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古墓秘咒
第060章 月氏王出棺

聽韓墨說陶罐裝著胖子,之前韓墨已經說過了,我用洛陽鏟去砸那陶罐,都沒有將陶罐給砸裂開來,也沒有聽到胖子的聲音,我以為胖子已經去見毛主席了,卻沒有想到韓墨這個時候讓我去問胖子,那就證明胖子他還沒有死。當下我用洛陽鏟拍了拍陶罐,洛陽鏟和陶罐相碰,發出了「鏘鏘」的悶響聲:「胖子,你還要有一口氣,你就說句話。」
我對李漾道:「能不急嗎?再不開棺救人,我怕到時候救出來的只怕就是嫣然的屍首了。你要害怕,你幫我打著手電筒,我來救人。」說著,我手電筒一關,只用李漾手中的備用手電筒照明。我住掌心吐了兩口唾沫搓了搓,拿起洛陽鏟,走到那人形棺槨旁,用后在棺槨邊上摸索著,想要找到棺蓋的縫隙,好讓我用洛陽鏟來撬。
可是,無論我怎麼拍打陶罐,無論我怎麼叫胖子,可這石室里,卻靜得出奇,使人不由自主地感到一陣恐懼,胖子他該不會是去見毛主席了吧?我心裏雖然這樣想,但還是抱著一絲希望。
由於這石人像是立著的人形棺槨,棺蓋肯定是前面的面板,順著石人像兩側一摸,我便摸到了一條比較細小的縫隙,心中不由地一喜,洛陽鏟的鏟刃極薄,卻又硬而不脆,除了打洞掏沙外,還有最重要的一個作用便是開棺。摸到棺蓋縫隙后,我很輕鬆地便將洛陽鏟的鏟刃給插|進了縫隙里,然後用力往外一撬,那棺槨卻紋絲不動,再一使勁兒,還是不動,我不由地便急了,這時只聽棺槨中那拍打棺槨內壁所發出來的「呯呯」聲越來越輕,節奏也越來越慢,最後聲音也時有時無,慢慢地便沒有了動靜。
然而,除了石室里回蕩著我的喊聲,我差點沒哭出來,這時,李漾大聲叫道:「這人形棺槨里卻沒有一點兒聲音?」
我冷笑一聲:「如果這種情況屬實的話,那我就要你韓墨,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了。m.hetubook.com.com因為只有你,才有可能將『鬼剝皮』傳給刀子,要知道,我身上的詛咒來自於刀子,而刀子和你身上的詛咒,到底是誰傳給誰,那可就說不清了,不過,不管怎麼說,你們倆人的詛咒要比我和嫣然早得多。」
「呯呯——呯呯——」聲音像是催命似的,越來越急,一聲快似一聲,我定神一看,說道:「不好,這石人像中,不是粽子,是嫣然!」
韓墨沒有說話,只是抬起他的手,往牆邊一尊石人像一指,道:「你聽,你快聽,月氏王真的活了!」
韓墨也覺得事有古怪,他聽到我質問他,反而顯得並不驚慌,說道:「就算我把胖子給殺了,你難道還要槍斃我不成?」
李漾雖然小時候跟著他老爹(當地人管「爸」叫老爹)倒過斗,掏過沙,也沒遇到過屍變,這時他的手腳也哆嗦起來,火柴「嚓嚓嚓」地划完了半盒,也沒能夠將蠟燭再點上,不由地急道:「陸警官,媽的點不上。」
一聽到開棺,本來李漾已經跑到了月氏王石人像旁邊的石人像面前,猛地他一下子就站住了腳,聲音也變得出奇的冷靜:「等等,先別開,裏面還不清楚是不是嫣然,萬一裏面的是粽子,這開棺容易合棺難,到時候咱們可就惹大麻煩了!」
而這個時候,李漾也聽到了,慌忙叫道:「對,對,就是這個聲音,剛才我聽到的,就是這個聲音,一定是……一定是月氏王那個老粽子……」
我轉頭對身旁的嫣然說道:「嫣然,你聽……」我話剛出口,後面的便接不下去了,我心裏這麼一寒,也沒聽到什麼動靜啊,這嫣然怎麼就不見了。我突然間就感到一陣莫名的害怕,這是自從我考進公安大學以後,就從來沒有過的事情,哪怕在和持槍歹徒面對面對峙的時候,我也沒有害怕過,可是這時,我感到了從未有過的害怕,這種害怕並不和圖書是來自於視覺又或者聽覺上帶給你腦神經的刺|激,這種害怕來自於內心深處的一種震撼,一個活生生的人,就站在我身旁,沒有聽到任何聲響和呼叫聲,嫣然就這麼不見了,一個大活人,怎麼就說沒了就沒了?
