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古墓秘咒
第090章 奇怪的白裳少女

一路上,我都沒有和她多說話,我不知道該說什麼,甚至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做夢,或者自己夢見自己在做夢,如果一切都是真的話,那該怎麼辦?送她回去?怎麼送?如果她回不去的話,那就不會成為周幽王的妃子,也不會有烽山戲諸侯,西周王朝未必會滅亡,那麼就不會有春秋和戰國,秦始皇更加不會有,如果這些都沒有,那麼會不會有現在的我呢?想到這裏,我後背不由地起了一身冷汗,實在太可怕了,這不是我陸軒能夠想的事情,我暗暗打定主意,不管怎麼樣,一定要讓她回到她那個時代去才行。
隨著距離的拉近,我的心也開始怦怦直跳,手心裏捏了一把冷汗,那個東西白乎乎,像是一個人,但如果說是一個人的話,好端端地怎麼會爬在鐵軌上呢?難道是有人想卧軌自殺?想到這裏,我加快了腳步走過去一看,果然是一個人,只不過她的衣服樣式十分怪異,我越看怎麼就越覺得像是《倩女幽魂》里的女鬼一樣,她就這麼伏在鐵軌上,不停地掙扎著,看樣子想要站起來,但是不管她怎麼努力,還是沒有站起來。
「要不,你先去我家。」我沖她笑了笑,「過幾天我問清楚你家在哪裡,再送你回去,好不好?」
「醫院?」她水汪汪的大眼睛里,充滿了不解,我知道一句兩句和她解釋不清,我也不知道他們那個時候有沒有「大夫」、「郎中」之類的稱號,於是我說道:「跟我來就是。」說著,我伸手想拉她一把,可是,觸手之處,猶如一陣輕風,我的手從她的身體里穿了過去,什麼都沒有碰到,我已經忘記了,我觸碰不到她的身體,如果這樣的話,我就算送她到醫院,那也無濟於事,急道:「怎麼辦?怎麼辦?」
「你叫什麼名字呀?」她又開口了,而且這一次直接問到了我的名字,我這個人本來就不相信鬼,可是到了這份田地,不相信也得相信,倘若我眼前這個女人不是鬼,那她和圖書怎麼會漂亮得一塌糊塗?倘若我眼前這個女人不是鬼,那我為什麼抓不住她?倘若我眼前這個女人不是鬼?那她是什麼,從哪裡來,為什麼要問我的名字?
「褒姒?」美女瞪大一雙眼睛,臉上的表情有些茫然:「我不叫褒姒呀,不過我是被一家姓姒的人家收養的,我姓姒。」說完,沖我甜甜的一笑,這一笑,讓我如沐春風,渾然不知道自己身在哪裡,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在做夢。
「我從上面摔下來,受傷了。」她的聲音如銀鈴般一樣悅耳,但我聽在耳朵里,卻猶如被一道閃電擊中一樣。
我不知道為什麼我觸碰不到她,但是表面上來看,她的身體有點半透明,乍一看,還真有點「鬼魅」的味道,不過現在時間也挺晚的,但我還是不敢讓她坐四線輕軌,生怕嚇到其他人,於是我只得帶著她,沿著鐵軌,往家的方向走去。
我低頭一看,她修長勻稱的小腿上,被鮮血染紅了大半,不由地皺了皺眉,說道:「那怎麼辦?我送你上醫院。」
「嘻嘻,知道了,陸軒哥哥。」鈴兒沖我微微一笑,我腦袋「嗡」的一聲響,偶的神哪,我終於明白了吳三桂為什麼衝冠一怒為紅顏,也明白了周幽王為什麼烽火戲諸侯,也清楚了唐明皇為什麼千里送荔枝,這美女一笑,殺傷力足以和原子彈相媲美,難怪這中國有個詞語叫「傾國傾城」。
整個隧道走了一半,我身前身後都沒有一個人,隧道里傳來的只是我腳步的回聲,還有不知道哪裡的滴水聲,「滴答——滴答——」的響,使得整條不算是很陰森的隧道顯得有些詭異,這個時候,我忽然間發現,在前方的鐵軌上,有一團白乎乎的影子,而且好像在動。
褒國?什麼褒國?我歷史學得也不算差啊,這春秋五霸,戰國七雄,魏晉十六國,五代十國里,都沒有一個叫褒國的國家啊……等等,美女,褒國,西周……想到這裏,我心裏一凜,這武王伐m.hetubook•com•com紂,是聯合了八百諸侯國,這八百之數,或許有些誇大其詞,但那個時候,一個小地方也算是一個諸侯國,難不成眼前這個美女,便是當年讓周幽王烽火戲諸侯的那個褒姒?
