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一國
316 施計謀敵膽魄張

不管林火心中作何感想,貓怔仲卻是繼續說道:「人生在世,路總要靠自己走的。」
手掌翻花,「嗆喨」一聲,歸刀入鞘。
林火聽聞此言,趕緊挺直腰板想要證明自己沒事,可牽動肋骨傷勢,疼得呲牙咧嘴。
林火點了點頭,「這道理我明白。」
對於這種情況,林火覺得自己除了苦笑,還能做些什麼?
林火只能搖頭,隨口扯謊,「是我自己打翻了水囊。別說這些,你們來找我,難道就是為了看看我是死是活?」
林火面上發紅,看一眼貓怔仲。
看到林火頭冒冷汗,貓怔仲似是現在才想起來,慢悠悠說道:「對了,你別亂動。你叫我制住你,我便打斷了你兩根肋骨。」
林火被他這麼一嚇,背脊上冷汗尚未流干,又被貓怔仲問題難住。
林火微微愣神,他卻是有些不明白,貓怔仲怎麼會突然說這麼多話了,難道是恢復了記憶?
信封皆已拆開,內中紙條平鋪在信封之上。
可等他伸手去拿水袋,便覺得肋下劇痛。
斷了兩根肋骨?
一邊山師陰便替他說道:「現在和圖書,我們的計策應該已經到了揚獍師兄面前。」
他放下手臂,靜靜看著林火,「你這些日子看似經歷了許多,可你始終依附在別人身邊。山師陰,姜杉,呂烽,你跟著他們,走過許多路途。可你,自己的路呢?」
紙上字元看似大同小異。
揚獍端坐主帥正位,桌上放著三個信封。
不過他確實渴了,也不在意貓怔仲什麼態度,他就要坐起身來,卻覺得渾身刺痛。
後面兩字尚未出口,門帳帘布被人「刷啦」拽開。
山師陰回應林火道:「石鎮還沒找到,不過也不會是什麼大問題,我已經修書給白澤師兄,他和石鎮常有聯繫,只要他有什麼線索,那石鎮還在燕國境內,決不會讓他逃離手心。」
貓怔仲卻是抬眼望來,「這就對了。什麼事兒,都別指望這依賴別人。昨天有我在,若是沒我在,你難道便準備脫力而亡。」
「我不知道。」貓怔仲搖了搖頭,「你們都知道,我得了離魂症,失了憶。可我就是覺得,你和我曾經認識的某個人很像。我想不起來和圖書他是誰,我也不知道和你有什麼淵源。但是我想到什麼,便應該說些什麼。若想到不說,那不是我。」
可轉念一想,若是恢復了記憶,就憑貓怔仲那臭脾氣,還能和林火坐在一起心平氣和地說話?
姜杉想要說話,可笑得厲害,竟然咳嗽起來。
姜杉與山師陰對視一眼,捧腹大笑。
他在做什麼?
「嘩啦!」
姜杉並未回答,卻是另一人踏入帳中。
當日正午時候,林火剛剛恢復神智。
只是山師陰曾經告誡過他,貓怔仲如今聽到柳鳳泊名字,便有可能發病,到時候動起手來,對誰都沒好處。
林火感受身上刺痛,與那虛弱無力,也是無可奈何。
林火略低下頭,他自然知道貓怔仲說的是誰。
姜杉眼珠一轉,就要反駁,可他斜眼一撇,卻見到林火被上水漬,嘖嘖出聲,「哎呦喂,我說林火小哥。你這床上滋溜地圖算是怎麼回事?」
過去半響,他方才望向貓怔仲,「為什麼和我說這些,難道你……」
對於這話,林火也是哭笑不得。
「石鎮來了?」林火驚www.hetubook.com.com疑出聲。
揚獍手指自左而右,從三張紙上輕輕滑過,嘴角勾起細微弧度,「有趣。」
姜杉與林火兩人對視,姜杉將半個身子探入帳中,「喲,聽說你昨晚很神勇啊,怎麼今天就跟瘟雞似的。難道還受了傷?」
林火剛剛瞥過眼珠,貓怔仲已經停了輕抖手腕。
林火能感到清水已經深入被褥,但他毫不在意。因為對瘋貓質問,他發現自己,竟然啞口無言。
林火伸手摸向肋間,才發現不過是肋骨錯位。
他吸了一口冷氣,還是坐直身子。
「差不多一個意思。」姜杉挑眉微笑,也不再打趣,將話題引回正軌,「我來看看你傷勢,也好看看一會兒對付揚獍師兄,你還能派上什麼用場。要是個廢人,就打發你回去靜養,也好過在這裏礙事。」
話音未落,貓怔仲突然拔刀!
貓怔仲收回直刀,輕巧歸鞘。他又坐回床邊胡凳,淡淡說道:「我不說話。」他指了指自己耳朵,「但我都聽在耳朵里。」
貓怔仲坐在他床邊,手中捏著鐵砂直刀,正在細細研磨。這便是他每和圖書日必做事情,即便是在戰場之上,尋常便該尋常。
山師陰白了他一眼,「你倒是和揚獍師兄守望相助一個我看看?」
第一張書,「人熊大軍,十日後抵達前線。獨孤孝率前鋒軍,蹤跡未知。」
與此同時,冀軍軍帳。
林火一臉窘迫,趕緊分辯道:「你們別看我這樣,其實沒什麼大事。上陣殺敵,絕對不在話下。你們快和我說說,準備怎麼對付揚獍?」
姜杉整個人邁入帳中,嬉笑說道:「煙酒都弄不死我,我還能死在區區慢性毒藥身上?也不知該說你高看了揚獍師兄的制毒能力,還是小看了石鎮小師弟的醫術。」
貓怔仲分明是在耍他。
刀鋒橫斬破空,林火身子難動,只當貓怔仲突然失心瘋了,他只來得及舉起水囊,攔在胸前。
「哈哈哈哈,你可不要這樣。」姜杉哈哈大笑,「我可還得靠人家救命,你這逃離手掌心算是怎麼回事?大家都是同門師兄弟,守望相助嘛。」
貓怔仲立即閉口,林火朝帳門望去,正見到姜杉朝里探頭探腦。
貓怔仲雖然面無表情,但眼中分明寫著,「有沒和-圖-書事你打我。」的欠揍意思。
第二張書,「人熊大軍,七日後抵達前線。獨孤孝率前鋒軍,三日內可抵戰場。」
水囊橫向破開兩瓣,清水全部灌在林火被上,而貓怔仲手中直刀,停在林火鼻尖之前,「你明白?可你在做什麼?」
也就別指望貓怔仲會主動施以援手,林火只能費勁自己撥開木塞,倒些水來潤潤嗓子。
貓怔仲已然雙手抱胸,一副閉目養神,萬事莫擾的模樣。
林火還未說話,只覺得眼前一花,貓怔仲已然將水袋丟到他床上,「醒了就自己起來,別像個小姐一樣等人伺候。」
可是今天聽了貓怔仲這番話語,林火一些按耐不住,他脫口便問,「你真的不記得柳……」
等他睜開眼睛時候,進入眼帘除了那陌生帳頂,還有身邊黑袍。
第三張書,「人熊大軍,五日後抵達前線。獨孤孝隨軍前行。」
林火看了眼貓怔仲,那「身上傷是被友軍留下」這種喪氣話,他是怎麼都說不出口,只能反嗆道:「看看你自己臉色,你也好不到哪兒去?紅袍兒可是說你身上餘毒難消,可不能活蹦亂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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