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祭天地檄文討清

王彥的軍隊,除了編製了一個兩千人的騎營和一千八人的步營之外,剩下的就是仿照戚公編練了四個三千多人車營。
王彥聞語,默默點頭,該交代的他早以交代,於是便在眾人的注視下,蹬上親衛遷來的戰馬,一揮馬鞭,高聲呼道,「大軍出發!」而後便決然而去。
當夜王彥就在這郴州城外殺雞宰羊,令士卒飽食,次日一早便率兵北上,進入衡陽府的地界。
當下王彥便讓大軍在前面的樂昌暫住,他則在帶足半月口糧,銀十萬兩后,先行翻越嶺南。
蘇觀生等人,以及出城觀看的廣州百姓,望著了綿延向北的人馬,心中不禁一陣感嘆。
彼時中原板蕩,國祚南移,此虜沐猴而冠,欲圖中原,以胡虜之身而妄稱中華,而我堂堂大明,豈容此虜欺辱耶?
王彥看了一眼山路上,綿綿數里疲憊不堪的大軍,只得點了點頭,「如今也唯有如此了。」
呼喊之聲,持續片刻后,王彥才示意大和-圖-書軍安靜下來,而後他才走下高壇。
二十五日時,王彥進達耒陽縣,知縣與王氏族人出城相迎,王彥的父親雖是偏房,也已經與衡陽王氏分家,遷往長沙發展,但宗族之間的聯繫卻不會斷。
戴之藩聞言,皺眉思考後道:「末將看著天氣,近幾日內可能還有雨下,車營實在難以通過嶺南,不如國公率馬營和步營先行,末將留後,待天氣稍晴,再督軍入湖南與國公會合。」
王彥見此,也不生氣,畢竟這年頭官軍比匪軍的明聲好不了多少,當下王彥也沒有進城,而是給予郴州令白銀兩千兩,讓他幫忙採購一批糧草,送到軍中來。
茲彼虜君無道,擄我皇帝,毀我衣冠,殺我百姓,壞我廟號,使天下鼎沸,黎民凋殘。
彼時天氣已經轉涼,王彥讓大軍稍作休息,重新換上了鴛鴦戰袍,才繼續趕路,但天公卻不作美,盡然下起了毛毛細雨。
如此多的裝備,輜重,想和-圖-書要翻越嶺南山脈,其中的困難也就可想而知,但車營是明軍最大戰力所在,也是王彥對抗清軍的依仗,頓時使他陷入兩難。
明與清的戰爭,在嶺南山脈之南的廣東百姓,感受並不迫切,彷彿是發生在遙遠的天邊一樣。
王彥身穿堅甲,背披紅袍,腳踏蟒靴,頭戴鳳翅紅翎盔,站在高壇上,大聲誦讀著討清檄文。
王彥與諸人一一見禮,而後依然駐兵城外,便隨族人會到族中。
這時王彥站在路旁的小坡上,看著綿延數里的道路上,明軍踩著泥濘而進,每隔一段距離,就有幾名喊著號子,努力推動炮車的士卒,他的心頭不禁擔心起來。
炎黃熱血,豈無人哉?
此時隨著他的動作,立於壇下的近兩萬人馬,也隨之運動,兩千人的親衛騎兵,首先催動戰馬緊隨在他的身後,而後各營人馬依次而動,化作一條長龍,望北而去。
在拜祭祖先之後,王彥才開始與族老交談,和-圖-書才得知族兄王夫之已經被湖南巡撫堵胤錫徵召,讓他將族兄招入麾下的盤算頓時落空,不過他的另一位堂兄王介之卻在家鄉講學,王彥隨決定稍作休整后,順路前去拜見。
他們覺得大明那麼大,北方鬧了那麼多年的流寇,他們還不是一樣生活,所以明清之爭,或許不能影響到他們的生活,但這次王彥祭天出征,卻讓他們第一次感覺到,原來他們離戰爭已經這麼近了。
廣州城外,旌旗獵獵,一萬七千余名將士,衣甲鮮明,搶如林,旗如雲,整齊肅然的立在高壇之下。
王彥佔在高壇上目視眾軍,心中也是一陣激蕩,他相信此次入楚,必然能建立一番功業。
高壇下,近兩萬大軍,在如此氣氛之下,隨著將校,齊聲大呼,「復楚地,誅北虜」,聲音直衝霄漢。
一股股殺氣,隨著他的話語,在天地間蔓延,肅殺之氣,籠罩在正個廣州郊外。
一旁的戴之藩見此,隨道:「國公爺,山路難行,和圖書加上昨天下了一場冬雨,我軍的炮車基本都陷入了泥濘之中,恐怕還要半月,才能趕到湖南。」
其中忠武營七千五百人,為兩個車營和一個一千多人的指揮使親兵隊,而王彥的督標親軍,亦是兩個車營加上一個親衛馬軍和親衛步軍。
王家文士很多,王彥之大伯王朝聘曾兩中副榜,三伯和四伯也都是郡文學,三家子弟中多承習詩書,琴棋書畫無一不精,所以王氏乃是衡陽一帶有名的大族。
這時王彥聽了戴之藩的話語,又看了在泥濘中,揮鞭抽打騾馬的士卒,不禁搖了搖頭,「大軍速度太慢了,本督在韶關時,看見朝廷邸報,何騰蛟與堵胤錫已經準備與清軍開戰,本督這個速度,怕是走到湖南,仗已經打完了。」
今大起三軍,誓誅此虜,郊天祭地,檄示布聞,告廟興師,剋期進發。
十二月中旬,一隻四千餘人的兵馬出現在章宜境內,湖南郴州府的官員得之後,連忙派人查看,才知是王彥人馬。
和*圖*書與在郴州的冷遇不同,王彥進入衡陽府時,卻得到了士紳的接待,而其中原由,自然是王彥先一步,派遣快馬報給了衡陽王氏家族。
如今王彥位居大明國公,地位尊貴無比,衡陽王氏自然也因此沾光,所以族中長老,居來拜見。
車營的編製,使得王彥大軍攜帶了四百余輛大車,大小佛郎機六七百門。
漢室不幸,恨失兩京。
十二月二十日王彥帶兵來到郴州城外,彼時兵馬早以沒了出廣府時的精銳模樣,郴州官員出來相迎,但卻只同意他帶著少量親衛入城,大軍必須駐紮在城外。
本鎮授天子詔書,率粵師復楚地,鄭國姓起閩地之眾,復浙中,而後會獵金陵,則半壁可定,漢室可興矣。
這時立在壇下相送的蘇觀生、劉順、何剛、李邦彥等近百文武,齊齊向他長揖一禮,「吾等預祝國公爺馬到成功,蕩平北虜,復興漢室!」
王彥的軍隊離開廣州后,不幾日就到了韶關,在往前走就是綿綿不絕的嶺南山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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