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主，你看得見？」師傅驚訝的問道。
我無奈的坐了上去，看了一眼水面說道：「師傅，人家洗頭都是流水。你們這怎麼是靜水？」
卧槽，出家人不打誑語……
「咳，不好意思。習慣沒有改過來，見笑了。」師傅苦笑著說道。
「洗頭？我就隨隨便便剪一下就好了，看看你們說的那個吃頭髮的剃刀。不用洗頭。」我說道。
店員苦笑著說道：「因為看見你是道士，我才想起來我面試的時候居然是在一間廟宇里。而且……」
「不會跑出去？」我好奇的問道。
店員才支支吾吾的告訴我這家店只是老闆的副業。
「你你你……們不會亂來吧？」我哆哆嗦嗦的說道。
喜食男人頭髮，那些中年就謝頂的男人們脖子上必然纏著一隻。
師傅笑了笑說道：「這是皂角水，對頭髮有好處。因為不用上洗髮液，所以就是靜水。」
我笑著說道：「師傅，你是不是拿錯了？」
不用小八卦鏡我都知道小鬼還纏著我。
「隨便剪個頭髮就好了。」我笑著回答。
「我是這個地方的方丈，施主有什麼要問的？」老方丈說道。
「你們這裏的規矩真多。」我跟著師傅走進了內屋。
「施主？你怎麼了。」師傅說道。
我偷偷拿出了平日里藏在袖子里的小八卦鏡，這可是防身用的東西。
「不會的，您放心吧。」師傅回答完又向著房間深處走去。
「德國進口？」我疑惑的問道。
我知道我說的大聲了可能今天連這個門都出不去，我只能小聲的說道。
「你還記得之前洗頭嗎？那些水加了香灰。」老方丈說道。
「你要帶我去幹嘛？」我疑惑的說道。
我向前幾步，站在不遠處。
我給他台階下，他倒是把我堵死了。
店員笑著說：「這裏師傅們手裡拿的剃刀都是德國進口的。」
看著師傅每次一剪下我的頭髮，這些小鬼就會興奮的圍上去將剪下的頭髮吸個乾淨。
我靠著小八卦鏡的反光居然和*圖*書看見了我脖子之上纏著一隻黑身白髮的小鬼。
屋子裡一整面牆都是鏡子，天花板上是成片的白熾燈。
在我旁敲側擊說店員小氣，連這點小事都不肯說時。
「是的，出家人不打誑語。」師傅說道。
我點了點腦袋。
我嚇的一動不動。
我剛想和店員繼續攀談，遠處師傅來了。
還好，老饕倒是胖了不少。
師傅拿著瓢一勺一勺的從上到下，將水打在我的頭髮之上。
店員倒是笑著說道：「誒，你們道館什麼時候才能上市呀。」
我只能將我的八卦鏡放到了柜子里嘟囔著：「你要知道不是因為你這店剛開，想湊個熱鬧。聽到這種話我轉身就走了，知道不？」
一碗清澈的水擺在我的面前，和其他理髮店都不一樣。
師傅認真的剃頭沒有注意我。
「好好好，我就看你能搞出什麼名堂。」我坐上了板凳。
店員一個勁的點頭說道：「不好意思。」
可正眼看卻沒辦法發現這件事情。
「而且什麼？」我泛起了嘀咕，又有些好奇。
師傅笑著說道：「已經好了，這裏就是這樣的。」
「你們是真和尚吧？」我害怕的說道。
看來老闆平時喜歡聘用和尚，這理髮的師傅也是個和尚。
剛進入房間之內，師傅就立刻摘下了假髮說道：「哦彌陀佛，真的是太不習慣了。」
前幾個月還看見什麼泰國伏虎寺，圈養老虎暗地裡賣虎骨酒呢。
附近開了家叫「百鬼」的理髮店。
我感覺到了不對勁，照了照四周。
燈光暗淡泛白，但還說的過去。
「有那麼一絲關聯吧，我們還有其他產業。」老方丈說道。
用著八卦鏡照著笑笑孫亞龍，我才在八卦鏡上看見一隻黑身白髮的胖小鬼蹲在笑笑頭上。
師傅向前走了幾步，聽不見我的腳步聲回頭看了我一眼。
「你從來的地方走回去，找剛剛那位圓空師傅就好了。」老方丈說完繼續念起了經文。
老方丈說道：「既然你能看見，ｈｅtｕboｏｋ•ｃｏm.coｍ就是與佛有緣。」
