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向來,奈何》前篇

誰能想到那個每天躺在街角藤椅看著我們的女孩會成為我的同桌。
我跟著人群向前走,我聽見了什麼奇怪的聲音。
越看越多的人和我一起向前緩緩地走,似乎都各懷心事。
畢竟我就是孤兒,再去孤兒院領養一個也不是壞事。
我和小美聊了許久,託人賣掉了現在所住的房子。
發現的時候已經是晚期了,我哆嗦著拿著銀行卡在醫院到處跑。
但我們也害怕保姆對我們另有所圖,小美也常常拿報紙上看見的新聞說事。
我無意的向前走,路的另一頭是一條大河。
後來我才知道小美羡慕我,可以無憂無慮的和小伙們玩耍。
我們是青梅竹馬,五歲的時候我是孩子堆里的孩子王。
通知我趕到醫院的時候,醫生拿出了病危通知書。
小美走了,永遠的走了。
賣了200w,放入了銀行卡。
因為小美痴獃比我嚴重,我們的錢由我管。
沒有她的日子,我可能一天都待不和-圖-書下去。
我對小美的邏輯完全找不到一點漏洞,畢竟女人的感性到了一種境界是很可怕的。
結婚同居,為了一個棲身之所默默奉獻。
同年紀的老頭象棋都不是我對手,而小美也找到了一幫肯陪她跳操的老太。
記得認識小美是在小學。
誰敢跟女人講道理?
想了想小美的樣子,起身跳下了樓。
我寫完了這些,緩步走上了醫院的天台。
我和小美成了同桌,當第一眼看見小美的時候我是迷茫的。
期初二十齣頭還能養養貓狗,可貓狗必有一死。
我們討論了很久,請保姆看起來是個不錯的選擇。
但是好景不長,在養老院的第三年體檢。
小美二十歲查出了嚴重的婦科病。
「有下輩子誰還跟你啊。」小美停下了蒲扇冷笑了一聲。
況且我們現在都有些不記事情了,家裡少了什麼也不會發現。
小美進了醫院,我也開始天天進進出出醫院。
https://www.hetubook.com•com而我又何嘗不羡慕小美,有親人的照顧。
身體開始有力,彎著的腰挺直了。
而小美每天都跟著奶奶躺在街角的藤椅乘涼。
很年輕很漂亮,被定格在了十八歲。
小美幾乎靜下來,就是一個人窩在角落開始哭泣。
但醫生只是搖著腦袋說沒幾個月了。
用筆在空白的背面寫下了遺囑。
什麼保姆盜竊,保姆放火的案子歷歷在目。
卡里的錢都留給養老院,叮囑養老院多買幾副新象棋。
順帶翻新一下廣場,而且小美也說了跳操的喇叭音質不太好。
大多數時候。
而小美卻這樣告訴我:「如果是因為你領養了一個孩子,導致他在孤兒院出來離開了他的青梅竹馬。是不是可能就錯殺一對和我們一樣的孩子?」
而誰又能想得到我們會這樣相識,之後度過半生。
風唏噓的穿過她的身子打在我的身上,涼涼的。
可還沒等我簽字,www.hetubook•com.com手術室的手術燈就熄滅了。
六十三歲我退休了,但我和小美髮現我們沒能力照顧彼此了。
每天無憂無慮,和一群野孩子繞著孤兒院門口的巷子追跑打鬧。
小美因為胃癌住進了醫院。
我們可能這輩子都沒有孩子了,因為小美不孕不育。
我立馬跑了過去喊道:「小美,這裡是哪裡?」
我和醫生說用最好的葯和儀器。
現在想想還真懷念那樣的日子呢,可惜已經不復存在了。
……
但三十七歲,最後一隻大狗小白也死了。
當天晚上滿腦子都是小美,我拔出了床頭病歷卡的背面。
此生基本無遺憾,只有與孩子無緣。
小美拉著我的手顫抖的說:「算了,老頭子。不治了,這錢你留著吧。」
放學我開始邀請小美加入我們的團伙一起遊戲,為此她還少不了被奶奶毒打。
我出現了短暫的老年痴獃,不帶鑰匙出門的事情也嘗嘗發生。
……
海盜船上下的顛簸,和現和圖書在的感覺很像。
沒錯,我是孤兒院的孤兒。
「不,不憋屈。謝謝你,如果還有下輩子我希望還是你。」小美哽咽的說道。
領養孩子的事情,我也曾暗自提起。
月經紊亂帶來的麻煩算是小的,無法生育卻成了心頭的大病。
期間幾次差點發生火災。
今年我和小美同歲,都是五十二歲。
我看見大橋邊上站著許多人,其中一位正是小美。
從此開始,跟著青梅竹馬一起遊戲人間。
我當時很難過,哭的老淚縱橫。
一位馬臉的大漢握著鐵鏈大喊著:「別急,一個個往裡走。投胎轉世,重新做人。」
小美只是笑著沒有說話。
頭髮花白,靠著老伴談起過往點點滴滴。
我想我們都開始老年痴獃了,而醫院對此也無能為力。
而因為我的痴獃,密碼被我直接寫在了銀行卡背面。
「算,這輩子沒有下輩子努努力唄。」我苦笑著說道。
一起住進了養老院,日子過的還算不錯。
我想起了很多事,很多https://www•hetubook.com•com很多的事情。
我問小美什麼時候肚子開始疼的,為什麼不說。
夜很黑,路很長。
大學畢業,牽著愛人的手走過婚禮殿堂。
「怎麼?這輩子跟我很憋屈嗎?」我淡淡的說道。
我哭了一整夜,也暈倒在了醫院。
「沒有孩子算嗎?」小美靠在我的身旁扇著蒲扇。
因為日子一天天的過,但我們的身體一天不如一天。
「不哭,孩子什麼的沒有就沒有吧。」我摸了摸小美的腦袋。
小美進醫院的第三個星期被帶進了急救室。
「小美啊,你覺得我們這一生還有什麼遺憾嗎?」我試探著問道。
河邊沒什麼風景,一束束的彼岸花正盛。
而小美似乎比我還要嚴重,她會因為看電視節目忘記自己在燒菜。
我無奈的向前走了,大橋很窄一次只能過一個人。
下落的速度很快,我想起了二十歲的時候陪小美坐的海盜船。
醒來醫生告訴我,我的心臟也不太好。
日子一年年的過去,二人世界也有二人世界的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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