她想了想,搖了一搖,一臉的無助:「我不知道這裡是哪裡。」
我忙問道:「那你上山幹嘛?」
「嘻——」鈴兒輕輕一笑,開始吟唱起來:
我汗了一個,幸虧她不知道李逍遙是誰,要不然非把我給窘死不可。於是我笑了笑,說道:「是陸軒。」
鈴兒忽然間說道:「陸軒哥哥,你對我這麼好,我唱支歌給你聽,好不好?」說著,她妙目流盼,怔怔地看著我。
有美一人,婉如清揚。
如此怪異的衣服,我只有在古代電影里見過,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麼這個女人就是古代人?也就是說,在這個隧道里有一個我們所不知道的無形的「門」,而這個「門」就是A和B兩個空間的交匯點,顧小波的失蹤,就很有可能因為穿過了這道「門」,而進入另一個時間段,也就是古代或者未來,所以不管我們怎麼找,都找不到顧小波的存在的直接原因?
女鬼再美,畢竟不如自己的小命美,當下我反問道:「那你呢?」
想到這裏,我不由地起了一身冷汗,忙道:「你叫褒姒?」
「靈兒?」莫非就是《仙劍奇俠傳》里的趙靈兒?倘若她是趙靈兒,那麼我豈不是成了李逍遙。這心裏這麼想著,腦子裡也忘記了女鬼問名字的事情,嘴裏就這麼說了出來:「我是李逍遙。」說完以後,我這才發現說錯話了,我急忙更正道:「我叫陸軒。」
「到底是陸軒,還是李逍遙呀?」
她聽到了我的聲音,將頭抬了起來,如雲般的黑髮向兩旁滑落,露出一張清新脫俗、秀美絕倫的臉龐,我在那一瞬間,再一次被震住了,我已經懷疑到自己是不是在做夢,這世界上怎麼會有如此驚艷靈動的女人?直到她沖我微微一笑之時,和_圖_書我一個踉蹌跌坐在地上。
她搖了搖頭,說道:「我不知道,我從山坡上摔下來,就在這裏了。」
「家?你家在哪?」我明明知道她從古代來到了現代,可我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
有美一人,清揚婉兮。
「好啊,謝謝你,陸軒哥哥。」說著,沖我一笑,我不由地呼吸急促了起來,急忙深呼吸幾下,這才保持了心神不亂,大家不要誤會,我同嫣然同生共死,自然是不會做出對不起她的事情,而眼前這個叫「鈴兒」的褒姒,年紀也不過是十五六歲,我陸軒再怎麼說,也不會對未成年有非分之想,我之所以呼吸急促,那完全是因為她的美麗,那種無邪、純真,毫無心機的笑容,這和男女之情無關,我最多只會把她當作妹妹。
上衣右衽,由胸前圍包肩部,下裳以七幅白紗般的布圍繞下體,前三幅后四幅,兩側重疊相連,形狀有點像裙子,不過折襇在兩旁,中央部分則方正平整。
鈴兒雖然聽不明白我在說什麼,但她已知道我心中所想,微微一笑:「小傷,沒事的。」說著,她抓起其中一塊「裙擺」,用牙輕輕一撕,「滋」的一聲,將身上的「裙擺」撕下一塊,自己將小腿的傷口包紮好,吃力地站起身來,說道:「你可以送我回家么?」
我感到全身一陣冰冷,就像身處冰窖里,這不是在做夢吧?難道先前我想的一切都成真的了,我真的從「B」,達到了「A」,難道我真的穿越了?我看了看周圍,電燈依舊在亮,隧道依然還在,鐵軌也在腳下,那如果不是我穿越了,肯定就是她穿越了,否則這鈴兒身上的衣服怎麼會是上衣下裳?
上面?哪個上面?這裏可是隧道里。我抬頭看了看,隧道頂上,都是鋼筋水泥,也沒有個洞,她怎麼摔下來的?