道觀本來人就少，現在全道觀出去當環衛。
當我問起這家店的老闆之時，店員只是笑笑沒有回答。
應該是讓我走後門吧，我思考著。
可惜不知道為什麼，白熾燈似乎非常老舊。
抽了個空，就打算去湊個熱鬧。
看著和別的店裡的剃刀沒什麼區別。
「可能是因為便宜吧，我也剛過來應聘的。為什麼搞成這樣我也不是很清楚，客人見諒。」店員說道。
手裡握緊了拳頭，滿腦子都是道家拳。
走到了更裏面房間，打開了一扇木門。我看著周圍的場景，也只能跟著師傅走了進去。
「進去的時候不能帶鏡子，你這鏡子還特別大。」店員苦笑著說道。
我能感受到微風在我脖子輕輕吹過。
半年後，回收站建成的第二個月。
今天放假，頭髮也長了。
生意異常熱鬧。
我故作鎮定對著師傅小聲說道：「你們這裏這麼多鬼，怎麼還有心思剪得下頭髮？」
「施主這邊請。」師傅說道。
「那你們怎麼保證不會出現問題？」我再次問道。
原來脖子上的涼氣就是這些鬼吹吸時發出來的。
但我覺得這裏肯定有貓膩，因為越發覺得蹊蹺。
師傅指了指小板凳。
「施主，你跟我來吧。」說完師傅放下了手裡的電動剃刀。我也站了起來，一個勁扒拉著脖子。
我笑著說道：「老闆家大業大，你不看少林寺都上市了。給你面試的是個和尚也不奇怪，可能你家老闆連少林寺都買得起。」
坐在椅子上我不自覺就害怕起來了。
不讓用鏡子，肯定有問題。
還是要封口？
我仔細看了一眼師傅頭上的鬢角，這根本就是粘上去的假髮。
加上剛剛的水，估計就是迷魂水。
「呃，這是規矩。剪頭髮之前都要先洗頭。」師傅笑著說道。
這我差點笑出聲。
只能苦笑著點了點腦袋。
師傅向著裏面走去，似乎沒有打算帶我出去。
可惜回收站算是和-圖-書政府單位沒辦法盈利，光給環衛工人發工資就每個月都在虧。
「當然看得見，是要我喊喊讓這裏所有人都聽見有鬼嗎？」我平靜的說道，內心已經炸開了鍋。
清新脫俗，頭髮很隨意。
來到店門口，就被店員給攔住了。
「先生，店裡有個小規矩。」店員說道。
「為您剪頭髮的師傅還沒有來。」店員笑著說道。
裏面和外面的亮度完全是兩個級別。
「住嘴，你個傻缺。教了多少遍都不知道分類，就知道往肚子里吞。這水瓶子值三毛呢，給我吐出來。」我拍著老饕的肚子罵道。
手裡巴掌大的八卦鏡又起不到什麼作用。
「這個嘛，這些忘憂本就寄居在這寺廟內。原本每年都有剃度出家的僧人，這些頭髮就是忘憂的食物。可出家的人越來越少，到了現代我們就養不起這些忘憂了。」老方丈說道。
這小鬼纏著我的脖子，難道要吸人靈氣？
「客人不好意思，說到你傷心事了。」店員道歉著說道。
師傅擺了擺手，店員就去招呼其他顧客了。
剛坐下來，店員就跟我說這家店的特色。
我快坐不住了，法器又在門口的柜子里。
師傅既然還沒來，我只能跟店員聊起了天。
難怪少林寺能上市。
這時候沒認出來，應該是因為那隻實在太胖了。
摸著剃了三分之一的頭髮，我朝著來的路走了回去。
「不對吧師傅，我怎麼聞起來這水有一股怪味呀？」我說道。
過了三次水。
不像別的理髮店師傅都是奇形怪狀五顏六色的頭髮。
「這樣在頭髮上的頭髮，這些忘憂就不會去觸碰。而剪下來的就會被忘憂吃掉，再加上理髮的師傅都是寺廟裡的和尚。忘憂也不敢亂來，這才有了這個辦法。」老方丈說道。
「這裏和理髮店通的，白天忘憂出去工作。晚上就會被叫回來，剛好一百隻所以理髮店叫百鬼。」老方丈說道。
腦海里頓時想到了我們家老饕。
記得當年師兄帶我辨認之時，就ｈｅtuｂｏｏｋ.ｃｏm•ｃｏｍ是打開了笑笑孫亞龍的直播。
我摸了摸腦袋，一邊寸板一邊長發。
我好奇的問道：「怎麼？你們這真的不用洗髮露？」
不，等等。
