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1章 王彥出川

不過與上次相比,這次的情況卻多少好一些,經過官府的組織,大多數人都能帶足細軟、口糧,大大減輕了官府的壓力。
「西峽啰峽上啊,呦吼嘿,灘連灘啊~」
這時王彥注意力已經不在關寧軍身上,但吳三桂的庶子吳應麟,王彥卻沒有殺掉,他準備先囚禁著,萬一吳三桂走出了大山,他今後或許可以拿此子多宣傳宣傳。
城內的府衙接了布政使司的命令,辦事效率也相當快,撤離的布告很快就張貼出去,鄉間也派了衙役,敲鑼打鼓的進行通告,讓鄉民進行轉移。
城中的衙役紛紛上街維持秩序,避免引起恐慌,協助百姓撤離,可老百姓畢竟不是軍隊,聽到叫他們轉移,頓時就慌了。
一時間,去歲時鄂北之民南逃的局面,在鄂東之地上演,無數百姓扶老攜幼,推車挑擔的往湖南進發,鄂東的大地上,處處都是人流,猶如螞蟻搬家一邊,向岳州涌去。
和圖書不是清兵打過武昌呢?人們議論紛紛,而越是議論,便越是慌張,什麼何督師自殺,堵撫台投水,謠言滿天亂飛。
王彥得了奏報,遂即派快馬入桂,抓捕兩將家眷,抄沒家產,交刑部大理寺審理,誅滅三族。
此時吳三桂卻沒有在意自身的形象,大山裡走了個把月,他也沒工夫在乎,他從密林里走出,站在一片草地上,秋日的陽光撒在身上,他只覺得如獲新生一般,不禁張開雙臂仰天長嘯,「本王走出來了!哈哈~王彥,本王今日之苦,來日必叫你加倍償還!」
季節變化,天氣逐漸入秋,氣候變得清涼起來,成都平原上的清軍開始蠢蠢欲動,而王彥收到從湖廣傳來的消息,使的明軍提前轉入防守姿態。
入川難,出川更難,貴州的道路,明軍已經見識過了一次,大軍不想再走一邊。
七月底,忠義鎮振武營指揮使李定國,率部北進,再次攻www.hetubook.com.com克合州,降將陳邦傅、馬吉祥逃往成都,數千降兵反正歸明。
二十余萬清兵分三路攻入楚贛,讓王彥心中一緊,決定留下忠義鎮、焦璉、曾英等部明軍,以及四川各地的義軍,守衛川東、川南。命他們再入冬之前,加固險要,防備清軍反撲,而王彥則帶著忠勇、忠貞、督標準備順江而下,進入湖廣。
明軍光復夔州、重慶府之後,忠義鎮振武營又進佔長江上游的敘州府、嘉定州,使得川南諸府紛紛反正。
從進入霧山開始俱是荒無人煙、荊棘密布的大山大林,糧食找不到還是小事,連路都找不到。
陸陸續續走出山林的關寧殘兵,一個個也喜極而泣,太他娘的苦了,太他娘的慘了,川東這是個鳥地方,抬頭看不見山頂,低頭看不見山底,要路沒路,蚊蟲成群,蛇蟻遍地,誰他娘的敢讓他們再走一遍,鐵定先干他娘的。
一時間各個和-圖-書縣衙內,官員、衙役,士紳進進出出,顯得十分慌亂,而城裡的情況就更糟了。
「穿過洛州是一條槍喔~三把是二把是到忠州嘍,過了忠州是大溪口吶~進了嘛三峽是灘連灘吶~」
在王彥東下之時,在下霧山北麓,一片密林中,一支行似野人的隊伍,從山林中一個接一個的鑽了出來。
明軍在湖北的防線,原本也算完善,北面襄陽堅城,雄踞天下,沒個十多萬人馬,不打上小半年休想攻下,武昌之東,明軍原本沿著蘄黃地區布防,這一片山勢綿延,又有蘄黃四十八寨為依靠,足能抵擋清軍,可劉承胤不戰而逃,致使四十八寨義軍倉皇應戰,結果慘遭失敗,武昌東大門頓時洞開。
這幅模樣,如果告訴別人這是滿清平西王,保准被人一口唾沫敷在臉上,當然就算吳三桂穿起滿衣滿帽,也指不定有人吐他一臉。
清軍過了蘄黃地區,剩下武昌到荊州這一段,除了和-圖-書城池和長江以外,地利上基本沒有什麼依託。
東線的態勢上,除了江西一路呈現勢均力敵之外,襄陽和武昌明軍基本處於被動挨打的局面。
到八月中旬,明軍進佔順慶府後,忽然攻勢一收,開始由進攻轉為防禦姿態。
到八月初,川蜀局勢逐漸演變成清軍依靠騎兵之利,控製成都平原,而明軍則佔據盆地周圍的山丘地帶,形成對持之態。
沿途的縣城都不大,防禦盜匪還行,想長期防守清軍卻不可能,因此何騰蛟與堵胤錫商議后決定,棄小保大,在決定守武昌、江夏兩城的同時,下令還處於明軍控制之下的咸寧、通山、大治等縣的軍民轉移。
進山時,吳兵多少還有些軍隊的樣子,出山時,這支昔日威震天下的精兵,那是要多凄慘有多凄慘,身上污臭不堪,衣裳全都被荊棘劃成條條,連乞丐都賣相都比他們好看。
長江兩岸,綿延的山道,明軍步軍被拖的足有二三十里,和-圖-書江面上,無數竹筏、船隻順江而下,場面蔚為壯觀。
百姓這一慌,撤退也快,有點家底的趕緊回家收拾細軟,帶上祖宗靈牌,便直接上路,速度最快的反到是那些剛安置下來的鄂北之民,他面見識過清兵的殘暴,也有上一次逃難的經驗,雖然對這一年來安定的生活,濺有起色的家業有些不舍,但性命比什麼都重要,而且他們相信朝廷會像上次一樣,在他們逃去的方向,備好糧食,準備新的家園。
川蜀戰場上,隨著豪格退回成都平原,避暑不戰,明軍自然利用優勢,乘機大肆收復失地。
在王彥收到消息之時,東線的戰事已經進行了兩個多月。
經驗豐富的老船工,操控著船隻,筏子,用巴蜀之地特有的號子,將長江的水紋記錄其中,號子聲響徹兩岸,引的峭壁上猿聲啼叫不停。
一些有門路,消息靈通的士紳早就變賣家產,良田、屋宅統統低價售賣,出手了便拖家帶口逃往湖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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