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山,海》白澤篇

白澤苦笑著說道:「蒲牢說了,這測試挺過去你就自由了。這要是挺不過去,也差不多就是個殘廢了。他會養著你下半輩子的,不過也就是在下面當個動物。每天躺著也有人喂,都想好了讓你當樹懶。」
風狸扛著我去了下層的一個單間,把我扔在了床單之上。
整個房間一點變化都沒有。
「這些狗病了?醫神來治?」我驚訝的說道。
「那麼我能問個問題嘛?」我說道。
「對呀,神農。」我說道。
我閉上了嘴巴。
九子之一的蒲牢僅僅推了一下自己,自己就這樣了。
治病救人?治過蒲松齡。
此時我才發現,白澤根本沒有取下插在我身上的針。
白澤搖著腦袋說道:「你小子想什麼我都知道,還想當金剛狼。你剛剛要是拔|出|來了就老老實實當你的樹懶去吧,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這是什麼?」我喊道。
白澤點了點腦袋說道:「剩下的看他自己了,還有那一副針讓你主子全數賠償我哦。」
「醫院?你認為你出的去嗎?」風狸冷笑的說道。
「這蒲牢之魄一直存於蒲牢體內,因為他的銅皮鐵骨。還真不是一般鬼怪能吞入,你這個半人就更難了。」白澤說道。
蒲松齡?聊齋的作者?治病。
四肢全部被震斷了,而剛剛蒲牢只是一個揮手而已。
「真的該讓白澤大人多教教你禮數。」風狸說完走了出去關上了門。
房間很樸素。
這沒過的話,下半輩子就只能被展出了。
風狸冷哼一聲,向著外面走去關上了門。
年輕人頓了頓說道:「神農?」
一道黑氣從我嘴裏冒出,但剛出來一點又拚命的鑽了回去。
「大哥,你是打算給我治病了?快點吧,用你的藥箱。」此時的我疼痛無比,也不在乎對方用的是什麼。
「看來你小子還不是很疼嘛?的確年輕人就是能撐。早知道我吃個飯再來好了,反正你一時半會死不了。」年輕人說道。
和-圖-書輕人的眼淚滴入到了我的身上,是暖的。他緩緩開口念著一首古詩:「帝巡狩,東至海,登桓山,于海濱得白澤神獸。能言,達于萬物之情。因問天下鬼神之事,自古精氣為物、遊魂為變者凡萬一千五百二十種。白澤言之,帝令以圖寫之,以示天下。帝乃作祝邪之文以祝之。」
當然這裏做了一些手腳,說的是趙八一留我下來鎮宅做客。
當然最好能不是在一間都是狗扮演的動物園。
我只剩下腦袋能動,我開始環顧著四周。
意思就是不要抵抗了?這要是不抵抗一下子就被他撞爛了吧。
師傅無奈的答應,並表示趙八一還有一半的錢沒給記得要回來。
我此時萬般的難受,耳邊緩緩傳來了一位蒼老的聲音:「剛柔並濟啊,你一味抵抗它。它何嘗不想抵抗你,把你撞個稀巴爛。」
不過這個點子真的是絕了,鎮子里似乎最不缺的就是野狗子。
「少顯擺了,你以為用人身頂的下我主子一魄嘛。雖然青龍只能算得上雜牌蛟龍,但對人而言已經是不得了的東西了。」風狸說完摸了摸我的身子,特別是在胸口狠狠的抓了一把。
但是不遠處聲音傳來:「吵死了人,鬼叫什麼?」
許久的沉思,我拿出了手機給師傅打了個電話說明狀況。
「黃帝內經和神農本草經嗎?」我說道,幸好在道館里背醫書還是很勤快的。
「小子,你什麼態度?你可能不知道我就算把你救死了,蒲牢那老鬼也不能說我什麼。」年輕人說道。
古時最厲害的醫生?神農嘗百草?
