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澗仁謙虛：「時代不同了嘛，現在看電影哪裡需要搶票子的……蔣哥，我是比較好奇，那麼小的國家居然都是華人，還展那麼好，有機會要去看看。」

石澗仁又敏銳的捕捉到了一個熟悉的詞：「跨境結算？新加坡的金融業非常達？」

那麼朱部長可能都沒太過於注意到的順口一句話，跟最近從新聞里頻頻了解到的大量引進外資、大量引進大型企業、大力展土地經濟、大力展金融行業的四大手法聯繫上了，如果能看到這位主政一方的副書記關於打造江州的內陸金融中心思路，再結合一下大勢，其中能分析出來為己所用的細節就太多了。

這就是謀士們千百年來很在意的借勢，互聯網行業現在有句名言「站在風口上，豬都會飛」，都是強調做事要順勢而為，古時候還要千辛萬苦的去接近明主或者諸侯，揣摩了解上意，判斷是不是明君，現在通過這麼短短三十分鐘，就能知道大勢所趨的方向，豈不是寶庫？

證券老闆大力贊成，因為記得那裡的花椒雞跟椒麻兔特別有名。

蔣道才又有點奇怪的看看他：「這是地球人都知道的好不好，新加坡就一座城市大小，自身沒有資源沒有製造業，和-圖-書主要就靠金融、IT、航運、物流和石化，其實都是圍繞那點航運咽喉要道賺錢的，一切的一切都仰仗于航道產生的利潤，那就當然會有非常多跟中國的跨境結算了，你連這個都不清楚，還做跨境電子商務的？」

蔣道才當然說歡迎。

以前石澗仁是從來不看電視的，鑽研韓劇的時候集中惡補了一段電視劇，到了影視集團也主要是看電影電視劇，而且都是極為枯燥的那種當做工作來看。

這幾句話算是說得有點交淺言深的個人感悟了，沒準兒也是鄧老闆能做到這麼大的中心思路，證券老闆還是那副漫不經心的表情：「不違規能賺錢？暴利都是建立在違規基礎上的，我說政府就是最大的黑社會……」

還是蔣道才挑選的風味餐廳，石澗仁又成了掛職幹部們好奇討論的內容，當然不是他在區電視台做的那些事，而是關於怎麼跟黑惡勢力沾上邊的，石澗仁簡單的描述了一下，這次知道不說自己看出來不對勁預先做準備了，直接說對方有綁架勒索的企圖，結果被自己公司的保安主管和警方聯手破除了。

他可能不知道關於這檔新聞有多少為人詬病和又有多少取笑的調侃段子，和-圖-書僅僅看了一回，就差點拍手稱快，相比以往時不時的需要花時間把主要時事報刊瀏覽並挑選其中咀嚼一遍，這半小時基本就是濃縮的重點。

簡單一句話，這半小時的新聞里，基本每天都在闡述這個國家最高決策層的表態跟定調，無論是潛在商機、市場風險還是政策紅利基本上都在這半小時裏面說得非常清楚，對於看得懂這半小時新聞的人來說，這個免費收看的信息源重點就在於從哪個角度去剖析每一條新聞背後蘊藏的內涵，進而為自己所用。

也是前些日子耿海燕買了台電視擺在客廳，兩人吃飯的時候都會把電視打開，因為正好這個時間段是區新聞畫面，現在石澗仁多少也得了解一下區裏面在關注什麼，區領導都有誰，有時候在新聞里看看那些個區領導，順便能判斷下哪幾個分管部門可能更有展潛力，耿海燕還會跟他探討那些特寫鏡頭的幹部誰誰誰看起來比較正派，誰又不咋地。

