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心生嫉,士英求和

王彥守揚州時,被弘光朝封為廣州總兵,龍虎將軍,忠勇伯,如今攜大破八萬北虜之勢,領三十萬軍民南下入浙,自然要得到潞藩嘉獎。
「監國如此看重王士衡,何也?」馬士英自問自答道:「概因王士衡之兵,使北虜不敢輕易窺伺杭州也!」
先帝年間,阮大鋮被打為閹黨,不得啟用,但馬士英卻有機會,阮大鋮見自身不成,便推薦了同在南京的馬士英,馬士英因此得以復起。
阮大鋮亦不願意他人入閣,影響他攬權,當下便已經被馬士英說動,隨即建議道:「浙江巡撫張秉貞可也!」
「和談若成,那杭州便不需王士衡之軍,馬輔便可尋機使其南下鎮守之地。」阮大鋮順著馬士英思路,接話道:「如此朝堂上,便沒有與吾等抗衡的勢力也!」
於是馬士英一行人便去求見潞藩,言明來意,潞藩覺得只要能使杭州太平,他得以安坐監國之位,便可以執行,隨和*圖*書准馬士英之請,讓張秉貞出使,許以割讓江南四郡為條件,換取滿清給予和平。
陳于階,周志畏,戴之藩,王士綉等從揚州而來的軍民士人,都得道了封賞,獲得官位。
馬士英見北虜不曾掠杭,隨覺得時局已然穩定,心中不再如北虜過長江,陷南京,俘皇帝時那般驚慌。
離杭州二十裡外的清軍兵營,多鐸在等來李成棟等部后,卻依然沒有進攻杭州。
二人于南京不得復起,然而不久復社和東林黨人圖謀以周延儒再相,秘密籌集政治資金。
弘光朝時,馬士英為報恩,又不顧東林反對,啟用阮大鋮,二人不僅是各自的恩人,亦可謂休戚與共的政治盟友。
書房中,兩人坐定,婢女上好茶點,阮大鋮觀馬士英鬱鬱寡歡之態,知其心中所想,隨開口道:「王士衡確是棟樑之才,但其畢竟資歷尚淺,大明可有未及而立拜相者?馬輔何必憂心呢?」和*圖*書
「今吾若能得保杭州安全,那監國自然不會再重視王士衡,東林之人失去依靠,亦不能和吾等相爭也!」馬士英說道。
「那馬輔是何意呢?」阮大鋮問道。
「馬輔此言有理,但吾等手中兵少,如何取代王士衡而保杭州呢?」阮大鋮疑惑道。
南明官員多陷於南京,在杭官員並不多,隨王彥入浙之人進入杭州,被潞藩視為依靠,恩寵遠超馬士英,使得無論在軍中,或是朝堂,突然多出揚州王彥一系,令馬士英十分不快。
而正當多鐸大軍徒耗糧草時,張秉貞的到來卻使他眼前一亮,於是連忙讓人將其請進帳來。
馬士英自得一笑,隨解釋道:「借力打力也!今多鐸不敢輕易攻杭,吾等亦沒有兵力反攻南京,和談之勢已成。若吾等能同北兵講和,使國朝能有喘息之機,豈不大功一件!」
當下馬士英未告之王彥等人,便讓張秉貞作為監國潞王的代表,悄和_圖_書悄去同清方密商賣國事宜。
除去兩萬水師外,多鐸身邊聚集了七萬多清兵,而杭州城內諸部明軍合計五萬眾,多鐸自然沒有已七萬兵破杭州的決心,因而駐紮在此,進退兩難,顯得異常尷尬。
(歷史上陳洪範出使,但此賊已被吾寫死,便換上張秉貞。)
「然也!」馬士英點頭道:「只是誰人可使清營呢?」
五大營每營五千眾,王威、劉順等原來的忠義營步軍,從左懋第、陳子龍之軍中剝離,重歸王彥麾下,同何剛、曲從直、王纘爵三位文轉武的官員一起,升任營指揮使,昭勇將軍,上輕車都尉。
這時,多鐸駐軍二十裡外,不曾進犯杭州,王彥要忙於整編軍隊,還要安置百姓,也未引兵出戰,杭州處於一片平靜之中。
左懋第則升為禮部尚書,陳子龍授兵部左侍郎,夏允彝授吏部右侍郎,夏完淳授中書舍人。
原本潞藩要加封王彥為大都督,兼兵部尚和-圖-書書,總領江南抗清,但馬士英卻以王彥雖有大功,卻年不過二十五六,資歷尚淺為由,只加封為右都督,廣東總鎮,榮祿大夫,忠勇侯。
馬士英聞言卻道:「王士衡不能入相,他人可入也!陳子龍、夏允彝,復社之人也,今二入朝,有王士衡為後盾,再引黃道周、劉宗周等人入朝,恐朝政又分門別戶,使東林死灰復燃!」
書房裡,馬士英約阮大鋮相見,商量當下局勢。
王彥麾下兵馬也得以編為忠義,忠勇,忠貞,忠武,忠至五大營,以示忠心大明之意。
王彥守城的能力,多鐸在揚州城下已經有所見識,並映像極為深刻,所以他不能進逼杭州,但讓他無功而反,卻又不甘心。
在王彥未至杭州時,杭州大權集於馬士英之手,但如今潞藩卻事事皆問王彥,而不問他這個首輔,令馬士英一陣不快。
阮大鋮企圖與東林消除敵對,就獻金萬兩佐之,後周大拜,入內閣,為首和-圖-書輔,欲報答,但東林黨人卻反對復起阮大鋮,最後只得作罷。
張秉貞亦不看好眼下局勢,杭州雖有王彥,但相對於滿清在江南的兵力,還是太過弱小,因而他也認為應該主和,便同意出使清營之事。
馬士英亦知王彥是杭州城的依靠,隨道:「集之誤會吾之意也,吾並非欲動王士衡,更不會自毀長城。」
馬阮二人于書房商議片刻,便已經定計,隨令人約張秉貞前來,道明用意。
早年間,馬士英因貪腐為人揭發,丟官后流寓南京。時阮大鋮名掛逆案,失職久廢,為避流賊居於南京,與馬士英相結甚歡。
馬阮二人在朝堂上共進退,同榮辱,對於突然出現的王彥等人,自然要商討個統一的態度來。
對於東林之人,阮大鋮是切齒痛恨,但他聞言,又恐馬士英輕舉妄動,壞了眼下大事,心裏隨有些擔心的道:「今多鐸之兵壓境,王士衡乃國之長城也,馬輔莫非欲毀之,使北虜得利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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