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1章 打入內部

馬六甲之戰時,巴達維亞的士卒,大多去了馬六甲支援,現在巴達維亞主要是些商人和水手。
李定國自然明白,周岱他們一旦發動,如果沒有接應就是死路一條。李定國稍微沉思,便對俞方棋道:「俞指揮,你立刻安排船隻,乘著夜色送我們去巴達維亞。另外,水師要抽調一些人馬,在從難民中尋些人換上大軍的衣服,試著向淡目佯動,不要讓那裡的荷蘭人和馬打藍的軍隊,知道本帥離開了泗水……」
為首的一人,便是一個月前被抓來的一行人的首領,名叫周岱,是南京武學分配到明軍的一個百戶。
周岱先開口道:「胡小旗,你們在苦役中發展了多少人呢?」
這個消息讓科爾瑞意識到,他只能靠自己了,於是開始在巴達維亞瘋狂的打造工事,建造船隻。
他名叫胡升,見那隊被俘之人都是精壯的漢子,不禁眯起了眼睛,「等會你尋機會打探打探。」
「大帥放心,我這就去安排!」俞方棋聞語當即抱拳。
胡升等面漏喜色,這時周岱又道:「至於怎麼進堡,也有辦法。荷蘭人下個月會讓我們去馬打藍,運一批精鐵,還有糧食回來。那就是我們近堡的機會。」
巴達維亞也就是後世的雅加達地區,現在則是荷蘭人在遠東最重要的據點。
說完,站在他身前的十幾個人中,有幾人交換了下眼色,便忙說道:「小的會打鐵。」「小人會記賬……」
和-圖-書有見於此,科爾瑞便只能讓人加緊鍛造板甲,火槍,還有刀劍。
為了保住巴達維亞這個據點,在南洋各地的荷蘭人,都聚集於此。
那小旗就是前段時間,來巴達維亞打探荷蘭人的布防,結果被紅毛鬼抓住的明軍小旗。
周岱點了點頭,「很好,繼續發展,但是也不用太快,不求多,只求可靠,明白嗎?」
荷蘭人在遠東人少,許多工作土著又做不了,所以他們還是很依靠明人。
現在苦役們只能忍受著,每天都在殘酷的壓迫中,運送石塊,加固荷蘭人的堡壘,不過前不久,明朝水師到此,救走了一些人,讓這些絕望中的苦役們,又有了一份希望。
這時幾人聚集在一起,工棚外有人盯著荷蘭人,他們可以安心交談。
近萬明人還有不少當地的土著,被迫接受繁重的勞動,去山上採石,伐木,以及鑄造鐵炮、兵器。
因此他便派遣十五明精銳,伴城了商隊,故意讓荷蘭人抓住,混入苦役之中。
周岱掃視幾人一眼,「我們先要派一人,晚上逃出去,通知大帥,讓大軍在七月三日左右,到達巴達維亞附近的樹林里潛伏起來,然後約定裡應外合的暗號!」
說完他拿起一根樹枝,在地上邊划邊說道:「我們在運送時,算好路程,拖到晚上入堡,這樣大帥也能看見我們進堡。紅毛鬼的倉庫,在第二層堡強內,精鐵倉庫與兵器倉庫很近和*圖*書。等進去之後,我們齊齊動手,殺死監督的紅毛鬼,運精鐵和運糧的兄弟一起往兵器庫沖,佔據那裡,然後接應大帥進城……」
五月初五,這天中午,工地上的俘虜正在休息,吃一點兒番薯,便要接著幹活。
眾人聽了紛紛點了點頭,「那就聽百戶的,就這麼干!」
一個月後,一座破爛的工棚內,四五名漢子聚在一起,那胡升也在其中。
如果強攻巴達維亞,明軍肯定能夠拿下來,畢竟明軍從廣州調兵,要比荷蘭人從歐洲調兵近太多,明軍有著巨大的優勢。
因為東印度公司在馬六甲遭受重大挫敗,明軍又在泗水建立據點,明顯是想與他們爭奪爪哇的控制權,所以巴達維亞的荷蘭人便緊張起來。
李定國聞語不禁一喜,忙丟下圖紙,說道:「快帶來見我!」
「你們中有會打鐵、造船的沒有?」交談完,那荷蘭軍官便開口用蹩腳的漢語說道:「有技藝的,可以得到優待,沒有就全去做苦力築城!」
聽到這裏,周圍幾人都嚴肅起來,胡升道:「要我們怎麼做,百戶直說。」
那軍官點了點頭,便讓人將站出來的幾人帶走,然後揮手道:「你們留下來築城!」
李定國看了他一眼,皮膚黝黑,甚為精悍,問之,原來做過鏢師,后惹上了人命官司,才跑到南洋。
這日他正與俞方棋商議是否還有其它的辦法可行,一名軍官忽然在屋外稟報道,「m•hetubook.com.com大帥,周百戶派人回來了。」
吩咐完,那軍官遍又坐在監工棚內,靠在椅子上,打開了酒瓶。