我搖了搖頭,道:「這可不好說,刀子他是被『鬼剝皮』詛咒,那麼只有兩種可能,一種可能便是刀子他真的凌|辱過蛇妃的屍身,因此遭到了詛咒,另外一種可能,那便是刀子他接觸過被『鬼剝皮』詛咒的人。」
我忙道:「你會不會是聽錯了?」
李漾聽我一句話聽說了一半,便沒有說下去,問道:「我說,你怎麼不問了?還是聽到什麼了?」
我看了嫣然一眼,然後將目光又移到了韓墨那張沒有皮肉的臉上,淡淡地道:「看上去似乎沒有關係,實際上這其中的關係可大了。刀子真的要是凌|辱過蛇妃的屍身,那他一定知道蛇妃的埋骨之所,那一晚刀子很明顯是來找蛇妃的屍首的,他是不可能會走進裝有石棺的那間密室的,因為那間密室根本就不是蛇妃的埋骨之地,也就是說,刀子不可能會出現在那間密室里,更加不會就這麼莫名其妙的死去。」
李漾也急了:「怎麼救啊?」
我心裏一急,尋思道:「難道嫣然在人形棺槨里沒有空氣,背過氣去了?」
我還沒有來得及反應,這時,李漾在東南角所點的蠟燭「呼」的一下,晃了晃,就這麼熄滅了。燭火一滅,我這心裏就打了一個突,其間並沒有吹什麼風,甚至一點陰風都沒有,這燃燒得好好的蠟燭,怎麼就這麼給滅了?按照倒斗掏沙的人的說法,這蠟燭就是人的命燈,尤其是在陰宅里的時候,這命燈一滅,就意味到屍變,我下意識地從嫣然手中搶過手電筒,往韓墨所在的位置照了過去,同時大聲地對李漾說道:「李漾,快給我點蠟燭!」
韓墨沒有理我,不管我如何搖晃他的和*圖*書身體,他都像是沒有感覺一樣,仍由我這麼搖晃著,但他嘴裏確實是在念著什麼,突然間,他那張沒有表情的臉呈現出一種駭然的神情,他語無倫次地說道:「月……月氏王活了……月氏王活了……咱們,咱們趕快逃吧!」
我知道李漾的火柴是特製的,之前在大殿中點火把時,就已經用過了,連他的火柴都點不上,更別提打火機了,我手電筒的光暈正照著韓墨的臉,此時整個石室都漆黑一片,韓墨那張不叫臉的「臉」在我手電筒的照射下,顯得更加陰冷恐怖,我見韓墨並沒有什麼動作,這提到嗓子眼兒的心,才稍稍放了下來,忙問道:「李漾,你剛才說是什麼聲音?我怎麼沒有聽到?」不過剛才蠟滅齊滅之時,石室里一陣慌亂,我又怕韓墨突然間對我們下黑手,畢竟他連是死是活我們都不知道,這麼一亂,就算有聲音,我也聽不到,這個時候雖然蠟燭沒有點燃,不過手電筒是照著韓墨了,他也沒有什麼異動,我這才放心下,便問了李漾他究竟聽是什麼聲音。
李漾道:「不可能,絕對沒有聽錯,你要是懷疑,你可以問嫣然。」
韓墨反問道:「那如果刀子沒有碰過蛇妃的屍身,而是被傳染的話,你又該怎麼解釋?」
我不耐煩地說道:「我怎麼知道?快,快,快別愣著,救人哪!」
「那還不快找!」李漾大吼一聲,拿著備用的手電筒,開始四下尋找,可是,這石室沒有別的出口,唯一的出口已經讓韓墨開動機栝給堵上了,石室就這麼大,一隻手電筒都能夠將石室照亮一半,更何況,我們手中有兩隻手電筒,然而整間石室中,似乎就只有我們兩個人。
「什麼?你說什麼?」李漾似乎不敢相信我所說的話,但是,在我手電筒移過來向我四周照射的時候,嫣然確實不見了。
李漾「咦」的一聲,說道:「那聲音怎麼就沒了,我明明聽到的,可怎麼現在和_圖_書就沒了?」
據韓墨所交待,這陶罐是當年滇王抓住月氏王后,用來烹煮月氏王的眼睛、舌頭、心臟之物所用的,雖然陶罐很大,足足可以容得下兩個胖子的身體,可是這陶罐下面並沒有火,陶罐里也不應該會有水,就算胖子裝在裏面,也不至於就這麼掛了,我心裏犯著狐疑,將目光又重新移到了韓墨的臉上,冷冷地道:「韓墨,你是不是把胖子給殺了?」