我聽完年輕人的話,看著年輕人一身的白衣白髮驚訝的張大著嘴巴說道:「你是白澤。」
「你是說黃帝?」我說道。
此時我看見風狸也在門外。
「你再多說一句試試。」風狸說道。
「神農是一幫人?」我說道。
要是真想殺了我,那是多容易。
我一路思考著黃帝和神農,而白澤當時和_圖_書說了什麼。
我緩緩轉過腦袋,一個古時郎中模樣的年輕人走了進來。
我看著風狸的表情,嘴上說著差勁、低級,身體還是很誠實的嘛。
「這可是好東西,蒲牢的一魄。平時我向他換他都不給,如今居然白白就送給你了。」白澤說道。
白澤見狀鬆開了手,我猛然的呼吸了幾口新鮮空氣。
記得蒲牢說有個考驗,過了就相安無事。
「那麼你為什麼不說自己是第一?」我調侃的說道。
「不,我是說神農是一幫人。」年輕人說道。
而我吼完,風狸好像非常害怕。
風狸鬆開了手說道:「把衣服穿起來吧,我主子讓你在這住上一個月。這一個月由白澤老師全權教你禮數,我包你吃住。」
想到這裏,我又想到了一件事。
「鬼東西?鳳走羽、龍走須。那些可是青龍的須,百年才長一厘米。青龍雖然好賭,但是讓他輸到壓龍鬚有多難你知道嗎?剛剛扎入你身體的那一套,可算是敗了我家主子小半積蓄啊。」風狸說道。
莫非這吼聲還帶有龍氣?可以震傷鬼怪?
「你想幹什麼?」我緊張的說道。
「你什麼人?」我著急的說道。
「你知道我們華夏第一本醫書和第一本葯書都是誰寫的嗎?」年輕人的眼淚根本沒有停下的意思。
白澤的手牢牢的捂住了我的嘴。
「因為這二十五個人是聽從了一個人的命令啊。」年輕人說道這裏眼淚又還是緩緩流下。
「我能給家裡打個電話嘛?」我說道。
居然在身體上浮現出了一條青龍紋身,紋身從前至后貫徹全身。
無奈的我全身軟了下來,腦海里全是未來光著身子被人當成樹懶拍照的樣子。
而大師兄我甚至沒有提到他住院的事情,直接說他和我在一起。
年輕人,你讓我想起來太多往事。
「你說神農是二十五個人,所以你說黃帝內經和神農本草經都是一個人寫的?可這不是都二十五個人了嘛www.hetubook.com.com?」我疼的斷斷續續說道。
我立刻脫下了衣服,脫衣的過程順暢無比。
我思考著我當時腦海里想過的東西。
他就這樣哭了,看的我整個人都茫然了。
白澤略帶哭腔說道:「第一?那是留給黃帝大叔的。」
我只感覺全身上下有一股東西亂竄著,極為難受。
我試著憋足了一口氣,開始低吼。
我剛脫下衣服,發現青色的長針在身上不斷遊動。
「這白澤什麼來頭,為什麼會在這裏?」我好奇的說道。
時有時無,身上青色的紋理緩緩浮現。
嘴巴被白澤牢牢的捂住,我之前還想著自己可能會是什麼動物。
那麼他到底是黃帝的什麼人。
此時年輕人將一根長針直接刺入了我的大腿內側。
「年輕人,你讓我想起了太多往事。想當年我于黃帝深交,只可惜黃帝是人。這人有盡時,終為土灰啊。」年輕人再度用白袖擦了擦眼睛。
白澤緩緩彎腰,從藥箱里拿出了一個瓶子。
留我在原地,我再度躺上了床。
我聽得張大了嘴巴,大叫了一聲。
風狸點了點腦袋說道:「這是必然。」
而我居然可以動了。
當日卻是饕餮給了自己一魄,莫非是這一魄讓蒲牢把我看著了龍?
我清楚的看著白澤,白澤緩步遠去。
「大哥,你認識神農嗎?」我說道。
此時年輕人雙目濕潤,瞬間眼淚滑落而下。
白澤一直在讀我心裏的活動,而我在腦海里一直在揣測他和黃帝的關係。
「請便。」風狸再度說道。
師傅第一反應是我們兩個想忤逆叛道,自立門戶。
可十幾分鐘之前我動都動不了,如今可比之前都靈活不少。
我想試著動一動手,卻發現根本無能為力。
蒲牢都拿眼前的年輕人沒有辦法?