總督科爾瑞還派人前往馬六甲,準備花高價將被俘虜的莫斯契爾等兩千多荷蘭人贖回,以加強巴達維亞的防禦力,但是明朝方面並沒有理睬,反而叫他們趕緊投降,否則將發大兵剿滅。
荷蘭人這樣每日催促他們築城,便更加說明了他們的心虛,或許王師還會回來,他們心中又有了一線希望,期待著那一天。
眾人齊齊點頭,其中一人道:「這一帶地形我熟悉,而且還能說土語,就由我去報信。」
他們奉命冒充商隊,深入爪哇西部收購香料,在淡目被馬卡藍和荷蘭人的聯軍抓獲,送來巴達維亞,作為籌碼。
「有三百多人,都是精壯的漢子。」胡升回道。
說話的是在巴達維亞討生活的一個漢子,他去十分合適,周岱點了點頭,「好,那今晚你就尋機會溜走。」
周岱笑了笑,「兵器你可以放心,打鐵的兄弟,已經悄悄多打了十多把短刀還有槍頭,這個月還會多弄些出來。」
西方人可以說就是海上的遊牧,商人、水手都是亡命之徒,全民皆兵,都干過殺人掠貨的勾當,戰力都不弱,但他們畢竟不是士卒,在裝備上遠沒有士卒那麼精良。
聽到兵器有了,雖然主要是冷兵器,但總比拿木棍和石頭要強。
「明白!」胡升點了點頭,然後忽然問m•hetubook•com.com道:「不過,我們沒有兵器,也沒法子進堡,可怎麼辦?」
不一會兒,軍官便領著一名漢子進來,後者當即拜道:「小人孫安民拜見大帥。」
當然強攻會傷亡巨大,耗費甚多,所以李定國在打下馬六甲后,他並不想,用老辦法在圍六七個月。
巴達維亞地勢南高北低,由大小近十條河流,衝擊沉澱而構成,所以荷蘭人要修築石牆,加固堡壘,所需的石塊,就得需要從南面十多裡外的山上運來。
畢竟荷蘭人也就三千多人,其中許多還是商人,如果能將近萬苦力組織起來,應該能給荷蘭人造成麻煩。
大多數俘虜看了一眼,為被抓住的人一陣惋惜之後,便低下頭去繼續啃番薯,但有幾名精壯些的漢子,卻靠在了一起小聲說道:「旗隊,看樣子不像是南洋的百姓呀!」
這原本只是他的一個想法,他也不知道能不能行,而就在時間過去將近一個半月之後,他派去的人,卻終於送回了消息。
李定國又問起了周岱之事,以及約定的暗語,都對答如流,李定國方大喜的將他扶起,又命人上好茶水,讓孫安民喝了一杯,才開口問道:「周岱讓你過來,可是有機會攻下荷夷的堡壘!」
在他們說話時,那隊漢子卻被押到一座工棚前,棚內則坐著一名紅鬍子的荷蘭軍官,他見帶來這麼多人,不禁微微一愣,站起來同帶隊的荷蘭人說了陣鳥語,然後看著俘虜們點了點頭。
和-圖-書為了節約資源,特別是糧食,荷蘭人給俘虜們吃得極少,但每日卻要進行沉重的勞役,不堪忍受的俘虜,已經進行過多次暴動,不過因為實力懸殊,都被荷蘭人鎮壓,還死傷千人。
孫安民忙激動道:「小人正是奉周百戶的命令,前來告知大帥,那邊已經準備妥當,周百戶讓小人告知大帥,希望大帥能在七月三日前趕到巴達維亞外圍影藏起來,屆時周百戶會尋機會進入堡中突然發亂,他請大帥到時務必不能猶豫,一旦約定之後,就全力攻打,裡應外合必然能拿下巴達維亞。」
此時明軍已然控制了馬六甲,以東印度公司目前的實力,就算印度和南洋合力,也沒有能力奪回,他們只有等歐洲派援兵來才行,而這至少需要兩年左右的時間,所以他們必須在爪哇島上堅守兩年。
一個月來,周岱與胡升聯繫上,還在苦役中發展了許多人手,並讓苦役停止暴亂,不要做無謂的犧牲,等待大軍來救援。
荷蘭人自己人手不足,便只能讓明人幫著鑄造,原來在巴達維亞從事鐵匠工作,以及有其他技能的明人,荷蘭人大多沒殺,而是奴役起來,讓他們勞作。
這時一隊荷蘭人卻忽然押著十多個人過來,看服裝都是明朝的人,俘虜們不禁伸起脖子張望,疑惑怎麼還有同袍被抓來。
……
他聽說有近萬明人,被荷夷奴役,其中還有十多名水師士卒,便享著能不能借用這支力量,來裡應外合,攻下巴達維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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