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澗仁笑笑：「我說你完了，你在度假村裡面私設賭場，組織賣淫嫖娼這些事情其實周圍的村民都一清二楚，再加上多次指使這些流氓到處滋事為你謀取利益，破壞商業規則，你完了，你可以試著繼續按照你的方式，去求人巴結人，繼續找人幫你疏通，我就在這裏看你究竟能不能把這件事擺平。」

胡景榮沒覺得有多怠慢他等快半小時：「石總養傷期間還在這裏遇見尋釁滋事的，非常抱歉非……」

石澗仁不說話了，吊著膀子靠在沙發上靜靜的看著面前頹廢的中年人，沒有半點憐憫之心。

也許真的是有理不在聲高，石澗仁越是平靜笑眯眯的說這番話，越有一種裝逼的淡淡然，可謀士不就是喜歡用這種風格，給予對方巨大的心理壓力，讓人覺得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中，古時候叫做運籌帷幄，現在怎麼就非要叫裝逼呢？

柳清不跟出去看，一雙美目亮晶晶的看著石澗仁，石澗仁感覺到：「問我為什麼要放跑他，對吧？」

石澗仁依舊還是那個調調：「你何必這樣作踐自己和*圖*書？我又不喜歡看這種場面，你自打耳光都沒什麼用……」這讓剛剛舉起手的胡景榮尷尬得僵持在那不知道幹嘛，還好石澗仁真是好心人：「這個時候如果非要讓我給你說點什麼，你可以選擇跑，當然你也可以繼續爭取耗下去，我很樂於看戲的。」

可能這就是偷雞不成蝕把米的現實版本吧。

胡景榮終於臉色大變，強自鎮定：「你在嚇唬我。」但音調都在變化，顯示出他心裏其實是明白危機所在的，不然也不至於低三下四的過來了。

柳清只能使勁的眨巴眼睛，掩飾自己眼裡的熱烈程度：「那……那我們能撈到什麼好處呢？」

石澗仁擺擺手：「文助理供認了你，我說過我們手裡有指認書，這回這些街頭流氓承認幕後指使是你，這就不是一個兩個人開口的事情了，可能你完全沒意識到我能藉助什麼樣的政府關係來反擊你，我明確告訴你，你徹底出事了，沒人能救你。」

秘書連連點頭！

直到大概十多分鐘以後，胡景榮好像才突然想通猛的跳起來www.hetubook.com.com就往外面跑，沒有丟下什麼豪言壯語找回場子，也許他真的明白自己已經到了爭分奪秒的地步，因為外面好像隱約真的能聽見警報的聲音了！

石澗仁這時候真有點對敵人的冷酷無情：「他不是一直還把威斯頓度假村的牌子掛著么，雖然我們簽訂了協議做了公證，但他一定沒有對外宣稱，畢竟威斯頓酒店這塊牌子還是好用的，那麼這個時候你就應該讓法務部整理出這些協議文件來，清查到度假村違法的那些事情時候，相關部門肯定會找我們，自然是要把所有事情都推到他身上，哦，本來違法的事情都是他做的，他已經是獨立法人了嘛，然後再看看能不能有機會把畏罪潛逃分子丟下的度假村收回來，或者說低價收購，這就要看法務方面專家的能力了，我只是提建議。」

跪在地上的胡景榮驚訝得張開了嘴，吶吶了好幾秒才艱難：「你……太狠了……你這是要趕盡殺絕啊。」

胡景榮已經變成跪坐，也許他真的沒想到自己只是臨時起意的一起泄憤和圖書或者貪色的行為，居然會招致這樣的滅頂之災，自己好歹打滾幾十年才有的基業資產居然瞬間要崩塌，有點難以置信。

石澗仁看著鼠輩：「我聽說在有些國家，個人權利和責任是明確的，做錯了什麼就真的會被罰被關，甚至綁起來用鞭子抽，但是在中國，沒必要破釜沉舟，沒有什麼事情是不能商量的，真急了大事，總可以找到人脈、關係，求誰巴結誰，找到幫你說話遞條子的人，幫你撈人鏟事兒，所以這個社會太多不被懲罰的人，所以你壓根兒就不把規則當回事，該囂張的時候就囂張，該裝孫子的時候就裝孫子罷了，對不對？」

因為不是開放性傷口，其實夾板繃帶包住的地方見見水也沒什麼問題，但石澗仁重新包紮出來還是有點落水痕迹，柳清看了一眼疑惑，可能覺得他這會兒還去洗了個澡？

胡景榮沒想到石澗仁居然開口就這麼不容情，尖嘴猴腮的張了張，還是能控製表情：「你這麼說就沒有意思了……」

小秘書的眼神亮得很，使勁點點頭做記錄，嗯一聲：「我馬上通知！和_圖_書」說著就摸電話。

當然這種做法真的很有效，特別是對胡景榮這種人，他真的知道越是不把自己當回事的人，才越能隨手收拾自己，他終於相信自己是不作不死的踢到鐵板了，毫不猶豫的一下就從沙發上滑下來跪在地上！

胡景榮的小眼睛黃瞳孔真的就鬼鬼祟祟的轉悠，摸不清石澗仁說這番話的目的。

石澗仁搖搖頭：「這就是中國的特點，你曾經以為你幾乎是為所欲為的，沒有什麼是真的硬性限制，你總能找到一些辦法讓規則鬆動，對不對？你信奉的是沒有什麼不是關係和金錢、權力擺不平的。」

石澗仁笑：「我也是在穩操勝券的時候測試一下，你想想如果把他圍死了，兔子急了還咬人，他能做到今天還是有不少關係跟能量的，在中國這些事情真的是可大可小，沒準兒背後博弈又是一場醜劇，但故意給他個缺口讓他跑，坐實了畏罪潛逃，沒誰幫得了他，那麼接下來的事情就簡單得多了，沒準兒我們還能撈好處，他卻只能兵敗如山倒，對於他這個年紀，換個地方想東山再起那就基本不hetubook.com.com可能了，兵法上都是這麼寫的。」

石澗仁打斷了對方可能準備好久的說辭：「你一貫都是個喜歡在背後挑唆別人作惡的奸詐之徒，上一回那個文助理被你慫恿犯下大罪，如果追究責任她會起碼判刑好些年，你卻很可能逃脫懲罰，所以那時我們也需要站穩腳跟，就沒有跟你計較，你就以為這件事過去了？」

這個動作之嫻熟，讓站在旁邊的柳清都嚇了一跳，石澗仁不為所動的看著對方雙眼，那雙狡詐的眼睛這會兒泛起點可憐巴巴的神色，但更多掩飾不了的焦灼和怨毒反而才是主角，話語已經帶著哭腔了：「對不起！石老闆！真的對不起，我有眼不識泰山……」

石澗仁看著他的眼睛：「對你，我很記仇的，你找人來收拾我們的時候，算不算趕盡殺絕？當清塘集團老闆死於非命，百廢待興的時候你背後捅一刀算不算趕盡殺絕？這個時候我還給你指了條生路，你起碼可以毫髮無損的活著，抓緊時間，你思考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胡景榮呼吸急促，聲音終於有些喉嚨管擠出來的一樣：「你到底要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