瓶子內蠕動這一道黑氣。
白澤笑了笑說道:「怎麼?你不相信我?我乃醫神白澤。普天之下,我認醫術第二可就真的沒人敢認第一了。」
我剛剛和圖書鬆了下來,感覺疼痛還減少了幾分。
「這?這是什麼?」我緊張的說道,雖然奇異但顯得各外帥氣。
我無奈的鬆開了手,看著長針緩緩鑽入體內。
我瞬間冷靜下來。
白澤倒是在一旁嘆了一口氣說道:「原來如此,老饕都在你身上留了一魄。看樣子你前幾世可能拯救過全世界吧,不然為何這麼多人打算幫你。」
年輕人將一卷白布攤開,上面整整齊齊的擺滿了各種銀針。
這一刻卻告訴我要我當樹懶,當然樹懶確實一動不動的。
上萬歲的白澤,小年輕打扮。叫華夏的祖宗大叔,還一臉深情。
「你要把這玩意放進我的身體?」我說道。
大概還需要一個月才能回去。
而風狸則走了進來說道:「你居然還想把那玩意拔|出|來。」
白澤轉過腦袋說道:「還想拔|出|來?不要命了?」
我聽到這裏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風狸淡淡的說道:「大人事情辦完了?」
疼痛的感覺越來越明顯,我無奈的喊道:「疼死我了,我要死了。」
白澤居然能讀心?難怪。
蒲松齡是什麼年代的?那麼眼前的年輕人又是什麼年代的人。
黃帝和神農?是一個人?
白澤緩緩低下腦袋,擰開了瓶子。
「神農嘗百草?你真的認為你們人類能嘗那麼多不知有毒沒毒的草不死嗎?神農一共有二十五人。他們一起記錄,死到最後只有三位時才完成了神農百草經啊。」年輕人說道。
「你是說黃帝和神農是一個人?」我說道。
我的胃一陣翻騰,四肢緊緊的握成了拳。
我到挺想知道自己會被變成什麼動物的。
這……我思考著以後過安檢不是要和金剛狼一個樣了。
「叫我小子?你以為你比我年輕多少?穿的跟個寧采臣似的了不起啊,滾去找你的小倩呀。」我氣憤的說道。
「寧采臣?當年蒲松齡讓我幫他治病的時候,還真問過我能不能拿我寫點什麼。」年輕人說道。www.hetubook.com•com
我思考著試探一下,我明白眼前的這位年輕人肯定也是個老妖怪。
年輕人一頭白髮一身白衣,放下了自己的藥箱。
此時我幾乎被白澤用針扎滿了全身,而我只能躺著一動不動。
我只能苦笑著說現在吃人家的、睡人家的、還有錢拿,不留下來不是白痴嘛?
我第一反應是去抓針,卻發現這些針居然在一點點的往我身體內部鑽去。
我此時才想起來能在蒲牢地盤的肯定都不是什麼正常人。
將瓶子微微傾斜倒出,黑色氣體抓入手中塞入了我的嘴裏。
似乎一扯到黃帝,這個年輕人就會哭。
但蒲牢說的龍有龍的態度,莫非是把我當成龍了?
剛柔並濟?
這樣一個養狗場,帶來的卻是人山人海的遊客。這無疑可以賺得盆滿鍋滿,難怪蒲牢可以雄霸一方。
年輕人將第二根長針刺入了我的右臂,而一些小針早已出現在了我身上各處。
白澤轉身向著門外走去,打開了門。
風狸擺了擺手說道:「請便。」
當時風狸靠近要傷害我的時候,有一股蒼老的聲音讓我吼她。
腎上腺素此時開始退卻,隨後疼痛伴隨而來。
「白澤大人,是我們這裏的獸醫。這些動物病了,我們給錢白澤大人治。」風狸說道。
我腦海里沒多少白澤的話,倒是蒼老聲音的話記得格外清晰。
我全身都好像脹了起來。
這和饕餮給我的一魄效果完全不一樣。
我右手使勁的握住了一枚長針的針尾。
我吃力的說道:「那些針都是什麼鬼東西。」
風狸過來拉我,此時我才發現身體幾乎無法動彈。
此時我的身體開始從脹大變回原狀,而身上滾燙無比。
「他們都是一個人寫的。」年輕人說道,白袖上臉擦了一把眼淚。
白澤揚起了腦袋,淚緩緩流下。
我想說話,可我根本沒機會開口。
時不時緩緩抖動,猶如活物。
不過按照白澤的話,要是挺不過去就殘疾了?
「我不行了,我要去醫院。」我大聲的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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