石澗仁不怕被瞧不起，提出有空到蔣道才掛職的鎮上去參觀，說起來六位掛職幹部，也就他和蔣道才天天呆在掛職的地方。

真的是有新現。

然後石澗仁就順理成章的開始看起七點整的全國統和圖書一聯播新聞來，作為電視台的副台長，他現在才明白這半個小時的新聞，可以說是在國家層面宣傳上唯一保證了直達的渠道，以前在山裡沒電視他壓根沒這種概念，到了碼頭第一個選擇就是看報紙來了解這個國家的主要動向，當時也沒條件看電視，結果三四年下來，也許每個人都對這半小時的新聞太過熟視無睹，沒人給石澗仁介紹過，柳清還以為石澗仁是刻意不看電視的，所以在平京和江州買的房都沒裝電視，讓一直認為電視就是娛樂打時間的小布衣，到現在才現了這座寶庫。

蔣道才笑：「要是有新加坡國籍怎麼可能讓我掛職政府幹部？只是拿了綠卡，從長遠來看，中國才更有展前途。」

蔣道才終於回應：「他們只是掛個華人的血統而已，骨子裡已經是外國人了，怎麼說呢，精英階層肯定是銳意進取很有大局觀的，但普通人……還有點歧視中國人，其實他們就是沾了中國改革開放展幾十年的光，中國大量的進出口貿易貨物中轉跟跨境結算都在新加坡，全球最大的集裝箱吞吐量如果不是中國跟日本需要馬六甲海峽航線，怎麼可能有新加坡的今天？但普通人還以為中國是以前那個樣https://m.hetubook.com.com子，這也是很多外國人對中國的印象，所以從這點來說，他們投資中國也等於是在投資自己。」

只有周老闆關心新加坡的奢侈品什麼時候打折，她有去旅遊過，價格肯定比國內便宜。

石澗仁也沒有直接返回區里，唐建文他們已經召集了一個臨時會議等著他過去參与。

地產老闆是土生土長的江州人，點頭說本地是有些道上的勢力做派，做生意的還是要盡量避免跟這些人產生關係，講了幾個段子，也是做地產的藉助黑惡勢力搞暴力拆遷，結果最後被反噬吞併：「一切照規章制度來肯定賺不到錢，但如果完全不把法律法規當回事，上有政府，下有黑社會，都能收拾得你服服帖帖的！」

房地產老闆安慰他：「我也不懂水泥河沙鋼筋嘛，能管好人就行了……」

鄧老闆嚇唬他：「粵東也不那麼清凈，還是滬海好，政府環境和社會環境好很多。」

一直笑眯眯傾聽的馮老闆就連忙把這個事情敲定，當成掛職小團隊的下一次活動，她來組織安排。

如果說到電視台工作對石澗仁的生活作息有點什麼改變，可能就是他每天晚上回家吃飯的時候會看一陣電視了。

這就是石澗仁第一次見到市委書記hｅｔuｂoｏk.ｃｏm.ｃｏｍ級別的政府高官，得到的收穫。

這句話讓其他幾個人都嘿嘿笑不接茬，都是聰明人和成功人士，話雖殘酷骨感，但這位證券老闆的心態明顯有點不對。

石澗仁終於乘機：「蔣總是拿了新加坡國籍的？」

這也才符合一個直轄市的市委副書記出現在這種小級別討論會現場的身份檔次。

房地產老闆哈哈哈：「那必須的，不然怎麼才二十三四歲的年紀就做到現在的地步，我這個年紀還在幹嘛？扒電影院的欄杆搶票子看電影呢！」

一頓飯吃完各奔東西，其實各取所需的內容完全不同。

普通人眼裡的粉飾太平，其實在有心人的眼裡卻是路標。

蔣道才的確有點副鎮長的風度了：「叫我老蔣好了，石老弟你也是奇怪，有些事情覺得你年輕老成，有些時候又好像有點不諳世事，難道你在進入社會之前一直都在兩耳不聞窗外事的苦修絕世武功？」

石澗仁不慚愧：「我又不負責具體專業工作，只是做自己該做的那一塊。」

蔣道才有點誇張的把話題挪開：「真的？江州這麼嚇人？我還是趕緊回新加坡，或者到滬海粵東沿海去了，那邊好像沒這麼黑暗吧？」

石澗仁打擦邊球：「那蔣總對新加坡有什麼最直接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