影,卻是早已經被他殺死泄憤。
虛空之中的土地神廟隱去,贏蘇顯出身形來,一臉的鐵青。
劍靈清醒過來,不禁暗嘆一聲,然而就在她認為赤焰劍就要被收了之時,赤焰劍突然劍尖挑起,再一次瘋狂地顫動起來,一道如同龍吟一般的劍鳴發出,又有攝人心魄的殺氣彌散,這無形的殺氣竟然沖得神廟鎮壓一切的氣勢都為之一頓。
赤焰劍只是一晃,又化出一道劍芒疾攻而來,那鋪天蓋地的劍意不僅沒有消散,反倒是越發地強烈了,暗紅的光芒照亮了這一方的天空。
那赤焰劍也在剎那之間,化出漫天的劍網,徑直罩向那幽光的漩渦。漩渦與劍網一觸而退,無聲的靈氣震蕩引得天地元氣劇烈地顫動著,漫開的劍網消散,重新化為一把暗紅長劍,而幽光漩渦連著贏蘇的黑色袍袖都已經被擊成了碎片,消散和_圖_書於天地之間。
太陽真火在陳功的控制之下,將那黑石包裹住,在這強烈的高溫灼燒之下,這黑石漸漸地升騰起一股黑煙和青紅霧氣。黑煙自然是飽含殺氣的煞氣,青經霧氣之中則包含著強大的束縛之力。
劍光如電,殺氣如山,即使是以贏蘇之能,也不禁在心中驚道:「這是哪門哪哌的劍術,竟然如此玄妙。」
在這聲音之中,劍靈只覺得耳中翁翁作響,其他的聲音都消失了,瞬間變得精神恍惚起來,就像是自己處於夢中一般,一切都那麼不真實,一切都不受自己的控制。
閃念之間,他已經絲毫不敢大意,手臂虛空攪動,將天地靈氣都翻動起來,神廟垂下的幽光更是如浪潮一般沸騰起來,以他的手為中心,出現了一個幽光漩渦向著赤焰劍卷了過去。
普通人並不知道這吳家的特殊,可是此地的大部分神靈都有關係,這吳家之人其實姓巫,有著巫族血脈,只是如今的血脈極淡,已經沒落了。
不過陳功這一煉器,居然持續了近一個月的時間,畢竟他現在修為尚淺,法力不足,控制起太陽真火來也極為吃力,要不是有以前的底子在,恐怕還要更長的時間。
百年過去了,到了這一代卻是人丁單薄,只有吳離和他的兒子傳承著家族的巫術技業。
臨劍祠堂無聲地打開,一襲黑裙的劍靈倚靠在門邊。她抬頭看著天邊的月亮,臉上並沒有一絲的驚懼,只是目光閃爍之間,不知道在琢磨著什麼。
他陰沉著臉,盯著眼前的神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突然伸手一探,凌空虛抓,手中便多出和_圖_書了一個黑色的匣子,匣子上貼著一張符,似乎已經與黑匣融為一體。他看著手中的匣子,陷入了沉思,最後似乎打定了主意,也不見他有什麼動作,整個人就如水波蕩漾,消失在虛空之中。
陳功原本是擅長持劍而戰,這樣可以將他的肉身力量發揮到極致,不僅可以持久而戰,更可以依靠肉身力量的玄妙彌補他與那些修為強於他的修真者之間的差距。不過現在他成就了山神之位,掌握著一域的山嶽靈力,這御劍殺敵的劍招,反倒是越發地精妙起來。
此時赤焰劍已經劃破夜空落入到了天劍峰的山洞之中。陳功坐在靈眼之上,一把接住了飛回的赤焰劍,劍上紅光流動,顯然其中的火元力已經被誘發出了少數,使得這把昔日的仙劍恢復了不少的威力。
收好了赤焰劍,陳功又取出了那一塊黑石,石塊之上的殺氣與束縛之力使得兩邊的朱投山和貝殼微微扭動了一下身子,顯然有些吃不消。
太陽真火一出現,整個山洞便顯得極為熾熱,朱投山還要好些,身為水族的貝殼似乎極不適應,身形又向後退了不少。
贏蘇嘴唇開合,念道:「天磨敕符,劍威土地聽吾號令,鎮!」
帶著雨後濕氣的夜風吹來,似乎被那殺氣給渲染得格外地寒冷,天邊不知道何時已經出現了一鉤殘月。贏蘇背負著雙手,立於黑暗的虛空之中,身影漸漸淡去,消失在了祠堂之前。
難道他怪我當初沒有借法,而要殺我?劍靈心中想著,念頭才起,身上卻是突然一松,那綁著她的白色光圈已經被紅光擊散,她心中一喜,身體一轉,化為和圖書一道黑煙遁入了祠堂之中。
「哼,今天就算是你有再玄妙的劍術,也絕難逃脫。」神廟之中響起了贏蘇的聲音,話音剛落,神廟之上光芒大盛,顯然他是想要藉著強大的法力強行鎮住那把讓他束手無策的赤焰劍。
朱投山的一對大眼眨都不眨一下,他知道山神爺是在煉器,這可是他們山中妖靈都不會的大本事,單是能夠在一邊觀看,對他來說就是一件極為難得的增加修為見識的機會。一邊的貝殼顯然也是有著這般心思,所以就算是太陽真火烤得她極為難受,她卻仍然捨不得退出山洞。
突然,劍身之上一道山影浮現,山影直向著神廟衝擊而去,而劍上則閃耀出一道紅光,向著下方的劍靈刺去。
燈火微動,房間之內卻是突然多出一個人來。
陳功欣喜地看著手中的赤焰劍,然後伸手一抓,憑空從山洞壁上抓出幽黑的山神杖,只是念動咒語,便讓山神杖化為劍鞘,陳功將赤焰劍插入其中,再次掛在了腰間。
劍靈心中微驚,土地神贏蘇的這袍袖也不知道吞噬了多少的妖靈鬼魅,在這劍威鎮地界可是赫赫有名的,可是讓她覺得不可思議的是,赤焰劍竟然像是毫不費力一般自袍袖之中滑了出來,然後劍身倒轉,根本不管那袍袖,依然是直取贏蘇的雙眼。
這吳離正是那天陳功見過的那名巫師,他此時正坐在燈下向著一個小木偶祈禱著,這是他每天都必做的功課。但凡是有巫師血脈的人都無法鍊氣,而巫師當年威震天下的煉精法門已經斷絕,所以只能夠遙想當年吞天吐地的大神通,去感懷祖巫們戰天戰地的輝煌歲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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