韓墨微微一怔,繼而放聲大笑,他的笑聲回蕩在這間石室里,使人聽起來極為不舒服,就連我都感到後背心冷氣直冒。
「開棺啊!還用我來教?」
嫣然問道:「陸大哥,這和石棺里的刀子的屍身有什麼關係?」
「你說什麼?嫣然?嫣然她怎麼會跑進這人形棺槨里?」
我話音剛落,便聽到月氏王石人像旁邊的那尊石人像中,也發出了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然而,這聲音比起月氏王石人像中的聲音還要來得更大聲,只不過不是「鏘嚓——鏘嚓——」的聲音,而一種沉悶的「呯呯」聲,似乎石人像中有什麼東西便欲破像而出似的,我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差點沒叫出聲來。我感到頭皮一麻,冷汗從額頭冒了出來,尋思道:「難道,不止一隻粽子?」
韓墨他是見過石棺里的那具屍體的,他聽我這麼一說,不由地脫口問道:「你怎麼知道刀子沒有死?難道那具屍體並不是刀子本人?」
我心裏打了一個突,倒吸了一口涼氣,當下我見李漾慌亂得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當下低聲吼了一句:「你還是不是個當兵的?你還是不是個男人?一隻老粽子而已,用得著這麼慌亂嗎?」
「韓墨!是不是你搞得鬼?」我一想到韓墨,心裏就竄出一股無名火,我就要掄著洛陽鏟上去教訓他的時候,蠟燭不偏不倚在這個時候滅了,我心裏自然對韓墨有所懷疑,然而這時,我衝到韓墨面前的時候,只見韓墨擺出了一個令人難以想象m•hetubook.com•com的姿勢,他雙膝跪地,雙手虔誠地合在胸前,那張沒有嘴唇的嘴,不停地動著,像是在叨念著什麼,我一把將他給揪起來,喝問道:「嫣然……嫣然該不會是被你給弄走了吧?」
我大喝一聲:「韓墨,你這個時候叫我們逃,先前你幹嘛把出口給堵上,現在要逃,我告訴你,門都沒有,什麼月氏王,他在哪裡,你倒是說啊?」
我聽韓墨的語氣,不像是在唬人,當下側耳一聽,果然,那尊被青銅鏈條捆著的石人像中,發出了「鏘嚓——鏘嚓——」的聲音,那聲音就好像是石人像中,有什麼東西正在撓著石人像的內壁。
我道:「不好,月氏王要出棺啦!」
我不知道為什麼會突然間說出「刀子沒有死」這句話,我也沒有確鑿的證據,總之隱隱約約中,我覺得刀子他沒有死,至少,至少躺在那石棺里被一種不知名的液體浸泡著的那具屍體不太可能是刀子。
我感到我的聲音都已經變了:「嫣然她……她……她不見了……」
我心裏這股火,一頭一頭地往上躥,我掄起洛陽鏟,就想給韓墨一點顏色,這韓墨以為自己成了那副德行,他還真以為我不敢把他怎麼樣。就在我準備衝上去教訓韓墨的時候,突然間,李漾發出了一聲驚駭的聲音,道:「你……你們聽,這是什麼聲音?」
韓墨大笑了一陣,這才緩緩地停止了大笑,面目也變得猙獰起來:「好你個陸軒,果然是做刑偵的,就連這一點你都想到了,不過,我可以實話告訴你,我沒有見過蛇妃,更加沒有碰過蛇妃的身子,至於刀子怎麼會得『鬼剝皮』,那你去問他。」韓墨說著,伸出餓鬼般枯瘦的手臂,指著放在石室中央的那個大陶罐。
無論我怎麼撬,這人形棺槨卻是沒有任何反應,就好像棺槨里有一道暗鎖從裏面把這棺蓋給牢牢扣住,我將嘴湊到了棺縫處,沖在棺槨大聲喊的道:「嫣然……嫣然……是你嗎?聽見我說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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