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9章 突破阻擊(上)

戰場上的箭矢、炮彈不長眼,劉順在去歲攻打福建時,被王彥訓斥教育過,讓他做個鎮守一方的大將,不要在衝鋒陷陣。
眾人看了看清兵的布置,陳邦彥便說道:「殿下,清兵在正面下了功夫,我們沒有硬撞的道理。我建議還是從兩側進行迂迴。」
片刻后,沙盤做好,各營主將也圍成了一個圈。
五忠軍各部,按著營號迅速擺好陣行。
王彥見此,遂即揮手下令道:「既然如此,就由忠武鎮突襲正面,吸引清軍防守,鐵人軍從左側登岸,穩住攤頭,然後步軍、騎軍登岸,側擊清軍步軍,協助忠武鎮突破正面,擊敗清軍。」
縱觀五忠軍各部,誰能承受得起騎兵的衝擊,怕是只有鐵人軍了。
這時他回頭望去,見眾將臉色沉重,便笑道:「王逆就算再厲害,我軍沿著青戈江布防,佔據地利,五忠軍又非插翅虎,還能飛過來不成?傳令,只要五忠軍敢強渡,諸軍便強弓勁弩,火https://www.hetubook.com.com炮鳥銃齊發,將他們打回去。你們放心,只要七天時間,咱們的任務就算完成。」
這時他正在屬下面前進行布置,「清軍正面防守嚴密,強弓勁弩重多。上了岸,你們給老子舉盾就跑,跑的越快,就能少吃一輪箭。當然,誰也別給老子把陣行跑亂了,你他娘的一個人衝上去短兵相接,不是尋死么?所以一定要依靠袍澤弟兄。最後,你們都得給本鎮長長臉,其他四鎮都封公爵了,老子還是個侯爺,你讓老子臉往哪兒擱。」
博洛給他的任務只是阻敵,又沒讓他擊敗王彥。
另一邊,青戈江西岸。
王彥騎在馬上,來到西岸的一個小高坡,催馬蹬頂,然後手搭著涼棚觀看,見清兵在東岸築了許多簡單的土壘和矮牆,配備了大批的火器,顯然有所準備。
這個想法與王彥所想的差不多,他當即問道:「你們以為如何?」
www.hetubook.com.com彥自然也看出來,他當即一揮馬鞭,對眾人道:「走!回大陣,棋牌官傳令各營主將,來本藩軍前商議。」
王彥搖了搖頭,這時陸士逵又抱拳道:「殿下,要不讓我鐵人軍沖正面。」
劉順道:「狹路相逢勇者勝,殿下讓某忠武鎮打頭陣,保證突破正面。」
眾人看了看沙盤,從側面登岸最重要的是能否經受的起清軍騎兵一衝,如果可以承受,並且穩住了陣腳,那就完全可以一試。
佟圖賴看著大軍的反應,微微皺了下眉頭,他隨著多鐸圍過揚州,此後便沒有同王彥交過手,他知道王彥如今號稱明朝的擎天石柱,與清軍大戰無數,少有敗績,但人總是有些自負,通常喜歡高看自己兩眼。
這時陳邦彥眼珠一轉,再次行禮獻策道:「殿下,大軍想從兩側上岸,關鍵是能否在攤頭穩住陣型。或許可以派鐵人軍從側面登岸,只要他們能站穩腳跟,後面便能不斷的將其他https://www.hetubook.com.com人馬送上岸。」
清兵人馬雖然少,但佔據了有利的地形,修築了簡單的工事。
王彥的威名佈於四海,眾多清軍雖然沒到談之色變的地步,但無論是誰,肯定都不願意在戰場上面對他。
青弋江古名清水,一名泠水,又名清弋水,蕪湖城便建在青戈江與長江交匯之處。
此時青戈江東西兩岸,各是一片人潮,東岸是兩萬奉命阻擊的清軍,西岸是急於過江的七萬五忠軍。
東岸的清兵,各執兵器,看著源源不斷的五忠軍涌到江灘,與他們隔江對持,清軍的指揮官們都漏出了緊張之色。
盔纓似火,旗幟獵獵,在步兵後面是佟圖賴最不願意看到的一幕,數百輛炮車,被人推,被騾馬拉著前行。
大明衡陽王,清兵看清對手,頓時一陣騷動。
眾將聽了點了點頭,大都贊同王彥的分析。
只要不做生死決戰,清將們就鬆了可氣,可是這戰場上斗的就是氣焰和必勝的信心,清將自www.hetubook.com.com覺就矮了一頭,這仗打的便沒意思了。
高一功道:「側面有騎兵,士卒上岸后陣型散亂,被騎兵一衝,還不立刻垮掉!」
這打不過,耗他幾天時間還不行么?因而佟圖賴還是有些信心的。
他們只見那密密麻麻的人潮,在江灘上擺好陣行,一桿金邊大纛旗被簇擁著來到江邊,一眾清將立刻臉色微變。
一旁的高一功也將注意力放在了兩側騎兵上,他抬起馬鞭,指了指左右兩側,對王彥說道:「殿下,中間清軍布置了大量火器和弓弩,正面強攻,損失必然巨大,但兩側又有騎兵,大軍若是從兩邊蹬岸,立足不穩,未成陣行,便會遭到騎兵突襲,也難以成功。」
眾將連忙領命,王彥於是揮手讓他們前去準備。
清軍將步兵布置在中軍,兩側各放了三千藍甲騎兵,這是清兵萬年不便的戰術,只要是平地,就他娘的有馬,而且是很多馬。
佟圖賴為人還算謹慎,他沒有自大到認為王彥徒有虛名,但也並不害怕hetubook.com.com王彥。
王彥的金邊大纛,被一片旌旗眾星拱月般簇擁在當中,旗杆高三丈,旗幟迎風而舞,分外眨眼,讓人想看不到都不行。
佟圖賴與一眾清將騎馬站立在河邊,只見東岸如林的長槍犬牙交錯,後面大批弓箭手手拿長弓,腰懸箭袋,近三尺長的破甲箭,插在箭袋中,數以千計的鳥銃手,雙手持銃,踩著鼓點前行。
王彥一陣沉吟,最後還是否決,他沉思道:「清軍正面築了土壘和矮牆,鐵人軍難以翻越,行動不便,且清軍火炮也都在正面,鐵人軍行動遲緩,每挨一炮,損失都十分巨大。正面要攻,也是輕兵急突。」
「是王彥的王旗大纛!」清將李本深開口說道。
他把這話兒記住了,雖心癢難耐,但他知道王彥看著他,所以不敢親自上陣。
聽了這話,眾多清將臉色緩和了些,老子打不過,還不能磨幾天時間么?
「我等沒有異議!」一眾將校、幕僚紛紛行禮。
不一會兒,王彥回到大纛旗下,幾名隨軍參議,正在搭設沙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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