老方丈說完這些，我終於想起來。
沒有給我蓋上防落髮的披肩，這讓我耳目一新。
「這……」我無語的感嘆，想想道觀的處境就更差。
「施……顧客你是理髮還是染燙？」師傅笑著說道，半立著的手強行壓抑著衝動放了下來。
「會有微風吸附你的頭髮，將剃下的頭髮吸入剃刀。」店員自豪的說道。
「見方丈。」師傅回答到，單手肅立向更裏面走去。
這……事情大了做不了主？
果然這裏的房間是暗道，一隻連接著隔壁街的報國寺。
「誒，小兄弟。這不是鏡子，是我吃飯的傢伙。」我說道。
我看了一眼師傅。
這種怪物師兄曾經說過，忘憂對男女還有有偏重。
我嚇了一跳，但身體沒有作出任何動作。
我仔細照著鬼的樣子，我卻認不出來。
「忘憂？」我重複著念叨，卻怎麼也想不起這個名字。
我好奇的看著理髮店的地面，確實一塵不染和其他的理髮店都不一樣。
進去的時候，感覺到一陣昏暗。
我苦笑著說道：「我是個孤兒，從小就住在道觀里。不然你以為通道之人多嗎，有信佛的十分之一我就偷著笑了。」
「那麼還請施……客人來這邊洗個頭。」師傅再次說道。
餓的都瘦成皮球了，想當年可是能吞天地的大傢伙。
「這些你口中的小鬼乃是忘憂，以頭髮餵食的鬼怪。」老方丈說道。
我閉緊了口鼻。
「這些小鬼什麼來頭，和人在一起不會有問題嗎？」我問道。
要給封口費？
「頭髮即是煩惱之源，人有三千煩惱絲何不將其忘之。這些忘憂吃掉頭髮的時候，也會帶走頭髮主人的煩惱。」老方丈說道。
果然頭髮掉落的時候就憑空消失了。
「哦？你說？」我笑了笑。
我點了點腦袋淡淡的說道：「你們少林寺上市了，跟m.hetubook.com.com這個有關係嗎？賺錢嗎？一個月多少開銷。」
道觀里這麼多年，這焚香用的灰兌水我還是聞的出來的。
唔，還好真和尚不殺生。
「道理我都懂，可為什麼會出現在理髮店？」我不解的問道。
我還就不信了，練了這麼多年道家拳入門打不過鬼還能打不過和尚。
媽的，這裏少說上百隻這種黑身白髮的小鬼。
「不可能，就是皂角的氣味。」師傅吞吞吐吐的說道。
「早些年，我們要讓僧人外出裝成店家到處收長頭髮給這些忘憂。可漸漸的也供應不上了，一個高學歷的出家僧人就想到了這個開理髮店的辦法。」老方丈說道。
「好了，問的差不多了。這頭髮施主還剪嗎？」老方丈問道。
就算這樣下來家底都還是虧的。
報國寺內，大殿里一位老和尚正在念經。
隨後露出愉悅的表情，等待著下一縷頭髮。
這，不會一個尿性吧？
我無奈的跟著師傅回到大廳坐上了理髮的位置。
我看著師傅光頭上的九個戒疤，果然是和尚。
「可規矩就是不能帶啊。」店員一臉無奈，指著門口的柜子。
師傅拿出了電動剃刀。
密密麻麻的分散在房子里，圍繞著一位位客人。
「我也覺得奇怪，給我面試的是位老和尚。」店員笑著說道。
師傅上前幾步在老和尚耳邊說了些什麼，隨後退下回了剛剛來時的房間。
是時候搞個老饕垃圾回收站了，說不定上市就靠它了。
「你要說的是施主吧。」我笑著說道。
我點了點腦袋，果然沒有聞錯。
這些和尚估計也和鬼串通一氣了，這樣下去人不是遲早要被他們吸光精氣。
並且店員跟我說了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
平日里我最不喜歡看的就是山海經，這玩意我哪認得出來。
「沒呢，沒呢。你看著就好了。」師傅一剃刀挑去了我一點鬢角。
經過我身邊的時候小聲的說道：「方丈讓你過去。」
當然生意很好，四周都坐滿了客人。
「你這裏都不透光的嘛？」我疑惑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