「江城?沒聽說過,是在褒國嗎?」
我腦子裡「嗡」的一聲響,難道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鬼?我的神經差一點就在那一瞬間崩潰了,世界觀也差點給顛倒了,和_圖_書我下意識地退後了一步,沒來由地從嘴裏蹦出來一句:「你……你是人……還是鬼?」
這個遊戲的故事很簡單,主角下班回家,本來很短的一條路,開車只需要半個小時就可以到家了,結果卻遇到了塞車,然後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就越來越離奇,除了塞車外,地震、核戰爭、被外星人綁架……最終,僅僅半個小時的回家路程,主角需要經歷萬般危險,才能夠回到家。
我從小聽奶奶說,在閻王爺手裡,有一份世間人的名冊,如果閻王爺想要誰死,就找到這個人的名字,用筆一劃,這人的魂魄就被勾走了,如果閻王爺手中的名冊弄丟了,就會讓美艷女鬼來到人間,使美人計問出那個人的名字,這樣閻王爺就可以把這個的名字補在名冊上。
我恍然大悟,這才想起來,褒姒不過是後人取的名字,她本來沒有名字,是被姓姒的一家收養后,才叫褒姒的,那個時候,除了王公貴族外,又有多少人有姓名呢?
我走在隧道里,卻不由自主地想到了這個遊戲的內容,然後我就心想,我會不會成為這個遊戲中的主角?本來穿過隧道后,再走一公里的路程,便可以到達林南站的前一個站台,剛好又可以坐上最後一趟車次的四線輕軌,然後回家休息,我會不會像遊戲中的主角那樣倒霉呢?
「這裡是哪裡啊?你的衣服怎麼會如此怪異?」鈴兒看了看我身上,一臉迷惑地問道。
我這個時候哪有心情聽她唱歌,但看到她一臉的期盼,又不忍忤了她的好意,只得苦笑著點了點頭:「好啊。」
「我叫鈴兒。」
野有蔓草,零露漙兮。
「可是,我怎麼碰不到你呢?」我下意識地問她。
「這裡是……是江城……」我感到自己的聲音都在顫抖,因為激動啊,如果這個女的不是神經病發瘋,穿著古代的衣服跑到隧道里的話,那麼她將是活生生的一個古代人,而我也將是全中國,甚至全世界第一個和古代人對話的男人,這種意義之大,m•hetubook.com•com不亞於和外星人握手。
她的頭髮低垂著,遮住了臉,完全看不清楚她是什麼樣子,我這個人什麼都信,就是不信鬼,當下二話不說,伸手便要將她拉起來,可是當我的手伸向她的手的時候,我全身再一次驀地一震,她的衣服很長很寬大,像是絲的,卻又比絲輕一些,像是綢的,卻又比綢滑,總之那衣服的質地從我指尖滑過,如雲如煙,若有若無,輕輕的,就像是一陣風,而我的手也根本抓不住她的手,她就像是我眼前的一個虛幻的景象。
身旁,四線輕軌呼嘯著擦身而過,一陣風,將這優美的聲音,帶上了星空飄得很遠,很遠……
我以為自己眼花,又或者是因為隧道里燈光的原因,並沒有太在意,揉了揉雙眼,走近幾步,定神一看,那團白乎乎的影子還在,而且越來越清晰,從輪廓上來看,好像是一個人,而且是個女人,但是輪廓線條卻又十分模糊,那感覺就像是霧裡看花水中望月,難道是我新移植的角膜出了問題?我心裏就起了一個問號,我這麼想著,好奇心就驅使著我向那團白影走了過去。
當然,我這句話問得也太蠢了,連二十一世紀的我都不知道的問題,她真的是褒姒的話,她又怎麼會知道呢?
野有蔓草,零露瀼瀼。
她的臉上一副哀苦一閃而逝,隨後甜甜地一笑,嘴角邊現出一個極美的小酒窩:「我上山采葛呀,有了葛,就可以織布,做衣,只是——」說著,她低頭看了看一雙嫩白的赤腳,說道:「不小心被尖石割傷了。」
人的際遇有時候是很難預料,一件不足為奇的事情發展下去,往往會成為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這裏使我想到了一個惡搞類的遊戲,遊戲名字我記不得太清楚了,不過遊戲的創意實在有些雷人。
「我當然是人。」她開口說話時,秀眉微微一要,一低頭,梨花帶雨,長長的睫毛上掛著許些晶瑩的淚花,神色間說不出的哀愁和落寞。
邂逅相遇,適我願兮。
邂逅相遇,與子偕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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